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军-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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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枪,真破不了这个甲。
在元朝,统治者为了便于统治,将五十户编为一社,属于当时最低的社会行政单位,一社设社长,属于里长的助手,社长名义上由全社人员推选,实际上都是富户和官府任命的,主要负责农桑、劝学,最重要的是搜刮民脂民膏。
赵君用这个源于社会最底层的社长,连后世大队书/记水平都赶不上,充其量就是个生产队队长,现在虽然自称永义王,可他还是社长水平,功夫还赶不上一个伍长,寻常的扎甲或许他用点力气,还能刺穿,板甲,他是万万刺不穿的。
“赵大帅,你看这板甲您是来五百副还是六百副?”郝仁眼看着自己这单生意又能做成,心中得意,还卖弄道:“如今我们庆丰军的士兵,尚且没有装备齐全,我念在我兄长毛贵的面子,最多也能给你这些!”
“大王!好甲!”
“大王!得买!”
……
六合军一应文武,眼看着世上无双的好甲,各个眼红,都想披挂这一身板甲出去打仗,闹吵吵的怂恿赵君用买甲。
赵君用知道这东西不能便宜,要不郝仁不能把数字说的这么低,郝仁分明就是丈量着自己的实力下菜碟,抬手制止众人的喧嚣,问道:“多少钱?”
“纹银三百两,铜钱三百贯,不还价!”郝仁一副精明商人的得意样,仿佛自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送福音,他伸着三个手指说。
赵君用心中暗骂:“真他娘的黑啊!”却呵呵笑道:“既然庆丰军还没有装备齐全,那我也不好意思多要,就给我来二白副!”
五万五千贯纯利润的大单子,就这样订了。
“炮,和弹药,我想问你那买些,能买我一些吗?”赵君用的眼中泛着蓝光,满是渴望的说。
“啧啧”郝仁咂嘴夸张的说:“看赵大帅说的?大家同是红巾军,我除了老婆和兄弟不能卖你,什么不能卖?不过,这个价格着实有点贵,都是用纯铜打造的,成本太高!”
“你就干脆告诉我多少钱吧!”
郝仁怕吓到赵君用的手下文武,在他耳边小声的报了价,吓得赵君用一伸舌头。
赵君用知道,自己的全部家当,买不了几门炮和弹药,可是他又不甘心,眼看着毛贵带回来的火炮,弹药基本已经打光,六合军有没有制造庆丰军燃烧度那么好的火药,再不补充弹药,十门铜炮就是一堆废铜。
“能赊账吗?”
郝仁听赵君用说完,差一点吐血。
能赊,也不能赊给赵君用。信誉度暂且不考虑,整天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哪一天赵君用脖子挨了刀,这账,找谁收去?他又不能果断的回答不行,太果断容易激化矛盾。
“哎呀!”郝仁面有难色的说:“庆丰军的都督府长史,以前是我的主人,这人极其霸道,恐怕我答应赵大帅,穆长史未必答应。这样,你给他说,就说我答应了,赊账这事,还得他点头才能行。若是没有现钱,用金玉珠宝换,穆长史最喜好这些东西,没准也能答应!”
郝仁反而当场挖坑,让赵君用往里跳。
赵君用是穷苦出身,所以把来之不易的钱财看的非常重要,那都是兄弟们豁出去性命,好不容易得来的。郝仁可倒好,既不流血,也没牺牲,白白就讹诈他那许多钱财,赵君用心中满满的都是愤怒,可是愤怒又有什么办法?他自己有不会造,自己又没有实力打到寿州去抢。
“赵大帅,我这手中还有好东西,赵大帅再看看这个!”郝仁又拿起来箱子底下的玻璃镜子给他看,希望引起赵君用的重视。
赵君用心中正在发恨,不想应答,可是,当他发现自己的面孔,清晰的照在镜子上的时候,心中非常想得到,却气哼哼的说:“这个给女人用的东西,我要他何用?”
“这东西绝对能给赵大帅带来利润。”郝仁夸张的说道:“这一面镜子,市场上的价格能卖到三四十贯甚至到上百贯,我看在明教教主的面皮,十五贯一面‘批发’给赵大帅,赵大帅可以运到淮安、扬州去售卖,其中利润,非常丰厚,赵大帅可以用这东西,筹集军饷,也可以用这部分利润,购买我的火器啊!”
赵君用出身社长,敏锐的认同镜子的市场价值,而且淮安、扬州都是元末异常繁华的大都市,恐怕一面镜子,买到两百贯,市场上还要供不应求!
赵君用感觉郝仁总算干了一件人事儿,笑逐颜开道:“先给我来二百面!”赵君用没做过生意,所以想试试水。
郝仁见生意已经顺利谈妥,客户已经下了订单,真想上前握住赵君用的右手,说一声“赵总合作愉快”,可是他却说:“赵大帅赚了钱,千万别忘了是本都督给你带来生财之路。”
“不能!不能!君用一定与郝都督肝胆想照!”
营销学上有个理念叫做合作共赢,郝仁可没想和赵君用合作共赢,如今在赵君用地盘上,不给赵君用抛出点甜头,干赚他的钱,赵君用急眼,真能袭击他,郝仁心道:“还想用我的镜子卖钱?想得美,穆有才同意给你那么多,才怪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客店双欺
庆丰军都督府长史兼寿州太守穆有才,最近因为庆丰军的钱粮支应问题,忙的焦头烂额。
今日水军万户前来索取造船木材的费用,明日含山总管、和州总管来索取军费,就连铁矿坊的莫布里、铜矿坊的马文广,也来索取开销。
尤其是铁矿坊,乃是庆丰军都督府与莫布里和办的,庆丰军都督府亏欠铁矿坊的费用,是庆丰军都督府应得收益的数倍,莫布里看着账一时半会儿也还不上,天天蹲守在太守府南门前,看见穆有才出来就喊冤,把穆有才逼得只能走后门。
战争打得就是钱,没有钱,根本玩不转,打和州,基本把庆丰军都督府的府库打的精光。穆有才万般无奈,只能今日上李大户甲筹粮,明日上张大户家借饷,虽然他不忘给人家出个借条,盖上都督府长史的官印,可是收获也是寥寥。
穆有才感觉老大有点玩大了!
只要郝仁打下的地盘,城市居民都是一年免税,农村百姓是等粮食丰收后,才收低额的粮食税,目前庆丰军占领的城池都没有超过一年,没有稳固的财政收入,而且还要给士兵发高额的薪水,各方支应,都需要钱,穆有才虽然是个秀才,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老大不是说的好好的,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人上门来送钱吗?老大都走了三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穆有才头发挠的乱蓬蓬的,坐在太守府衙,一筹莫展。
穆有才终于盼望来第一波客人,他兴冲冲的迎接出了府衙,一见面,差点没把穆有才的鼻子气歪了。
滁州来的使者,张口就要二十门火炮,谁欠你的啊?穆有才正在气头上,将滁州使者大骂一通,吩咐门子:“送客!”。
“你家都督答应要迎娶我家小姐,这是他许给我家大帅的聘礼!”使者不依不饶的说。
“呸!”穆有才正在气头上,也失去了读书人的斯文:“你听说谁家女子出嫁自己上门要聘礼的?就算真有此事,也得等我家都督回来再说,这事儿,我说了不算!”
使者眼看着郝仁与穆有才,彼此间踢得一脚好皮球,那球技,似乎比高俅有过之而无不及,无奈之下,使者返回滁州向郭子兴复命。
郭子兴气得半死,左思右想一天一夜,终于想明白,“兴许是郝十三走的匆忙,没留下凭证,也没有来得及把话传递回穆有才”,又派使者再去寿州,带着真金白银,买了三十面镜子回去,分别赏给自己的小妾。
虱子也是肉。穆有才万般无奈,将这单小生意做了,奈何钱没焐热,就被莫布里这个寨主给追走了。这点小钱,对于庆丰军庞大的财政赤字,属于杯水车薪。
终于,穆有才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寿州迎来了两个大客户——赵君用、张士诚,而且两个客户都拿着郝仁写的凭证文书,上面写着产品单价,并且加盖了都督府打大印。
穆有才单看赵君用使者递上来的文书,只看了火炮、弹药两项明细,脸上就乐开花了。这一项生意所得利润,饥荒全还上了。
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当下元末,铜钱和银钱及其的少,赵君用没有那么多的真金白银,金银酒器、珠宝、翡翠、玛瑙,倒是成箱子成箱子的往下搬。
穆有才抓起一串上等的辽东大珍珠手串道:“这串珍珠,作价一百贯!”
“长史大人,这串珍珠,至少也值三百贯!”六合使者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财宝,凭空被压下许多价格,抱怨道。
穆有才一把将珍珠丢在箱子内,怒道:“爱换不换,不换拉倒!”转身就走。
店大欺客!庆丰都督府生产的稀奇东西,别无分店,仅此一家!
使者无奈,只好认同,央求穆有才继续对财宝估价,穆有才毕竟不是当铺伙计出身,也难免有个别估价跑偏的,整体上从珠宝上,重重的黑了赵君用一把!
“镜子没有那么多,将作坊只打造了五十面,我先收你五十面镜子的钱,等打造出来,我派人送去六合,货到付钱!”
穆有才也看镜子的市场空间广阔,干嘛转手卖给二道贩子?干脆,自己做零售利润更大。
六合的使者无奈,只好带着自己的货物,打着“庆丰军援吴都督郝”的大旗,返回六合。
张士诚相比较赵君用,要富裕很多,他除了带着金银财帛来买东西,还带了大批食盐。
盐也就是钱。
穆有才尝了一口食盐,唾在地上:“这盐属于三等,按照三年前的价格算!”
“这是一等的好盐,而且现在的盐价,怎么能和三年前比呢?”高邮使者苦脸道。
“爱换不换,要不就拿白银和铜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