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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奥古斯都之路-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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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势!意思是叫我和那个行宫里的巴娄德一样,当宦官,当公公?”卡拉比斯和他的小伙伴,都吓呆了。

“不行,今三天是白鹿神跃天的日期,我是不能使用刀刃的。”提莫修简捷地拒绝了。

“那就三天后吧。”

“三天后也不行,那是我们祭司马匹的保护神——鱼神的日子。”

“你!行了,提莫修,你得记住这事。”米特拉达梯对继续深究这样的小事失去了兴趣,“传令各个军队,彻夜伐木,修建攻城器械,明天给我打下那个堡垒。”

在这个夜晚,卡拉比斯打定主意,要溜走了,他可不愿意在一段时间后,小伙伴在那个丑陋的提莫修刀下“身首异处”,就算阿狄安娜再开给他每年三千德拉克马的薪资,也不能让他改变心意,与其在本都人这边当个衣着光鲜的宦官,不如去罗马人那里当个身心健全的宿营奴隶——只要能带波蒂一起逃走!

坐在阿狄安娜车厢轮轴边的卡拉比斯咬着指甲,默默地思考着。

虽然暂时卡拉比斯不会遭到“去势”的待遇,但第二天本都大军,对阿庇斯营垒的攻击,却准时开始了。许多举着圆盾的步卒嚎叫着,背负着木柴与陶瓮,企图在罗马人营垒前搭起几座简易的浮桥,但阿庇斯在塔楼上组织起一批轻伤的兵士,他们用弩砲与投石,猛烈射击着涉过河川的本都士兵,当中很多人被砸得头开背折,或者被弩砲射出的重标枪刺串,流出的献血染红了整个河川的水面。

但本都的军官依仗人数众多,还是不断地大声斥骂着属下,把他们一队队给派送出去,最终在堆成小山的尸体边上,两三座通往罗马人营垒的浮桥搭就,接着怪兽般的攻城槌“卡乌齐”轰隆隆地被推上来了。

“卡乌齐”,长16英尺,宽8英尺,高7英尺,框架用较轻的木料搭建,而后两边蒙上两层树枝,防止敌人的长矛与短剑刺伤在里面推动此物的兵士;上面蒙上山羊皮,防止敌人抛下火焰烧毁;里面可以安上根青铜羊头的锤击槌,也可以安上带着倒钩的大镰刀——因为阿庇斯的营垒是用粗木栅栏竖起来的,所以这次用了后者。

三四辆卡乌齐,来势汹汹,但到了罗马人营垒前,个个傻了眼——阿庇斯昨夜也没闲着,他让兵士们在栅栏前迅速垒起了两道半圆形土墙,中间则塞满了泥巴夯实,这种三明治式样的东西,“卡乌齐”就是多出三个脑袋,也钻不透啊!

本都兵士也是强悍,他们见钻不透,就呼啦啦地扛着云梯,架在土墙上,踩着云梯就爬了上来,和一排排蚂蚁似的,阿庇斯手下的兵士,围在塔楼和木梯上,操作着“蝎子弩”(一种小型的手弩),猛烈地射出又小又细的箭矢,让本都兵士哗啦哗啦地倒栽葱又跌了下去,而后几名罗马兵士举着利斧,挨个斩断了云梯搭在墙面上的滑轮。。。。。。

攀附在塔楼、围墙上的本都人被扫荡一空米特拉达梯军第一波攻击宣告败绩。但还没到中午,营垒里的罗马人还在吃食,米特拉达梯的弓箭手,大多来自斯基泰、米提等地,就按照小队登上了“象车”,大批的兵士推着这些高大的带轮的车厢,进入了罗马营垒的射程内,当然营垒也在这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了。

号令声响起,本都的弓箭手,很多人戴着东方式的尖顶圆盔,披着半身锁子帷,在象车裹着皮革的挡板遮掩下,在后面搭弦引弓,然后起身抛射,一浪浪箭矢在空中往上急速攀升,而后在一个点,滞留了半秒钟,就转而往下,带着死亡的声音俯冲而下,罗马人的营垒成了四面八方坠落的圆心,“嗖嗖嗖”降下,刺穿了不少兵士的头颅、后颈、胸口,把他们钉在了地上,任由鲜血在惨嚎里流尽。

但很快,罗马的兵士就竖起了很多高杆,上面挂着布幔、羊皮、皮革,这些五颜六色的高杆上面晃荡着这些东西,就像一面面柔软的盾牌,在风中摇曳着摆动,箭矢砸在上面,或掉落,或改变了轨迹,无力地坠落下来——缩在大木盾与盾牌下的罗马兵士,就着头上满是爆竹般的箭矢跌落声,大口大口地吞食着小麦面包。

第19章普里阿普斯的祭礼(上)

(不好意思,上午有点事情,今天继续两更,下午二点,晚上八点)

你应该知道典型的罗马女人整天都在家做些什么,

当她的丈夫在床上不理她时,

卧室的女奴就要遭她的毒手了。

——尤维那利斯《讽刺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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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长长的号角,全身重铠戎装的米特拉达梯,颤巍巍跨上了他的神驹,几名马奴在给马蹄包裹好柔软的丝布,好像它不会在奔跑中受伤,旁边立着塔克席勒以下的大队骑兵,长矛如林——一边观看的卡拉比斯,简直不敢相信这匹马是如何承载本都之王的重量奔跑的,阿狄安娜提着长长的裙裾,来祝贺父王带领军队旗开得胜。

“乖女,我要亲自上了,这些卑贱的兵士,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高贵的统帅与他们干同样的事情。”米特拉达梯连说话都带着粗重的喘气声,

“请不要阉割卡拉比斯。他是我的臂膀,我希望他健全。”阿狄安娜仰视着父亲,请求到。

米特拉达梯很诧异女儿会与他谈论这么微小的一件事,但他现在不愿意把心思放在其上,戴上金色的头盔后,就给了女儿一个飞吻,而后神驹一声长嘶,就像赛车的发动机澎湃的轰鸣声,夹杂着烟尘,与其余大队骑兵,驮着本都之王,冲上了前线。

“王女阁下,我在想,万一在那个提莫修去势手术里,我熬不住疼痛,怎么办。”见本都骑兵如卷云般离去后,卡拉比斯的黑色头发乱舞着,半跪在阿狄安娜前,平静地问到。

阿狄安娜搓手,又开始来回踱步了,卡拉比斯明白,这表示她在切切实实思考问题,但没踱太长的时间,她就交给卡拉比斯一个东西:一个镶金的珐琅吊坠盒。“戴上它,卡拉比斯。”

“这算是什么,为我去势的赏赐?”

“听着,卡拉比斯,就算你被去势了,也得在我身边,你永远是我的奴隶,是我的班底——海布里达,你,乌泰瑞斯,都是。我不愿意像母亲那样,凄惨卑微地死去,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这是个特殊的吊坠,里面是最剧毒的药液,如果你实在忍受不了那个手术,就转开上面的小盖,把这东西倒入嘴里,以死来表达对我的忠心。”

卡拉比斯的手颤抖着,举着那小小的精致的珐琅吊坠,阿狄安娜看了他一眼,说:“不用担心,这药液是我父亲曾经亲自调制出来的,米特拉是最精通毒药的家族,你不会有太大的痛苦的。”

“多么幸福的奴隶,你的主人一定十分关怀你。”这声音是插着手,在一旁偷听的奥比休斯发出的,这老头阴阴地笑着,“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那边的槛车里,锁着的似乎是奈萨王妹阁下的女奴,好像叫什么波蒂对吧?既然王妹在乱兵里身死,那她为什么还没有死,又为何特地把她关起来呢?”说完,这老头干笑了起来。

“奥比休斯,你以前是在剧院里做乐师的,应该知道在既定的拍子里发出不和谐的声音,是会毁了整个演出的。”阿狄安娜上前,逼视着奥比休斯,“难道你还指望你的女儿,能保障你永恒不变的权势嘛,下贱胚子。”

“不敢不敢。”奥比休斯继续干笑着,压低了声音,缩着脖子,一副极度惶恐的模样,语调依然说不出的恶心,“不过,我也是侍奉大帝的人,眼里只有主人而已,只要对主人不利的东西,就忍不住会多说两句,这点上我和你的小卡拉比斯是一样的,是不是?”

这时,前方传来了山崩海裂的声音,米特拉达梯亲自下马,带着精锐的部队,头顶着后面呼啸的箭矢,逼近了罗马营垒的外墙,“兵士们,看看你们的帝王,你们的统帅吧,他现在正拿着武器,和你们站在一起!”米特拉达梯的现身,激起了本都兵士狂热的战斗情绪,他们纷纷聚集在帝王的身边,奋力高举手里的盾牌保护着神圣的他,人群像涨潮的海水般,凶猛地要将阿庇斯小小的营垒给冲垮淹没。

但米特拉达梯的装束实在太过显眼了,他本是有苦心的,镶金的铠甲,猩红色的披风,豹头式样的头盔,腰带上的流苏,都昭示着主帅冲在一线的英雄行为,鼓舞着登城兵士的信心,但属下看得到他,罗马人自然也看得到他,不过米特拉达梯的身边起码拥着三十名手持铜盾精锐卫队士兵,层层叠起了面墙,是十分安全的。

“埃拉!”罗马人营寨边角处一处凸出的地台上,海伦普蒂娜将手一挥,喊到——亚马逊的“暴风埃拉”怪叫一声,抛出了手里的巨大铅球,铅球如炮弹般,在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盾牌组成的水面上激荡着翻滚着,带着脑浆与骨血,跳了几跳,跃过了几十米远,砸在了米特拉达梯身边的卫士铜盾之上,当即许多块盾牌像纸片,四散崩开,其中一块削到了米特拉达梯的额头,他大叫起来,晃动着巨大而肥硕的身躯,醒目地闪现在艾尔卡帕的弓弩前,一声细微的嗡嗡声,一支被削去半片尾羽的箭矢,作着稳定的螺旋运动,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长长而弯曲的弧线,扎在了米特拉达梯的眉毛上。

本都之王的身体,像座小山般倒下,本都人阵形的海洋激荡起来,卫士们再次举起层层铜盾,阻挡罗马人投石与箭矢的倾泻,在下面二十几个强壮的奴隶,不顾一切地把主人的身子往外面拖,更有侍从挥着长剑,斩杀乱逃乱窜的兵士,给主人开辟出一条通道来。米特拉达梯的神驹,嘶鸣着跑来,四名奴隶将他全力拖出抬起,搭在了神驹的背上,神驹黑色的鬃毛飘拂着,再驮着主人冲开万千人的阵势,径自往营地而来。

“本都之王被射死了!”罗马兵士欢呼着,正面围墙上的两个百人队,直接跳了下来,冲入本都攻城队伍里大肆砍杀,君主阵亡的消息像急速的瘟疫般,迅速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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