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有孟来-第1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苏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她本以为他这样的商人,心思一定很深,会思忖她话的真假性,未必这么容易就同她一起去做鉴别。
她已经准备好的一些话,如今是派不上用场了,刚刚把吴妈支开,这会儿她才可以打电话,下床去见苏子陆是不可能的,万一被发现了指不定舅舅会怎样生气。
“我现在就在xx医院住院部xx病房,你可以直接过来,只是这件事我家人不知道,希望你能隐蔽一些,结果出来了记得告诉我,谢谢。”
孟苏看了一眼表,晚上八点半,医院鉴别科应该已经下班了,但她也不担心,这种事苏子陆一定搞得定,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过程怎样并不在意。
苏子陆没有仔细思考孟苏为什么会在住院部病房,他简单的和孟苏说再见,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太阳穴隐隐地发跳,脑仁很疼,二十多年前的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他闭上眼微微思考了几分钟,大概梳理了一遍当年的事后,越发觉得对你阿南离开他的事太过蹊跷。
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肯定孟苏就是他的女儿,一想到这,他就给秘书打了电话,推了接下来的几天行程。
苏子陆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住院部,好在他到病房之前,提前给孟苏打了电话,吴妈在洗澡,孟苏急忙慢慢地下了床,她走得不快,一脚深一脚浅,步伐蹒跚,时而趔趄。
她穿着大号的条纹病服站在病房门口,心里有些隐隐地激动,但好在面色不显。苏子陆赶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帮子医生,孟苏见人很多,简单的和苏子陆打了个招呼,就说明了自己只有二十分钟时间。
苏子陆仔细的打量了孟苏,她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看上去瘦削柔软,但偏偏一脸坚毅和明媚,不见半分娇气。
他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家人是不是孟家,但孟苏的要求他能满足的自然会满足。
一旁的医生表示只需要血液就行,孟苏急忙跟他们去了最近的医药房,她跟苏子陆同时采集了血液样本。
苏子陆凝神望着孟苏沉静的侧脸,她面色淡淡地,眼神古井无波。这个姑娘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忐忑和紧张,没有和他说多余的话,也几乎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似乎她并不在意他到底是不是她的生父。
想到这里,他胸口有些闷闷地,喘不过气来,医生说一周内能出结果,孟苏听闻后紧蹙的每天稍稍缓和了些,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吴妈估计洗澡快洗完了,她必须赶紧回去。
孟苏急忙起身,她险些没站稳,好在一旁的苏子陆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身子,她略显尴尬的说了声谢谢,“抱歉,我得赶紧回去了,如果结果出来了,麻烦你通知我一下。”
话毕孟苏就开始往门口走,身后的苏子陆见她来去匆匆,身上有伤,不由沉了沉面色,急忙走上去叫住她。
“孟苏,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苏子陆蹙着眉头看着她,眼神里已经流露出怜惜和心疼,孟苏莞尔一笑,说了声摔倒绊倒的。
她受过的伤痛何止这些,没必要再说明了,对于苏子陆,她没抱任何幻想,即便他真的是她的爸爸,那又怎样,她的前半生他没有出现,后半生也不用再参与了。
她孟苏天生天养,无父无母,所有苦难皆一力承担,自负盈亏。
苏子陆明显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借口,孟苏的伤势,他要想打听自有办法,但今天她貌似真的很着急回去,那么姑且就先放她走好了。
“等你哪天伤势好了,我们再谈谈。”苏子陆略作思索开始说道。
孟苏偏过头仔细想了想,其实他们真的没有再商谈的必要,他是不是她父亲,对她而言真的没那么重要,只要不是秦世一,不管是谁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
谈什么呢,如果是悼念她的母亲,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她一无所知,所有的关于母亲的消息全都是听来的。
如果是要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她又该从何说起,十七岁就杀人入狱的历史真的没有可谈的必要。
苏子陆见她没有说话,一副很难回答的模样,他心沉了沉,既然这么不在意他,为什么还要那样在意自己是不是她的父亲,她的心思,他真是半点摸不透。
“可以吗?”苏子陆好脾性的再问了一遍,男子眼睛稍稍睁大了些,一双眼睛显得炯炯有神,漾着无限暖意和期盼。
现在也不好就这样直接拒绝,孟苏轻声说了句好,而后匆匆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孟苏一点都不在意亲爹啊,苏子陆追女之路漫漫,大家为他默个哀吧(*+﹏+*)
☆、我是爸爸
回到病房后,吴妈还没洗完澡,她轻缓了口气,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手脚不是很灵活,但好在吴妈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察觉什么。
她私自与苏子陆见面并且做亲子鉴定的事,旁人自然不知,孟苏就这样平静的过完了一周,心情甚至都没有太大的起伏,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得比赢这场险象环生的博弈。
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她和秦子的将来。那是怎样的一个将来,她目前全然看不清,摸不透,但她绝不就此举手投降,像个失败者一样唏嘘短叹,自艾自怜。
苏子陆自见过孟苏之后,这一周心情都是忐忑难安的,他把手头上的大部分工作都推掉了,几乎没办法认真思考,脑袋一旦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心里一万个期盼孟苏是他的孩子,他最爱的人除了寂寥的回忆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如今多出一个生命体延续了他们的爱情,他自是会万分珍惜,百般补偿,也许孟苏不会接受,但他怎会忍得住不去和她联系呢。
这个星期他已经得获了孟苏所有的资料,包括她是如何从大山里被孟家人接出来的,甚至连高中每一门考试考多少分他都知道,只是唯一不清楚的是这个孩子有七年的空白的历史,他们没办法去查,似乎被孟家将孟苏这七年彻底密封了。
结果出来的时候,苏子陆没有让人跟他报告答案,向来气度不凡运筹帷幄的他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份检验报告。
他屏退了所有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桌案上焚着香,说是宁神醒脑的,他此刻的心情该怎样形容呢,似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甚至比高考看查成绩时还要紧张一百倍。
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忐忑,他感觉情绪以及汹涌到了极点,四周完全虚化,听不见半点声音,甚至连空气都是静谧沉香的,他脑袋那根弦已经紧绷到极点,似乎只要再轻轻一个触碰就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最终他还是打开了那张纸,上面的几个大字几乎如箭镞一般射穿了他的心脏,“亲权概率大于0。99999999,苏子陆是孟苏生物学上父亲的概率大于99。999999%
检验结论: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支持苏子陆是孟苏的生物学父亲。”
苏子陆喉咙似被谁一下子狠狠掐住,几乎不能呼吸,与喜悦一起奔涌而来的还有一股覆盖全身的悲伤和痛意。
村上春树曾在《国境以南太阳以西》中说过,“世上有可以挽回的和不可挽回的事,而时间经过就是一种不可挽回的事。”
这件事对于他而言就是第二难以挽回的事了,这辈子曾经只受过一次锥心之痛,那就是孟江南的离开,没人比他更加痛恨天人永隔这个事实。
而如今,他没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反倒是一种伤到骨子里的沉痛和悲愁。
他的女儿和他生生别离二十余载,多少度春华秋实,严冬酷暑,他都是一人独自走过,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活得沉闷而枯燥,多少次暗夜只能兀自清醒着,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拿回忆下酒,清醒而又疼痛着。
几乎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上,他还会有一位血脉至亲,他们的女儿,有着她母亲相似的眉眼,让他过目不忘的一个女孩。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他人生才过四十载,就已经尝尽这八大苦。如果不是孟苏亲自找上他,决然不会知道她的存在,现在的苏子陆已经不想去思考孟苏的想法了,他只想快点去找她,将她接过了和他一起住,用他最大的能力把她宠到天上去,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只要是他和孟江南的女儿,不管她是抱有什么样的目的接近他,他都能坦然接受,甘之如饴。
苏子陆拾起外套,匆忙的穿上,他准备亲自去见她,把她接回来住,上次他已经问过医生,孟苏现在可以出院了,她如今需要人照顾,把她交给谁他都很难放心,他家的宝贝女儿应该跟着父亲最踏实温暖。
临走前苏子陆去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明明还是那个皮相,但他却有些心虚和忐忑,镜中的自己衣装革履,但真的半点不像一个父亲,他甚至都没有抱过她,她出生的时候长什么样呢,什么时候开始会说话的,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走路。
一想到他已经错失了这么多美好的时光,不禁悲从中来,感慨万千。男子纵是芳华绝代,意气风发,可终究完美的皮囊下包裹着一颗酸涩的心。
算算时间今天结果应该出来了,孟苏见他还没有联系跟自己联系,不由心头有些小小的沮丧。她隐隐有些害怕自己真的是秦世一的女儿,倘若她不是苏子陆的女儿,她也绝不会就此认栽,除非自己亲自和秦子用DNA鉴定是有血缘的亲人,不然她不会像命运俯首称臣。
一路走来,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她绝不会认命,绝不。有时候真的不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简单的喜欢一个人想要和他白头偕老,但命运是个阴险小人,从中作梗,让他们如此辛苦往复。
苏子陆过来的时候吴妈正好也在,在座的还有孟国山,他今天有空恰巧过来看孟苏,这次苏子陆全然没有回避的意思,孟苏见他一身西装革履,模样帅气周致,俊雅不凡,走起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