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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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们几乎是不断在用先行者的生命;给后续的大队人马;探出适宜通过的冰上路径来。
而面对于此;南关城里的守军;就显然无能为力了。
他们同样不利行动的情况下;只能派出巡哨沿河进行远远的监视;然后对着后方派出十万火急的信使。
“传信的人手加倍……不要吝惜马力了”
“上东门的前出营地、北邙山上清宫的大营……”
“还有白马寺和武牢关那里;都要不惜代价给我送到……”
前军统制官王贵;心急如焚的如此反复吩咐道。
“我们需要援军;越多越好……”
…
第四百三十五章 天倾2
仅仅是半个白日之后;第一批穿着肮脏皮袍的身影;已经成群结队的站在黄河南岸上。
其中还有些人;依旧是难以置信用力踩踏着脚下;一遍遍的确定着这不是某种虚幻和错觉。
毕竟;之前强行穿越尚未完全冻结坚硬的黄河冰面;已经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和牺牲。
一些规模较小的团体;甚至所要面临的对手都没有打过照面;就这么整族整群的倾覆沉没在;冰冷浑浊的河水与浮冰之中。
“这里就是都畿的土地了……”
经过了漫长如履薄冰式的煎熬之后;再次踏上陆地的踏实和安心的感觉;让这些粗壮汉子不免重重嘘了一口气;却是浑身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儿郎们;尽情放手去抢罢……”
“金帛子女;予取予得……”
“凡是挡在我们之前的;都是敌人……”
各自头目鼓舞和鞭策士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荡漾在已经越过冰面的人群中;让原本有些悲壮而哀伤的气氛;也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这些人都是北地汉子;个个粗壮结实;面庞漆黑;说话大声呼气;喉结个个暴突。有的人说的明明是汉话;却简直像是含着个大卵子;腔调重让人听不明白。
不少人身上还能隐约感受到血腥气;就在人群中撞到互相对眼;他们下意识就在相互颈项胸腹要害处打量;只是觉得让人身上发毛。
穿过冰面的短暂集结之后;他们就像是肆虐的蝗群一般;铺天盖地的涌过了河洛之地;那荒芜而死寂的广阔原野;遵循着某种古老而原始的本能;自发向着战火和喧嚣之中的洛都;汇聚扑卷而去。
第一时间就将那些散布的外围据点和游荡的巡哨;往来的输送队;一股脑儿扑灭在突飞猛进的滚滚狂潮之中。
当他们再度停下脚步的时候;却已经是在满地狼藉的外围营盘里;在用含糊不清的语音和腔调;闹哄哄的喊着某种号子;奔走忙碌着搜捡这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这群军汉还个个几乎都是罗圈腿;走在松软陷足的雪地里;就跟桩子砸在硬地似也;个个四平八稳的毫不晃悠。
他们也不懂什么叫享用与烹饪;但凡是从营盘中翻找到任何东西;从袋装的稻米、大麦到瓜薯;乃至马吃的黑麦、刍豆等畜料;连同现割淋漓的死马;活宰的大块连骨畜肉什么的;按照三五成群聚成一堆;各种寻获胡乱往里丢做一处;大火添柴的烧做一大釜;然后稠乎乎的舀出来。
一人捧着个比脑袋还大的木碗、瓢子;沉甸甸的压得结实。然后连骨带肉半生不熟的捞在手里撕啃;吃到后来于脆;放开腮帮子简直就朝喉咙里倒也似。
佐餐下饭全不讲究;有把咯嘣脆的盐豆子或是撕一条死硬的于熏肉条;一捧长灰斑的奶渣疙瘩就算不错的搭配了
待到海吃塞了一肚子之后;又直接拿煮化了的雪水来;咕咚咕咚喝得那叫一个利落;或是直接嘎吱嘎吱的于啃起雪团子来;那也不怕肚子消受不了
然后才打着各种浓重气味的饱嗝;整备鞍马装具器械;准备踏上新的征程。
这毕竟是他们冒险越过;原本延边诸多防塞构成;现已经是形同虚设的死亡线后;一路倒下了不知道多少坐骑和同伴;狂奔南下这么久以来;吃的第一顿饱饱的热食啊。
之前在怀州虽然所获不少;但是分摊到大多数人身上;就聊胜于无了。
因此;一些人热泪盈眶的向上天祷告;总算不用在极寒中继续主动减丁了;另一些人;则有些睹物思情的嚎啕大哭缅怀着;那些在过早到来的寒潮和霜冻中;死去的亲眷和族人。
这一切;都要感谢某个契机和理由;不然他们绝大多数人;或许这一辈子;乃至几代人都没有机会踏上;中原这片温暖而肥沃的土地。
自从梁公的时代开始沿河筑垒;逐步深入草原屯垦;而拉开了中原王朝对塞外之地的;数百年压制和镇服的历史
依仗和背靠着沿着河流分布的堡寨体系;大量历代的军功之士;被分封在了草原上;以水源为支撑点;就地建堡筑垒为居所;捕获附近的番胡为奴役;进而在在后续的世代扩张和屯垦中;形成一个个大小军功藩领。
而原本当地土生土长的胡马儿;不是被驯丨熟城俯首帖耳的牧奴聚落或是走狗鹰犬;就是不得不成群结队的举族远走他乡;逃到中原势力尚且渗透有限的;北海以北冻土荒原或是黄沙阻隔的漠西草原去;以逃避各种压迫和侵并。
最后形成的结果和格局;就是原本广袤无垠的草原;被依照河流走势和水草地的分布;在漠东和漠南草原上;被分割成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大小藩领。
作为以牧业和矿产为主的塞外诸侯藩领;在普遍的苦寒与贫瘠之中;也造就了坚忍不拔又人命极贱;而无谓牺牲的独特风气。
因为只有少数位于原本塞外军堡附近的屯区;才能依靠河流和水源;为这些藩领提供相对稳定的农耕产出;但是因为这些物产剩余;能够养活的人口总数和上限;基本是变化不大的。
因此每年为了过冬的需要;都会进行相互征战来主动减丁;或是对着北朝边塞防线;组织发起一**自杀性的寇掠和试探。来变相消耗掉治下;野草一般滋长出来的杂胡部众;以减少潜在的隐患和不安定因素。
而北朝也会在冬末初春的冰雪消融之际;乘着塞外牛马赢弱疲弊的时机;发起名为春狩的武装扫荡;人为制造出某种无人区式的;短暂隔离带和缓冲地域;以削减来年的潜在威胁和压力。
而在北朝分化瓦解的拉拢手段下;一些亲附或是顺服的近塞藩领;也会主动以贡赋为名;派出之下的部众入塞;以塞外义从的身份为北**中驱策卖命;来换取相应的金钱财货和物资;用以满足那些藩领的贵人门;日常维持高端的中原生活方式和奢侈享受的基本需要。
是以;自从张氏专权以降;北国朝廷与塞外诸侯的过往;就是一笔笔剪不起理还乱的烂账。
飞雪连天之中;来自南关城的前军游奕营队将;武功郎刘复;也拼命拍马飞驰着;任由凛冽的寒风像是刀子一样的;刮割在脸上;也毫不为所动。
军情火急;虽然他对胯下这匹缴获来的北地健马一贯视若珍宝;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爱惜了;哪怕给驱策奔跑的口沫飞溅;又冻结在笼头上。
他刚刚从北邙山大营里冲出来;因为那里已经找不到可以做主的人了;剩下的只有一名负责管理一众民夫、杂役的副都监;得到这个消息后;只会呐呐不知所措;反复强调要请示上命云云。
如此典型不肯站上责任与于系的旧僚作态;让刘复一肚子光火;都没法当面发作出来。只能狠狠咬牙的原路缴命而归;将这个坏消息回复给军中。
只是;掉头归程的风雪越大;让他们可辨的方向和视野;也变得越来越差;不得不屡次短暂的停驻;来辨别被大雪掩盖的物标和去向。
当他们第五次停驻在;一处驿站废墟的背风处;用雪团搽脸来提神;突然灰暗的空中;毫无征兆随风飞来好几只箭矢;将奔驰在马上的两名护兵;冷不防给贯穿翻倒在地。
“小心……”
“遇敌……”
急促而尖锐的呼号声;方才吼出口;就觉得风雪似乎迎面扑卷而来;将他们的话语吹散在口中。
然后一群黑压压的身影;撞破了风雪的遮掩;迎面冲杀过来;他们有得手持重棍大棒当先;还有的紧握抛杆套索相随;
一个照面的霎那间;就仗着精湛的马上技艺和顺风冲势;将追随刘复的十多骑护兵撞翻拖倒;击飞扫落在马下。
而这些南军骑兵配备的短矛与骑剑;在对方的长兵重器面前;几乎是一边倒的几无招架之力。
还有人在抵近和错身而过的片刻;被对方用马上短弓;射中脖子和胸口;只能抽搐着捂着伤处;颓然栽落下马背
最后也只有刘复;在肋下和后腰尚不算要命位置;中了两箭之后;才勉励仗着拼命驱策的马力;逆向冲出了这些敌人的围击。
“该死;……”
他感受着被穿透的甲子下;因为慢慢失血而正在变得冰冷麻木的箭创;有些自艾自怨的道
“难道连这里都已经不再安全了么……”
既然回去的路已经走不通了;最终仅存孑然一身的刘复;还是决定接下来到距离最近的白马寺去求助。
而这个决定;却在不久之后;挽救了他和许多人的性命。
而另一路前往洛都上东门的信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未能如愿的在水门附近的营盘里;找到都统制王嵩;因为这位王都统;已经入城去督战诸军;攻打皇城大内的战斗了。
留营的两位统制官;却是不敢擅断;也不敢轻易相信来人的话;而骤然改变营中的部署;而是决定一位就地提高警戒;另一位亲率一只侦骑;去探查一番再说。
结果这一耽搁;外围的据点、巡哨覆灭的消息;也伴随着零星逃还的残卒;以及紧随其后掩杀而来的不明之敌;如同雷霆烈火一般的;将城门附近的驻留营地;迅速陷入烟火与厮杀之中
虽然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损失;对于正在城中鏖战的七八万东线大军来说;谈不上什么伤经动骨。
但在失去后方和辎重的双重影响和打击下;却是足以在如今僵持苦战的微妙局势下;成为撬动庞大多米诺骨牌式的;连锁灾难反应的初始推手和外力了。
…
第四百三十六章 天倾3
洛都城中的攻战;还在继续着。
相对于首当其冲的东路军;在洛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