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6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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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漠南的稳定。”
李世民早就成算在胸,加之又有甄云对他的承诺,闻言淡淡笑道:“余卿此言不错,若是能够与突厥汗国达成协议,实乃两国之幸,的确应该派出使臣前往突厥汗国商谈,余卿身为鸿胪寺卿,对于使臣之选,不知你心中可有定见?”
余长宁等的就是李世民这句话,拱手慨然请命道:“鸿胪寺主管天下四夷诸事,微臣忝为鸿胪寺卿,愿意毛遂自荐前往漠北,与突厥汗国签订互不侵犯协议。”
李世民本想让他推荐一可靠之人前往,没想到他却自己主动请缨,不禁为之好笑不已,细长的手指敲了敲长案道:“余卿一片忠心朕岂能不知?然而你刚返回长安,实在不宜再长途跋涉前往漠北,使臣还是另选他人为上。”
听到此言,余长宁心里止不住的失望,但是李世民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即又让他为之心花怒放。
李世民捋须沉声道:“朕将你留在长安,一来是准备让你担当国之重任,二来是因为高句丽已经护送汉和公主前来大唐,相信汉和公主銮驾不久便会抵达长安,你与汉和公主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然应该留在长安等候公主。”
李世民之言等于是默认了瑶瑶的身份,余长宁自然大喜过望,不过旋即又有些犹豫地开口道:“陛下,微臣乃是长乐公主殿下的驸马,若是事先没有得到公主的同意,只怕公主会大发雷霆。”
“这事朕已经与长乐说过。”李世民轻轻一声叹息,接着又说道:“长乐的个性很是倔强,死也不肯退让一步,朕虽然是她的父皇,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也不好多管,所以也是无可奈何,但愿你能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方法,解开这一个死结。”
一听李世民言语中无可奈何之意,余长宁不禁大感郁闷,明白了这事主要还得靠自己,只得拱手应命道:“微臣遵旨,回去之后就去找公主殿下商量。”
李世民微微颔首,突然轻声提醒道:“长乐已经去了位于九山的昭陵,所以你也不用去公主府了。”
余长宁闻言一愣,略一思忖点头道:“微臣这就出发前去九山。微臣告退。”
李世民点了点头,见他转身离去之后,这才喟然一叹道:“但愿你能够劝得长乐回心转意,若是因为国之利益牺牲长乐的婚姻,朕实在问心有愧啊!”
……
出了皇宫,余长宁孤身一人离开长安朝着九山而去。
此刻刚到辰时,官道上的行客旅商络绎不绝,华丽飞驰的马车,迤逦而行的牛车,熙熙攘攘的人流,平坦通达的官道一片热闹。
余长宁纵马飞驰毫不停歇,胯下的黄鬃马神骏非凡,犹如一根离弦的利箭般直往前冲,黄昏时刻便已抵达了九山下。
九山地处泾河之阴、渭河之阳,位于离长安城西北数十里的醴泉县境内,山势南隔关中平原,与太白、终南诸峰遥相对峙。
九山山峦起伏冈峰横截,东西两侧层峦叠嶂亘及平野,均匀地分布着九道山梁,把主峰高高拱举,古代把小的山梁称为,故得名为九山。
大唐立国之初,李世民带兵征战多次经过九山一带,非常喜欢九山的挺拔奇绝和美丽风光,贞观十年长孙皇后病危,临终之时,对李世民叮嘱后事说:“今死,不可厚费。且葬者,藏也,欲人之不见。自古圣贤皆崇俭薄,惟无道之世,大起山陵,劳费天下,为有识者笑。但请因山而葬,不须起坟,无用棺椁,所须器服,皆以木瓦,俭薄送终,则是不忘妾也。”
此言不难听出长孙皇后节俭不事奢侈之风,李世民遵照长孙皇后的遗言,在皇后崩逝后,把她临时安厝在九山新凿之石窟,陵名昭陵。并决定把昭陵也作为自己的归宿之地,等他驾崩后与皇后合葬。
到得山脚,立即有守陵甲士前来盘查余长宁的身份。
余长宁也未下马,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鱼符丢给了为首军吏,沉声开口道:“本官乃鸿胪寺卿,天子帝婿余长宁,奉帝命前来乾陵觐见长乐公主殿下。”
为首军吏仔细地勘验鱼符验明无误后,将鱼符双手奉上还给了余长宁,拱手毕恭毕敬地开口道:“公主殿下凤驾正在山腰木屋,经过绕山的栈道便能抵达,驸马爷径直前去便可。”
余长宁拱手致谢,打马行至山边小道,翻下马背便沿着石道上山而去。
昭陵玄宫(墓穴)建在九山南坡的山腰,由于玄宫前面山势陡峭,来往不便,造陵者顺山势架设了一条丈宽栈道,悬绝百仞,左右盘旋,绕山百丈,才能到达墓门。
这条栈道乃是由木条铺设而成,人行其上不免“咯吱咯吱”不停作想,余长宁扶着凭栏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时还低头打量悬崖峭壁以及脚下的林木树海,当顺利抵达山腰玄宫之际,天色已是暮霭沉沉了。
血红的晚霞挂在西山之巅,余长宁细细一看,栈道尽头有许多木构的房舍游殿,此刻华灯初上,顿时映得山腰一片灯火点点。
余长宁起先以为此乃守陵将士居住之地,然而走近一问,才知这里住的是以前伺候长孙皇后的内侍宫娥。
一听余长宁的来意,白发苍苍的老内侍立即细声细气地告诉他,长乐公主正在玄宫内的祭奠堂,现在还未归来。
余长宁向老内侍问明了去路,大袖飘飘地朝着玄宫而去。
玄宫位于山腹之内,深七十五丈,一道人工砌成的青砖小道迤逦而下直达石门,石门右侧立建着一座房舍,名为祭奠堂,乃是供后人瞻仰祭奠逝者之所。
山腹之中虽然无风无雨,然却寒凉入骨,穿着单衣的余长宁不禁冷得哆嗦了一下,手中的火把也靠近了身旁些许。
第910章 见面亦悲伤
来到正堂,余长宁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矗立在门边,不禁大步迎上笑问道:“婉平,公主可在里面?”
婉平一见来者是余长宁,不禁露出了错愕之色,半响才惊喜一笑道:“原来是驸马爷回来了,公主现在正在堂内祭奠皇后。……”
余长宁点点头,迟疑半响这才开口道:“本驸马想要进去觐见公主,要不你先去通禀一声?”
婉平歪了歪螓首不解问道:“驸马爷乃公主之夫,径直入内便可,何须多此一举?”
余长宁本是怕自己冒然而来惹得长乐公主不快,此际闻言苦笑点头道:“那好,本驸马就进去了。”言罢推开厚厚的石门,朝着正堂而去。
虽然置身于山腹之中,然而四周不灭的长明灯照得石屋内外皆是一片灯光璀璨。
余长宁绕过一道影壁步入前院之中,竟意外地发现院子内还种着树木花草,黄色的菊花朵朵依在墙角,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竟是说不出的别致。
上得阶梯来到正堂屋檐之下,余长宁看见一个婀娜的背影正背着他跪坐在屋内蒲团上面,许久没有动弹,正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棉花糖
余长宁犹豫半响,终还是默默地走了进去,也未开口说一句话,便跪坐在了长乐公主的旁边。
长乐公主脸皮都未动一下,双手合十小口中清晰地念诵着佛经,余长宁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墙上挂着一幅画卷。
画卷上面,璀璨盛开的梨树下站立着一名手持团扇的宫装妇人,头梳坠马髻,明目皓齿,长身婀娜,长得长乐公主有几分神似,不用问一定就是故去的长孙皇后。
眼见画上线条,余长宁不禁浑身一震,随即露出了错愕之色,霍然站起疾步上前细细端详了一番,脸上的疑惑之色却是更浓了。
感觉到一阵脚步走到了画卷之前,长乐公主轻轻开口道:“婉平,不得对皇后画像无礼,还不快快退下。”
一言方罢,她睁开了双目,当看见来者竟是余长宁的时候,不禁愣住了。
余长宁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画卷上的线条,不能置信地喃喃道:“怎会这样像?与她的手笔竟是一般无二,不可能,这乃是唐朝,不可能啊……”
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也不理睬自己,嘴里含含糊糊不知在说些什么,长乐公主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冷冰冰地问道:“你多久来了?”
余长宁恍然回神,却没有回答长乐公主的问题,反而正色开口问道:“敢问公主,此画乃何人所作?”
见他这般态度口气,原本就恨他不轻的长乐公主更是心生恼怒,冷冰冰地开口道:“不知道!本宫即便知道也不想告诉你!”
话音刚落,余长宁突然走上前来抓住了长乐公主的云袖,一脸焦急地开口道:“公主,画这幅画的人对我很重要,说不定我还认识,你若知道,快告诉我!”
见他这般情急之色,长乐公主不禁微感奇怪,冷声回答道:“昭陵乃是阎立德、阎立本两兄弟主持修建,他俩本是当世绘画大家,不用问此画一定是出至他俩其中一人的手笔。”
余长宁闻言愣怔了半响,这才苦笑着怅然叹息道:“既然人有相似,那么肯定画风也有相同,我怎会如此之傻,竟以为这是出至她的手笔……”一言未了,脸上神色又是沮丧又是黯然。
见他颓然坐在地上半响不语,长乐公主神色一冷,口气淡淡地问道:“你这番前来,难道就是为了对本宫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余长宁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致歉道:“对不起,刚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人和事,所以有些伤感而已,本驸马回到长安得知公主不在府内,所以特来昭陵觐见。”
“是父皇让你来的?”长乐公主凤目微阖,口气更是冰冷无比。
余长宁默然半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淡淡开口道:“本驸马至此,乃是想与公主你好好聊聊,不知公主是否愿意?”
长乐公主冷笑一声道:“聊什么?聊你的甄云,还是聊你们那对可爱的孩子,余长宁,你可知道现在长安城所有的达官贵族都在看本宫的笑话!”
余长宁这才明白公主前来昭陵的原因,也知道了自己与甄云的事情对她伤害是多么地深,轻叹一声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