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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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伤亡和夸大敌人的力量;来稍稍遮掩自己丧师而走的事实。
但他随即有回想起这只打着;火焰与雷霆旗色的奇特南军;各种铺天盖地的火器战术;所留下的深刻印象。
忽然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只消把南军出现这么一支人马的消息;及其消息背后可能蕴含的巨大变数;送呈给洛都的那位大人;或许就可以获得将功补过的机会;甚至是额外的嘉赏。
毕竟;仅在外围遇到这么一只全新战法和编配军队;就如此难缠犀利了;若是南军之中再多上几只;或是成为某种那个常态;那岂不是要对眼下的战局;产生巨大的变数和意外了。
相比之下;他损失了作为老牌劲旅的卞军旗下;这只“黄粱骑”的责任和过失;也许就能得到赎免而保全自己的有用之身;然后籍以戴罪立功;再度卷土重来的机会。
带着这般心思;
他们这数百骑行;一路向西不惜马力的猛跑;在平原上绕了一大圈后;才一口气奔回到了先前临时驻留的进发地——鹿邑城;至于更东面的其他据点;以及负责围攻谯县南兵残部的那些步军营头;却是被他给暂时忘却了。
当鹿邑县城的矮墙;遥遥在望的时候;萧怀丹的想法已经完善起来;他甚至构思好了整套的说辞;并与这些亲骑部下初步对好了口径;
比如他们是围歼了南军前军才先胜后败的;敌人的后援是马步数万;并且投入了火炮数十门;因此黄粱骑上下将士虽然膘勇酣斗;但却血战数倍优势的力敌而渐渐不支
踢踢踏踏的过了城门;左右满是奔波疲惫的面容上;不由露出松懈和安心的感觉;但是萧怀丹却发现留守的士兵;有些眼生。
难道又有新的部伍调遣过来么;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随机他就看见自己驻地的旗帜依旧;“黄粱骑”下辖十三个都;除了一个外出巡哨粮道;十个被他带出去执行奔战袭取之外;还有两个都值守临时的驻地和辎重。
这样的话他带回来的两三百骑亲从;再加上完好的三个骑都;至少还有两三千骑的机动人马;再就地“征募”和花点代价;从友军那里扩充一些;就算上官时候追责;至少也不是败的那么难看。
当初的一时谨慎;却留下了些许东山再起的本钱和可能性;他叹息着;早有人给他打开了营门;将他迎了进去;只是;他还没走出多远;宣布解散休整回到驻所的时候;却发现一行身影;颇为突兀横梗在出入的正道上。
居中为首的是一名身穿朱红大氅的戎装官人;他脸瘦眼长;正在冷冷的看着马上萧怀丹的一行;虽然是居高临下;但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却让萧怀丹心中一凛;不由带头落下马来;面上浮出几分诚恳的表情。
“不知邓总制莅临我部;有何示下……”
“将萧怀丹给我拿下……”
对方毫不客气的一声令下。
就见左右那些军士劈头盖脑的扑上来;将他按倒在地;五花大绑起来。萧怀丹的亲从落后几步不防此变;不由怒吼起来猛扑上前想要阻止;却被哗然声起四下里突然涌出的大队军兵;所反包围起来;
这些青色甲衣的军兵手里;具是北朝特有的伏张弩;上弦的箭簇闪着寒光;径直对着他们这些残兵败将;顿时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奉淮北行台均令”
那名官人继续冷着脸道
“查办统将萧怀丹;违令出战;罔顾大局;丧师冒进之罪属实……”
“着令就地免职收押;留待行台侯处……”
“混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怀丹自认不是没有根脚的人物;不但军中有所人脉和亲熟;朝中也不是没有奥援的;五年一度的秋操和观前演武中;亦是入过大摄的眼中;而蒙赐游宴与宫中。
他们安敢如此处置自己。但是随即他的武器和甲衣都被夺去的羞辱;让他心情沉了下去。
“我为朝廷立过功!我为大摄流过血!”
“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见张使君……”
虽然被捆缚在地;但萧怀丹还是接力挣扎咆哮着;直到被塞上嘴巴剩下口齿不清的呜呜声。
…
第三百一十八章 插曲
蔡元长似乎有回到了;呼朋唤友;走马章台的美好岁月;高朋满座;娱宴会宾的明堂之下往昔时光。
亭台馆阁之间;花树园林之里;佳肴美酒;娇颜如花;
他矜持而自得的;将一个个当时寇;引荐给自家的那位长辈;进而成为门人幕属的一员;然后又变成名为“福建子”的;本地官僚集团的根基、外围的一部分。
隐约之中;一个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晃动着他的身体;将这些景象都晃动成摇曳的水波;而破碎不见;只剩下一片黑暗。
“老蔡;还活着么……”
蔡元长有些昏头昏脑的;慢慢撑起身来;用了好一会才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居然在人群里被推挤着撞上什么坚硬事物;就这么晕死了过去;身上被人踩了几脚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所幸不是要害。
正在和他说话的人;阔脸方嘴;依稀有些富态;只是皮肤有些皱巴巴的;却是因为缺少油水的缘故。
却是街上肉店的童老板;单名一个贯字;他那座三间联排的铺子;一边屠宰兼卖肉;还负责出售些骨汤卤肉杂碎之类的熟食;也是小小东林社经常光顾的所在。
虽然蔡元长家世甚好各种衣食无忧;但是他结交的那些人;却是各种条件都有的;不乏需要周济之辈;因此见过这位童老板亲自送肉食上门;也算有几面之缘。
但自从铺子被查抄一空后;这位童屠户就成了这一片守军中的伙夫;然后籍以和负责点数的蔡元长熟捻起来;时常给多添点锅底残羹;可谓是某种短暂的点头之交。
但没想到是他救了自己;这就是正所谓的仗义多是屠狗辈么;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却牵动了头上的瘀伤处;不由呻吟了一声。
“不要乱动;小心发出声响;”
这位童屠户;小心翼翼的低声道
“南军已经进城了……”
“到处都在厮杀放火……”
蔡元长才注意到;他所在的这是一个光鲜昏暗的破棚舍内;类似畜厩的地方;散发着一股子积年累月积垢的臭味;倒是掩盖了所有的其他气息。
还有两个人贴墙坐在草堆上;一声不吭;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证明她们还活着的证据。
外面是时高时低此起彼伏的厮杀和叫喊声;就像是滚开了锅子一般的喧嚣声浪;顽强的穿透墙壁;传入他们这处临时避难所中。
当汴州方面的河南行台;接到毫州的变故;已经是两日后的事情了。而行台的所在;也正在商榷对于此事的结论和定性。
“邓总制那里;如此行事可好呼?”
时任掌书记的宇文虚中质疑道。
“无妨的;他若胜了倒还不好说;但是一个败军之将……哼哼”
官拜靖边节度使兼行台都督的赵挺;大马金刀坐饮一杯西域葡萄浆;闻声摆摆手道
“就说;黄粱骑的萧统将;前沿作战不力逃归;因此创溃伤重而亡;余部皆归入某家麾下。”
“那他的供述这么办;毕竟是一方统将……”
宇文虚中犹有疑虑。
“大部如实上呈便是了;再沾点血作为血书;这样岂不更加做实不是。”
说到这里赵挺一口辍尽放下空杯。
“萧怀丹此辈死不足惜;但是却可惜了黄粱骑的数千健儿;那可是边地层层选拔之后;用作拱卫都亟的马军精健啊。”
“这次抽调都亟道五镇八关的驻留;归为淮北应援路;本来是可以发挥更多的用处。”
“却损在毫州的咫尺之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旧观呢。”
“更可虑的是;朝中的统制派这番好容易占得上风;少不得抓住此事大费周章;”
说到这里赵挺他看了一眼宇文虚中;正色道
“所以呈言可以上达;但萧怀丹必须亡在军前……明白么……”
能够担待如此位置的;自然都是主官的亲信人;出身京大榜首的宇文虚中;虽然堪称有才;但是在朝堂政局上的眼光;还是有所局限的。
想到这里;赵挺还是耐心为他解释道
“如今洛都的大元帅府;明旨发河东、山南、云中、朔方、河南、河北、平卢七道兵;共拒南逆侵攻。”
“虽说是为国戳力以赴;但其中地理各有远近;内外自有亲疏之别;可上阵拼命的乃是追随我们多年的儿郎”
“我辈也要多为自家安身立命的基业;有所打算才是。”
说到这里;赵挺的话语已经十分的露骨。
“这个天下搅扰的大争之世;以江山为奕局;以鼎器为胜负;容不得犹豫反复;”
“而你我皆在其间;随势而动;只有全力以赴才有一丝生机;”
“似九原镇的韩泰那般顾惜羽翼;稍挫就畏难不前的老匹夫;固然不可取;”
“但换做萧怀丹这般轻忽冒进;不遗余力之徒;却也深以为戒的。”。
毫州的这个波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对阵的双方上层;显然都没有足够能力的意识到;这些前兆对于将来的影响和变化。
相比以天下与国运为赌注;主数十万将士以传统冷兵唱响大时代的奏鸣曲;在贪欲野心理想期望等种种因素的推动下;用血肉和生命浇灌出的席卷天下风潮;这毫州一隅所发生的;不过是比较大的杂音而已。
或者又是一个在乱世中崭露头角的新秀而已;无论是成就大器的明日之星;或是如昙花一现的陨落将种;一样都是这乱世唱响中;永远层出不穷的事物而已。
毫州永城;新军后锋的驻地。
“居然打赢了?”
刘延庆从胡床上一下站了起来
“你这的确是亲眼所见么……”
“乃是属下亲身参与的……还斩下了两个首级呢”
联络官种师中垂手道
“所谓排击如墙;敌坠如雨;炮子所致;人马披靡。”
“数度被突入阵中;而大阵变作小阵尔。”
“这位罗有德;还却是出人意表啊……”
听他描述下来;刘延庆不由啧啧称叹
“如此劲旅;却不得国朝重用;实在太可惜了。”
“也不知帅司那些大人是怎得想的;居然就闲放在这外围……”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