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大宋-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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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年刚刚按捺下一些的火气顿时再度爆发,脚下一动身形又再出现在徐子桢面前。
“受死!”
那只脚夹杂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扑向徐子桢胸腹间,可徐子桢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一道寒光猛地从他脚边闪起。
“啊!”
“哼!”
一声惨叫伴随着一记闷哼同时响起,徐子桢的身体象一只破败的麻袋擦着地面远远滑出了十几步远,而柳溪年则突兀地抱着右腿摔倒在地,一滩鲜血很快曼延在了他的身下。
时间就象突然停止了一般,所有人的脸上全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居然又是个两败俱伤?
“咳!”
远处的徐子桢忽然咳嗽一声,挣扎着撑起身体,可是刚抬起半个身子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毫无半点血色,在他的左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匕首。
“子桢!”赵构发一声喊,已毫不顾及形象地冲了下来,一把抱住徐子桢。
徐子桢看了一眼满地打滚的柳溪年,眼中浮现出一丝得意,随即看向赵构,勉强一笑:“七爷,您……保重!”
当啷一声,匕首落地,徐子桢的眼睛缓缓闭上,停止了呼吸。
第一卷 第346章 :徐子桢死了
四周鸦雀无声,谁都没料到徐子桢和柳溪年的拼斗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场中。
赵构怔怔地抱着徐子桢,脸色惨白目光呆滞,他离开汴京来到金营的一切勇气及信心全都来自于徐子桢,因为在他看来只要徐子桢在他身边,一切都会有他铺垫,绝不会出什么意外,可没想到的是最大的意外竟然就是徐子桢,他就这么死了。
场边忽然一声尖叫,水琉璃猛的挣扎而起冲向徐子桢,她泪流满面状若疯癫,和赵构一样,她也没想到徐子桢会被柳溪年就这么杀了,昨天夜里还在营帐中相依相偎,今天只这一眨眼功夫就已阴阳两隔。
杜晋一把没拉住她,情急之下慌忙也追了过去,他们都身受重伤,脚步都虚浮踉跄,水琉璃在急切之下更是险些摔倒,杜晋在她即将扑到徐子桢身上时不着痕迹地一把将她拉住,压低声音喝道:“水姑娘!”
水琉璃的心已经乱了,但在杜晋的喝声之下终于及时回过神来,她是易了容的,若是这时显露出和徐子桢的非常关系,必定也会招来兀术的怀疑,她牙齿一咬舌尖,勉强稳住心神,可是看见徐子桢紧闭的双眼和白纸一般的脸色却还是按捺不住,眼泪不断地淌下。
兀术猛的站起身,喝道:“来人,快传军医!”
没多久一个白发老者匆匆赶至,肩上挎个药箱,来到赵构身边蹲下,心急慌忙地给徐子桢诊脉看伤,摸索了一阵却停了手,回身向兀术跪下磕头:“下官无能,请王爷恕罪。”
这话的意思说得明白,徐子桢确定已经身亡,兀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轻松,脸上却一板,怒斥道:“废物!”
那老军医面带惶恐连连磕头,人都死透了还怎么救,他只是个军医,也搞不懂兀术的心思,只当四王子真在发怒。
“滚!”兀术将老军医赶了下去,怒容稍减,来到赵构身边轻叹一声道,“康王殿下,这是本王的不是了,本只是一番嬉耍而已,却没想……唉,殿下请节哀。”
赵构的脑子里忽然想到徐子桢之前跟他说的话,过不了多久他应该是可以回去了,徐子桢是死了,可他还得继续活下去,只不过到时回去的路是不是还能一帆风顺就不得而知了,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将徐子桢轻轻地放平在地。
杜晋已脱下外衣盖住徐子桢的头脸,默默无言站在一边,水琉璃紧咬嘴唇,心中痛得无以复加,可是却偏偏不敢在面上表露半分。
这时兀术一摆手喝道:“来人,将徐公子抬下去,本王要为他风光大葬!”
水琉璃忽然记起徐子桢之前跟她说的话,要是他死了就替他收尸,莫非他早已算到自己将要丧命于此?想到这里她抱起徐子桢道:“不必,他是我男人,我来替他收尸!”
兀术一愣,眼光转向水琉璃,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水琉璃如今还是那副黄脸婆的样子,徐子桢既然已经露出真容,他自然就不以为水琉璃真是他的婆娘了,可对于水琉璃的阻拦还是立刻起了疑心。
杜晋是个老江湖,反应极快,一看兀术这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急忙先一步答道:“四王子,子桢乃是我等几人密友,这身后事自然不敢劳烦四王子,便请交由我们来操办吧,也算是……算是我们最后送他一程。”
说到最后杜晋的神情也很是黯然,场边那几个他的老下属以及燕赵等人也都默不作声,徐子桢今天的表现可以说为宋使团乃至整个大宋争足了气,一个人打败了数名金将,最后力竭战死也是死在一个叛国投靠的败类手中,并没有丢了宋人的面子。
兀术微微皱眉看着他们,不知怎么他总觉得徐子桢对他的威胁太大,就算现在死了,也没能让他心头那块石头彻底落地,他想亲眼看到徐子桢入土才能放心。
可是对方既然提了出来,他也不能做得太明显,正迟疑间杜晋拱了拱手又说道:“四王子殿下,我们几个如今俱都行动不便,还请殿下委派几位兄弟陪我们入一趟城,我们给子桢买口棺材入土便成,还请殿下成全。”
他不知道徐子桢之前和水琉璃说过什么,但是从水琉璃的表情上就猜到了些,这几句话说得四平八稳丝毫不见破绽,兀术微一沉吟终于应了下来。
两个金兵过来帮忙抬起徐子桢的尸身,找了辆车放了上去,水琉璃没有多说什么,只和赵构点了点头,连杜晋都没带上,自己咬着牙上了车,出营朝真定城而去。
场边依旧寂静一片,金人心里不知是喜是怒,徐子桢最终还是死了,但是打败他的却是个宋人,而且这人也没落着什么好,谁都瞧得出他的脚筋被挑了,哪怕治好也从此变成了个瘸子。
宋方更是一片压抑,特别是张邦昌等几人身后的那些护卫,他们也不见得就弱不惊风,刚才燕赵落败后他们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想要上场,但都被张邦昌压住了不许动弹,最终使徐子桢一人独斗六人,落得个身死,这些护卫也都是响当当的热血汉子,如今却只能目送英雄而去。
徐子桢躺在车上随着辚辚车声渐渐远去,赵构深吸一口气回入了席间,坐下之前看了一眼张邦昌,眼神中满含深意。
张邦昌面色不变,坦然举杯喝了一口酒,但他心中的苦楚无奈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算他是个小人,但却不是那样的卑鄙小人,只是徐子桢告诉过他,今天这事他不许插手,他已经明白,或许徐子桢的死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兀术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个穆东白,他自徐子桢出场后就心情跌宕几番起伏,原以为自己是死定了,没想到徐子桢会抛开前嫌伸手救他,可就在他即将看到希望之时,徐子桢却死了。
就在这时赵构看了一眼穆东白,回头对兀术道:“四王子,此战已结束,能放人了么?”
兀术笑了笑:“这恐怕不行,徐公子虽则遭遇不幸,但终究还是算败了,这人,按理还不能放。”
穆东白心中一沉,带着希望看向赵构,却没想赵构不再看他,只是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孤累了,四王子,告辞!”
兀术也不挽留,笑吟吟地目送赵构而去,等再也看不见赵构时才转过身,看了一眼穆东白:“将他带到我帐中去。”
第一卷 第347章 :诈尸
赵构既然离去,这场宴请就此中止,张邦昌也起身告辞,与王云曹晟等人退去,燕赵等几人也由他们抬了下去,宋使团自有随行郎中医治,再说兀术的心病只有徐子桢一人,也没将他们几个当回事。
穆东白脸色煞白,任由两个金兵将他架下去也毫不挣扎,刚才徐子桢的出手直到落败身死让他的心情几番起伏,但是现在他却心如死灰,因为赵构直到离开也没对他看上一眼。
玄衣道长身为天下会长老,而他穆东白则是玄衣道长仅有的三名弟子之一,在会中的地位可说是举足轻重,但眼下他却感觉自己仿佛成了空气,完全被无视和抛弃了,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一下子根本无法接受,就连自己在想什么也已不自知。
可是他怎么知道现在赵构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徐子桢忽然就这么死了,除了一句保重没有再留下别的话,赵构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虽然徐子桢之前一直告诉他一切已安排妥当,但他还是象失去了最大的倚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一点底气,在这当口哪还顾得上他一个穆东白?
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驶出金营,赶车的是兀术的两个贴身护卫,车上坐着脸色苍白的水琉璃,在她身旁则安静地躺着已然气绝的徐子桢。
水琉璃怔怔地看着徐子桢,眼中全然看不见身边一切景物,她用手轻抚徐子桢的脸庞,自言自语喃喃地道:“你为什么这么傻,都打不动了为什么还要硬撑,我知道你喜欢逞英雄,但你难道就不顾自己的性命么?”
两个金兵在车辕上听着,面无表情,徐子桢今天狠狠地煞了一把他们金军的威风,又伤了他们好几个将领,依着他们的心思就算把徐子桢碎尸万段都不解气,可偏偏四王子还关照他们将这死人送入城内买口棺材好好安葬。
一想到这个他们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个丑陋的黄脸婆坐在车上还一直神神叨叨地嘀咕着,两人互望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忿与不耐。
不多久车进了城,两个金兵对真定城不熟,转头对水琉璃道:“喂,去哪里买棺材?”
水琉璃眼皮不抬,说道:“去城里最大的棺材铺,鲁记。”
“死都死了,还偏那么多讲究……”金兵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