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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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昨日最后一轮的决赛之地,五楼大厅早已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美丽动人的舞女正跳动着曼妙的舞曲,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
眼见余长宁到来,一名身着红色官服的须发老者立即倾步上前拱手道:“下官鄂州刺史许宗,见过余驸马。”
驸马都尉虽是从六品,不过因身为皇亲国戚,妻子又是金枝玉叶的大唐公主,所以地方官吏虽然品秩高了不少,但依旧是大礼参拜。
余长宁身为平民驸马,自然没有贵胄子弟那般颐指气使的傲慢脾气,反倒上前一步托起鄂州刺史的双手笑道:“大人实在太客气了,当真是折杀本驸马,免礼免礼。”
仅因此点,许宗便对他好感大生,侧身一让伸手作请道:“请驸马爷与房社长入座。”
余长宁与房玉珠点点头,却见孟悠、骆宾王、吴子衡三人早已到来,其中客座为首一案与最后一案乃是空着的,便知座次必定乃是以比赛名次排序,两人也不再踌躇,已是分别入座。
许宗肃然端坐在主人席位,对着旁边坐着的上官仪微微点头示意后,轻轻击掌下令场中歌舞停止,沉声开口道:“各位才子佳人,欢迎各位来到鄂州黄鹤楼参加诗词比赛,本官作为东道,在此敬各位一杯。”说罢端起酒杯环拱一周,已是仰头饮尽。
余长宁等人齐声谢过,也是端起酒杯饮干。
许宗捻须微笑道:“鄂州处于大江中游,历来名士才子极多,各位能来此参加比赛,我等当真是蓬荜生辉。”
“许大人实在太客气了。”上官仪抱拳拱手笑道,“弘文馆本立于治学,这诗词大赛虽由民间组织,但历来天子群臣们都是十分重视,临行之前,天子还殷殷吩咐本官要公平公正地举行好此次比赛。”
许宗点头一笑,突然望着余长宁惊声叹息道:“余驸马当真高才,不仅取得了全国诗词大赛头名,而且还斗酒诗百篇留下一段佳话,下官的确佩服。”
余长宁笑嘻嘻地拱手道:“大人过奖了,在下也是临场发挥而已,实在不足为道。”
许宗叩着座案笑叹道:“虽是如此,但依旧着实让我等敬佩,下官已吩咐吏员将余驸马你所作诗歌的那一百面屏风全部搬进楼内,以供游人瞻仰观看。”
余长宁略一沉吟,微笑开口道:“大人这样做似乎与本驸马低调谦虚的个性不太相符,你也知道我这人平常很是谦虚,如此是否有些太过张扬了?”
许宗慨然摇手道:“余驸马放心,你的百篇诗歌已是成为了黄鹤楼的一景,游客们欣赏还来不及,怎会有异议。对了,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驸马爷无比恩准。”
见着老头一副有所要求的样子,余长宁顿知必定没有好事,但处于礼貌,还是微笑道:“大人请说吧。”
“下官听闻余驸马昨日以一首《念奴娇·几度英雄》夺得比赛头筹,所以想请驸马爷以《念奴娇》词牌,为黄鹤楼作词一曲,不知可行否?”
听到只是如此小事,余长宁洒然笑道:“此等小事何足挂齿,笔墨伺候。”
许宗闻言大喜过望,立即吩咐吏员取来笔墨纸砚。
待到一方砚台盛满黑亮浓稠的墨汁时,余长宁微笑离座走至案前提起了铜管大笔,手腕舞动间,漂亮的大字已是龙飞凤舞般出现在了洁白的宣纸上:
“鹤飞楼在,绕缠了多少,叹愁哀乐。
危处临风无仙客,杯举邀谁同酌?
历历晴川,萋萋芳草,恨无生风翼。
波涛橫卷,逝淘雄杰无数。
遥想仲谋当年,登高瞭望,曾觊觎天下。
人生须臾如梦过,往事化为云烟。
江水东流,兴亡几度,何处留英魂?
唯存琼楼,任凭风吹雨打。”
“好词!”
笔锋刚刚落点,一旁观看的上官仪已是忍不住拍手一叹。
余长宁搁笔一笑,拿起宣纸递给许宗道:“谨以此曲,谢谢大人的盛情款待。”
许宗无比正容地双手接过,瞄得一眼沉声道:“多谢余驸马,下官必定命人将此词携刻于黄鹤楼,以供游人瞻仰。”
余长宁微笑点头,落座又与骆宾王等人喝酒去了。
第394章 以作纪念
一通宴席直到申时方才结束,下楼之前,余长宁突然想起一事,对着许宗拱手道:“许大人,本驸马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许宗虽然喝得脸红微熏,但还是慨然点头道:“余驸马请讲,下官一定照办。”
“本驸马原本奉天子之命押解处毕、迟罗两可汗回京,无奈半途遭到奸人挟持,逃过之后还未向朝廷及并州大都督府禀告行踪,所以有劳大人派出快马分别赶赴长安和太原,禀告说本驸马现已安然无恙,择日便会返回长安,请大家不要担心。”
许宗听闻是正事,急忙应诺道:“余驸马放心,下官立即派出信使禀告朝廷。”
余长宁拱手谢过,大袖飘飘地下楼去了。
刚走至楼下,突然眼前绿影一闪,一个娇小柔弱的身影已是挡在了前面,小脸儿紧张得通红无比。
“你……宁小姐?”余长宁注视着眼前伊人俏丽的面孔,不禁有些惊奇。
“原来你真的是余驸马,可笑我那日还不相信。”宁静微微一笑,笑容中却有一丝黯淡。
余长宁微笑开口道:“不管我是不是余驸马,你都是我的朋友。”
“驸马爷,当我是朋友?”宁静愣了愣,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我们一起前来鄂州,而且沿途交流诗词歌赋,不是朋友是什么?”
宁静闻言露出激动之色,轻咬红唇高兴地点点头,拿出一本书籍道:“余驸马,明日我就要返回江都,今日一别恐怕以后难见,不知你能否给我留下一点笔墨,以作纪念。”
余长宁悠然笑着点头,接过宁静手中的书籍翻得几页,却见上面写着的全是自己昨日作的诗词,不由惊奇问道:“这些都是你抄的?”
宁静俏脸一红,轻轻颔首道:“小女子仰慕驸马爷高才,所以昨日连夜将屏风上的诗词抄在了书上。”
余长宁了解地点了点头,对于宁静这个自己忠实的粉丝,自然不能拒绝如此小小的要求,借来笔墨写上几句勉力的话儿及自己的名字,递给她笑道:“看看这样行吗?”
宁静如获珍宝地将书籍抱在了怀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盈盈一礼,轻轻一句“告辞”,转身摇曳着莲步走了。
余长宁正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何时陈若瑶已是站在了他的身边微笑道:“人都走远了,还看?”
闻言,余长宁不禁有些尴尬,呵呵笑道:“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而已,我可将她当妹妹一般。”
“你这是做贼心虚。”陈若瑶故作不悦地哼了一声,俄而又微笑道:“既然诗词大会已经结束,你还是早点返回长安吧。”
余长宁点头道:“不错,离开了这么久,我还真有点想念姨娘他们,你不会去么?”
陈若瑶轻叹一声道:“此地里巴县不过数百里,坐船三四天变能到达,我准备回家看看娘亲。”
“哦,看咱们的娘亲啊,我也要去。”
听余长宁如此称呼,陈若瑶不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你现在乃是朝廷驸马,岂能一天跟着我这商人瞎跑,还是早点回去为妙。”
余长宁闻言不悦,正欲开口反驳,不料此刻房玉珠走了过来,微笑询问道:“你们两人在说什么呢?”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我们在夸奖房小姐你生得真是美若天仙,沉鱼落雁,若谁娶了你当妻子,可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哼,瞎说。”房玉珠俏脸却是一红,“明日我们便准备返回长安,余驸马,陈姐姐,你们可否与我等一路?”
陈若瑶摇手笑道:“我要返回巴县一趟,就与你们在此分手吧。”
余驸马见陈若瑶没有带自己一道前去的意思,只得叹息道:“唉,一路有个照应也好,我便与你们一起吧。”
听到他愿意同路而返,房玉珠露出了高兴之色:“那好,我这就去安排马车,明日一早出发。”
见到房玉珠下楼离去,余长宁不由对陈若瑶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地开口道:“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陈若瑶也知两人离别在即,便温柔地点点头,心里满是柔情。
下得黄鹤楼来到鹦鹉洲,时常初冬,天地辽阔,江水滚滚,入目一片萧瑟。
沿着堤坝悠悠慢行,余长宁突然打破了沉默:“若瑶,前不久我遇见瑶瑶了。”
陈若瑶心头一跳,虽有些泛酸,但还是微笑开口道:“那她可有对你说什么?”
余长宁不知怎么将这段故事对她说明,只得怅然一声叹息道:“总之是一言难尽,可惜瑶瑶又离我而去不知所踪,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余郎,放心吧,我会请求陈氏商社为你打听瑶瑶姑娘的行踪,若有消息,便立即向你禀告。”
余长宁微笑点头,突然止步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头将鼻端埋在了那如云秀发之中,深吸一口气道:“此行前去巴蜀要经过那条凶险的航道,你可得当心一点,知道吗?”
陈若瑶轻笑颔首,又叹息出言道:“你回长安又得去面对那凶悍的长乐公主,也需要万般当心,千万不要与她多作争执,免得到头来自己吃亏。”
听她说起长乐公主,余长宁却是一句冷哼:“还有八个月时间便可以与那臭公主和离,到时候就可天高海阔任我飞翔。”
“余郎,我真希望那一天能够尽快到来。”陈若瑶将螓首紧紧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面,闭上美目脑海中满是憧憬。
直到黄昏两人才回到客栈,刚刚跨入门槛,却见房玉珠正在里面转悠等会,见他们回来不由上前焦急道:“陈姐姐,你可回来了,快,有一信使正在厅内等待,说有要事见你。”
陈若瑶闻言急忙点头,跟随房玉珠快步到得正厅,见一个精壮的汉子正满是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休息时,见状,陈若瑶不由奇声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