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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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可是违法的。”黄河说。
“但可以谋取高额的钞票。这就是人生存在的一种潜力。”
“钻社会主义的空子,传播黄色文化。这也算是一种潜力?”
“有这么义愤填膺吗?一个愿演,一个愿看。又没有谁逼谁。”
两人边说话,边在会上买了几件稀奇的小东西,然后,李方明带黄河去了自己的住处,猛睡了一觉。第二天,进行了尿检和血液的化验,算是没有什么事了。
回到学校,沈丽娇突然找到黄河,问:“那些歌舞团的被抓了没有?”
黄河一惊,说:“谁抓他们啊?”
“你不知道吗,昨晚王菲给她爸报了个信,估计那帮家伙要倒霉。”
“王菲他爸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啊。”
“王大宽。公安局副局长。你不知道吗。这事他肯定要管。”
“啊,”黄河一惊,随后附和道:“该抓,该抓。”
“还没抓呢,你就这么肯定该抓?”李方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抓不抓还得看那个王什么宽,能不能经得住金钱和美女的诱惑。”
沈丽娇见了李方明,也不作声,自动走开了。
晚上新闻里果然播放了那伙歌舞团被抓的消息,现在他们正在审训中,但这也带来了不少负面作用。
十一月二十二日,武装部发来通知,被初步选入北京辅战师的青年,二十四日上午再进行复检。这其中包括黄河,李方明还有文天城。黄河觉得特别高兴。心想,难道真是沈丽娇给使了一把劲?看来她还真有背景。
这样,通过了复检以后,十一月二十八日,正式定了兵。黄河、李方明、文天城等冲破体检与政审两大关,被挑选到北京辅战师。据说,正式出发的时间定于十二月六日早晨八点钟。
剩余的这几天,便是师生们互诉心里话的时候了。同学们纷纷向几十名即将参军的同学,包括黄河老师赠送礼物。十二月五日,黄河依旧工作在自己的岗位上,他还在办公室里给学生们仔细地批改作业。不知几时,米馨闯了进来,手中莫名其妙地拿了一面方镜。“黄河,送给你的礼物。”米馨将镜子摆在黄河面前。
称呼不太对啊。
黄河诧异至极,他怎么也想不通米馨会送他一面镜子。哦,他突然想起了米馨吹秦的镜中缘。是不是因为她对镜子有很深的感情?黄河在想。
“很奇怪是吧,送你一面镜子,每当你照镜子的时候,你就会想起我,背面是本姑娘的照片。”米馨笑道。“明天就走了,我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不用!”黄河深思片刻,却说:“你再为我吹一曲《镜中缘》吧。昨晚我做梦,梦里响的就是那首曲子。我想我真的喜欢上这曲子了。”
“真的?那没问题!”米馨神秘地笑起来。
下午,两人去了学校的乐器室。
一曲《镜中缘》,包含着多少难舍的情感。两个人沉浸在一种伤感的氛围中。黄河似乎被音乐溶化了,心,此起彼伏。
“我唱一下给你听吧。你听着哟。”米馨说着,见黄河已沉浸在幸福之中。轻轻地,轻轻地,米馨唱起了那曲《镜中缘》:
这是一面神奇的明镜
它可以照亮你的心
从这份真情燃烧的那时起
明镜睁开了它神奇的眼睛
……
……歌很感人,再加上米馨的优美声音,今黄河久久回味。他的心,已经溶入了米馨的那份真情之中。亲爱的,她多么美丽,多么可爱,她纯情的眼睛,她迷人的笑容,她那独树一帜的个性,多么让人留恋。然而,明天就要走了,明天就要走了呀。她送的那面镜子,何尝不是用心良苦呢?这《镜中缘》不正是证明吗?
“黄河情不自禁地迎上去,紧紧地握住了米馨的手,深深地注视着她。
多少深情。多少爱恋。
明天就要分别,亲爱的人。
长久的对视。
米馨首先把目光移开,说:“黄河,我明天不能为你送行了。”一双眼睛迸发出莫名其妙的光彩。
黄河诧异道:“为什么?”
“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怕我会哭。”米馨说。
黄河自从认识米馨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哭过,哪怕遇到再大的挫折,都是笑对人生。依她的个性,会哭?鬼才相信呢。“我不相信你会哭,不相信。”黄河半开玩笑地说。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只有沉默啊。
啊,米馨的眼睛里,有一股白亮的东西,那果真是泪水吗?两道闪烁着光华的直线,蕴藏着多少真情,直滴下去,溅起了一种叫‘爱’的东西。
亲爱的人,她真的为自己哭了吗。
是幸福,是心灵的颤动,抑或还有爱入深处的激动,黄河用心灵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女孩,突然觉得这刚刚出土的爱情竟然是这般伟大与真实,这般温馨与浪漫。
黄河紧紧地把米馨拥入怀中。
“黄河,我会等你的,不管有几年,我都会毫无怨言地等你。”米馨的泪水疯狂地涌出,滴落在黄河的背上。
黄河的眼睛也湿润了。
毕竟这是一次长久的分别。
两颗心,要经受多少思念,多少等待。
亲爱的人,为你的这一句话,我不枉此生。
黄河久久地吻她,良久。
心与心之间,不再有距离。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能不去送你呢!”米馨绽开了一个含泪的微笑。
黄河也笑了。
黄河轻抚着米馨的头发,久久地拥抱她……
十二月六日,并不因为过分的缠绵而推迟到来。黄河依依不舍地辞别家人,朋友。到了武装部,武装部的专车停在了这里,一位部里的工作人员和辅战师的两个接兵干部来接人了。五名青年戴着大红花,被数名师生紧紧围住。黄河把一张张熟悉的脸孔看了一遍又一遍。沈丽娇,李莹,王燕,刘朋……喔,王菲也来了。黄河走过去,说:“珍重。”
“你也珍重。”王菲细细地审视他。
“丽娇,好好学习。”黄河对沈丽娇说。
“我会的。”沈丽娇与别人不同,她的脸上多了一份欣慰。
“再见了!”
“再见不会太久,别忘了,我是北京人,我会去北京的。”沈丽娇说。
黄河点了点头,然后试图在人群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没有,她竟然没有来。
“米馨,把你昨天晚上教大家唱的那首歌指挥唱一下,为兵哥哥们送行。”沈丽娇叫了半天,没有人应。才知道米馨没有到场。沈丽娇眉头一皱,说:“枉费黄老师平时那么照顾她,都不来送一送。”
黄河的心急剧的撕裂着。
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米馨会突然出现在视野中。而结果是否定的,她始终没有出现。
亲爱的人,竟没有留下最后一面。
“我起头,大家一起唱。就是昨天那首‘祝福’,送给你……预备……唱!”沈丽娇鼓起勇气,指挥大家唱起了那首米馨教的《祝福》。
送给你真心的祝福
不论将来你在何处
过去我们同甘又共苦
如今就要各奔前途
……
……唱着唱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谢谢大家,谢谢。”
那几位即将走上从军路的男子汉说。
大轿车终于开动了。
黄河带着浓浓的遗憾,忍不住再回首,馨馨她却始终没有出现。
远行已经拉开序幕。
德州市人武部。
黄河久久地回想,故土的人,故土的景,故土的那个女孩。
馨馨,没有见黄河最后一面。
北京西郊。
北京辅战师教导大队新兵五连。
一楼。
一排的四个班长正在认真地搞室内卫生。明天,第一批新兵就要到来了。为了给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几位班长已经在这个新训基地做了一个多星期的准备工作。
“第一批新兵是山东德州和山东荷泽的吧?”一班长边擦玻璃边问。
“那还用说。”四班长马峰骄傲地说。马峰是山东青岛人。回族,今年第三年。
“太不公平了吧,每年都有山东的兵,而且是山东的兵先到。”二班长说。
“山东人老实实在,高大魁梧。当兵再合适不过了。”三班长也插了一句。
这时候,副班长突然出现,说:“四位班长,排长屋里开会。”
几位班长到了排长屋里。
排长带着浓浓的湖南口音说:“新兵明天就要来了。找大家明确几件事情。首先,我想问一下,如果说新兵来了,被你带到班里后,你应该怎么做?”
“先给他整理一下东西。给他讲一些部队的基本情况。”二班长首当其冲地回答。
“问一些他入伍前的情况,做好登记。”二班长思维比较开阔。
“我想先给他倒杯水,解解乏。”一班长说。
“我想应该先问一下新兵上不上厕所。”
四班长马峰一语点破玄机。
排长露出笑容,不停地点头。说:“对对对,新兵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加上心情比较紧张,首先带他上厕所是非常重要的。”
“是啊,”班副恍然大悟地说:“记得两年前我当新兵的时候,一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想上厕所,但当时班长没想到这些,害我差一点尿了裤子。”
众位班长一想,觉得有道理。
一声哨响。
“一排四个班长到五楼领新兵的密码箱。”
是通信员的声音。
排长说:“那你们先去领密码箱去吧。咱们回来再议。”
德州市人民武装部。
上午十一点钟。
全市的接兵干部带着新兵到这里集结。
吃过午饭,新兵们都在安排的宿舍里休息。下午就要开交接大会了,就要离开这片故土了,怎么能够睡得着,黄河更睡不着,他不停地思索着,想着想着,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米馨啊,米馨。
既然相爱,却为何不能善始善终?自己最在乎的人,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留下。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难道馨馨有自己的苦处?
人,木讷了。
木讷于这真情的摧残。
木讷于这长久的悲欢离合。
敲门声。
一个陌生的干部探进头来问:“这里是河淀县的兵吗?”
“是啊。”黄河说。
“有个叫黄河的吗?”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