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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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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在河北3

  过了乐陵;我们没费多少气力;又击破了饶安、无隶等地;匆忙聚集起来的守军;最终抵达了勃海边上的沧州盐山县。

  盐山之名;得益于作为当地传统盐业的转运集散地;堆盐如山高的典故。

  因此;这里靠近大名鼎鼎的长芦盐场;也是古时北地主要的盐业来源之一;号称“食半关东”;只是因为海路的断绝和南朝历年的侵袭劫掠;长芦盐场已经大为衰败了。

  因此盐山县;也只剩下不足千余户的人口;以及淹没在芦草之中的大片盐碱滩涂。这里也是各种盐枭和私贩子等不法之徒;活跃和啸聚的灰色地带。

  因此;打着所谓“刑州军”旗号的部队;居然在这里第一次获得了新的兵员补充;

  年前的北地大旱;同样也给这些不法团体的生计;带来了极大的影响;既然大多数人都流离失所或是快饿死了;自然也没有多少需求了。

  因此;这些好狠斗勇的亡命之徒;只要有真材实料的钱粮拿;可不管实际上是为谁卖命出力的。当然;唯一的问题;是采取有效的手段和措施;防止他们半道逃跑而已。

  我甚至还于脆以刘继业的名义;让郓州人为主的辅军第六大队;以刑州军的旗号;在当地装模作样的招兵买马;然后宣布在靠海的沧洲公然自立一方;设置各种官属大发头衔;而掀起反乱之潮。

  以欺骗和混淆邻近的视听;这样我的本部正好乘机从中浑水摸鱼。

  当然;这也是充分榨熔值;逼这位看起来节操不怎么靠谱的降将;无法回头的阳谋手段而已。

  结果;让我大掉眼镜的是;居然还有人闻讯来投奔;虽然大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或是吃不饱饭的流民团体出身。

  但也为了某种角色扮演的入戏;还是捏着鼻子接受下来;加上那些郓州兵另编做一部;像模像样的在沧州境内;稍稍操练和整编起来。

  以体现某种千金市马骨的味道;然后派到周边去抢钱、抢粮、抢娘们;刷存在感和难民潮。

  至于本部的动向;沧州州治的清池城;原河间镇守使的官衙之内;一场临时的军议正在召开。

  “下一步该怎么走……”

  副将辛稼轩看着沙盘;当先发问道

  过于顺利的局面;固然超出我们的预期;但也打乱了原本按部就帮的部署;需要重做调整了。

  毕竟;

  沧州古有水旱码头之称;京杭大运河的北线;永济渠纵贯全境;因此堪称四通八达的往来枢要。

  因此;具体的选择也有很多:

  既可以沿着海边向西北而上;有当地这些盐枭带路;可以不费事的抵达与平卢道相邻的乾宁军;以此为凭据;威胁和寇掠平卢道的会州、耀州、沃州、盾州、昌州等燕山山脉以南的;所谓山前诸州。

  不过这个可能性;因为风险和投入收益比的关系;在我的思虑中被排在最后。

  因为;按照这个路线打过去;北朝固然是要有糜烂两道之虞的后顾之忧;于前方战事极有裨益;但是于我本人和这只深入敌境的部队;却是没有太多的益处;很容易就因为拉长的后方战线;而被反应过来的敌人;给轻蓉断包抄了后路。

  而且;我也讨厌盲动流窜主义;若非得已断然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的;我可没有汉尼拔那种。

  或是;沿着永济渠的运河径直向北;一路转战穿过莫州、瀛洲和易州;同样可以抵达平卢道的玄州境内;

  而且这一路的好处是;容易获得补给和装备;北朝沿途修了许多的兵站和驿所;还可以利用永济渠漕运的现成条件;来转运军淄。

  不过;这一路有一个问题;就是进攻的方向;过于靠近位于平卢道幽州的范阳节度使下辖;而且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形;没有几条像样的河川为险阻。

  虽然;幽州已经不复为旧日平卢道首府;的风光与显赫;但范阳节度使;却是开元年间沿袭下来的老牌重镇;就算大举兵力抽调往河南;但还不知道有多少底蕴和动员能力。

  一旦被纠缠住;就很容易陷入两道北军的夹击包抄之中;与我避实击虚;速战速决的宗旨不合。

  还有一路;则打下瀛洲之后;折转向西攻入定州;一路打穿赵州、恒州、抵达刑州;再南下州;最终回到黄河岸边的相州。

  这一路战果和收益或许都比不上其他;唯一好处是;可用在比较短的用时之内;返回我的出发地;也没有重复的路线;也意味着只要我们行动够果断;可以比较容易的将敌人甩在身后。

  随着帐下参军们;对于这主要三个方案的剥丝抽茧;顿时引得一片争论;赞同与质疑声纷纷。

  我思前想后;决定在后两者之间有所折中;利用永济渠的运河输送能力;做出长驱直入攻击平卢道的姿态和虚张声势;

  然后从瀛洲北部的河段开始;快速穿过莫州;攻入定州境内;以完成回归黄河岸边的后半部分路线。这样虽然放弃了一些要点和可能的战果;但是也通过运河的利用;提升了军队行进攻击的效率。

  想到这里;有所腹案的我;正准备开口表态;这时候;一言不发的韩良臣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沙盘之前;他这个动作;顿时将目光吸引过去。

  “我觉得;”

  他指着沙盘上一个被刻意标出来;却又排除在候选路线之外的地点道。

  “可以尝试打一打位于冀州的河北行台;”

  “什么;”

  帐中顿然瓮声大哗起来。

  “既然我军已然大张旗鼓的杀入河北……”

  他面对着我的位置;继续大声道

  “却从未试图攻打过河北行台……甚至绕道而走……”

  “尔辈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在我所不及的地方;这个决定带来的波澜和震动;却是在酝酿发酵中;卷起更多的是非来。

  比如;相比一片鸡飞狗跳的东南路前沿军行司;对于北朝的河北行台诸位文武来说;便是焦头烂额;也不足以形容的天大灾难了。

  特别是对于;作为行台的主官;两河讨捕大使;尚书左丞;都督东面行台诸事;而被人称大张都督的张邦昌来说;那就是没顶之祸了。

  河北本来就遭受了大灾;只是饥民和骚乱都被强行弹压下去;又接着大军过境的调配折冲;好好清洗了一番。

  但是;这刑州军一反乱的消息传开;让这股子压抑在底下的涌流;仿若一下有了个宣泄口。顿时有好几处响应式的闹腾起来;莫州的曹成、易州的李响、威州的岑四等几个无名之辈;举起自立一方;自号镇抚、节度使。

  当然;对他来说;这些不过是介藓之患;真正麻烦;或者说更糟糕的是;以刑州军中郎将刘继业为名的反乱;给河北各州各镇;所带来的自乱阵脚;人人自危式的猜疑;

  北朝军镇之间;本来就不是一团和气的;刑州位于河北腹地;与邻接的数州;恩怨纠缠的不在少数;有了这个理由和契机;暗中乘机下手起来;顿时叫局势搅得更乱。

  而这个刘继业也多少有所印象;在他到任之前;就已经做过行台的参赞;只是因为要给自己的亲信腾出位置来;才将这个前任留下来的人员;变相外放发配到刑州军去;然后又急匆匆的打发南下;作为渡河的疑兵之一。

  他倒是想;惩罚性的将刘继业满门屠戮掉;以警效尤;但却发现;这个刘继业居然已经没有家人可杀了。

  除了一座宅子里;几个腿脚不便的老仆之外;他的亲族早就在数年前;麟州的一场边乱中;死伤殆尽了……

  而他能够坐上坐稳这个位置;不是靠武功和统率之能;而是靠纵横帷幄的权谋和调和手段;以及身为张氏亲族的强势背景;虽然在武事上则名为主官;但实际里主要以副手;被称作小张使君的张叔夜为主;

  现在张叔夜带走了大半军力之后;又要维持黄河西线战场的输送通畅;因此;手上的兵力委实不多了;而且主要以跟着他过河;又被收拢起来的河南和淮北兵居多。

  因此现在的目标和要务;就是调集河北的资源;全力输供洛都以度过这个难关。在剿灭流贼和民变上;很是有些会搜短;但是面对步步进犯的敌军;就有些不够用了。

  更何况;漕河已经被所谓的叛军给断了;来自安东、平卢道的兵员和物资;可是全靠这条可以直达黄河的古代运河;在维系着。

  虽然人员固然可以改走陆路;多费些时日;但是大宗的物资输送起来;就没有那么方便了。这些叛军的活动;无意间正中要害;而将河北行台打了个措手不及。

  其次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南朝的“北面防御都指挥”;也跟着领军杀过了来。

  别人或许不熟悉这个“北面防御都指挥……”是何方神圣。可是作为独挡一面的行台官长;他怎么会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又怎么不知道对方在河南战场;可还有另外一个“满万不可敌”的别号。

  从九原兵、黄粱骑、到到神彪军;栽在对方手上的各色军号;也快有半打了;如此一只强悍劲旅;突然渡河杀到自己的下辖来;断然不会是毫无别图;仅仅抢劫一圈就走的。

  格局某些逃过来的人;信誓旦旦的说法;他们至少看到了好几个军号和相应的旗帜;显然这“北面防御都指挥”;是不会单独行事的。

  而这两者之间;要是毫无关联;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他更不相信;那些四散各地的守军;能够将这只作风行事颇为凶悍的南军;给挡住多久。

  于是他下达了一个自认为比较正确的;也是最稳妥和保守的命令;放弃那些不利防守的城邑;全力收缩到冀州一线来;这样他至少有足够对应这个局面的兵力和底气。

  然后就是如何向洛都方面;解释和呈情;自己是如何为了守子北要冲;而需要截留和延迟那些;本该发往卫州——洛都战线的兵员和物资。

  拒如此;他还是可以预见到;自己的仕途和前程的暗淡无光;和事后可能的追责株连。

  可是;若不是如此行事;只怕他连眼前还能抓在手中的权势和自身的安危;都没有了指望。南军杀过来;可是不会体恤他的良苦用心的。

  他是张氏亲族;最不济也就是以庸弱无能之名;事后罚俸剥夺一切差事;而被禁闭在家混吃等死;可要是落到南佬的手中;他就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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