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情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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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的,反正莼姐敲门叫她的时候,她困得跟狗似的。莼姐进了门就念叨:“哎呦小姑奶奶,你怎么还不起来啊?秦太太已经在楼下了!”
杨桔子打着哈欠问:“她在楼下怎么了?我又不用她等?”
“哎你不知道秦家规矩大吗?虽说都移民英国好几代了,可还跟老辈儿一样的啊。吃饭的时候全家人不到齐不起筷。你是岳先生的女朋友,又是第一次来,不能让人家等你啊!”莼姐一直碎碎念,推着杨桔子进了洗手间,把牙刷塞到她手里,嘱咐,“你快点儿啊,我得走了,我这是偷偷上来的。”
杨桔子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套上衣服急忙跑了下楼。可她到饭厅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吃上了,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
她探头探脑地往饭厅里看,莼姐在秦太太身后站着,冲她使眼色。可她看不明白莼姐是要她过去还是要她走远点儿。
秦岳发现她来了,叫了她,她才赶紧过去了。她一入座,莼姐就过去准备给她盛粥,秦太太轻飘飘一句:“她自己没长手吗?”莼姐便尴尬地定住了。秦岳把碗从莼姐手中接过来,把莼姐吩咐走了,他亲手帮她盛了一碗。
“吃面还是吃饼?”他低头问她。
她不敢出声,用手指了指葱油饼,他又亲手帮她夹了一片放到她碟子里。
杨桔子闷不吭声地喝粥,边留意桌上人的反应。秦妈妈自然没个好脸,把头扭到一边不愿见她。秦衡凑到秦妈妈耳边耳语几句,秦妈妈翻了个白眼,才又拿起了勺子。秦衡坐正后。冲她呲牙笑笑,接着埋头吃饭。秦岳垂眸看她,眼里似有安慰。
杨桔子冲秦岳晃晃食指,示意她没事,接着大口咬向了葱油饼。结果秦妈妈又啧了声,杨桔子咬到一半停住了,抬眼看看秦妈妈。秦妈妈满脸的嫌弃,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站起了身。
莼姐忙靠过去问:“太太,您今天怎么吃这么少?”
“什么人都往家里带,要饭的都带来了,让我怎么吃?”秦妈妈的气儿相当不顺,转身走了。
莼姐匆匆瞧了杨桔子一眼,赶紧跟过去了,一路上低眉顺眼,建议般地说:“太太,炉子上还热着血燕窝,我给您端一碗?”
“算了。”秦太太拖着长音叹着气说,人就上了楼梯。走到一半又回头对莼姐说:“去问问悦容今天有没有时间,让她来陪我喝喝茶。”
莼姐领命走了,秦妈妈也上了楼,杨桔子把葱油饼从嘴里拿出来,小声问秦岳:“我又哪儿惹她了?”
秦衡笑声传过来,杨桔子扭头看看他,他单手托着脸冲她戏谑地笑。杨桔子心里顿时对他起了顾忌,便什么都不说了,低头吃饭。
“你今天想去哪里,我让司机先送你。”秦岳说。
看来美好的旅游要开始了,杨桔子来英国第二天终于有了激动的感觉。其实到英国后第一站要去哪里她早想好了,那一定是剑桥大学。因为剑桥是一个梦,有关她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她说了想去剑桥看看,秦衡却插嘴道:“那不如跟我走好了。”
杨桔子讶异地看着秦衡,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秦岳却说:“秦衡在剑桥读博士,你跟他过去确实比较方便。”
杨桔子更惊讶了,她忍不住上下打量秦衡。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大白天睡觉。她本以为他就是一不思进取的纨绔,没想到他还是个博士!
……不是花钱买的吧……剑桥的学位貌似没那么容易用钱捐出来……
“我吃好了,你尽快,我在车里等你。”秦衡干脆利落地走了,杨桔子还没缓过神。
桌上只剩下她跟秦岳,她心里没底,就问秦岳:“秦先生,我跟他出去不要紧吧?需要注意什么不?”
秦岳安慰她:“秦衡很好相处,你不需要紧张。”
杨桔子“哦”了声,可心还是提溜着,落不到实处。
“吃饭吧,再耽搁恐怕我们都要晚了。”秦岳说着,又夹了一个煎蛋到她盘里。杨桔子忙闷头猛吃,三下五除二打扫完现场,抬头发现秦岳又微笑着看她。他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来擦擦嘴,问:“你笑什么?”
“你吃东西总是这么快?”秦岳问。
“早饭总是吃得快,因为以前离公司远,起得太早也没有卖早餐的,地铁太挤也没法吃东西,只能到公司楼下买点东西,吃完了好去上班,不快不行。”
她说完秦岳便不再笑了,看她的眼神透着不忍。杨桔子嘻嘻哈哈地说:“哎呦秦先生,国内我这样的上班族太多了,我还算好的,还有些没工作饭都吃不上,还有的睡火车站睡医院走廊呢。我衣食不愁的已经很满足了。你别那样看我。”
秦岳这才又勾起嘴角,说:“你很乐观。”
杨桔子用手指搔搔脸腮,歪头想了想,说:“你倒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爸妈老说我缺心眼。”
“不会。”秦岳说。
这时候莼姐过来了,提醒他们该走了。秦岳带着杨桔子出了秦宅,院子里停了两辆车,秦衡坐在那辆小巧的奔驰smart里玩手机。杨桔子拉拉秦岳的袖子,小声问:“你弟弟学什么的?”
“他是心理学博士。”秦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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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改)
? “什么!”杨桔子音调拔高了五度。惊动了车里的秦衡,他从车窗伸出头,冲她喊:“快上车,再不走我不载你了!”
杨桔子觉得右眼皮一阵跳,她犹豫地看看秦岳,秦岳却温和地说:“去吧。”
老板有令,她不得不从。杨桔子提心吊胆地上了秦衡的车。秦衡戴上墨镜,把车开下了山坡。杨桔子偷偷打量他,心里一直没法把他跟博士画上等号……还是心理学的……
“知道詹悦容吗?”秦衡突然问,倒是把杨桔子吓了一跳,她瞅瞅秦衡,他双手扶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知道。”她如实说;“秦岳的前女友,秦岳跟我说过。”
秦衡点点头,继续问:“了解她吗?”
“说不上了解,只见过一次而已。”杨桔子摇头。第一印象加上秦岳的描述,她心中詹悦容的形象是长得漂亮的富家千金,带着与生俱来的骄矜和大小姐脾气,生下来就拥有的东西够一般人奋斗几辈子,属于天生有钱,命里缺刀的那种女神。
“那我跟你说说有关她的事儿吧。”秦衡倒是单刀直入,直接挑明了。他也没等杨桔子回应,就说了起来。
“詹悦容今年29岁,她出生的时候我哥已经7岁了。我们家跟詹家是世交,在太爷爷那辈一起从香港到伦敦打天下的,一开始是同一家公司,后来做大了,詹家就自立门户去了。詹家跟我们在生意上仍有不少相互照应的地方,关系一直不错,也有联姻,我姑姑就嫁给的詹家。我妈妈很喜欢詹悦容,一直希望我能娶她。后来我哥跟她走到一起了,倒是省了我的麻烦。”
车子停在红灯前,秦衡用手扶了扶墨镜。杨桔子听出他话里的语气,问:“你不喜欢她?”
“喜欢!怎么不喜欢!”秦衡晃晃脑袋,“说实话我小时候倒真挺喜欢她的。很难有男人不喜欢她的吧。她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
杨桔子附和着“哦”了声,她真没从他的口气里听出啥褒义的成分。
“詹悦容有她的资本,漂亮,聪明,会交际,有能力。她最厉害的是放风筝。”秦衡隔着墨镜瞟她一眼,问,“知道什么是放风筝吗?”
杨桔子点点头。
“说来听听。”秦衡做了个手势。杨桔子老实说:“不就是用线拴着风筝,乘风势飞上天……”
她没说完,秦衡嗤笑两声,用很瞧不起人的口气说:“就知道你不懂。”
杨桔子倒是不敢造次,她以为英国的放风筝跟中国有不同含义,对着秦衡摆出洗耳恭听的态度。秦衡又瞟她一眼,说:“她把男人当风筝,手里攥着一堆线头,哪个飞远了就收线,太近了就放线。她玩这个玩得纯熟,我哥白比她大了七岁,被她放了十几年的风筝,远不得近不得的,就是从来没说过她不好。”
到此杨桔子才明白放风筝还有这个意思。说白了就是心机女,这样的人她也碰到过,霸着一个男朋友,身后还跟着几个备胎,男人个个对她都死心塌地甘之如饴,这样的女人可以说是女性公敌,可偏偏男人都喜欢。
至于秦岳是男友还是备胎,她就不知道了。
“在英国的华人圈子里,比我哥条件好的男人并不多,詹悦容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哥是她明面上的男朋友。可她的野心又很大,占着碗里的又惦记着锅里的。她了解自己的优势,也清楚我哥的个性。我哥是个痴人,很迁就她。她把分寸拿捏得很好,既不落人把柄,又可以四处交游。她这样玩了很多年,她是计划在猎不到更好猎物的时候跟我哥结婚。可是她没想到有个男人会把跟她的床事录了像,发给我哥。”
“啊?!”杨桔子惊叫一声。秦衡冷冷地笑了声,继续说:“她有一个职业是平面模特,结识了不少圈里的人。其中有一个青年摄影师,在伦敦时尚界也是小有名气的,貌似对她很狂热,她跟那个人有阵子走得非常近,一起去法国拍过大片,拍得很好,轰动一时,有些流言就传开了,都传到了我妈妈的耳朵里。估计她是发现这样会超过她的掌控,就跟那男的分开了,可她没想到那人会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那秦岳因为这个跟她分手了?”杨桔子暗忖,原来是绿云罩顶,这一条哪个男人都受不了。
“不,分手是她提的。”秦衡说。
杨桔子又“啊”了一声。秦衡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不得不说詹悦容高明。她并没有解释跟挽回,直接跟我哥说了分开。她说我哥心里只有工作没有她,他们的感情早就消磨殆尽了。她就这么把我哥甩了,顺便把过错都推到我哥头上。”
说到此秦衡又冷冷地笑。杨桔子觉得自己跟听故事似的,老半天缓不过神来。
车子慢慢停了下来,杨桔子看已经换了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