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耀大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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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许诺,却也是满脸含笑,性情十分温和。
这些昆仑奴们见到主人对他们这样随和,自然尽皆庆幸不已,虽然他们没有获得承诺,但起码有了一个性情随和的主人,今后的日子自然会比被到严苛的主人手中要好得多。
就在这时,忽然见前方不远处一片纷乱,站在李显身旁不远处的豹子头面色忽然一变,指着前方说道:“主人,不好了,肯定是那傅博士找来了市丞甚至市令,主人即便再厉害,亦不能与官府对抗,小人等在此挡住,主人还是速速离去吧。”
李显闻言却是淡淡一笑,摆手说道:“用不着,本公子倒要瞧一瞧,那市丞市令待要如何?”
与此同时,李显叫过来一位侍卫,悄悄吩咐了两句,然后继续站在那里,悠然自得的与李敬业说起了闲话。
“啊?这。”豹子头原以为李显会听取他的意见,果断逃走,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丝毫不当一回事,不由得愣在了当场,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再次提醒道:“主人当知道,这家店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李义府李相公权势滔天,朝中百官莫不畏之如虎,敢惹者能有几人?”
“呵呵,本公子道那豪奴如此猖狂,原来是仗着李相公撑腰,也罢,今日我等便看看,李相公愿不愿意为这豪奴出头?”李显淡淡一笑,仍然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反而带着手下一干豪奴侍从还有李敬业,缓缓向前走去。
片刻之后,便见那鼻青脸肿的傅博士引着一队官兵和一位官员来到面前,那官员面白长须,看起来倒有几分官仪,看其官服品级,竟然是南市令。
“看来这豪奴之家面子还不小啊,竟然将从六品上的南市令给请来了。”李显对着李敬业嘿嘿一笑,淡淡说道。
“嘿嘿,不错,宰相门前七品官,李相公家中的一个豪奴亦甚有面子,请得动一个南市令又岂在话下?”
李敬业虽然对李显服服帖帖,可并不代表他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即便是对权倾朝野的李义府,也敢调笑几句,毕竟他的祖父也同样是当朝宰相,地位还在其上,根本没有必要去怕他。
就在两人嘿嘿笑着打趣李义府的时候,便见那傅博士指着李显等人,喘着粗气说道:“张明府(唐代对县令的尊称,市令的等级等于大县县令,所以也报以同样的称呼),此人便是搅闹市场之人,不仅公然出手,抢夺小人手中之身文凭,还命令豪奴殴打小人,此人目无朝廷法纪,罪该流徒,还望明府为小人伸张正义,小人及弊上傅参军定然会感激明府之恩德。”
那傅参军便是傅博士之主人,李义府小妾的兄弟,因为靠着李义府的关系,竟然坐上了怀州参军的位子,那个姓张的南市令本身便是义府一党,自然知道傅参军是何许人也。所以闻言便点了点头,然后威严的对李敬业说道:“尔乃何人?竟敢目无朝廷法纪,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善!来人呀,与我将此贼子拿下,交予洛阳府尹发落。”
毕竟那些差役是官府中人,李显刚刚买下的那些昆仑奴尽管看到主人要被擒拿,却也不敢稍有异动,只有豹子头挡在李显面前,任凭差役如何推搡鞭打都不离开,却也不敢动手。
这时候便听得李显淡淡说了声:“无尘。”
“诺。”一旁的张无尘自然知道李显的身份地位,如何能够让这些差役接近李显?就算李显不吩咐,他也会出手,现在既然有了命令,自然更加有了依仗,身形如同雷动,只是短短数息的功夫便将那些差役全都打翻在地。
“啊?尔等,尔等好大胆子,竟敢拒捕,并且袭击公差,莫非要造反么?”那南市令见张无尘身手如此之高明,不由得面色一白,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要保持官威,所以壮着胆子,指着李显等人喝骂不止。
却见李显走上前去,身形稍稍一动,早已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了上去,只听得啪得一声响,那南市令的官帽歪了,头发散乱,右脸颊肿得老高。
“尔等,尔等……”南市令气急败坏,可是看到李显那刀子一般的目光,却也不敢再骂,只好恨恨的住口。
“哼,尔这狗官,奉了朝廷令旨职守南市,竟敢徇私枉法,包庇奸商,尔辜负圣恩,还敢在此作威作福,实在是目无法纪,胆大包天,依本公子看,尔这官运亦到头了,等着御史参劾罢。”
李显虽然人不大,可说出话来有理有据,这一抖起威风来,远非一个小小的南市令所能比拟的。所以,那南市令虽然不明白他的身份,却也是面色大变,冷汗直流,知道这一回遇到的,肯定是一个硬茬子,不由狠狠瞪了背后的傅博士一眼。
不过那南市令也不是吓大的,兀自壮着胆子喝道:“有没有御史参劾,不用公子操心,倒是公子擅自出手殴打朝廷命官,有损朝廷威仪,此事该当如何?嘿嘿,公子虽小,尊府大人却难逃管束之责,下官恐怕彼时被御史参劾的,不是下官,反而是尊府大人了吧?”
第27章恶人更有恶人磨(下)
那南市令尽管用一番话吓了吓对方,可是事情万一真闹起来,自己却也难逃干系,就算不被治罪,这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肥差南市令恐怕是保不住了。
所以,他随后便挤出几分笑容,然后躬身说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傅博士乃是傅参军府上的家奴,做生意一向公允,今日不知为何冲撞了公子,想来当是出于误会。这样吧,今次便由下官作保,双方握手言和可好?公子当知晓,得饶人处且饶人,相信如此一来,傅参军亦对尊府大人心存感念吧。”
“傅参军?这是何人?吾家大人为何需要此人感念?”李显装作不理解的样子,看了看那南市令,哈哈笑着说道。
南市令闻言面色顿时一变,随即来到李显面前,压低声音说道:“这,公子年幼,不知道也是难免,不瞒公子,这傅参军其实只是怀州一位参军,身份地位且不说,最重要的是其背后之人,这傅参军之姐乃是当朝李公义府李相公之妾,想必公子便是再孤陋寡闻,亦当知晓李相公这么一位当朝权贵吧?公子且想一想,傅参军对令大人心存感念,岂非便是李相公对令大人心存感念,而若是公子抓住此事不放,李相公那里可不好办啊。”
南市令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李显的面色,见李显连连点头,默然不语,便以为是自己的劝说奏效了,不由暗暗欣喜,看来自己这一番努力的确没有白费,官位算是保住了。
却没想到对方却突然跳了起来,又往自己的左脸颊上打了一巴掌。
“汝,汝,不识抬举……”南市令猝然受袭,不由得面色大变,捂着脸颊,声嘶力竭的喊道。
却听得李显冷冷说道:“汝这狗官,竟然污蔑朝廷大员,李相公是何人?如何会有这种欺行霸市之奸商亲戚?便是有,亦是奸商仗着李相公之名作威作福,没得污了李相公之名声,汝不出手教训这等狂徒倒也罢了,竟然包庇奸徒,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李二公子,汝且说一说,吾方才所言说是也不是?”
众人随着李显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在不远处走来一位少年,这位少年见了李显,先是躬身一礼,之后才走上前去,上前一脚将那傅博士踹倒,然后厉声说道:“汝这刁奴,且来说一说,哪个是我父小妾之弟,我父何曾有过姓傅之小妾?这刁奴坏我父名声,须饶不得,张明府,汝既为南市令,当惩处刁奴,还我父清白,否则的话,便到金殿中听我父参劾吧。”
“这位公,公子是?”南市令见来人气势汹汹,话中意思也很明显,不由面色发白,结结巴巴的问道。
“哼,本公子乃李相公府上二公子李湛是也,尔败坏我父名声,胆子可真是不小啊。”李湛冷笑连连,直看得那南市令冷汗淋漓。
“幸亏二公子出面作证,否则下官还被这贼子蒙在鼓里,来人呀,这贼子冒认权贵为亲,并且败坏重臣清誉,实在是天理难容,来人,与本官押往洛阳府尹受审。”南市令不愧为官多年,自也奸猾得很,当即便是面色一变,随即喝令那些衙役将傅博士锁拿,押往洛阳府尹去了。
“明府,明府,弊上傅参军与李相公实乃至亲,绝无虚言啊,大人不信,可亲往李相公府上询问……”
那傅博士见自己被押往衙门,也顿时被吓傻了,慌不择言的大喊了起来。
“哼,此人如此胡言乱语,明府还不命人掌嘴?”李湛在李显面前很是恭敬,可在这一个小小的南市令面前却是嚣张跋扈之极,毫不客气的下达了命令。
“哦,诺。”南市令唯唯诺诺的应了声,然后对着衙役们大声喝道:“将这胡言乱语的恶奴掌嘴。”
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啪啪声,之后那傅博士再也不敢多说了,只能哭嚎着被押往洛阳府尹衙门,同时心中也是后悔不迭,为何自己竟然没有提前认识李相公的二公子,更有眼无珠,认不出那个连二公子都侍立一旁的周王李显。
既然知道了李湛的身份,对李府上下小道消息了如指掌的傅博士自然知道,那个能够令李湛在一旁侍立的幼童,除了周王李显还能有谁?
如果是别人冲撞了他,就算是朝中公卿,他也敢请自家主人求李义府为他主持公道,毕竟那人是不给李义府面子,可如今把自己打成这样的是李义府府上的嫡亲二公子及其主子,便是其主人傅参军都不敢惹,像他这种小角色又如何再敢声张?只能无奈的把这苦水往肚子里咽。
连傅博士都知道今天这位主儿是谁,在官场上八面玲珑的南市令自然更是清楚,而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更为紧张,战战兢兢的站在李显身旁,小心的赔着不是,连爬在额头上奇痒无比的冷汗也不敢擦上一擦。
“呵呵,今日之事多亏府君主持公道了,似这等冒认朝廷重臣为亲戚之辈,理当重处,否则若是群起效仿,本公子恐怕这天子脚下亦是不得安生,岂不是辜负了圣上的信任?”
李显轻轻拍了拍那南市令的肩膀,虽然表面上仍然是笑盈盈的,可话中威胁之意却让南市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