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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唐史并不如烟-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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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 亲王(享受太子待遇)



名片的说法尽管戏谑,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李泰与太子待遇无异,差的只是太子的名号而已。

然而问题马上就来了,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一国也难容两个太子,连一公一母都不成。

面对李泰与太子李承乾的并驾齐驱,李世民无所谓,大臣们却很有所谓,这回皇帝不急,太监不急,大臣急了。

谏议大夫褚遂良看不过去了,给李世民上了一道奏疏,奏疏写道:圣人早就定下体制,嫡子尊贵,庶子卑贱,嫡子所用之物没有限制,与皇帝享有同样标准,而庶子虽然也可以被疼爱,但标准不能超过嫡子,这是阻止庶子夺嫡,根除祸乱的根源!(圣人制礼,尊嫡卑庶,世子用物不会,与王者共之。庶子虽爱,不得逾嫡,所以塞嫌疑之渐,除祸乱之源也。)

从礼法而言,褚遂良说的有理有据,然而此时的他只是隔靴搔痒,说不到李世民的心坎上。因为他恰恰忘记了李世民皇位的由来。若是一味遵照嫡子传承的原则,李世民焉能登上皇位?所以说穿了,李世民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不按套路争到了皇位,他同样也不想按套路传承自己的皇位。

说到底,嫡子传承的原则合理吗?不合理!那为什么还要承认这个原则?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按套路出牌的李世民并不想遵守这个原则,他想跟这个所谓的圣人体制掰一掰手腕,看看自己能否用一己之力改变这个老套的原则。

然而一个人对抗一种体制,即便有成果,也难免头破血流。



对于褚遂良的上书,李世民口头表示接受,然而实际上他依然在按着自己原有的套路出牌。口头接受只是给褚遂良一个面子,而继续出牌则是皇帝的我行我素。从这个角度讲,其实李承乾的双面性格就是来自李世民的遗传,嘴上一套,手上一套,或许心里还有一套。

不久之后,李世民又打出了一张牌:魏王李泰迁居武德殿。

这张牌意味着什么呢?

这张牌其实是投石问路,看看群臣的反应。因为武德殿处于皇宫之内,正好在东宫以西,也就是说东宫在东,武德殿在西,两者恰恰是李世民天平的两端。如果以前偏爱李泰还需要遮掩,那么现在就已经全部摆在台面之上,朕就是要实行双太子制,怎么样?

不怎么样!说这话的是老杠头魏征。

魏征上书说道:陛下如果疼爱魏王,那么就别让他处于被猜忌之地,武德殿正处于东宫西面,正是敏感之地。再者,海陵王元吉以前就住武德殿,虽然时代不同,事情不同,不过魏王住进去之后恐怕也不会安心。

李世民看过魏征的上书,只能摇摇头,这个老魏,净说实话。

魏征的话代表了多数大臣的心声,这让李世民不得不有所顾虑。皇帝尽管君临天下,但同样需要重视大臣们的意见,即便是李世民这样自身能力超强的皇帝,也需要时不时与大臣们妥协。

这一次,李世民选择了妥协,因为他看到大臣们尽管明确反对的不多,但支持的几乎没有,默不作声的潜台词其实是反对,因为他们都在维护着一个东西:礼法。

礼法就是一张网,看似若隐若现,却无处不在;礼法是风车,而李世民就是堂吉诃德。



贞观十六年到贞观十七年,这两年是李世民与礼法这架风车作战的两年。他曾经藐视过这架风车,所以在武德九年六月四日他做下了惊天之举。然而事隔十六年,李世民发现,他不能再藐视这架风车了,因为他的位置已经在十六年间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十六年前,他只是一名亲王,为了皇位他可以挑战风车;

十六年后,他已经是在位十几年的皇帝,身为皇帝,他需要尊重这架风车。如果连皇帝都不尊重礼法,那礼法还会存在吗?那社会秩序还会存在吗?

李世民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想尊重礼法,让嫡子正常传承;一方面他又想平等竞争,让更优秀的皇子继位。然而这注定是个两难的命题,没有最佳答案。

如何才能解开这个结呢?或许只能先从自身做起。

贞观十六年六月六日,李世民下诏恢复息王李建成皇太子称号,海陵王李元吉改封巢王。这是时隔十六年后李世民对兄长和弟弟的追封,对建成和元吉而言毫无意义,毕竟他们不能从墓地里爬出来“谢主隆恩”。

追封是给死人的,慰藉的是活人的心。想想十六年前的你死我活,李世民的心中也充满了煎熬。尽管十六年来他一直告诉自己那是为了江山社稷,然而轮到自己的皇位传承,他发现自己十六年来的自我安慰竟是那样的苍白。

皇权面前没有父子,遑论兄弟。然而你们毕竟是兄弟,流着同样血液的兄弟,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而现在又轮到了李承乾和李泰。

何苦呢?何必呢?



矛盾中的李世民依然找不到答案,他决定继续试探。这一年的六月二十日,李世民下诏:从今天开始太子所用的东西和钱财,有关部门不要限制。

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这是皇帝给太子的礼物吗?太子李承乾说,是。然而太子左庶子张玄素说,不是。

这不是礼物,这是一个局,一个布满机关的局,一个决定李承乾储君地位的局,遗憾的是,李承乾没有智商,地球人都看出来了,而他偏偏没看出来。

两个月后,李承乾动用国库已经超过七万钱,算是过足了为所欲为的瘾。此时的李承乾如同坐在一堆柴火上,柴火的下面已经火星四溅,然而李承乾还在告诉自己,我很好,我很好。

很好,很好,你居然没有发现你爹把你放在火上烤!

太子左庶子张玄素又忍不住了,又一次上书劝谏,劝谏书的结尾张玄素写道“苦药利病,苦言利行,伏惟居安思危,日慎一日!”

这一次李承乾没有无动于衷,而是有了很大的反应。据《旧唐书张玄素列传》记载,李承乾一度想派杀手行刺张玄素,而《资治通鉴》则记载,李承乾派人用马鞭抽打了张玄素一顿,总之李承乾很生气。



生气的李承乾继续着自己的堕落,而充满生机的李泰却从没有停止自己的私下活动。

从编撰《括地志》开始,李泰就开始用心招揽文人志士,注意与朝中大臣保持良好的关系。与此同时李泰开始培养自己的心腹,这个心腹名单包括柴令武(柴绍的儿子)、房遗爱(房玄龄的儿子)等二十几人。在这期间黄门侍郎韦挺、工部尚书杜楚客(杜如晦的弟弟)先后进入魏王府管理日常事务,这两个人又成了李泰与朝中文武百官沟通的桥梁。

古往今来,沟通都不是单单用嘴说,而是要讲究手里有货。韦挺和杜楚客的手里都是有货的,他们的“沟通”都是货真价实,真金白银的。

在李泰笼络百官的同时,其实李承乾也没闲着,他也派出自己的亲信与百官沟通,钱同样没少花。如此一来,太子李承乾与魏王李泰的竞争就成了一场拉人头的战争,而搞笑的是他们用的活动经费都来自皇帝的赏赐,都来自国库。说白了两家都不是大款,而是公款,他俩的竞争就是李世民左手与右手的斗争,究竟谁能胜出,不取决于左手,也不取决于右手,而取决于李世民的内心。



此时的朝中尽管没有明显的分野,但李世民已经分明闻到硝烟的味道,这种味道他太熟悉了,在武德年间他经常闻到。然而现在不同了,他的角色不同了,他是皇帝,他是天下唯一的主人,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臣子们的派系斗争,因为这样的斗争毫无意义,于国于民有百害而无一利。

李世民清楚的知道,朝廷大臣中除长孙无忌、房玄龄、褚遂良、魏征、马周等少数重臣外,其他大臣都是心有所属的。他们都在内心里押宝,猜测继承大统的究竟是李承乾还是李泰,这道二选一的选择题高悬在长安的上空,它的答案将关系着大唐的未来走向。

这一年八月十四日,李世民与褚遂良有过一次聊天。



李世民说:“现在国家当务之急的事是什么?”

谏议大夫褚遂良说:“是对太子与诸王名分的确定,立储是大事。”

李世民说:“说的对啊!”



如果说年初李世民回应褚遂良的上书还是虚与委蛇,那么这一次的回应却是真实的。半年来他已经察觉到李泰和李承乾的争斗,而且这种争斗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倘若任由发展,朝中大臣早晚会彻底分成两派,届时自己这个皇帝怎么摆?是加入其中一派,还是充当孤家寡人?

不行。不能任由他们发展下去了。

然而要想阻止太子与亲王的争斗并不是一纸诏书就能解决的,关键问题还在于稳定太子的地位,让亲王动无可动。如何稳定太子的地位?那就是给他配备强有力的师傅。

李世民遍阅群臣,最终选定了魏征,这个老杠头抬起杠来连皇帝面子都不给,他的忠心正直别人是没法比的。就选他吧,有他做太子的挡箭牌足以抵挡一阵,至于太子能否真正度过危机,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贞观十六年九月四日,李世民委任魏征为太子太傅。李世民就是要用魏征这个老杠头堵上群臣的嘴:看,皇上让位高权重的老魏给太子压阵了。

对于这个任命,魏征自知责任重大,大病初愈后不久便上书请辞,结果被李世民驳回。李世民说,昔日刘邦险些废掉太子,多亏有商山四皓才避免了废嫡立庶,现在我把你当商山四皓,我知道你还有病在身,没事,躺在病榻上一样能辅佐太子。

如此推心置腹,病重的魏征只能应命。他明知道李承乾可能难堪大任,而皇命在身,明知不可为,也需为之。



在这之后,李世民刻意维护着太子李承乾,并在贞观十七年正月十五日有了一次非常正式的表态。

李世民郑重说道:“太子虽然脚有毛病,但并非不能行走,无伤大雅。况且《礼记》有云:嫡子死,立嫡孙,今年太子的儿子已经五岁了,我绝对不会以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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