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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杭州病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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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进了人才市场,我这样的人,能找到什么工作呢?

我想得头都痛了。

刚坐下没多久,电话就响了。是黄华生的。

我说:“有什么事?”

他说:“我打电话到你家里没人接,然后打你单位电话,他们说你蒸发了。”

我说:“我被开除了。现在一个人流浪着,苦啊。”

他说:“酷!这几天你都流浪街头?”

我说:“也许更糟糕。”

他说:“为什么不找我?废话不说了,把你的卡号给我,要中国银行的。”

我心里一阵温暖,说:“不必了。我撑得下去。”

他说:“我找你有事,有件事想和你合作。”

我愣了。

这个世界上,我可能是最了解黄华生的人,从认识他那一天开始,基本上,他没有做过一件正经事。在大学的时候,他就属于提着鸟笼、牵着名狗满街逛的人。你可以在网吧发现他的踪影,在校园附近的餐厅里看到他在吃饭,也可以在桑拿房、KTV里找到他在喝酒。唯一一件不可能的事,就是发现他在教室里上课。

他家里有个小工厂,所以经济条件不算差。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他恐怕已经花掉家里一百多万了。

这么一个人,突然用很正经的语气说出“合作”两个字,难免不叫人感到吃惊。

我随意问他:“什么事情?”

他说:“老鱼,你知道的,很多生意只有一两年的生命周期,过了这个阶段,什么钱都挣不到了,只能给其他先做的人擦屁股。”

我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突然跟我谈什么生意。”

他说:“我找了个项目,只问你一句,敢不敢做?”

他看起来不象是在开玩笑,我认真的问他:“什么项目?”

他说:“你知不知道王菲的日本原声碟在大陆卖多少钱一张?”

我犹豫着回答:“大概要几十元吧。”

他打断我:“别扯蛋了,我跟你说,可以卖到两百多!我这边的进价是多少你知道吗?五万块一吨。”

我吓了一跳,问他:“一吨?”

他说:“没错,就是一吨。做这个生意是按吨来计算的。我跟你说,我认识了几个兄弟,他们是专门做远洋贸易的,一次可以给我带十个集装箱,一箱大概是二十三吨。”

我说:“你运几十吨王菲的唱片进来,那就不值钱了。”

他大笑,说:“真是个白痴。肯定还有其他类型的嘛,比如摇滚、爵士,还有其他走红的音乐碟、电影碟,赚钱要赚到你笑。”

我问他:“在香港交易吗?”

他说:“当然不是,香港管得很严。一般在公海上转船,然后直接拉到大陆。”

我感觉里面问题很大,说:“我虽然不了解这个生意,但是也知道几年前就有人在做了,现在做那里还有机会?”

他说:“别那么多废话了,反正我有渠道,你做还是不做?”

我说:“我能做什么?”

他说:“你负责大陆那边,先是要帮我搞定几艘平底船,然后帮我确定市场价格,然后负责帮我联络下线经销商。记住,月分货能力在一百吨以下的根本不用考虑,我不想把这个生意做得太烂。”

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问题出在那里。不管怎么说,黄华生是我的兄弟,他不可能害我,再说,我这个样子又有什么值得害呢?

按照黄华生所说的,前景美妙得象是个梦,让人根本不敢相信。

黄华生说:“老鱼,人他妈一辈子要发财的话,也就是那么一两年时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先想想,过两天给我答复。”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马桶上,仔细想着这些问题。

突然,我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自六月十三日开始,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不断发生,象精密的齿轮一样丝丝吻合,将我碾得体无完肤,总有一种力量在层层打压我,将我一路推向深渊。

每当我认为已经到达最低谷的时候,这股力量又会狠命一压,把我压向更深的地方。

唯一的例外就是李圣美的出现。

圣美让我变得更简单。

莫非,真的有只命运的手在操控一切?

我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时候,圣美又在叫我了。

她没有打洗手间的电话,而是直接砰砰砰地在敲洗手间的门:“快出来!你不能老是躲在洗手间!真叫人气愤,就算伤了你的自尊心,你也不应该这么小气嘛!”

我打开门,她端着个果盘站在门外。

她拿起一串葡萄,问我:“吃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挣钱决心

第二十七章    挣钱决心

广州的六月,是全年十二个月中雨中多的一个月。

广州的雨,与其他城市也完全不一样。十分钟前还是阳光灿烂,现在狂暴的大雨又下了起来,仿佛无须蓄势过程,没有前奏,一下就到达了顶峰。

天一下黑了。

洗手间的格局是这样的。长约三米,宽有两米多。进门后,靠左的一面是盥洗台,还有放置各类洗理用品的架子,尽头靠墙的地方是马桶。右边是一个冲浪浴缸,顶头是淋浴喷头。

最里面,是一块两米见方的玻璃窗,窗台距离地面只有六十公分的样子,宽有五十公分,人可以很舒服的坐到窗台上,俯视外面的世界。

李圣美把果盘塞到我手里,然后满脸狐疑地把头伸到我背后,用鼻子嗅了嗅里面的气息,说:“你不是在里面抽烟吧?”

我说:“没有的事。”

她绕过我,走到洗手间尽头,然后脱掉拖鞋,踩在马桶上,双手搭在窗台上,一翻身坐上了窗台。

我一直看着她的举动。感觉这个人真是奇怪。

她把整个人靠在玻璃窗上,然后拍了拍外面的窗台,说:“过来,陪我看雨。另外,你会调酒吗?”

我说:“会一点儿。技术不好的。”

她说:“会调那一种?”

我犹豫了一下,说:“红粉佳人、血玛莉……以前我经常调特吉拉泡给自己喝。”

她说:“好了,就给我调杯血玛莉,一面看雨,一面喝血玛莉,这样才不会太孤独呀。你知道酒柜在那里的,材料都很齐的。快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把果盘放在了她的身边,自己向酒柜走去。

所谓的酒柜,就在客厅和饭厅连接的地方。里面摆着十几瓶酒,没有十分名贵的。我略略看了看,不外是伏特加、歌顿、郎姆之类的,最多的是真露。

我个人认为,血玛莉是最难喝的一种酒,味道不但古怪,而且刺激性太强。李圣美为什么爱喝这种酒让人感到不解,也许,是因为雨天让人容易寂寞吧。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伏特加以后,我走到了厨房。

找了个玻璃杯,先把酒倒进去,然后胡乱掺了些番茄汁、辣椒汁,又加了些盐和胡椒。

我偷偷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见她没有注意这边,就拿了根筷子在杯子里搅拌了几下,弄成稀糊糊的一杯。

调好以后,我闻闻了味道,差点没把我熏翻。

这个样子拿过去,一定会被骂的。

没办法,我切了几片柠檬,强行挤了点柠檬汁进去,然后用柠檬片沿着杯口涂了几次。

做完这一切,我才胆战心惊地拿着这杯酒走回她身边。

她把脸贴在玻璃窗上,神态专注地看着窗外的暴雨,象一个三岁的小孩那么天真。

等我走到她身边,她回过头,用手将自己的双颊捏起来,嘴嘟着。然后她笑嬉嬉地说:“象不象一只麻雀张嘴呀?”

我本来满腹心事,看到她这个怪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得意死了,继续捏着,捏得更加用力,上唇与下唇之间形成四十五度的角,洁白的牙齿也露了出来。

粉色的嘴唇就这样撅着,原本的杏仁眼被挤成了圆鼓鼓一样的东西,{奇‘}象她自己说的那样,{书‘}非常象一只麻雀,{网。}而且是那种不懂事的小麻雀。

我把酒杯放在窗台上,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她终于忍不住了,松开手,发出清脆的笑声,头发和肩膀也跟着在颤动。

我擦了擦眼泪,用力呼吸了一口气,说:“以后别这样了,会把人笑死的。”

她拍了拍身边的窗台,说:“快上来,雨蒙蒙的广州真是很好看的。”

我爬了上去,和她并排坐着。

她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喝了口酒。

我紧张万分地看着她。

她却没有丝毫不良反应。

莫非她看雨看得太专注?还是她本来就爱喝这种怪酒?

过了一会儿,她又喝了一口,说:“这酒好怪,怎么比我以前喝的要好一些?”

听了这话,我一下目瞪口呆。

她问我:“你怎么调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又想,应该是我没有加李派淋汁,又滴了些柠檬汁的缘故,所以这杯酒会显得呛味不足,多了些清新。

不过我不敢把这个原因告诉她,只好说:“可能是你心情好的缘故吧。”

她又喝了一口,轻轻晃着手里的酒杯,说:“以后还要给我调。”

我说:“是。”

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叫你调,你一定要调好才做其他事。”

我说:“是。”

我们并排坐着看雨景。

我问她:“圣美,你觉得我能挣到钱吗?”

她说:“如果一个人非常想挣钱,非常非常地想,那么他一定能挣到钱。我父亲跟我说过,一个人生命中的百分之九十的财富,是在他百分之一的生命中赚来的。如果你非常想的话,你的百分之一就会到来。”

我说:“哦。”

她笑着看我,说:“记住,要非常非常想。起床想、走路想、吃饭想、睡着了也想。”

听了她的话,我信心大增,感觉前途光明了很多。

心情开朗起来,我也笑着跟她说:“你为什么不擦香水的?”

她警惕地看着我,说:“奇怪死了,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我说:“不擦香水的女人是最危险的。因为她们知道自己的优势,不会让香水把男人引入歧途,而让男人专注她们本身。”

李圣美敲了我脑袋一下,说:“我让你专注了吗?那有你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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