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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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段大段的墙面;被攻城的炮火或是其他火器攻击过;而呈现出熏黑或是残缺的痕迹;但是看上去仍旧坚实的很。因为雨水的缘故;工事暂时停止了;连城头上蚂蚁一般的守军;也是稀稀拉拉的。
连日常观望的热气球;也懒得升空。
昔日南朝陈国在山顶所建立的观星台旧址;邀宴作乐的登宵楼等古迹依稀;只是多了那位穿越者前辈;明显剽窃自红朝太祖体的提留。
“钟山风雨起苍茫;百万雄师过大江。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应对这眼下的情景;别提有多么喜感了。作为大梁的军队;甚至有专门一团兵马驻守在这里;以保护国朝先祖梁公的手迹。
而钟山之下;南朝梁武帝时修建的开善寺;就是我们的临时驻地;于是乎;我似乎又要和大锈头们做了一回邻居。
时间回溯到不久之前;我去东面都指挥;踏白军统制徐庆驻地报备的情形
“水师那群自大骄满的蠢货;死多少都不要紧;无端累的我们的部署功亏一篑;才是最该死……”
踏入中军旗门的我;几乎是大老远就听到一个大嗓门的声响。
“新军?;是那一部的人马……”
“第七将的铳器部队?……”
一个稍微正常的声调回答道
“马格拉巴子;我要铳器有什么用处……”
“我要的是炮;口子越大越好的攻城炮……哪怕是车弩、石炮也行啊……
“帅司那群人是怎么想的……”
“要是别部的后锋;或是右锋也好啊……起码有攻坚的器械”
“就算是右厢的马队;也可以在外围警哨上派上用处啊……”
“这么给只调遣来的就是这么一只……一只铳队……”
“来前沿打鸟玩么……”
“请统制慎言;对方好歹是前沿军行司的直属资序;不是我们可以轻易置啄的”
听到这里;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国朝的铳器;在延边军队中的名声和印象;真心不怎么样啊。
随即帐前的司传虞侯;开始大嗓门唱报我的官名和职衔声中;一名文士打扮的官佐;匆匆迎了出来。
“我家制军有些不拘汹……”
他对我歉然的笑了笑;将我领了进去
“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我见到的是一张硕大的围城沙盘;十几个明显属于参佐人员的身影;正围在沙盘边上进行各种演示操作;他们低声的交头接耳;相互交流计算和推演的结果;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好吧你们既然暂时边在我麾下;就还请多多担待……”
唯一没有动作的;是一个正站沙盘之前顶盔贯甲的身形;作为国朝大军中赫赫有名的老牌劲旅之一;踏白军统制徐庆;慢慢转过身来正对着我。
“不然我的军法可不饶人;也不管你是什么来头……”
我这才看清楚;他是一个方脸粗眉;五短身材;肌肉贲张的矮墩子;只是举手投足动作言语之间;自有一种刚劲火爆的味道。
“石头城东面的钟山北路的警戒;就交给你们了……”
他信手在大沙盘上比划了一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其他方面我也不会过多指望了;”
“希望你部好自为之把……”
然后就挥手结束了;这场有些尴尬而微妙的会面。
说实话;急匆匆的赶过来;却是遇上被闲置;安排在战场外打酱油划水的结果;委实让人很有些无奈。
连辛稼轩他们都有些愤愤不平;各自打算到前沿军行司里去申诉;或是找人呈达什么的;倒是被我劝下了。
这场战事才刚刚开始;南北对决刚露雏形;正所谓来日放长;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我得以以散心兼亲自侦查敌情为由;私下跑到钟山上来;变相的游山玩水一番;就当做战地闲暇放松的自我调节。
小心踩着因为长久没有人行经的青苔石阶;走上倾塌半壁而残留主体部分的观星台。
“希晏;你怎么看……”
我我忽有所感的;对着跟在的人道。
“江宁乃是少有坚城;糜聚者众;”
一个清朗的声音回答道。
“有足食而短期无外援断绝之患……”
“因此;虽至死地而尤然生机不绝……”
“因此破敌致胜之机;不在城外;而在于内……”
“你能看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
我有些惊讶的转过身去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到
“将器者;首先要有足够的大局观感……善察敌与细微枝节;”
“而不拘于一隅得失的表象和征兆……”
他就是我新跟班姚平仲;字希晏;乃是富平军的一个蝎门子弟;典型的背后后裔;也是我在京武授学之时;比较重点关注的欣赏对象;对于火器理论和战法;比较感兴趣的少数几个生员之一。
因此我独自成军后;也以本官的身份;向这几个比较看好的生员;发出某种邀请;但因为各种原因使然;到头来只有三个人欣然接受了;武学生员的军中见习的身份;在我帐下做了一名听走左右的虞侯;而姚平仲算是其中最年长的一位。
按照某种的惯例;拥有了初步传艺授道和军中提携的渊源之后;他也可以算作我半个门生了;哪怕他年岁不会比我小多少。
再加上;在他随军之后亲眼见识和接触了火铳的威力之后;他就像找到某种目标和方向一般;彻底放下武备大学堂高级生员的矜持和自得;像是海绵吸水一般;贪婪的学习和吸收所见所闻的一切。
甚至不惜放下作为随营人员相对优越的环境;主动请求以闲暇时间去参加铳队的训练;很快就得到一个颇为亲切的“姚大头”;作为踔号。
不过他私地下;倒是与同样是京武出身;负责管理和制作图册表章沙盘;人称“小参事”的杜士仪;颇为投契;日常很有些共同语言和结交之情。
如此的上进心也自然很容易得到鼓励和看重。我也因此起了那么一点栽培和试练他的心思。
毕竟;相比已经有自己的人生经历和价值观取向;需要时间磨合和培养默契;乃至有所迁就和取舍的赵隆、陆务观之流;调教姚平仲他们则要简单的多
偶尔提点和引导一下努力塑造的方向;更容易获得从原坯开始雕琢和打磨出全新作品的成就感;和从属的忠实好感。也很期待我这种杂七杂八的军史半吊子;所能调教出来的野路子;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忽然抬起头来;滴落浸润在油纸伞上的沙沙声;似乎消失了。
唔;雨停了;云中也慢慢投射出一丝丝金线;这也意味着;惨烈的攻城战;将在湿漉漉的城墙下;再度上演。
作为攻战号角的;则是那些被撤下遮棚和雨披;开始装填发射的神机军炮队;只是因为运输效率的问题;我至今没有砍刀粗大笨重的短管攻城炮;而是一些身管较长的野战炮;在充当攻坚和压制的角色。
随着轰隆隆的闷响;城垛上突然崩裂开一个鲜红灰白四溅的破口;却是一处墙头的弓手集结点被击中;炽热弹跳的弹丸在相对狭促的空间里反弹;顿时将化作血肉横飞的修罗地狱。
感觉着犹自嗡嗡作响的耳鸣声;跪伏在地上的江宁军队将谷老四;再次被自己同袍的血肉烂泥;给滑了一跤;他有些麻木的将黏在手臂上;不知道是脏器还是其他什么的污物;给抹在墙上。
至少他又一次活了下来;轰碎垛口的硕大铁球;就这么在他面前嗡嗡作响的蹦跶着;将遇到的每一个人和物体;都变成碎屑或是破烂;不论是数层蒙皮的大排;还是大斧铁枪;都逃脱不了崩碎催折的命运;
然后滴溜溜的以毫发之差;掠过他的脑门;将一个逃远的身影;径直砸下城楼去;他记得那应该是惊慌失措跑开的队官。
“梁兵又上来了……”
一个沙哑的破锣嗓子喊道
“还有活得没有……”
他不为所动的看了一眼;那些聚如蚁附;高举着手牌;推着带遮板的长车和云梯;缓缓的压迫上来梁军;全身披挂的他们;就这么踩踏和碾压着的满地尸体狼藉;从容而坚决的走到城墙弓箭的射程之下。
这是一场令人疲惫而绝望的战斗;江宁军固然足够高耸的城墙和为数不少的储积;但是面对的却是如同波涛浪涌一般;几乎无穷无尽的轮番攻势;换了第几只攻城的旗号了;他已经懒得数数了。
之前他们至少还能驱使那些憋州的残部来死战坚守;可是当那些江北兵;也进城之后;顿时主客移位;连他们这些本地的江宁人;也不免成为被人驱使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脸上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恨意
在他的身后江宁城中也是余烟袅袅的满目疮痍;其中只有少数是梁军攻城时造成的损伤;剩下的则是那些前来赴援的江北兵的杰作。
用那些桀骜不驯的!淮南人的话说;老子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冒死过江来救援你们;睡个把女人杀几个刁民;自筹一些财货;又算的是什么泼天大的事情。
…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交困
有一次活下来了了;疲惫不堪的谷老四;默默的穿过城墙下聚拢的人群;这里是最不容易被南军的攻城器械;给打到的地方。
至于若是城墙也不复存在了;他们就是填上这段缺口的最后一点指望。
站在一个汤桶面前;耐心的等待对方将自己的瓦罐给装满。瘦巴巴的伙头;用勺子搅动在桶底清汤寡水的响声;代表着自从江北兵入城之后;骤降的供给水准。
至少他有多了一个痛恨这些淮南崽子的理由了。起码之前他至少还可以吃到于的。
为什么战斗的理由;他早就忘了;这乱世之中;相互打来杀去;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为了吃饱饭的简单诉求;那一年他一整个村子的大多数丁壮;都被带着十几车粮食回来的同乡;给拉走了。
然后这个老乡;依靠这批拉来的人头;就变成他们的队官;然后作为江南之地屈指可数的强藩大镇底层卑微的一员;随着上位者的意志和;为了争夺田土、户口和财货;而各种征战不休;杀人或者被杀;都是一种家常便饭的常态
那些同批出村的熟悉面孔越来越少;一个个消失在这纷乱不止的世道中;而队官也变成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