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368-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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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赋税的时候,也想着自己再捞上一笔!
则官方要的赋税可能只是一两银子,亲信们就加到一两六钱,而当地官员实际征收的则为二两银子!反正只要比元朝廷收取的少一钱就是一钱,少一个铜板也算是少,那为何不多收些呢?再者说了,做了吴王的张士诚,能不知道自己底下这帮人在做什么小动作吗?
既然代表着法和道义、天意的吴王都睁一只闭一只了,那他们的亲信的话就代表着道义,代表着法,则就算搜刮得再多再厉害了,官员们也都是听从其亲信们的道义、法来办事情的,根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再者说了,他们浙西当官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元朝的官,招安之后还在原地当着官,所以都有一定的威望和手段了,则之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只是服务的对象不同了,交钱时候腰板也能挺直了,不会再被上级打骂成狗了,所以就要坚决、坚定地完成上级的任务!
只是他们拿着那套做法去收取东振公司的银子时候,按照张士诚之前的税务减半的优惠政策来算,东振公司所有的产业每个月只用收取五百两银子的,但收取税收的人只是说了句:“这银子可多可少,全靠心意!对吴王的心意,还有对我们同场为官的生意。
然后就得到一千两银子了!
东振公司的大东家实在太会做人了,而且每个月去收取,不等开口就将银子送到手上,而且分量一次比一次重!
这下可把在高邮城内负责收税的户部官员给吓坏了,户部长孟长飞他是张士诚的亲信,则收取超额赋税并非他的本意,只是别人这样做,自己也必须跟着做,也深谙东振官其中的意思,所以没少在张士诚的面前说苏择东的好话。
不然人家张士诚也不是做慈善生意的,怎就知道苏择东会赚钱的同时对自己没有二心呢?所以就看在缴纳上来的“银子”份上,对方的聚义堂堂主身份才作数,整个高邮城内最能赚银子的名号算作数!
这并不是道义,这是常识。
让上边的人舒服了,打工、帮忙办事的人才能舒坦。
当然,苏择东的行为在张士诚的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几个亲信看来,就是耍滑头,就是无耻地在攀附,但考虑到自己也从东振公司的税和“效劳”费中得到不少银子,所以就算项锋多次请求他们出手,他们也都以各种由头拒绝。
他们可不是傻子,他们相信只要留着这苏择东,项锋就摆脱不了他们,这样一来,苏择东这边得三百两,项锋这边又得二百五十两,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平衡两方的势力,只要苏择东不站队,不跑偏且做事有分寸,他们就有得赚!
但这次他们就不能忍啦!
苏择东不光做了吴王财政大臣,而且还直接选择去了张士诚的队伍中,这下他们可不想留下这个祸害了,则他们想着如何架空吴王赚取更多的利益和权威的同时,还要支持项锋对苏择东动手!
所以,张士德等人才会在吴世成等亲信的怂恿之下,才同意将项锋动手的。
不过张士德并不是几个亲信的党羽,他也不需要依靠他们为自己赚钱,但在诱惑面前,他和哥哥张士信,难免犯了几次错误后,便永不得抽身。
那几个亲信得到了张士德的一次允许后,便次次为非作歹,则除了将张士诚架空外,也大有将张士德和张士信架空的意思。
项锋和几人亲信虽然走了,但吴世成却走不得,因为他的直属上司是吕珍,那几个亲信也只是吕珍的结义兄弟刘氏、陈修、周岩等人,其威望和权势没有吕珍大。
吕珍是张士诚的心腹,他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则他与潘元明、叶德新以及后边背叛张士诚李柏生,虽然后面他们要么战死,要么投降,但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他们正跟张士诚处于“暖味”时期,毕竟现在只是在打天下的时候,这蛋糕都没有做大,何来的贪污呢?
等他们之后奋力地将南方的富饶之地打下来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貂蝉、西施、杨玉环多了,金山银山珠宝什么的,就摆在自己面前,他们自然就流连忘返了。
他们无心作战是方面,乐于且善于窝里斗又是另一方面,富甲天下的南方可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光就两宋三百多年的在这块的“蜗居”,再怎么受到外族人的迫害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地方儿就在这里,你继续往外打也在,不打也在。
但这金银、女人,你不享受就不再绝对是你的了!
要是没有绝对的野心,他们就会认为只要窝在这里就是天下了!
第六十四章:苏择东的烦恼
江浙行省、江西行省再加上一个两广行省,其他地方你们就争去,不往这边打都成,所以两宋是这样没的,张士诚及其部下、亲信们也是这样没有的。
看着权贵们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张士诚与他的几个亲信和兄弟们开怀大笑地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样子,张士诚还在那兴奋的指点江山呢,哪里有像要打大仗的样子。
这倒是给现在光呆在高邮城三个月就赚足了银子的苏择东提了一个醒,在这乱世中还真不能留对手一条后路,这是对自己的残忍;对自己的兄弟可以仁慈但不能放纵,不然也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场宴会虽然是为苏择东“量身打造”的,但现场的吴王手下的能臣悍将们,还真没有几个敢跟苏择东拼酒量的,他们都知道,跟聚义堂的大英雄、大财主苏择东拼酒,那是自寻死路,青竹帮的陈三强等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整个大厅之内,项锋等人的党羽都走后,就只有吴世成陪着吕珍跟着张士诚、张士信等一群人在哪里喝得起劲,且只是在途中走走过场地与苏择东等人喝了一杯后说了几句可有可无、水平一般的“暖心话”后,便将他们继续晾在一边了。
苏择东原本最初听到张士诚当众宣布给自己升官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挺兴奋的,后世今生都差不多活了五十年了,哪里有这般风光这,心中还曾对是否真的要做挟天子以令天下这种“大不为”的事情。
但现在他算看明白了,所谓的三司总督(财政部长)又如何,不就是多方权利角逐的工具嘛!只要他手下的几大金刚不倒,自己该给的孝敬钱也一分不能少,该要在城北的几个村落做的事情也要照样做好,而财政大臣也只是个摆设,逗你开心呢!
明白其中道理的也不光苏择东一人,跟他一样被晾在一旁的东振公司的员工以及其他官员们也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则只要该走的人走了,这个戏也不用继续演下去了,一切照常!
苏择东与特地前来醉仙楼看他的张家二公主寒暄了几句后,便借故离开了。
则第一次到苏择东送人家张欣公主回到王府中,随行的人有一脸坏笑且一路说个不停的刘振明,还有与其表现正好完全相反,一直板着臭脸、一路无话的晓七儿。
等将其送到了王府之后,三人便一路无声却各自心怀鬼胎地走向王府。
苏择东是在犹豫自己与张欣的关系以及接下来该如何走,刘振明是在烦恼这张欣长得实在太水灵了,不吃掉太可惜了,晓七儿则仍是在生气,那王府的二姑娘,果然还是仙女下凡,弄得周遭的景色和男人的眼神都是五光十色的!
但他们刚好走到醉仙楼附近的拐角处的时候,一阵打闹声便响彻众人的耳边。
等三人一走上去一探究竟,原来是一群大男人,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的指示下,殴打一个穿着破烂,两眼发绿的男孩。
晓七儿一眼就认出那被殴打得趴在地上全身蜷缩在一起的男孩,正是一直照顾像哥哥一样自己的四喜哥!
晓七儿立即猛冲上去,一把拉开一名正在对其拳打脚踢的男子后又俯下身来,将四喜拉扯到一边。
没等那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甩动他脸上的满脸横肉说话的时候,苏择东就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的肩膀,道:“哟,这不是刘大人嘛?怎么这么打巧啊?在这儿见您!”
刘显贵一见到苏择东,愤怒得狰狞的脸愣是给他挤出微笑来,说道:“哎呀!是东振…不不不,掌嘴掌嘴!是三司苏大人啊!让大人见笑了见笑了!就这个混小子,好不识好歹,居然偷鸡摸狗地摸到了本大…属下的口袋,这不,我这让人教训教训他呢!”
苏择东讪笑道:“这人我府中的人认识,刘大人一看这……”
正说着话,苏择东的便从腰带中摸出了钱袋,但还没有拿出来就被刘显贵大把按住了手,道:“哎呀!苏大人,你这不是打我脸嘛,不是!都是一场误会误会啊!”
说完,他又摆摆手,示意自己的家丁们都撤回,随后跟苏择东拱手作揖地告辞后,便嬉笑着离开了。
苏择东与众人走上去后就俯下身来问道:“怎么样小兄弟,还结实吗?”
他边说手还边伸过去,却没想到四喜一坐起来后就把自己的手拍开了,满目充满着嫉妒和仇恨地说道:“哼,这不就是苏大人嘛!还真是威风啊!三言两语就将本地的恶官给吓跑了!本事啊,真是本事!”
四喜的话一出口,晓七儿就急了,皱着眉俏说道:“四喜哥!俺不给你这样说苏大哥,他哥那些狗官不一样,他是真正为民造福的好官,他可是大好人啊,俺可……”
没等晓七儿把话说完,四喜就大声吼叫道:“他是大好人?就他那样?!要不是他,你晓七儿就是我四喜媳妇了!就是他抢走了你”
晓七儿意识到,四喜这是在钻牛角尖,为自己争风吃醋了,便道:“才不是!俺跟你…跟你只是兄妹之情!”
即使心中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这美若天仙、心灵手巧的晓七儿,更不上能给她幸福,但四喜仍是很不服气,也很是努力地在改变现状,就算被人当做野狗般在大街上殴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