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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枭雄的民国-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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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的兵败了,唉!那叫一个惨,被抓成一溜,全部被马刀活活斩了首,据说之所以用刀而不用枪是为了节省子弹。”

海参崴的酒馆,人头攒动,听到这个有老把式骇人听闻的醉话后,屋子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老把式甚至还神秘兮兮的小声嘀咕:“徐总长也差点被那些魔鬼抓住,长生天保佑他安全逃回北京……”

老把式一段话还没说完,便醉的昏睡过去,大家伙一片嘘声,自然都将这当成了跑商老把式的醉酒之言。可谁知道,越来越多的跑商把式共执一词,外蒙战败的信息终于引起了绥东军的重视。

这个信息首先被送到了方其道的案头,开始他也觉得十分可笑,堂堂北洋精锐如何会在外蒙战败,不过几天后,陈秀岩自穆棱发来了一封电报,密探已经准确探知,徐树铮兵败,大批溃兵逃入奉系地盘,但是张作霖似乎有意封锁消息,所以现在北洋政府还被蒙在骨子里。陈秀岩由于近水楼台的缘故,还是从奉系严密的封锁嗅到了蛛丝马迹。

吴孝良听了方其道的汇报后,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但是看到方其道一本正经的样子,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难道徐树铮真的败了吗?

方其道见吴孝良仍旧难以置信的样子,于是开始汇报他搜集的各种情报。

“除了跑商的把式以外,忠武兄送来的情报至关重要,这是经过他反复确认的,不会有错,种种迹象都清晰无误的表明,徐总长败了!”

吴孝良此刻已经心乱如麻,并不是他不相信徐树铮败了,恰恰是他同样也认为徐树铮凶多吉少,才更使他的心里冰凉一片,徐树铮的战败意味着历史因为他的到来,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偏差,连如此重要的历史事件的结局都发生了逆转性的改变,原本毫无悬念稳操胜券的一场收复外蒙之战,竟然败了,并且似乎败得十分惨烈。

“怎么会败了?怎么会败了?”

吴孝良喃喃自问,方其道从未见过吴孝良如此失态的丢魂落魄,出言安慰道:

“维兄,这些毕竟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最终还要以北洋政府的官方声明为主。”

方其道的安慰苍白无力,最终等待的不过是北洋政府的正式确认,吴孝良对此心如明镜一般,他从初时得知历史发生改变的震惊逐渐的缓了过来,又开始担忧徐树铮的安危,这位对他亦师亦友的徐总长,尽管官声不佳,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名声远播全国,但是在吴孝良心,徐树铮这一世的本来面目颠覆了前世所留在脑子里的印象,他就是一个略带愤青的老热血青年,任何事情都如炮筒子一般直来直去,稍有不满便如火炮一般爆发。

但徐树铮是幸运的,有一个段祺瑞用双手时时护着他的脖子,很难想象如果段祺瑞失势,小徐在北洋政府的前景该是多么的让人担忧。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会做了冯玉祥枪下的冤魂。

想到这里,吴孝良心又是一喜,既然连收复外蒙这么重大的历史事件都发生了改变,那么徐树铮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死,再看远一点,九一八事件是不是也可以不发生呢?

果真如此,这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吴孝良顿时兴奋起来,适才因为历史进程发生改变导致的无所适从,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吧,绥东军,该你出马了!

民国七年十月二十一日,北京各大报纸突然爆出徐树铮兵败外蒙的消息,举国上下一片哗然,愤怒的学生们纷纷冲上街头,请愿一战,这可大大出乎了国务总理段祺瑞的意料,原本是防着学生游行反对自己的,如今看学生们的架势竟然似乎在声援自己呢。其实,他在得到消息后甚至有些绝望,出卖津浦路一事早晚会曝光,如果没有一次像样的功绩,恐怕到时颜面扫地不说,甚至可能会落得个和当年袁大总统一般人人喊打的下场。

段祺瑞决定利用好这个机会,出了总理府走上街头,和学生们对话。

“总理,请允许我们拿起武器,为国家一战,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

有学生代表,见到总理亲自来为学生们打气,于是立刻发言请愿。他的请愿得到了学生们的热烈响应。

“为同胞报仇,夺回失地!”

呐喊口号声霎时间响成一片,段祺瑞点点头,暗叹口气,士气可用啊!他清了清嗓子,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伙安静,整个长街顿时静了下来。

“同学们,同学们,诸位的报国热情,让我很感动,也很欣慰,投笔从戎,你们让我想到了班定远!但是,你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好化知识,将来为国家和民族贡献力量,而打仗是军人们的责任,虽然他们败了,但是,我还会派出我们北洋的精锐,在这里我向大家保证,北洋军不破外蒙绝不还师!”

“请问总理,您打算派谁去呢?”

段祺瑞的目光忽而变得深邃,凝望向东北方。

第272章疑云初现

吴孝良带着起家的老班底第一师,连夜乘火车延东路西行,准备由满洲里进入外蒙。路过穆棱时,他并没有下车,镇守使陈秀岩早就在火车站等候多时,专列一靠站,他便领着心腹手下,登上了列车。

“忠武兄近来可好?”吴孝良全然没有大战前的紧张,而是笑呵呵的拉起了家常,他瞅瞅陈秀岩身后,有几个自己不认识的军官,诧异道:“汉卿和怀瞳如何没跟了来?”

陈秀岩眨眨眼揶揄道:“原来是想见未来媳妇了,不巧的很,张雨亭前几日遣人来将这兄妹二人接了回去。实话实说,他们这一走,我立刻轻松了许多。”他一副很夸张的表情,“你是不知道,这张学良纯粹一个惹祸精,显示打了警察局长,然后又被宪兵队误会,居然还动了枪,还好没出人命!”说罢陈秀岩伸出右手做擦汗状。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但吴孝良却深知问题绝不紧紧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不无忧虑的道:“修啊,穆棱的动作太慢了,要害部门一定要尽快掌握在自己手,须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原本还一副玩笑样子的陈秀岩听到吴孝良如此说,表情立刻变得凝重:“你道是我不想吗?穆棱镇守使名义上还是要受吉林督军辖制的,今年刚刚上任的督军张作相可是把穆棱盯得死死的啊,我身为镇守使,嫡系部队也不过一个团千余人,其余的高凤城残部已经被陆续换成了他的部队。区区一个宪兵队竟然有一个旅的配置,张系人马严防死守,当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陈秀岩在穆棱的处境比较艰难,吴孝良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却没料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张作相摆明了是要架空陈秀岩,这可严重违背了他当初为陈秀岩争取这个镇守使的初衷,只可惜,张作相乃是张作霖的大红人,以绥东军这点实力还是不宜与其叫板。

“唉!情势所迫,修兄须再忍耐一二!”

“忍,忍,忍。还要忍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陈秀岩终于还是忍不住发起了牢骚,一通发泄之后,他压低了声音道:“最近奉军的动向诡异,小心他们抢了你收复外蒙的功劳!”

两个人密谈了将近一个小时,汽笛再次拉响的时候,陈秀岩匆匆下车,没有回镇守使公署,而是去了城西的兵营。

专列继续延东路向西,时间过了半夜,突然一阵巨响,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摇晃,给人感觉列车似乎马上要脱轨一样,与此同时,钢制轮毂因为刹车与铁轨间产生了剧烈的摩擦,声音尖厉,火星四溅。

吴孝良从梦被惊醒,他的第一反应是遇到地震了,但是随即反应过来,东北远离板块交接,地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果真不多时卫兵来报告:“大事不好了司令,咱们身后的铁轨被炸了!”

虽然意识到不是地震,但是听到有人炸铁轨的消息后,仍旧心有余悸,联想到上次去奉天时候的炸车案,显然这一次自己也躲过一劫,不过这次却是因为对方技艺不精,出现失误,否则……

吴孝良突然想到了孟恩远,被炸后的惨状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澹台继泽推门而入,声音透着慌张;“主座,咱们被偷袭了!”

“已经接到汇报,是火车后身的铁轨被炸,看来这明显是针对咱们的一次行动,不知澹台先生,有何见解啊?”

澹台继泽的心境显然没有吴孝良那么轻松,双眉紧锁,想也不想便低声道:“依我之见,不是日本人,便是……”

之后的话还没说出口,却是再度脸色大变。

“便……便是……张作相!”

他说出了连自己都大吃一惊的答案,张作相何许人也,乃是吉林督军,东路前半段正好经过吉林境内至滨江,如果当真是他想置主座于死地,那么前路还有数百公里,简直是防不胜防。

显然,吴孝良也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开始只单纯的认为此事定然与日本人有关,如今经澹台继泽提醒,也立刻反应过来,这件事不简单。不过看爆破手法,并不像日本人的杰作,甚至有很大可能是张作相的人干的,因为日本人来做这件事的话自己此刻应该已经埋在被炸的废墟之下了。

“命令司机,连夜前进,不要停留。”

吴孝良突然对卫兵下达了命令,然后转头又对澹台继泽道:“给修拍电报,告诉他我们在穆棱以西五十公里处被炸,人车无恙,命令他立即组织人手,将铁路修好,全军的物资千万不能耽搁了。”

澹台继泽领命而去,吴孝良却再一次陷入了不安之,如果不将东铁路的控制权掌握在手,那么绥东军的补给线随时都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切断,果真如此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被派出查探情况的士兵回到车上,整整十多米的路基被炸毁,搜索了附近的林子不见一个人影,看来行凶之人还是非常谨慎的,这也早在吴孝良的意料之。

东铁路延伸向黑洞洞的夜色深处,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大嘴将其吞噬,此地不宜久留,列车缓缓启动,加,汽笛嘶鸣。黎明时分,专列在珠河县城靠站,

绥东军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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