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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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看了我几眼,淡淡地说道:“对不起。中校同志。我没有接到有人要向他述职的通知。所以您要想见司令员,必须要按照规定登记预约。请留下你的姓名和军衔职务。以及要见司令员有何要事。然后等司令员同志有时间的话,就会安排和你见面。”
中尉说话的口吻,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我知道和执勤军官理论也无济于事,耸了耸肩膀,就在他递过来的登记本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军衔,以及求见司令员的理由。填完这一切,我把登记本还给中尉,问道:“中尉同志,我该到什么地方去等消息呢?要知道,我几分钟前菜刚刚到斯大林格勒,根本就没有住的地方。”
中尉虽然古板,但是还算热心,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说:“喂,是我。有位女指挥员要见司令员同志,但没有预约,现在要找个地方等待司令员的接见,就安排在你那里行不行?”
得到对方的许可后,中尉放下电话,笑着对我说:“中校同志,你到一楼去,下了楼梯往左转,第二个房间就是休息室,您可以在那里等待司令员同志的接见。”
我向中尉道了谢后,转身打算离开。没想到刚走没多远,就见到迎面走来一位个子不高、圆脸、剃光头的将军。我连忙让到一旁为他让路,同时挺直身体抬手向他敬礼。
那名将军抬手还了个礼,不慌不忙地从我身边走过。突然他又退了回来,走到我的面前站住,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你是谁?中校同志。”
听到这位将军这么问我,我再度瞥了他一眼,确定不是我要找的戈尔多夫将军后,恭谨地回答说:“报告将军同志,中校奥夏宁娜向您报告,我是奉崔可夫司令员的命令,来方面军司令部,向司令员戈尔多夫将军述职的。”
这时,执勤的中尉走过来,向将军敬了个礼,说道:“您好,集团军副司令员同志,司令员等您半天了。他命令我,只要一见到您,不用通报,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听完中尉的介绍,我才知道原来面前的这位将军是方面军副司令员格利科夫将军。于是再度抬手敬礼:“您好,格利科夫将军。”
格利科夫冲着我勉强一笑,笑容中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他主动伸出手,和我轻轻一握就立刻分开,说道:“幸会,中校同志。”说完,他就冲中尉一摆头,说:“走吧,中尉同志,带我去见司令员本人。”
看到中尉推开房门,然后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请格利科夫进了门,又小心翼翼地拉上了房门,我才调头继续往前走,打算到楼下的休息室去等待戈尔多夫的接见。
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口,执勤的中尉就从后面追上来,同时喊住了我。“奥夏宁娜中校,请您留步,司令员同志有命令,请您马上到他的办公室去。”
走进戈尔多夫的办公室,再度见到了这位头发花白的将军。当我向他敬礼后,他招呼我坐下后,笑眯眯地看着我问:“我说,奥夏宁娜中校,我不是调你去了科尔帕克奇将军的第62集团军吗?你怎么又会出现在第64集团军的第229师呢?”
坐在一旁的格利科夫将军听到司令员这么问,眉毛向上一挑,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等待我回答司令员的提问。
我知道自己能这么顺利地进入戈尔多夫司令员的办公室,这位格利科夫将军起了很大的作用,于是先冲他礼貌地笑了笑,才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回到第62集团军的当天,正赶上洛帕京将军来接替科尔帕克奇将军的职务。”说到这里,我有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戈尔多夫是否有话要补充。
果不其然,戈尔多夫听完,点点头,说:“是的,是我命令洛帕京去第62集团军担任司令员的。你接着说吧。”
帕京将军接任了司令员职务后,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炸毁科斯卡河上的浮桥,以免部队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撤出阵地向后方撤退。会议结束后,我被集团军军事委员古罗夫同志派往了同样被合围的第229师,就这样,我刚回到第62集团军不到一个小时,就又被派到了第64集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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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七章 光杆师长
戈尔多夫绕过桌子,在办公桌后面那张舒适的圈手椅坐下,然后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又抬手向下虚按,和颜悦色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别站着了,坐下吧。”
见到戈尔多夫用这么友善的态度对我说话,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般,要知道上次我和崔可夫走进他的办公室,亲眼见到他不由分说地把崔可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而此刻,与其说他是方面军司令员,倒不如说是一位和蔼的老人。既然他再次让我坐下,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走在他对面的长木椅前转身坐下,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身体,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
戈尔多夫看了我一眼,说道:“奥夏宁娜同志,请继续往下说吧。据崔可夫将军给我的报告,说第229师在突围时,还给敌人予重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和副司令员同志都非常想知道居然的情况,你能告诉我们吗?”
既然戈尔多夫给了我一个为自己歌功颂德的机会,我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浪费掉,于是我微笑着说:“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在打退敌人白天的进攻后,我们于当天晚上悄悄开始突围。当我们的部队行进到离顿河边防御阵地只有一两公里的时候,被敌人的侦察兵发现了,他们呼叫了炮火支援,用大炮轰击我们的必经通道,形成了一条死亡封锁线。”
原本坐在桌子另外一侧,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满脸漫不经心地副司令员格利科夫。当听到我们被炮火拦截时。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体微微前倾,好奇地问道:“敌人用炮火在你们的前进道路上,布置了一条死亡封锁线。那你们是怎么通过的吗?是把部队化整为零,分散后冲过去的吗?”说到这里,他使劲地摇摇头,马上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说法,“炮火猛烈的话。就算分散冲过去,那样部队的伤亡也小不了。”
司令员同志,”我看着他,礼貌地说道:“刚看到由敌人炮火形成的死亡封锁线时,师长萨任上校试探地派出了一个排的战士,让他们去尝试能否顺利地冲过去。”说到这里,我有意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用遗憾的口吻继续说,“结果还没有冲到一半的距离。这些战士就全部牺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
你们后来是怎么通过封锁线的?”和稳重的戈尔多夫将军相比,格利科夫这位副司令员显然性子有点急。
任上校看到试探冲击的战士们全牺牲后。顿时急红了眼。他当时就想把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我,然后自己带着战士往前冲,是我及时地把他拦了下来。”
下来以后呢?”这次问话的是戈尔多夫将军。
令员同志,”我连忙回答说,“拦住上校后,我告诉他,根据我的观察,敌人的炮兵阵地应该离我们所在的地方不远,只要派一支小部队去把敌人炮兵阵地端掉,那么挡住我们面前的那道死亡封锁线就不存在了。”
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支小部队的指挥员,一定是你吧,奥夏宁娜同志。”副司令员格利科夫友好地问道。
我冲他点点头,微笑着回答说:“副司令员同志,您的猜测完全正确。我率领水兵营的战士们,悄悄地潜入敌人的炮兵阵地附近,意外地发现敌人的炮兵居然没有步兵掩护,于是我便发动了突袭,全歼了敌人的炮兵,并缴获了全部的大炮。当时水兵营的营长建议我,将敌人的大炮全部炸掉后,立即率部队转移,去河边和师的主力汇合,接着渡到顿河左岸去。”
都炸了吗?”格利科夫慢条斯理地问道。
然炸掉了,副司令员同志。”我笑了一笑,“不过在炸炮之前,我发现敌人的阵地上还有大量的炮弹。我心说既然还剩下这么多炮弹,那就别浪费了,全还给德国人吧。便命令营长从水兵营里抽调那些当过炮兵的战士,调转了炮口,并根据缴获的地图上的标识,对几个敌人营地进行了炮击。虽然无法统计战果,但据我的估计,在炮击结束后,敌人至少有一个坦克营地和两个步兵营地被炮火摧毁。”
的不错,奥夏宁娜中校。”戈尔多夫坐直了身体,双臂交叉放在桌上,一脸严肃地对我说:“不可否认,你的这次炮击效果非常明显。据洛帕京将军给我报告里说,敌人白天的进攻,除了短暂的炮火准备外,进攻的步兵根本没有得到坦克的掩护,我们的部队很轻易地就打垮了敌人的冲锋。”
说完,他双手支着桌子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对我说:“奥夏宁娜中校,你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把你从前线召回方面军司令部吗?”
看到司令员都站了起来,我也不能继续坐着,连忙站起来,耸了耸肩膀,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让我回方面军司令部向您述职。”
戈尔多夫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述职,虽然你是朱可夫同志派到我们方面军来的,但是你又没有在部队里担任什么具体的职务,有什么职务可述的。”
您召我回方面军司令部,是为了什么呢?”
今天上午接到了最高统帅本人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提到了你。说早在敌人扑向顿河流域之前,你就指出敌人的进攻目标是我们所在的斯大林格勒。”说到这里,他扭头看着格利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敌人倒是想攻占我们的斯大林格勒。可是我们部署在顿河到伏尔加河之间的几十万军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敌人前进一步。他们一定可以将敌人的这个企图彻底粉碎掉。”
听戈尔多夫提到斯大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