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17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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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索夫斯基迟疑了许久,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说:“元帅同志,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将敌人拖在山区的。”
朱可夫抬手看了看表,接着说:“克拉索夫斯基同志,现在离天黑还有三个半小时,我希望你的空军能在半个小时以后升空,去轰炸撤退中的德军部队。”
朱可夫给空军下达了作战命令后,又抬头对索科洛夫斯基说:“参谋长,给近卫第1集团军司令员格列奇科打电话,让他命令部队暂时放弃重武器,轻装去追击逃窜到山区里的德军。”
“元帅同志,”索科洛夫斯基听完朱可夫的这道命令后,有些迟疑地说:“如果近卫第1集团军轻装去追击德军的话,就算追上了,也无法消灭对方啊?”
“谁说让格列奇科去消灭敌人了?”朱可夫对于索科洛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显得有些不耐烦:“只要他们追上去,那些正在撤退的德军为了能安全脱险,势必会留下一部分部队担任阻击任务。一口吃掉德军主力,也许做不到,但消灭德军的阻击部队,我想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哪怕我们只消灭了德军的一个师,甚至是一个团,也是成功地消耗了德军的有生力量,这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就能取得兵力上的优势。”
就在索科洛夫斯基转身去打电话布置任务时,朱可夫站起身,对我说道:“丽达,陪我到外面去走走!”
虽然此刻已是傍晚,但四月的乌克兰和俄罗斯一样,天黑的比较晚,要十点以后天才能黑透,这个时候出去散步,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冷。不过既然朱可夫主动提出去散步,我总不能驳他的面子,只能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从指挥部出来,我看到外面的那条道路,因为有不少的车辆碾压过,和无数的人走过,而变得*****正在为难的时候,朱可夫已沿着道路大步流星地朝前方走去。在这种时候,我只有沿着头皮,踩在绵软地如同厚地毯的烂泥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朱可夫的后面。两名挎着冲锋枪的警卫员,跟在距离我们五六步远的地方。
朱可夫与其说在散步,倒不如说在急行军,我跟着他的速度走了一阵,便觉得微微有些气喘,额头上也开始冒汗了。朱可夫可能察觉到了我的狼狈,稍稍放慢一些脚步,让我勉强能和他并肩而行。
“丽达,你是对的。”朱可夫忽然开口说道:“事实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为自己那天的行为向你道歉。”
我知道朱可夫所说的事情,是指那天朝着我摔茶杯一事,便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元帅同志,这都是小事,您不用放在心里。”为了给朱可夫一个台阶下,我还特意补充说,“还是怪胡贝这个德国将军太狡猾了,他指挥部队不断地向南推进,让我们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他们肯定会向南突围,退进罗马尼亚境内。结果他只是虚晃一枪,就丢下重型装备,逃往了西北的山区。”
朱可夫听完我的这番话,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军的这次进攻战役,估计最大的战果,就是缴获了德军仓皇逃命时,丢下的数以百计的坦克、大炮和车辆。”
“元帅同志,元帅同志。”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喊声,我们两人同时扭头朝后面望去,只见索科洛夫斯基正一路小跑过来,手里好像攥着一份电报。
当朱可夫接过索科洛夫斯基手里的电报,低头浏览的时候,我有些无聊地四处张望着。忽然我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门外,有一名穿着佩戴着中尉肩章的军官,正背靠着墙壁抽烟。
我本来是无意中一撇,但看到这位军官以后,我的目光便集中在他的身上。我和朱可夫这一路走来,沿途遇到的指战员都主动让到路边,挺直腰板向我们敬礼。而这名中尉,不光没有敬礼,而且他边抽烟的同时还在左右张望着,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军官很快就发现我正在观察他,便把手里的香烟一扔,快步地朝我们走过来。
不好!看到军官这个反常的举动,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我连忙闪身挡在了朱可夫的身前,同时将手搭在枪套上,抬起左手冲军官一指,大声地说:“喂,那位指挥员,站在原地别动!”
我的话音未落,对方已快速地拔出了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几乎在我拔出手枪,将枪口瞄准他的同时,我就看清他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但是令人庆幸的是,我听到对面传来轻轻的一声“喀嚓”,似乎是卡壳了。我抓住了对方愣神的瞬间,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中尉的右肩,巨大的惯性让他不由自主地朝后仰面倒下,噗通一声摔在了泥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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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战俘的命运
刺客倒地的同时,站在他附近的那些指战员才如梦初醒,几个人一拥而上,直接扑向了倒在泥地上的刺客。而负责保护朱可夫安全的两名警卫员,也端着枪从我的身旁冲了过去。
看到刺客手里的枪,已在他摔倒的时候,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而此刻他又被三四名牛高马大的战士压着地上根本无法动弹。看到刺客无法对朱可夫再构成威胁,我的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打算问问朱可夫有没有受到惊吓。
一回头,看到朱可夫和索科洛夫斯基两人正浑身是泥地从地上爬起来。朱可夫看了看自己的军大衣,又瞧了瞧索科洛夫斯基,忍不住笑着说:“参谋长,你看看,我们两人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啊。”他转身朝刺客所在的位置走过去时,又嘀咕了一声,“对了,参谋长同志,你该减肥了。你刚刚把我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压着一头熊。”
朱可夫的幽默,让我不禁哑然失笑。朱可夫经过我身边时,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丽达,谢谢你!”
朱可夫从我的身边经过后,索科洛夫斯基也走了过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以前我看到你在军大衣的外面扎上皮带,还佩戴手枪,心里是很别扭的,觉得你简直是多此一举。毕竟像我们现在的级别,几乎没有再使用武器的机会,所以是否佩戴武器都不重要了。不过今天,我承认自己错了,假如不是你的警惕性高,估计元帅同志今天就会遭遇危险。”
就在索科洛夫斯基和我说话的时候,朱可夫已经来到了刺客倒地的位置,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后,吩咐压住刺客的战士:“好了,让他站起来。”
听到朱可夫的命令,几名战士将刺客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虽然刺客的右边军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不过战士们担心他会对朱可夫造成威胁,还是将他的双手反拧在身后。
朱可夫背着手,将刺客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冷冷地问道:“说吧,是谁派你来了?”
刺客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不过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听到朱可夫的问题,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后,将头扭到了一侧,根本不理睬站在自己面前的朱可夫。
“你聋了。”旁边的一名警卫员看到刺客这么嚣张的样子,用拳头在他受伤的右肩上擂了一拳,疼得对方闷哼一声,眼泪和鼻涕一起都留了下来。
“行了,不要再伤害他了。”朱可夫冲那位战士摆了摆手,吩咐道:“把他送到特勤处,让内务部的同志去审问他。”
等刺客被带走以后,索科洛夫斯基低声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需要将这件事情,向最高统帅部报告吗?”
朱可夫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后摇摇头,果断地说:“用不着。”
“那需要我亲自去参与审讯吗?”见朱可夫否决了自己的提议,索科洛夫斯基又试探的问:“那样我们就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是谁派人来刺杀你的。”
“没有必要。”朱可夫有些不耐烦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将目光投向了我,用命令的口吻说:“走,我们回指挥部去。”
在路上,我忽然想起在发现刺客之前,索科洛夫斯基匆匆忙忙跑来找朱可夫,给了他一份电报,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我趁着健步如飞的朱可夫走在前面的功夫,偷偷地问索科洛夫斯基:“参谋长,我刚刚好像看到您给了元帅一份电报,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电报是克拉索夫斯基将军发来的。”由于我现在是方面军副司令员,所以索科洛夫斯基在听完我的问题后,没有丝毫地隐瞒,向我如实报告说:“说因为跑道的状况不理想,有一辆轰炸机在起飞时出了故障,机组成员在飞机坠毁时全部遇难。”
听说有一个轰炸机的机组成员,在起飞的时候全部牺牲,我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要知道强行让空军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出动,可是我的主意,这些飞行员的牺牲和我脱不了干系。
等回到指挥部,朱可夫重新坐回到他的办公桌后,抬头望着跟着进门的我问:“丽达,空军出的事故,想必参谋长已经告诉你了吧。”
“是的,元帅同志。”我朝他的办公桌走了两步,低下头认错道:“都是我考虑不周,才导致了这起事故的发生……”
“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过错。”朱可夫没等我说完,便抬手打断了我后面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最近天气恶劣,不是下雨就是下雪,早就将我们野战机场的跑道泡坏了。平时也有飞机在起飞或降落的时候,因跑道的问题而导致坠毁的情况发生。”
朱可夫这边刚安慰完我,军事委员克赖纽科夫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快步地来到了朱可夫的面前,笑着说:“元帅同志,我有件事情要向您请示。”
“什么事啊,军事委员同志?”朱可夫望着他礼貌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军在实施战役进攻开始以后,陆续地占领了一些德军建立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