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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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军事学自德国,要学就学正宗的。”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俩这次出来,就是见世面,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等到明年,我安排你们去德国留学。愿意学科技就学科技,愿意学军事就学军事,那就看你们个人的兴趣爱好了。”
“到明年,陈先生在德国也会有根基了吧?”赵维骏知道更多有关经营方面的情况,只是还存有一些疑问,有些不太确定。
“根基一说有些过,但在德国会有些朋友是可以确定的。”陈文强呵呵一笑,说道:“从各个国家的人来看,德国人精细严谨,心眼还是比较实在的。嗯,相对而言啊!”
“也是欺负中国的列强之一,心眼实在会干这事?”赵维骏对陈文强的说法感到有些不可理解。
“国家利益是冷冰冰的东西,这与个人的性格品行没有太大关系。”陈文强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以后会明白的,嗯,也可能不明白。就象这大海,深邃难测,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赵维骏和金河对视了一眼,再想问时,陈文强已经起身走到栏杆处,举目远眺。
潮涨潮落,云起云飞,茫茫无边的大海滚滚滔滔,卷起千重浪。而在历史的长河中,究竟是谁长葆青春,又是谁短命夭折呢?
第一章奋斗的意义
阳光灿烂,海水湛蓝,海鸥轻巧地自船桅间滑过,生命是多采的,充满了青春的欢乐。
海天辽阔,远处的地乎线已只剩下一片朦胧的灰影,海天深处,有一朵白云悠悠飞来,船,在碧波中荡漾,光滑的甲板,在灿烂的阳光下,比镜子还亮。陈文强穿着短袖衬衣,裤子也挽得很高,光着脚,发烫的甲板,烫得他心里懒洋洋的,整个人都仿佛要飘起来一样。
他懒散地靠着栏杆,一边呷着咖啡,一边眺望着海面。如果此处海景是属于他的,他极愿意寻一处海滨终老余生的。听那潮起潮落永无休止的涛声,看拍岸浪花在夕阳中的万千气象,遥望远处平滑如镜的海水。然而,那种宿命的感觉却驱使着他去探查,去奋斗,去达到那重生的人生终点的最高层次。
重生的时间并不算太长,陈文强却感到有一种时代的东西牢牢刺在了自己全身的细胞里。而分别未久的过去,已经隔在了极其遥远的彼岸。
过去的时日,如同海市蜃楼,海市蜃楼是人们心中的幻影,在那里不管什么都能看到。对于目前的陈文强来说,重生前的经历现在只不过是飘摇在记忆中的海市蜃楼而已。
伴随着过去记忆的淡薄,陈文强越来越感到自己正在被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这个环境所改变。其实,从人生的本质来看,重生前后除了物质方面的改变外,陈文强觉得并没有太多不同,一样是历史长河中不起眼的一段岁月。绚丽和快乐同在,高尚和卑鄙并存,幸福和悲剧在继续,庄重和荒诞在演绎……
简单地说,不过自己或别人发生着怎样的人生传奇或悲剧,即便有些情节令好莱坞编剧都自叹想象力匮乏,明天的太阳也依然升起,人依然生活在恒古不停的时间里。
而社会则是人生活的空间,脱离不开。如果你觉得它不好,它不公,就用双手去改变,而不是用嘴去抱怨,或者去懦弱地忍受。
令陈文强感到欣慰的是社会在改变他的同时,他也在改变着社会。尽管任何一段岁月在历史长河中都终将从喧嚣,走向沉静;尽管所有的成就与功业,所有的罪恶与错失,所有的凡俗生活,都将殊途同归地沉入历史深处。陈文强都希望自己或周围的人物,能够凝成历史的小小残片,构成历史的索引,来对抗世人衰退的记忆。
也就是说,自己的奋斗不是没有意义。在正视这个社会的丑恶与伤痕时,陈文强不仅有视力,而且有勇气。
前世的脚步已远去,连同曾经的那些激动、喜悦、纠结与悲伤。新的人生,我还会遇到哪些人?看到他们干下的哪些事呢?能奋斗到何种地步?能变成什么样子?这既让人充满热切期待,又惴惴不安——能更多点激动与喜悦,能再少点纠结与悲伤吗?
“先生。”王卓然走过来,恭敬地递上一沓纸,说道:“这是参观学习的总结报告,嗯,这是我个人的。”
陈文强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来仔细翻阅,这就算是多了点喜悦吗?尽管还有不足,但王卓然等人经过此次参观学习,应该会有很深的感触吧?
世博会、奥运会、世界杯足球赛,现今世界公认的三大顶级盛事。而法国人虽然最是耿耿于怀——因为工业博览会这种形式原本就是法国制造的,但世博会的光荣却属于英国人。
18世纪自英国开始的工业革命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后,让英国在世界上获得了无可争辩的经济强权。这个“日不落帝国”在女王维多利亚时代到达巅峰:约四分之一的全球人口都是大英帝国的子民,其领土面积是世界陆地总面积的五分之一,地球上的二十四个时区均有大英帝国的领土。
这样霸道的底气,让英国有绝对的自信,举办1851年的伦敦博览会,而且不是保守的国家性的,是国际性的。
生产力的极大解放,产品的极大丰富,让英国寻求开启新的市场成为一种必然。被乐观的进步思想支配的英国人自信满满,不惧怕任何竞争,而是亟需像世博会的舞台,向外展示甚至是炫耀自己作为工业革命领跑者的实力,“教育”外国供应商,并给外国政府施加压力来减轻自己的关税,以达到推行自由贸易的目的。
世博会诞生于工业革命全盛时期的英国并不让人意外,但其一诞生就取得巨大成功,这给后来紧随着英国完成工业革命的欧洲其他国家树立了一个标杆:举办世博会是一个国家强大的标志,举办世博会也会使这个国家更强大。
于是,欧洲各国也纷纷效仿英国举办世博会,虽然在严格意义上名称有所不同,或者更应该称之为国际博览会。但从此之后,世博会成为推动现代化的重要因素是勿庸置疑的。
博览会能敏锐地捕捉工业创新,无意中起到了加速器的作用,促进技术、工艺、产品的传播。这个时候,是工业革命的鼎盛时代,人们对进步的信仰伴随着世博会进程。人们相信科技发展可以让人类社会无限发展,生产力水平可以无限提高,可以无限地创造财富。
从著名的埃菲尔铁塔到电影的发明,到爱迪生的白炽灯、留声机、到柯达胶卷;甚至人们吃的蛋卷冰激凌、乘坐的奥蒂斯电梯、使用的固特异轮胎、吹奏的萨克斯风等等,它们都从世博走向世界。可以说,十九世纪的历届世博会展现了一个非凡的“发明时代”,充分展现了人类工业文明在当时的最新成果。
而美国的强国之路也几乎是在世博会的伴随之下往前延伸的。尤其是1893年的芝加哥世博会的举办,美国被公认从此走上强国之路。次年美国就坐上了世界gdp的头把交椅,此后的20世纪,它也一直保持了全面领先。
第二章博览会之感
但自首届世博会后,一国自行决定举办这一传统的延承使世博会愈来愈多。在一九三一年国际展览局成立之前,世博会举办机制相当混乱,竞争也不断加剧。1888年甚至出现同一年有四个国家同时举办世博会的历史纪录:西班牙巴塞罗那、比利时布鲁塞尔、澳大利亚墨尔本、英国格拉斯哥。
再看看1900年之后:1902年俄罗斯圣彼得堡;1903年德国汉诺威、日本大阪;1904年俄罗斯圣彼得堡、美国圣路易斯;1905年比利时列日;1906年意大利米兰、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1907年爱尔兰都柏林;1908年英国伦敦、西班牙萨拉戈萨等——都在举办世博会。
如果人们愿意,他几乎可以在各种世博会上度过20世纪的头一个十年。世博会当时已经成为展示和激励创新的平台,人们都希望利用世博这一平台来发布最新的技术和研究成果,各国也希望借此来提高国际声誉,并展示国家的面貌。
1903年3月1日至7月1日;日本政府在大阪市的天王寺举办了“第五次国内劝业博览会”,又称大阪博览会。博览会分列农业、园艺、矿冶、化学、工业制作、教育学术、卫生、经济等八处展馆;另外还设有参考馆,展出各国物品。
对于世博会的态度,满清政府依然认为是“炫珍耀奇”的无益之举,以“中国向来不尚新奇,无物可助”为理由再度拒绝官方参加,由地方官商自愿选购物品参展。
相对于官府的冷淡,工商业比较发达的地方,比如东南省份的官商,对参加博览会还是很有积极性的。江苏、浙江、福建、广东、湖北等地都派员参与,各设展厅。
而赵海镇通过申请和运作,天厨味精、腾龙和翔凤品牌的服饰、玩偶,以及加班加点制造出来、还比较粗陋的酚醛塑料商品,也呈列在了江苏展厅。
王卓然与十六名新招聘的原广方言馆的学生,彩凤和小云子,在陈文强的安排下,提前赴日,在博览会上学习研究,并了解世界新技术的发展。
在博览会上,王卓然等人不仅长了见识,更在思想上有了急求上进的变化。知耻而后勇,虽然中国馆的景象令人感到屈辱,但未尝不是刺激的良药。
作为新技术、新工艺的展示会,博览会的展品象征着时代的潮流,应有启迪未来、继往开来的产品,而大阪博览会的中国馆的六省展品却是基本雷同,且正好相反,多数为彰显过去的文物类的展品,比如汉瓦当、唐经幢等古物,再就是陶瓷、茶叶、生丝等传统商品,与外国展品一比,实在是乏善可陈,暮气沉沉。
而在王卓然等人先期到达日本大阪时,还经历了一场涉及到国耻的交涉。因为日本主办者不设福建馆,而将福建物产工艺放入台湾馆,分明是昭示着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尤其是在中国馆展示三寸金莲、鸦片烟具等陋俗,严重损害了中国的尊严,是对中国的蓄意侮辱。
秦毓鎏等留学生特地从东京赶到大阪博览会现场。本想一睹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