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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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下,给潘菲洛夫打电话吧,怕战斗正在他的师部附近展开,这个时候打电话不合适;给集团军司令部打吧,万一罗科索夫斯基正在紧张地指挥作战,心情不好的时候接到我的电话,没准会臭骂我一通,也不能打。还是给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打吧,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他派到十六集团军去的特派员,给他打电话的理由还充分一些。于是我对小护士说:“给我接西方面军司令部。”
的,指挥员同志。”小护士开始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对里面说:“您好,请接西方面军司令部。”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我对阿妮娅说:“阿妮娅,麻烦你去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我需要尽快地回到部队里去。”阿妮娅答应了一声,转身跑出了院长办公室。
话通了,指挥员同志。”小护士把话筒递给了我。我接过话筒,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我是西方面军司令部,您是哪里?”
是奥夏宁娜中校,请把我接朱可夫大将。”
好,中校同志。我是值班少尉瓦西里,我马上帮您接大将同志。”他自报身份,让我想起了少将自杀的那天,在司令部门口拦住我的那名少尉,怪不得刚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是朱可夫,你是哪里?”话筒里传来朱可夫那熟悉又有些严肃的声音。
好,大将同志。我是奥夏宁娜,我可以回司令部向您报道吗?”
体状况怎么样?”朱可夫关切地问道。
切正常。”
然一切正常,那就别留在医院里了,赶紧回司令部来吧,我这里正缺人手呢。”他说完这话,就挂断了电话。
拿着阿妮娅帮我办好的出院证明,我独自一个到医院门口拦了辆顺风的军车到了西方面军司令部。
一走进司令部,便不时地遇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大家看见我,都笑着和我点头打招呼。来到朱可夫办公室门口时,执勤的少尉赶紧从桌子边站了起来,和我打招呼说:“中校同志,您来了,大将同志在里面等您呢。”说着便为我拉开了房门。
我走进房间,看见朱可夫正在桌前忙碌着,先脱下身上的军大衣挂在衣帽架上,然后向他走了过去,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要汇报吗?”他感觉到有人接近,头也不抬地问道。
告大将同志,奥夏宁娜伤愈出院,特地来向您报到。听候您的指示。”我向他立正敬礼并大声地报告着。
达。”他抬头看见是我,把手中的铅笔随手扔在了桌子上,一步就跨到了我的身边,把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放开我以后,他退后两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皱着眉头说:“你这是什么打扮啊?上身穿着女兵的夏季军上衣,下面穿着不合身的男式棉军裤,看起来真别扭。”
军裤是向我的政治指导员借的,穿裙子太冷,打仗时也不方便。”我急忙向他解释。
他听了我的话,没有吭声,而是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对里面说:“我是朱可夫大将,你给我准备一套小号的冬季军装,立刻送过来,动作要快。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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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节 偷得浮生半日闲
也许是因为朱可夫亲自打过招呼的缘故,新军装很快就送来了。来送军装的人,居然就是后勤部的部长库德林中校本人。
他手里捧着一套土黄sè的男式冬季军服走了进来,站在朱可夫的面前立正敬礼,然后恭恭敬敬地报告说:“大将同志,您要的军装,我已经拿来了。”
给奥夏宁娜中校吧,军装是为她准备的。”朱可夫头也不抬地说道。
库德林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我,不过还是遵照命令把新军服递给了我,然后再向朱可夫敬礼后离开了。
库德林走了好一阵,我还是抱着军装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该去找个地方换衣服;还是等在这里,看看朱可夫对我有没有什么吩咐。可能是感觉到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朱可夫抬起了头四周看了看,发现我还像根木桩一样站着,忍不住笑了笑,对我说道:“傻姑娘,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去找个地方把新军装换上吧,你现在这身打扮看起来可真够别扭的。”
我赶紧答应一声,然后抱着衣服出了房门。
到了房外,我问门口执勤的少尉:“有什么地方可以换衣服吗?”
他站起来推开旁边的一间屋子的门,对我说道:“中校同志,这里是我们的休息室,您可以在里面换衣服。您请进吧!”我冲他感激地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休息室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供值班军官睡觉用的小木床,连桌椅都没有。关上房门,脱掉身上的旧军服,换上了才拿到的新军装。虽然是男式的,但穿上身还是满合身的。从内心来讲,在二战的军服里,我最喜欢的还是要算德军的制服,特别是党卫军的制服,更是漂亮得一塌糊涂。
我穿着崭新的没有军衔的军服,重新站在了朱可夫的面前。他将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说:“没有穿裙装好看,看来女兵还是应该穿裙子。”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大将同志,我是您派到第十六集团军的特派员,如今从医院伤愈出院,是否应该直接回到那里去报到?”
急不急。”朱可夫抬手看了看表,说:“现在是下午一点过五分,我给你半天的假期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再到十六集团军去报到。”
我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停了一会儿又问:“请问我今天住在什么地方?还有,附近有军人服务社吗?我需要买一些个人的ì用品。”
然还是住老地方了,你的房间我一直为你留着。至于说到军人服务社嘛,应该是有的,我找个人带你去。”说着他又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先报了自己的姓名,然后对对方说:“你们那里今天有谁休息吗?好的,就让她陪奥夏宁娜中校一起去采购点ì用品。还有,准备二十卢布的现钞,全部要一卢布面值的。”
放下电话,他又对我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先回房间去把东西放好,然后再到司令部的大门口去,那里会有个叫尼娜的女战士等着你。”
白了,大将同志。”我非常感激地向他敬了一个礼,抱着换下来的军装走出房门。
我放好了东西,来到了司令部的大门口,看见外面停着一辆带篷布的卡车。我四处张望着,看等我的女战士在哪里。忽然听见身后有个怯生生的声音在问:“请问,您是奥夏宁娜中校吗?”
我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黑头发的年轻女战士,她身上穿着明显大了好几号的男式军装,正局促不安地望着我。我赶紧回答说:“是的,我就是奥夏宁娜。你就是尼娜吧?”
好,中校同志。”她向我立正敬礼,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是尼娜,奉命陪你去采购ì用品。”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了过来,“这是为您准备的现金,请您点一下。”
我接过钞票,点也没点,就直接放进了口袋,然后牵着她的手问:“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军人服务社吗?”
道,中校同志。”她已经拘束地回答着。
要这么紧张,”我安慰她说:“别老是中校中校地叫我,还是叫我的小名丽达吧。”
了,接下来,该带我去那里买ì用品了。”
达,”尼娜提议说:“军人服务社里没啥卖的,如果你想买东西的话,还是到城里去买吧。”
城里去?”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有些犹豫,这里离市区那么远,又没有公交车辆,可怎么去啊。而且如今是在战争期间,即使原来有公交线路通到这里,如今估计也停运了。
听到我说出自己的担忧,她安慰我说:“交通工具的事情,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可以搭顺风车去城里。”然后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径直来到了门外的卡车前。
看到我们接近,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一个身材高大的,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中士,冲着我们有些不耐烦地说:“喂,我说两位小姐,你们能不能快点,再晚的话,到城里天都黑了。”
道了,多嘴的家伙。”尼娜回答着,拉着我坐进了驾驶室。
车开动了,司机看了我一眼,问尼娜:“这位姑娘是谁啊?以前没见过,是你新来的女同事吗?”
的,我叫丽达,是尼娜的新同事。”我看见尼娜正想向他介绍我的身份,急忙抢先回答,并偷偷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示意别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司机。
对,她是今天才来的。”尼娜非常配合地帮我圆谎。
是报务员吗?”司机接着又问了一句。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尼娜原来是司令部里的报务员。以前只听说过方面军司令部里有女报务员,不过由于她们一直在地下通讯室里工作,而我又没有机会进入那样的机要重地,所以才没有见过她们。
是军事机密,不告诉你。”尼娜的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成分,让人一看就能猜到两人是恋人关系。
司机一手扶住方向盘,另外一只手向我伸了过来,主动地向我作自我介绍:“我叫阿给夫,莫斯科人,很高兴认识您。”我礼貌地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便放开了。
接下来的路程上,两人就一直在打情骂俏。我这个电灯泡非常识趣,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笑了笑,然后把头歪到了一边,开始闭目养神,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尼娜把我摇醒,说到地方了。我迷迷糊糊地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里是尤嘎杂巴特娜亚。”
嘎杂巴特娜亚?”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不觉一愣,不是说到城里去逛街么,就算不去阿尔巴特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