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大明-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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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杨震和魏勇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了一句,却让其他差役为之一愣,难道他们已知道有这回事了吗?
“二郎,由你来说吧。”魏勇有意让杨震在众兄弟面前露上一手,便如此安排道。
杨震也不谦让,便道:“今日我与班头随那陈宏去陈央家时,便发现那妇人有些不妥了。一般来说,死了丈夫的女子总是会像是丢了魂似的,可她却不同,虽然看着哀伤,却多半是装出来的。而且当她看到陈宏时,神情明显不太自然。
“若是正常情况下,家中男人死了,村里有人上门,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都是兄弟,总要凭吊一番的。可那妇人看陈宏时,却是有些惊讶,这就奇怪了。
“还有,不知班头你嗅到了没有,那妇人身上竟还有一股脂粉香气。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打扮自己吧?所以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了。”
“还有棺材。”魏勇见杨震暂时停了下来,便补充道:“那停放在后院的棺材是盖了盖的。其实照我们诸暨的风俗,人死后七日才可入土,而这期间一般人家都不会盖了棺盖。虽然人是死了,可家人总还想着多见他几面,又或是盼望他能死而复生的。可那女人倒好,直接盖棺了事,这便值得玩味了。她这么做是不想再见到丈夫呢,还是不希望死去的丈夫看到些什么。”
“八成是后一个了。”差役们哈哈笑了起来:“她必然是还在与人私通,可那陈央刚死,尸骨未寒,自然还是有些害怕的,这才盖了棺材,让他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杨震毕竟没有这方面的见识,所以倒未曾看出这一点破绽,但他依然还有其他的发现:“还有就是之后我们进入堂屋时,陈宏帮着妇人从里屋拿出了两根凳子。只看他驾轻就熟的模样,显然是没少在那里出入哪。
“如果之前村民所言是实,陈宏既然看不起陈央,又怎么可能总去他家呢?这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他是趁着陈央不在时上门的,也就是说那被人看到在陈央不在时偷进他家去的男人就是陈宏。”
“没错,那个陈央妻子的私通之人当是陈宏无疑了。所以他才会出面带我们去问案,这明显是做贼心虚的表现。”魏勇也表示赞同:“他是生怕我们去了陈央家,那女人会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难道说……”有那头脑灵活之人很快就想到了最终的答案:“那陈央确实并非被蔡鹰扬所杀,而是那陈宏……”
“也不对哪。要是换上一换,是陈央杀了陈宏倒还说得过去,他这个赚了大便宜的,怎么反倒要杀了陈央?只为了一个女人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值得吗?”有人提出了异议道。
“若是一般女子自然是不值得的,可那陈央的女人,却是媚到了骨子里去,只怕是个男人都很容易受其蛊惑。何况你们刚才也说了,陈央已然发现了这事儿,还不断打骂他妻子,陈宏就是不为了那妇人,单是为了自己与父亲的名声,怕也会铤而走险地干出这一桩事情来!”魏勇推测道。确实,以这个时代的保守,一旦陈宏与人私通的事情被人所知,他和他的族长父亲就再难在村子里立足了。
这时,杨震又作出了补充:“而且,陈央这些日子以来去石聪那赌钱也并不规律,就是有人想要蓄谋伏击他也不容易。只有深知其行踪的妻子,才能如此清晰地把握时间,然后叫人于半道上进行伏击。”
“而在杀人之后,陈宏又在天明时以砍柴的借口出村,以第一个发现尸体之人的身份来减轻自己的嫌疑,并借机将这个罪名栽到了蔡氏的头上,还真是打得好主意哪。”魏勇忍不住叹了一声。
经两人这么一番剖析,这案子还真就渐渐明朗了,确实像是陈宏为了能永远霸占陈央的妻子而与其一道设计杀害的陈央。只是直到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一些推测而已,手头上几乎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
当有人提出这一看法时,魏勇便是一笑:“若要证据,却也不难。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只要我们能拿住陈宏二人通奸的事实,案子就顺理成章了。”
“班头的意思是?”
魏勇呵呵一笑:“你们说,今日这么一查后,那两人会不会心下畏惧,在心虚之下,会否急着见面商量一下若是被我们查出了什么该如何应对,若我们过两日再来,他们又该如何把话说得更圆满,不让我们找出破绽呢?我想这总是免不了的。
“所以,只要我们今夜偷偷回去,自然就能把这对谋杀亲夫的奸夫淫妇给拿下了。案子自然也就破了!”魏勇说着,眼中已闪过了一丝精芒。
第一百十八章 再拿嫌犯
时已入夜,随着黑色彻底笼罩整个陈家坳村,村子里也已陷入了一片寂静。此时的百姓一直都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夜间几乎都没有什么人会外出走动。
人们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早早上了床休息,只等明天天亮之后,再起来做事。似乎今夜也会如以往那些漫长的夜晚般在宁静中流淌过去。
但事情总有例外,就在这天夜间,刚入梦乡不久的村民就被一声尖叫吵醒。而当他们都有些茫然,尚在猜想到底出了什么事时,便又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中炸响了:“各位陈家坳的村民们,杀死陈央的疑凶已被我们拿住了!”
“什么?”众村民闻言都是一愣,这才纷纷从床上起身,披着衣裳就打开屋门跑出来看个究竟。
虽然他们中的许多人已接受了族长陈博的看法,认为杀陈央的就是蔡家的蔡鹰扬,可不少人的心里依然有些疑惑。现在听得有人说捉住了凶手,自然是要出来看个明白的。
黑暗的村子里,只有陈央家门口亮着灯光,人们就很自然地往那儿跑去。而一到那边,在看到那儿的情况后,所有人都面有了惊讶之色,随即一些男人更是露出了暧昧而窃喜的笑容来,因为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叫全村男人都垂涎不已的陈央妻子正只着一身亵衣亵裤趴在地上。
随后,他们才把目光落到了其他几人身上,面露惊疑之色:“陈七……还有几位差爷,你们怎的还在我们村子里……”
在陈央妻子身旁,还狼狈地倒着一个光着上半身,只穿了条短裤的陈宏,而在他们身边,则围了数名面带冷然笑意的壮汉,正是白日里来村中查问案情的县衙差役。只见他们中有两人还正一手按在陈宏的肩膀之上,使其难以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男女怎么竟一起被差爷拿住,难道说……”
“这么说来,陈央之死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了?”
“应该就是了。我说最近五哥怎么动不动就打自己老婆呢,看来应该是他发现了什么,这才……哟,是他们这对奸夫淫妇谋害的五哥,一定就是如此了!”
当这些事实摆在眼前时,甚至都不用杨震他们多作解释,村民就能通过丰富的联想能力脑补了事情的一切来龙去脉。这时他们再看地上两人时,已明显充满了鄙夷之色,有人更是呸地冲他们啐了口唾沫:“真是一对不要脸而凶残的狗男女!”
这边的动静,也迅速惊动了早就睡下的陈博。当他一听说竟是有人拿住了杀死陈央的凶手,顿时就急急赶了过来。而一看到自己儿子竟如此模样和陈央的妻子倒在地上,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时,老头子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晕倒当场。
在呼哧呼哧喘了好一阵大气后,陈博才终于稳定了心神,猛地一顿手中的拐棍,用显得有些嘶哑的声音喝道:“都给我住嘴!”
作为族长和里正,陈博的威信还是相当大的,即使是这时候,在他一声呵斥后,众村民还是听话地停止了议论,并让出路来,使其能轻易来到众差役跟前,与他们说话。
“几位差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博一面问着话,一面恨恨地盯着眼前出了大丑的儿子,只恨不得一拐杖就打杀了这个让自己的老脸丢尽的家伙。
他是真不知道哪,陈宏居然还与陈央的媳妇有这一腿。虽然他也曾有所耳闻,说陈央那漂亮媳妇与村子里的某个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儿子。要是知道了,他是断然不会让儿子这段时日里再与这个狐狸精见面的。同时一个不好的预感也已从他心中生起,在被人捉奸之后,只怕许多人都要认定儿子就是杀害陈央的凶手了,甚至就是他自个儿,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杨震他们此刻已无须再作隐瞒,便把白天所发现的那些疑点都道了出来,然后说:“我们也只是试试运气,说不定我们认为的奸夫因为做贼心虚,今夜就会出现。所以便趁夜返回村中,就在这院子周围藏了起来。
“而就在刚才,果然让我们看到了一人鬼鬼祟祟地摸进了陈央家门中。不久后,里面就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声音,我们这就知道此人便是奸夫了。于是冲了进去,把两人都给揪了出来。
“而且就我们推测,这个奸夫很有可能也是杀害陈央的凶手。为了让村人信服,才叫了那一声。却不想,这个奸夫居然就是日间带了我们去各处查问,看似与最不像凶手的陈宏。”
听他们侃侃而谈,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村民们更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陈博更是又惊又怒,一顿拐棍,便冲自己儿子喝道:“陈宏,你这个不肖子,这事当真是你做的吗?”
这时,刚才在欢愉中被人捉住,几乎马上风,又受了极大刺激的陈宏才回过神来,赶紧大叫了起来:“冤枉哪……爹,我,孩儿虽然贪恋这妇人的美色,却从没有想过要杀害五哥,他……他确非我所杀!”
所谓知子莫若父,陈博略一冷静,也觉得儿子所言不假。陈宏虽然有些跋扈,也确实好色了些,可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