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秽土转生-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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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们只觉得王森法力无边,啥都知道,于是更加信服。从此会献上更多的金银财宝。于是对于王森来说,这就形成雷一个保障他财源收入的良性循环。
说起来这个骗术也不算高明,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有能力给他拆穿了。无奈世间众生习惯了人云亦云,让掌握着真理的少数派没有存身之地。
不过,自从徐鸿儒决心加入者少数派之后,反王森的主要任务就但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搞科普。
世间众生不经意间就会人云亦云,那说明只要利用好,便可以引导他们向理想的方向发展。王森的理想是金钱,于是他利用这种手段敛财。如今已经过上了龚厚板的生活,如果不是徐鸿儒想方设法切断了他的主要财路来源,他才不会冒着危险去和黑衣社接头。
那么徐鸿儒是怎么做到的呢?
一个在后世广为人知的词,科普。
身为一个穿越者,科普对于徐鸿儒来说并不算难事儿。
王森传播他的教义,徐鸿儒就传播他的科学。虽然在十七世纪的人看来,所谓的科学比起王森那个什么宝卷还要光怪陆离,但无奈徐鸿儒的“法术”和“经义”几乎每次都能成功。
当然这个科普工作,绝对不仅仅是传播自己的,还要包括摧毁别人的。
所以,徐鸿儒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自己老师王森的种种骗术。
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信众开始不相信王森,不再给王森父子提供香金,由此便断了白莲教的财源来路。
而徐鸿儒这边的科普工作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从黑衣社那里买来土豆地瓜的种子,然后教会信众怎么种植;又教人如何烧制水泥,用在房子和道路上;还教人如何强身健体,保卫自己的劳动果实。
最重要的是,徐鸿儒还在传教的地区开设学堂,叫信众们读书认字。只要他们学会读书认字,更多的科普内容就可以更方便的走进他们的脑子里。
而现在,他又要推出一个新的穿越者必杀技,钱庄。
“我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有一个新的决定要告诉大家。我们一直在筹划的钱庄,已经准备好开业了。信众可以把用不到的钱存进去,需要用的时候再取出来。”
这种法子在场有很多人都不陌生。在鱼台县传播罗祖教的侯表,通常都会让信众交上一点散碎银子,然后谁家有难便支应一下。
但是徐鸿儒的这个钱庄显然不同。
“这个钱庄,不同于我们每年都要缴纳的会费,而是跟其他票号一样的存钱之处,钱存进去还是自己的。不同的是,其他的票号钱庄都是要收管理费的,我们的不但不用,而且每年还可以拿到一部分利息。目前,暂定为年息百一。”
“啊。”
徐鸿儒话音刚落,周围就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
近在青州府的康宁很快就会知道,他的这位同行在兖州府的动作越来越大。
第五十六章 石佛口里石佛怒
其实不光近在青州府的康宁会很快知道徐鸿儒的很快动作,就连已经回到北直隶滦州的王森,也很快得到了相关消息。
不过现在,给他送信的人还在半路上呢。不过就算那人来了,一时半刻之间,恐怕也不敢紧接这位教主。因为王森正在大发雷霆呢。
他在路上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了。
至于他这火气是怎么来的,那就要问问忠心耿耿的传头云烟了。
“你真是够糊涂的。”刚刚抵达他们的教都石佛口,走进他们的中央圣地,王森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整个青州府的传头、掌经、枝头,都被李焞那个狗官给清理了。上上下下,就只有躲在老店里的你逃过一劫。结果你却无视我的命令,不好好蛰伏待机,还跑出来保护我。你如果不保护我,我哪里会暴露。”
“属下知错。”云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御用打手,无论自己的行为当时有多么合理,只要大老板不高兴,他就必须首先承认错误。
“知错?知错有什么用?”王森的怒火一旦发作,就不是那么容易消减的,“你可知道,我们在青州府最后的力量,也被你这次草率的行动,全部害死了。”
云烟低头不语。在这一点上,他无可辩驳,也不想辩驳。
那些人都是他亲手培养的人,其中的艰涩与心酸,是其他人体会不到的。
但是正是由于这些艰涩与心酸,所以才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牢固。而旁人无法体会,则让他们不得不抱团取暖。
如此一来,无论从内从外,他们的向心力都很高,相互之间的感情都很深。虽然身为打手的他们,有的信教,有的不信,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团结。
然而越是团结,越意味着失去他们的时候,那种痛苦足够撕心裂肺。
还好这一路上,云烟的感情已经平复了很多。要不然怀揣着如此巨量的悲伤,在接受王森的批评,心理防线很可能当即崩溃。
只是他在白莲教中的地位,一直游离于核心圈子之外,所以即便他一直走在王森不远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多少人关注,或者在意他的情绪变化。
就连现在的王森也没有注意到他眼神之中残留的悲伤。对于一个擅作威福已经习以为常的人,观察属下的情绪变化作为他创业初期的良好习惯,已经随着如今的成就而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如今气急败坏的他,唯有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向云烟,方能减弱他的怒火。
他虽然年事已高,但是盛怒之下,肾上腺素像一张信用卡一样,将不久之后的体力挪借给了他。
所以这一脚踹的相当有力道,即便是身体强健的云烟,也没有抵挡得住,一个趔趄就躺到了地上。
王森由于发力过猛,脚底下也有点拌蒜,幸好鳕鱼早就猜到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支持他的怒火用这样的方式爆发出来。所以,当王森站不稳的时候,鳕鱼的一只手就已经伸了过来。
王森被扶住了。雪域的动作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已经发觉父亲快站不稳的王好贤,还没有发出声音来提醒父亲,就看到鳕鱼已经扶住了王森。
王好贤心里百味杂陈。
王森心里也是,只不过他们的百味杂陈内容不一样罢了。
王好贤一如既往的妒忌鳕鱼和父亲的默契,但是他也不敢忘记父亲对自己的叮嘱。这个鳕鱼,是将来可以帮助自己成大事的人,可以说是父亲准备留给他的托孤重臣。这样的人他不能得罪。
王森的想法则是和王好贤迥然不同。他在想为什么都是自己的发掘的人才,鳕鱼就能如此明快的了解自己的意思,而云烟等人就是不行呢。
他这么一想,禁不住有些感叹。到了他这个年纪,一旦开始感叹,夏日一样的火气就会被秋风般的感叹吹散不少。
鳕鱼显然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王森的变化,于是他立刻开口为云烟辩解起来。
“恩师,你就先消消气吧,我这还没弄明白云烟为什么这么担心你出事儿呢。”
鳕鱼表面上是在表达的自己的疑惑,但是实际上,却把云烟担心王森的意思表达了出来。王森怎么不知道他的意思。既然最亲信的弟子都为云烟求情了,而他一时半刻之间,还找不到比云烟更好的高级打手。那么他能做的,就只剩下强压住心头所剩不多的火气,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道:“你说说,那日你都是怎么想的。”
躺在地上的云烟连忙跪好,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辩解,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捧到王森的面前。
鳕鱼抢先接过信,挪到一边去撕开来,发现里面没有什么诡异的气体或者粉末撒出来,他才把信递给王森。
王森知道自己看过的信,大多数都是经过鳕鱼这样一番检查的。有些不重要的信,甚至都是鳕鱼先看过,然后简明扼要的告诉她内容。
但是这封信,鳕鱼并没有先看,直接递到了王森的手中,然后挪动脚步,像一个好奇的孩子趴在父亲背后偷看稀罕玩意儿一样,阅读那封信的内容。
很快,那封信的内容就已经被两人读完。
“原来是这样。”鳕鱼随后就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封信正是那封由元方转达的,来自云烟堂兄云凌的信。
信的内容主要是,云凌在沂州听到喝醉了的沂州知州说,锦衣卫已经掌握了王森的行踪,马上就要展开抓捕行动了。只要王森被捕,各地官府就可以得到白莲教的藏身地点,然后展开更大规模的抓捕。他已经接到上级衙门的通知,严令到时候务必配合锦衣卫行动,直至摧毁整个白莲教传播网络。
云凌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希望正在为白莲教效力的堂弟云烟赶紧离开,以免覆巢之下无完卵。
“是我错过你了。”王森也淡淡的开口了,虽然他内心之中还不太想承认自己的错误,但这样的事实就摆在面前,他也不可能错过这个忠心耿耿的高级打手,“你家兄长费尽心机打听出关服药捉我,劝你早点离我而去转投到他那里,一同效命于康家。你却不听他的劝告,执意要救我。这是你的一番苦心,我,不敢错怪你的。”
众人都有些吃惊的看着王森和云烟。刚才王大教主还气急败坏的要杀了云烟似的,没想到看了一封信之后,整个局势就急转直下。云烟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这让其他的很多人都大跌眼镜。
云烟却顾不上身后那些看热闹的人怎么想。在这个白莲教之中,王森就是他的唯一依仗。他知道身后的人大多数看不起自己。认为不信教的自己以后不会有什么前途。只有烂好人一样的鳕鱼,刚才不轻不重的给自己说了几句话。
这份人情,他还是能记住的。
不过人情是要以后去还的。现在,他需要摆出一副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