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有孟来-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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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明白,自己在大院里是禁忌一样的存在,但凡知道那件事的大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他走得太近,就连他的生父都常年在国外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逍遥快活,一年不回来一次。
他是被抛弃在大房子里的孩子,所以他可以破罐子破摔,考不上大学也无所谓,烂泥就沉在泥潭子里好了。
但孟归承不一样,他学业好,人缘好,性格好,大院里没人不喜欢他,尤其是大人们都喜欢这样的孩子,他知道院里好几家都在盘算着把女儿嫁给孟归承。
这样一个出色的孟归承,他不该和自己这样泥沼中的人多来往。所以,少年借着孟苏的缘由,刻意疏远他。
不是心里不痛,毕竟他最好的朋友只有两个,一个是孟归承,另一个是陈禄。
孟归承是孟家唯一的男孙,他任重而道远,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他应该和能给孟家带来利益的人交朋友,而不是自己。
自己虽是秦家长孙,但那又怎样,秦家不止他一个男孩子,还有一个和他流着同样的血,比他乖巧听话,比他温和有礼的弟弟。
父亲看弟弟的眼神永远都是温柔的,那个小他十三岁的弟弟,长着和他相似的面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他有父母双亲的疼爱,有健康完整的家庭。他不会和他一样有着肮脏的过去,他不会像他一样用尖刀插*进母亲的胸膛。
他纯洁得像一张白纸,明亮似太阳,而他自己却是见不得光的阴影。
更何况父亲早就言明,秦家的产业不会留给他,在父亲眼里如垃圾一样的存在,一个被冠上杀生母,恐吓后母罪名的他,真的不值得任何一个人付出情谊。
至于陈禄,他有两个哥哥,非常出色的两个人,所以陈禄不用继承陈家,也不用太有出息。也就因为这样,所以秦子从小就跟愿意和陈禄贴近。
他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听到不堪的词汇还是会疼。和陈禄在一起,至少不会听见,别和秦家那个孽子在一起,有失身份之类的话。
“是啊,归承,你明天还有课,先回去吧,我在这照顾就行,你们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秦子你也回去吧,能送我们来已经很好了,毕竟这是我们孟家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你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了。”
吴妈并没有什么嫌弃秦子的意思,但确实让秦子留在这一起守夜不太好。更何况,姜红英曾经再三吩咐,孟家的孩子不要和秦子多来往。
孟归承还想再说什么,但秦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看她。”
秦子见孟苏确实好多了,他们两个男孩子留在这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得让吴妈分身去照顾他们,所以还是决定带孟归承一起回去。
就如陈禄所说,秦子天生有能驯服人的本领,孟归承也避免不了,他交代了吴妈几句就跟着秦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男主也是个天可怜见的,谁帮我疼疼他。
☆、秦子探病
一路上,秦子和孟归承都没有说话,空调温度开得有些低,孟归承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件风衣,他拉了拉衣领,有些冷。秦子不露声色的将空调温度调高,车速加快了一点。
送孟归承到孟家门口的时候,孟归承跟秦子说了声谢谢,正准备进门,身后的秦子拉住了他。他转过身,看见暗黑夜色下,美得近妖的少年,心律有些不弃。
“嗯?”孟归承发出一个单音,表示询问。
“归承,对她好点。”少年音调有些奇怪,似乎不太会用这种请求的口吻。
他没有点明那个她是谁,但却再清楚不过。此时此刻还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少女,那个有病有痛从不言明的孩子。
浓稠的夜色下,秦子低垂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上下煽动着,淬着熠熠星光。
他没等他回答,就转过身去,棉鞋踩在有些融化的雪水上有些湿润,暗夜里少年粉色的背影像一枝娇俏的桃花。
孟归承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走远不见,他才发出一声喟叹。
“你们每个人都叫我对她好点,可我怕她不接受了。”
少年慢慢蹲在地上,将头深埋在膝盖里,在凉风中瑟瑟发抖。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是他有意无意的告诉了楚落,孟苏的事,他将自己和秦子吵架的事归罪在孟苏身上,他借用楚落那把尖刀,杀人不见血。他的所作所为,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又怎敢奢望她的原谅。
秦子一夜没有睡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把暖气开到最大,但依然觉得冷,三床被子都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骨头依旧被冻得咯吱作响,仿佛有冰水从骨缝里渗透进去。
一夜过去,手脚冰凉,他突然很想念那个温暖柔软的少女,她会用她粗糙微汗的手掌握着他,她会给他做可口的饭菜,她会笑得甜糯温沉,眉眼里只他一眼。
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他非常贪念那种温暖,非常非常。
于是一向喜欢睡懒觉的少年,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五点就起来梳洗完毕开着车直奔医院。他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安静得诡异,白炽灯照得人眼睛疼。偶尔听见几声咳嗽声,守夜的护士在打瞌睡,他蹑手蹑脚的走进病房。
没想到孟苏却起来了,她穿戴整齐,脱下了病号服,穿上了她自己的衣服,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正在叠被子。吴妈估计守了她一夜,已经在另一个床上睡着了,连她醒了都不知道。
孟苏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跟豆腐块似的。她拍打了几下床单,一回过头来发现在门口站着的少年,先是面露惊讶,一秒钟之后随而绽放笑颜,眼似弯月,笑得甜糯舒心。
她快步的走向前,有些局促的理了理并不乱的头发。
“秦子,你怎么来了?”少女声音带些病后的沙哑,但语调却有遮掩不住的欢愉。
孟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见吴妈已经睡着了,就自个起来收拾整齐,准备等吴妈醒了之后直接出院。
她昨夜有些昏迷,但还有些意识,记忆中自己被吴妈和孟归承送到了医院。但对秦子毫无印象,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他的,来得竟这样早。
“烧退了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还得留院观察几天。”少年摸了摸少女的额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孟苏对秦子这种亲昵的动作有些羞赧,耳朵冒出一片粉色。
“好多了,昨晚一直在睡,睡足了,就起来了,我身体好着呢,不用再查看了,可以直接出院。”孟苏极力辩解着,只差没有力抗大鼎以证明自己的身强体壮了。
少年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少女柔黄的头发,嘴边绽开了一朵水莲。
“你是个女孩子,不要老想着逞能,适当的娇弱一下,没事的。”
少女心头一滞,鼻头泛酸,心里软成一片,像是冒雨多时突然有了雨伞,又像是征战多年突然有了铠甲。
她最最稀罕的少年,给了她最最温柔的呵护。
短短的一两句话却温暖得足以灼烧她,这么多年,风霜刀剑,辛酸悲苦,委屈难过,一下子就被抚平了。
在阮家里的六年,没有人把她当成女孩子,她每天干着成人的苦力。病了不敢呻*吟叫唤,因为知道诉苦没有用,只会换来一阵唾骂甚至毒打。
到了孟家以后,每天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虽是骨肉血亲,但却怕一个没做好就会被送回大山里。
十六年的长途跋涉,十六年的漫长岁月,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女孩子,是个可以娇弱的女孩子。
哪怕那天外婆给了她支持,但她依旧不敢放肆。
但这个绝色少年,他从来都没有瞧不起她,他会接受她的饭菜,他会在她疼的时候给她递过去温暖的手,他会在她生病的早上冒着风雪来看她。
她最最稀罕的少年,他有着天下难以匹敌的容貌,但他却不嫌弃她的丑容。他不缺朋友,却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她做朋友。
他永远都知道她需要什么,然后再毫不吝啬的给她。
这样一个他,她怎能不稀罕,怎能不心动。
孟苏这次没有笑,眼神湿漉漉的,像是突然得到了什么,她踌躇了许久,眼睫毛上下煽动了好几次才停下来。她用手指不断地刮裤边的中线,像是在急剧的拨弄琴弦,急促而激烈。
秦子发现了她的异常,蹙着细长的眉毛看她,面色有些不安。
“你怎么了?”
孟苏突然抬起头,看他的眼神灼热而专注,眼里似有焰火猝然升起。她呼吸有些急促,快速的说了句对不起。
少女在少年还在呆楞中,快速的执起他象牙白般修长的手,她摊开他的手心,落下虔诚的一吻,两片薄薄的嘴唇因为长久的干裂上面有些硬皮,但即便是这样,少年心里似是被猫爪挠了一下,就一下,快而轻,速度迅速得他有些失落。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焦灼的味道,劈哩叭啦的声音在耳朵炸开。
少女很快就抬起了头,她暗色皮肤上有朵红莲在慢慢绽放。不是不知道羞愧,也诧异自己的胆大妄为,但没办法,她忍不住。
胸腔里翻腾着一种澎湃的情绪,如一匹烈马难以驯服,它一下子就冲开枷锁,宣泄了她的心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们那有个说法,吻手心是对一个人表示最大尊重与感激。”
少女急迫的解释着,有些手足无措,像只受惊的幼兽。
秦子没被人这么认真的对待过,他看着少女起皮的嘴唇上下掀动,觉得手心越发的痒,想去挠,但又不太好。
第一次,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子有些惊慌失措,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不错。
少年面色强装镇定,带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意味。少女只看到少年白净如玉的面庞,她没有注意到少年浓墨的头发下那双白瓷般的细耳红似晚霞。
“没事。”轻飘飘的两个字一下子就化解了尴尬。
少年在电视上见多了感恩的时候磕头下跪的,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