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军户媳妇的那些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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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囹圄,他只能是焦急的在牢房来回踱步,嘴里还在不停的喊来人啊,来人啊,可是外头再也没有人出现过。
估计到了傍晚时,狱卒们送来了今日的晚膳。每人一碗糙米稀饭,那厢廖敏再也没有像几日前那样闹腾了,反而是一个劲的舔着脸要求打饭的狱卒给她多捞点稠的。
其她夫人姨娘们带着孩子经过白天的惊吓,再也不同往日那样嫌东嫌西,也不各自争锋相对了,一个个都如鹌鹑一般老老实实的喝稀饭。
胸口藏着的糕点早就吃完了,李云宝还偷偷摸摸的从空间里取了一些供给几人,但是现在她不敢再拿了,手绢就那么大能包多少呢?她还好安哥儿毕竟才三岁经不得饿,她把这几天节约下来的黑面馒头都放在怀里暖着,幸好天气凉坏不了,晚上喝稀饭时就拿出来让孩子蘸着吃。
至于杰哥儿现在李云宝也无能为力,她不能因为别人而暴露自己,她没有那么多伟大的情怀,圣母她也做不来。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助别人可以,但是要牺牲自己奉献他人她就做不到了。
眼见安哥儿都已经吃完了,那头老太太依然还是纹丝不动。虽知道她正伤心吃不下,但是还是忍不住的上去劝说。
李云宝劝说了半天后,老太太端起碗拿过李云宝递过来的馒头吃起来,边吃还边小声的说了句话。因为太小声李云宝听不真切,只是隐约的听到她说好歹要吃饱。
晚上睡觉之前老太太特意的让自己给她理了理杂乱的头发,就着她问狱卒要来的一碗水,还拿手绢仔细的洗了脸。李云宝见她没再计较国公过世的事情,也就乐意配合着她倒腾。
第二日直到李云宝起来先领着安哥儿在不算大的牢房里活动了下筋骨,都好几天了再不动动也是会生病的,虽然这几天都有偷偷的给几个孩子喝融了保济丸的水,但是李云宝还是不放心,总是拉着儿子运动运动。
“开饭了,开饭了。”依然是那个点,狱卒准时的来发朝食。李云宝牵着安哥儿一同领取了今天的早饭。李云宝端着两碗菜汤,怀里又多兜着两个馒头,安哥儿一手拿着一个馒头蹦蹦跳跳的跟在她身后。
“安儿乖,自己坐那边吃饭可好。”
“娘亲,安儿自己会吃饭,你也吃。”安哥儿憨憨的回答。
“老夫人,您起来吃一口再休息可好?孙媳都帮您领回来了。”李云宝唤了老太太半天也不见她反应,一旁的廖敏还在那叽叽歪歪的说“就你会献殷勤。”
也不理会她,云宝继续低声轻唤老太太,好半响都不见草堆上的人有反应,李云宝立时觉得不对,掀开斗篷赫然发现侧卧着的老太太心口插着那把老人家头上唯一保留了下来的银簪。
李云宝顿时大声高呼“来人啊,快来人啊,谁能好心的帮忙请个大夫来啊。”看着李云宝在惊呼,众人也觉得不对劲,都围了上来。
二婶贾芙蓉见到面前的场景,颤抖的伸手探到老太太的鼻子底下“没救了,没救了,都没气了,老三媳妇你是怎么看着老夫人的啊,怎么老夫人出事了你都不知道!”
外头匆匆赶来一名女狱卒,她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又摸了摸老人的身子转身对着李云宝说“发现的太迟了,身子都凉了,请大夫也没用,你们节哀吧,我还要去跟上头禀报。”说完转身就走了。
李云宝有些呆愣的抱着孩子坐在墙角,她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无法接受昨天还好端端的人今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疏忽没能发现老太太有自杀的倾向;其实二婶刚刚的怪罪也并没有错。
“娘亲,我疼。”安哥儿糯糯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头的李云宝。她低头看安哥儿发现是自己把他搂的太紧,孩子疼的受不了了。是啊,她还有孩子呢,她不能消沉下去。
约莫两个时辰后,有人来抬走了老太太的尸体。说是请示了圣上,念着卫国公府以往的功勋特恩准卫国公与国公夫人由礼部出面给二老合葬。当然是以平民的礼仪简单葬礼,并不是以国公的规格下葬就是。这就是所谓的树倒猢狲散,家落人人欺吧。
这边男牢里头接连接到了国公爷与老夫人的死讯,大家都是抱头痛哭成了一团。
只有沈兴南得知消息后先是一副懊恼的样子,然后他双手一拳一拳的击打在墙上,鲜血四溅。可是他依然是一副不知疼痛的样子,脖子上青筋鼓起,不知疲累的捶打墙壁,在那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恨与懊悔。
砰的一声,又是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他背靠墙壁顺着滑座下来,双手捂住脸庞,喉咙因为过度的嘶喊已经极度嘶哑,他哑着嗓子发出粗嘎的低音“如果能早一点,如果能再早一点…………………为什么不能再早一点?”
第二十二章 流 放
五日后,圣旨到。。。。。。
这日李云宝正在角落中陪着安哥儿吃着朝食,外边一阵骚动后便有太监前来传旨。他们先是到了男监去了,不多时就到女监来传旨。
李云宝带着安哥儿跪在地上,听着上头文绉绉的旨意大约的意思是——你们卫国公府因为牵扯进了太子谋逆案,但是经查明不是太子案主谋,且国公与国公夫人又不知情,看在卫国公府以往的功绩下免除府里上下一干人等死罪,但是活罪难免一家子不日发配极北充军。卫国公府丹书铁券收回,家产全部充公,男丁有功名的全部褫夺功名。
这下子本来还抱有希望的人也都忍不住哭泣起来,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特别是大嫂廖敏,她在太监走后拿出了藏着的一块玉佩请求狱卒给她娘家传话,她这是不死心啊。
可惜,如果她娘家人要是真的还能管她的话,也不会到现在也不见任何动静。
吃过了晚饭,马三娘等一拨人前来换班时,单独的把李云宝叫了出去。
“夫人您且随我来,有人来探望您了。”马三娘叫出了李云宝后跟她小声的说道。
李云宝抱着安哥儿走过牢房长长的走道,来到暗厅,上了那高高的石梯,跟着马三娘到了刚下狱时看到的右边女狱卒休息的明间。
“我的人我都支开了,夫人您且进入吧,里头有人等您。一会有人来时我自会来知会你们的,放心我在门口守着呢。”马三娘殷勤的说着边推开了门。
李云宝走进后转身顺手就带上了房门,里面的人见李云宝进门就疾步的冲了过来,一把搂住李云宝“我的儿,可苦了你了,呜呜呜呜。”
“梅婶婶您别哭,您看安哥儿还在呢,小心孩子笑话您哦。”李云宝抚了抚对方的后背心安慰道。
“看我,好,我不哭了,赶紧把安哥儿放下来,看,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赶紧拿些糕点给哥儿吃,这回我可怜的哥儿也是跟着遭大罪了。”边说着这人又有想哭的架势。
李云宝带着孩子坐到桌子边,接过她递过来的糕点拿给安哥儿让他自己在那边坐着吃。
“宝丫头啊,你别怪你忠叔不来看你。实在是,实在是他得到你出事的消息后,就一心想找关系准备面圣求情,事情虽然是办成了,可老国公却吃罪了圣人。”她擦了擦又流下来的泪珠道。
“圣上大怒,你忠叔被勒令即刻返回西北,你忠叔也是没法子才交代我留下来看顾你。可是我是个没本事的,我………………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宝丫头你别怨我们这没用的叔婶啊,呜呜呜呜。”
李云宝起身走到林梅的面前,后退两步后噗通一声跪下,林梅大惊,忙上前来扶,李云宝不让推拒着说道“别,梅婶婶这头不光是给您磕的,您还得代替我忠叔受着。”也不等林梅表态,她就砰砰砰的连磕三个响头。
林梅忙上前搀扶李云宝起身就听她说“梅婶婶,以前我不懂事让你们费心了。如今经此一事我也想通了,别的都可以不管但是我的孩子还得依靠我,为母则强,您且放心你的宝丫头长大了,知道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好,好,好,宝丫头啊,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是此去极北我们就帮不上你的忙了。婶婶这边给你准备了些药丸子跟金疮药,还有现在天冷这棉袄你们一家三口都换上,你们现在正在孝中,抄家那晚又是办喜事,你们身上的衣裳现在不合适穿了,虽然是到了这份上但是也不能让人诟病。”她细细的嘱咐。
“多谢梅婶婶了,难为您还给我想着这些,您这么心细难怪我忠叔离不得您,呵呵。”李云宝看着易哭的林梅就打趣道。
“二位,赶紧的,我估摸着人该回来了。”门外传来了马三娘的声音。
林梅听了有些着急,忙把桌子上的东西重新用包袱皮包好,一股脑的递给李云宝。
“好孩子,给你准备的东西都在这里,你回去再看。还有经此一别我们娘俩也不知何时能再见面,孩子你要是在那边缺什么你托人给你叔叔婶婶捎个信,我们别的帮不上这个我们可以托人给你送,孩子记住了。”
说着说着她上前抱住自己又哭了起来,边哭着还悄悄的在李云宝的耳边轻声说“宝丫头,婶婶在你的棉袄里缝了四张五十两的银票,你记得收好。”
这时门开了,马三娘走了进来。“张夫人,该走了。”李云宝急忙抱上安哥儿送林梅出门。
李云宝随着对方往外走,她的眼泪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她粗鲁的用右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一直小声的安慰自己“李云宝,你行的,别哭,坚强些。”可是面对着别人的关心,面临着即将开始的艰难,她还是忍不住的掉眼泪。两人不依不舍的道别,直到看着对方的身影一步三回头的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
“马姐姐,妾身能劳烦您件事么?”李云宝对着旁边的马三娘问。“何事?但凡我做得到的决不推迟,夫人您讲便是。”
李云宝进屋取出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