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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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今日得见幸会幸会!”孟说从一边房间的门前,向心都子这边走来。
心都子方才只顾着,看楼下的美女了,自然没有理会身边的孟说,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了刀下的无头鬼。正在出神之际,突然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心里还是一惊,好在孟说离得还远,自己的失态估计没有被发现。
赶紧收拾一下衣服,双手一礼,
“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孟说嘿嘿一笑,伸手一拍心都子的肩膀说道:
“何必如此拘礼,在下孟说,当年曾与你家先生有一面之缘,聆听家师与杨朱子论道,感触良多。不知杨朱子,现今如何?”
“哎呀!原来是孟执事,失敬,失敬,我家师傅现在闭关清修,已经不问世间俗务了。”心都子回答道。
“那你门中事务何人打理?”孟说关切的询问道。两人只顾着说话,倒把屈凌晾到一边,屈凌见两人谈论欢实,也就从楼梯之上,噔噔的上的楼来。
“公天下之身,公天下之物,我杨朱一派,哪里来的门中事务。”心都子平静的说道。
“杨朱一门果然别树一帜…”还没等孟说说完,屈凌已经来到近前,问道:
“你们原来认识啊孟执事,”
“大小姐,你准备好了。”孟说回身问道。
“嗨!还不是为了等你,才打扰了先生的美梦,对了,方才先生说的‘智之所贵,存我为贵,力之所贱,侵物为贱’该做何理会?”屈凌应付了一下孟说,走到心都子的近前问道。
“我杨朱一门讲究‘贵生’‘重己’,尊重个体生命的尊严,反对他人对自己的侵害,也反对自己去侵害别人,你我的生命均是属于上天,天下无争方是大同。”心都子侃侃而谈。
屈凌听他说的真切,心里好是奇怪,怎么说的跟墨家的主张截然相反啊,巨子教导‘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为何心都子偏偏还不让人有交往啊?彼此之间没有来往,怎么可能有大同啊?怎么去争取天下的大利啊?
只要是对天下人有利的事情,我们墨者就算是磨光了头发,走破了脚板,也是在所不惜啊!
心里不住的嘀咕,我倒要问问这心都子,能够重视自己到什么程度,想到这里,笑嘻嘻的对着心都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想问一下先生,如果拔掉你小腿上的一根毛,对天下人有利,你拔不拔?”
心都子一脸茫然,常作思考之后,对屈凌说道:
“天下的问题,不是拔不拔一根腿毛,可以解决的!”
“我是说假设,如果可以的话,你拔还是不拔?”屈凌继续追问道,不过脸上依旧保持着纯美的笑容,看的心都子,好是不习惯,脸不觉的红了起来。
心都子沉默不语,凝神远望,陷入沉思。屈凌一看心中不无得意啊,还是我墨家的理论高人一等啊,脸上不觉有些得意的色彩出现。
孟说在一边看的真切,‘小姐,怎么可以如此责难心都子,百家学术各有所持,本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如何能够生出如此荒谬的想法,墨家禁欲苦修,认为劳动是人存在的基础,原本就不提倡擦脂抹粉,到处游乐,你自己不还是到处玩乐。
当年禽滑厘为了向墨子学习守城之法,跟了墨子三年,手脚都磨出了老茧,整个人晒得就跟炭一样黑,只字不提自己的要求,倒是最后墨子,看不下去了,才问禽滑厘有何所学。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怎可如此难为心都子’。想到这里,孟说想开口将这尴尬的局面的打破。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心都子,已经转过身来,正对着屈凌和自己。
面带微笑的冲着屈凌笑了笑,说道:
“姑娘可能是对我杨朱一门,有些偏颇之见,不过倒也无妨,百家争鸣,各执一词,彼此之间,相互责难,也是取长补短,互相进步。天下如果形同一色,反倒觉得冷清,不是吗?”
屈凌。孟说点头称是。只见心都子继续说道:
“方才姑娘对我有一问,可能是你不了解,我所说的意思,现在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姑娘能否答出啊?”说着微微的笑着,两眼看着屈凌,没有丝毫的淫邪之念,纯粹的谈经论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心都子有话,尽管问就是了,屈凌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有半句违心的话语。”屈凌直到这时,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么不合时宜。
“好!那我来问你,如果有人划破你的手指,就可以得到一万两金子,你会让他划破你的手指吗?”心都子问道。
“会啊!怎么不会呢?”屈凌丝毫没有考虑,出口说来。
“好!如果有人砍掉你的头颅便可以得到一个国家,你还会做吗?”心都子的笑,依旧挂在脸上,但是可以看得出,眼神之中,并没有屈凌方才的那份得意忘形。
“这个?这个?…”屈凌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僵在那里。
心都子继续说道:
“一根汗毛比起手指来要小的多,一根手指比起头颅要小的多,这是十分明显的道理。不用说,大家都是知道的。
然而一根根的汗毛积累起来,才有了皮肤肌肉,一块块的皮肤肌肉积累起来,才有了身体的肢节,头颅。躯干。四肢等等。
一根汗毛本来就是组成整个身体的几万分之一,我们为什么要去轻视它呢?”。
此时屈凌的脸早就像大红布一样了,看样子方才的得意,早就烟消云散了,此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都子的反问。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虽然想不出理由来说服你。但是我想说如果把你的话,说给老子。关尹听,你的肯定是对的:如果将我的话,说给大禹。墨子听,我的肯定是对的!哼…真无趣,我走了。”屈凌说完扬长而去。
心都子这才觉得,自己方才只顾着谈经论道了,早就忘记了眼前站着的,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啊。
男人总是会理性的去说明一些问题,比如男女吵架的时候,男人的大脑之中,是这样的,
‘一,这件事是因为什么发生的,
二,导致这件事发生的原因,
三,这件事发生之后,所造成的影响。
四,我在这件事当中做了什么?你在这件事中做了什么。是谁的责任,是谁引起的。
五,以后我该怎么做,六,以后你该怎么做……。
女人的大脑当中是这样的,
‘一,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二,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三,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四,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五,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六,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看来心都子根本没有考虑屈凌的感受,屈凌才气的调头就跑。孟说赶紧跟心都子道别来追屈凌。
第四十章 心念微有波澜起
“该死的心都子,该死的心都子!还心都子,纯粹就是一个没脑子。”屈凌一边不住的咒骂,一边从里面跑出来,出的驿站,来到大街之上。
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方才回驿馆的时候,正是天子早朝的时间,天子早朝自然要比寻常人家,时间要早一些,日出时分,就得临朝听旨。
屈凌。孟说等人来见周天子的时候,时间还早,没说几句话,就被人家礼貌的撵了出来。回来的路上行人稀少。等到刚才和心都子一番论战之后,所费时间自然不在少数。
一点便宜没占到,反倒被人说了一顿,心里窝着火。再说还耽误了自己上街,其实屈凌自己心里清楚,墨家其实不允许娱乐的,劳动是人存在的意义,墨者每天除了探讨学问,就是做工,还要关心天下的大事,四处奔波,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很是辛苦。
这种严苛的生活方式,屈凌原本并不觉得怎么样,只是自从刺杀赢稷以后,再加上这次奉命西行刺杀秦武王赢荡,一路之上的风土见闻,让自己大开眼界,也使得自己开始重新认识自己的位置,自己的门派。
方才心都子的一番言论,虽是极端,倒也使得自己,对于眼前的一切,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矫枉过正,墨家和杨朱,理论虽然不同,但是其实好像,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如同将一个球放到阳光的下面,自然会有一个面,永远是背阴的,是照不到阳光的。
按照心都子的说法,自己的身体都不能自私的伤害,更何况是其他人的身体,而我们墨家,巨子掌管着一切,巨子的命令就是最高的指示。
听巨子说,留在秦国的相夫子一派之中,曾经有一任巨子叫腹朜(futun)他的儿子杀了人,秦惠文王感念相夫子一派,对于秦**事工业的贡献,再加上腹朜只有这一个儿子,决定网开一面,免他一死。
但是秦惠文王知道这腹朜身为墨家巨子,自然不会轻易饶恕自己的儿子,所以决定亲自向腹朜说情。
秦惠文王特意派人将腹朜请进咸阳的宫殿之中,两人对坐案前,秦惠文王开口说道:
“你儿子杀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事出有因,也不全是令郎的过错。
先生对我大秦劳苦功高,而今也是上了岁数的人,生活起居都得需要有人照料,
再说先生膝下并没有其他的儿子,
所以我已经决定免他一死,廷尉府对这件事,从此不再追究。
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先生就不要再过问了,按照我的安排处理就是。”
腹朜赶紧起身,对着秦惠文王躬身一礼,开口说道:
“老朽感谢大王的美意成全,但是墨家有法令‘杀人者死,伤人者刑’。这样做是为了做到,
大不攻小,强不侮弱,众不贼寡,诈不欺愚,贵不傲贱,富不骄贫,壮不夺老。
禁止杀人伤人是天下的大义,大王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