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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燕王朱棣-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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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贲原本早已决意官场,隐居于苏州,此番忽然得令,心中不免惴惴,不知此行是祸还是福,因而一直拖延不行。可如此迁延时日也不是办法,这才忽然想起自己老友,正在径山寺修行的道衍也是要奉旨赶赴应天的,而且道衍此人涉世甚深,对时局往往多有独到的见解。因而徐贲特意绕道径山寺,一为相邀道衍同赴应天,二来也要向他讨教自己前程祸福。

  徐贲一路紧赶慢赶,到径山寺时已是深夜,道衍得信后立刻迎了出来。两人是旧友,不需多话便径直入屋,可方才坐定正要煮茶,隔壁客房的门却忽然“吱嘎”一声打开了,两名男子从屋内走入夜色深沉的小花园,这二人谈心说话,却不妨隔墙有耳。

  这本不是什么出奇的事,可道衍、徐贲两人一听二人的谈话却都惊呆了。顺着窗户的缝隙偷偷看去,只见外面谈话的两个人都极为年轻,衣着十分华贵。这两人也不知方才说到什么,那名年纪稍幼的少年停步在外面水亭里,低头搓脚不言。

  就着月色细细看去,只见这少年约莫只有十五六岁光景,穿着一身素白盘领窄袖袍,腰间束着一根黑色镶白玉带,脚蹬一双乌黑皂靴,头戴黑色六合一统帽,外套一件青褐色丝绸披风紧紧扣住,浑身上下一丝不乱,门户紧闭,十分严谨。月光下,这少年身形显得细挺,长得细眉俏目,白皙的脸上双唇紧闭,似在沉思又似伤感。

  另外一名男子年纪稍长,约莫也只有十八岁的光景。这男子的身材并不高,却十分的健硕,处处透着勇武。男子四方脸,浓眉凤目,眼角细长。鼻子十分的肥大挺拔,虽然年轻,气度却已十分的沉稳。男子套着一件暗红色披风,却不上扣,任披风随着冷风吹拂肆意飘动,十分的洒脱。整个人如山塔一样定在那里,不为所动,沉稳至极。这男子似在欣赏月色,放眼远方黑暗,轻轻一笑说道:“弟弟你年纪不大,想得倒多,也想得忒细了些,哥哥我现在不也挺好吗?兄弟们该有的,我又落下了什么?”

  那稍幼的消瘦少年却抬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倔强地噘了噘嘴:“不,不一样。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皇后收养了太子,收养了二哥,收养了三哥,也收养了我,偏就跳过了四哥你?”

  道衍暗暗诧异,这两人到底是何人?竟然与皇后和太子都有瓜葛?莫不成是皇宫里的什么皇子?

  道衍所料不错,这年长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洪武皇帝的第四子,已封为燕王的朱棣。那正在说话的瘦弱少年则是他的一母同胞兄弟,洪武皇帝的第五子,被封为吴王的朱橚。二人均是碽妃所生,一母同胞的骨肉血亲,故而十分亲近。此番奉了洪武皇帝的特旨与几位兄弟赴中都凤阳讲武受训。这二人平日在宫内受规矩所迫,能见不能亲,此番便借口到径山寺上香撇了几位兄弟到此谈心说事,却不巧遇上了道衍、徐贲二人。

  说来也是奇怪,朱棣、朱橚二人虽然一母同胞,在宫中所受的待遇却是截然不同。朱橚与李妃所生的长子朱标、二子朱樉和三子朱棡一起,自小便被马皇后所抚养,四人得了嫡出的名誉。长子朱标更因此被立为太子,身受洪武皇帝的喜爱。偏偏这第四皇子朱棣不仅不能被碽妃所养,更没有为马皇后所留。幼年时朱元璋征战四方,朱棣便时常与士卒为伍。朱元璋称帝后,朱棣便自立府邸独立在宫外居住,因而从小便无亲无故,沉稳早熟。也只在近年,随着朱橚这么一个同胞弟弟长大晓事,会时常来府走动,与自己亲近,除此之外便再无一人亲近。

  朱棣心中何尝不为此抑郁寡欢?可从小养成的坚忍和深沉令他只会将心事埋在心底掩埋起来,即便是同胞兄弟也不愿表露出来。因而朱棣故意洒脱一笑,抚了抚弟弟的肩膀:“皇后收养谁不收养谁又有什么打紧?男儿的功名落到最后还是得靠自己挣的!”说着有力地握了握拳头:“靠别人施舍怎是须眉男子该做的事呢?就算一时得了什么富贵,也是难以长久的。”

  朱橚眨了眨眼,低头沉默许久方嗫呶道:“可兄弟们便都不那么瞧得起你,还有的背地里说你被父皇和母后嫌弃。那些个大臣们对你不如对其他几个哥哥恭敬也是有的。”其实朱橚平日里听到的闲话远不止于此,恶毒难听的话有的是,可终是说不出口罢了。

  朱棣又何尝不知晓这些内情?只是假装不知。此时听弟弟说起,悠然抬头,眼中精光四射,嘴角一撇,脸上已是冷峻,盯视着远方嘿然一笑,却并不言语。

  只这一瞬间,惊得在屋内偷看的道衍心中一动,暗暗惊叹:“此人真乃百年难见的王霸英雄也”。

  朱橚看了看深沉阴冷的哥哥,情知自己的话惹得他心中沉闷,便转了话题问:“听说父皇有意为你指婚,哥哥可有意中人了?”

  朱棣见话头转到这事上,也难免露出年轻人的扭捏,张了张嘴哑然一笑道:“我从来都与莽夫为伍,姑娘都见不着几个,哪儿来的意中人?”

  说着二人都是一笑,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第二章 【剖析造化】


  听了朱棣兄弟二人的谈话,躲在屋内的徐贲自失一笑:“看来爱恨情仇平常事,天家百姓都是一般啊”。

  陷入沉思的道衍听他如此说也是撇嘴一笑,起身将白气腾腾的水壶提起给两人各冲了一杯碧螺春,这才盘腿上榻:“‘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嘛。富贵成败又有谁能料得着呢?二十年前的洪武皇帝还只是一个食不果腹的杂事僧,那时谁能料得到他有扫平天下坐龙庭的一天呢?嘿嘿嘿。。。。。。命运之数,非人力所能窥视。。。。。。”

  徐贲听了这话却不苟同,摆了摆手:“和尚说的是在乱世,富贵成败,甚至生死祸福都是难以预料的,这倒是不假。可是如今天下已平,名分也已定矣”,说着指了指窗外,略带讥讽地笑道:“上自皇子,下至百姓,也只能谨守本分,各安天命咯。”

  “哦?你如此看?”病怏怏的道衍忽然眉毛一挑,若有深意地含笑盯视徐贲。

  徐贲被他忽然犀利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端茶饮了一口反问道:“难道和尚不这么认为?”

  道衍端起茶杯却不饮,只看着细螺一般的茶叶在水中荡开,又浮起,嘿然一笑:“是否天下已定,还得看世间可有英雄,嘿嘿嘿。”

  “莫不成如今还有英雄出世?”

  道衍心思极重,似有些失落,冷冷笑道:“嘿嘿,光有英雄也是不成的,还得看时势,看造化,看命数啊”。

  说着沉思了片刻,又忽然一笑:“龙游浅滩被犬欺,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且助他一助吧,且看他造化如何了!”

  徐贲被道衍一通说辞说得云里雾里,知道这和尚爱藏机锋,既说不过他,也不能与他多做纠缠,不禁摇头苦笑:“这天下大势,我不与你这和尚争论。我此番前来,实际是为了求教。。。。。。”

  “求教。。。。。前程?!”道衍忽然打断,笑着盯视徐贲。

  徐贲愕然:“你。。。。。。你是洞宾在世?!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思?莫不成你能掐会算?”

  道衍一笑:“能掐会算是没有的,起码我和尚活了几十年还没遇见过那种奇人。”

  “那你如何得知我要来这里讨教前程?”

  道衍悠然起身,踱了两步,眼中冒着鬼火一样的光亮:“据我所知,你得到旨意已经数月,却一直迁延不行,可是啊?此番你又不打招呼,深夜造访来到我径山寺,总不会是来进香祈福的罢?”

  徐贲自失一笑:“嘿嘿,和尚所言不假。我此行一直心神不宁,因而特意前来请教此番进京的祸福吉凶?还请和尚教我!”说着徐贲已是起身作揖起来。

  道衍抬手在空中虚扶了一下,回步来到桌前,举起茶杯却犹自不饮,凝视着徐贲神情肃然:“高相公此番对你举荐,虽是好心,却办了坏事啊。你此行京师,若不谨言慎行,及早抽身,只怕。。。。。。只怕祸不远矣!”

  徐贲知道道衍见识不凡、常有料事之能,所言决不会空穴来风,不禁心惊肉跳:“为。。。。。。为何?这。。。。。。这却是为何?”

  道衍喝了一口清茶,见徐贲一副痴迷模样,噗嗤一笑:“洪武皇帝从贫苦一跃而起做了天下主,便将幼年的苦楚全倒了出来,嘿嘿,杀贪官、责豪绅、抑富贵、扶穷苦,这里有哪一样是当今皇帝没做的事啊?嘿嘿,当今天下最难做的不是平头百姓,而是官吏士绅。这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看是看出来了,只凭此一条,也不能便断定我便离祸不远了罢?”

  道衍慢悠悠地饮者清茶,伸了伸盘曲太久的双腿,很是闲适的模样,只一对令人战栗的三角眼时不时若有若无的闪出精光:“若仅此一条,和尚我自然不敢断言。可你别忘了当今皇帝是怎样的一个人?嘿嘿,杀伐决断,心狠手辣,深沉克忌,生性多疑。。。。。。这其中有哪一条我说得不对?嘿嘿,而且,难道你忘了你昔日效力陈友谅的往事吗?”

  徐贲听他讲起这段往事,心中这才暗暗心惊:“昔日我并不愿出仕,更不愿效力陈友谅,奈何人在屋檐下,若我不为其所用。。。。。。说不定此时我早已是一堆白骨了啊。”

  道衍心知他所言非虚,陈友谅一世枭雄的确不是好沾惹的角色,当年陈友谅遣了一队军士强要徐贲出仕,若其不从,以陈友谅不为己用也不能为人所用的性子,怕早已将徐贲砍杀了的,不禁也是点头道:“这确是不假!”,说着又沉吟着道:“所以。。。。。。如今当今皇帝召你,你就更是一定要去的。否则那便是眷恋陈逆,不仕当今,那便更难善终了。”

  徐贲听他剖析入理,不禁点头。

  只见道衍又自顾自深沉地说道:“可是就算你奉召前去,当今皇帝便信了你是不二忠臣?嘿嘿,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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