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家的小娇娘-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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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曹的现在不止收获声望,自己动手抢过去,他还能赚不少好处。”罗戈本来因为杨一开解而稍微好了些的心情,顿时又阴沉下去,咬牙道:“你刚才也说,书城还有五年多的盈利期,现在全都被那条老狗吃了。”
“我的东西,那是那么容易吃下去的?”杨一摆摆手,心中却在急速计算着,要用到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把曹建国加诸于自己的不公,统统还给那位越州市“父母官”:“他吃我一个云中书城,我让他仕途无望,很公平。不过这个公平可能要稍微晚一点儿。”
“你想干什么?”对于杨一明明风平浪静,却有大仇恨大愿力的言语,罗戈第一时间就警觉其他,他自己就是体制内家庭出生,自然知道外面的人要对付一个相当地位的官员,会是多么艰险,稍不留意,就是打蛇不成反受其害的下场。
“都说了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们的重点是应付眼下的问题。”杨一摆摆手,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转而换了个话头:“所以有关云中书城的问题,罗哥你应该了解我的意思了吧?至于阳一出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阳一出版你打算怎么办?”罗戈皱皱眉头,说起来,在阳一文化这么多部门里,也就只有阳一出版,是由思阅文化改头换面而来,算是他的“亲儿子”,现在亲儿子要倒霉,他自然是格外关注:“唉,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既然你都这个打算了,那你下午跟平律师他……”
“怎么不说实话对不对?”杨一咧咧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不相信,虽然平远老师是姜叔叔介绍来的,但他们姜家,现在我就相信姜楠。而曹大市长毕竟是越州的二号人物,我现在还能辗转腾挪,完全就是凭借他对我的轻视,如果我的打算被这位大市长知道了,天晓得我要脱几层皮。说不定原来的壁虎断尾,就成了壮士断腕了。”
听杨一这么说,罗戈想要反驳,却又莫名一阵难受。
平远是姜建漠介绍的,而他的思阅文化,以前也和这位严肃正直又不乏儒雅的律师打过交道,在他的评价中,平远是属于可以深交且值得托付的那一类人,可没想到在杨一这里,他却成了被提防防备的对象。
杨一像是猜到了他内心所想,可是面色平静依旧:“我不是提防平远老师,我是提防为官者的心思。姜叔叔在他这个级别的官员里面,已经算是难得开明又和善的人了,然而面对家庭的压力,更进一步的诱惑,他依然没有尽全力帮助我们……我不是挟恩求报,而且我也知道从政者,永远都是理智占据人格主导地位,但我总有权利选择不再全心全意相信他们,对不对?”
罗戈无言以对,目光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孩子,也许已经不算是一个孩子:“我就是明白你的想法,所以才觉得……算了,我自己都跟家里扯不清楚,也没什么立场来教育你。”
“所以嘛,现在是曹大市长一心一意要搞垮阳一文化,而我们表面上却是举步维艰,这个当口,谁都知道拉我们一把的下场,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人性的光辉上面。”杨一吁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清明:“不管平老师带来什么样的结果,都是我可以接受的。”
这时候,罗戈忽然后知后觉地紧盯向杨一:“我说,要不是我跟我家里犟了起来,这些话你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
“明知故问。”杨一毫不留情地评价对方的智商。
收获了这么一个“耿直”的答案,饶是以罗戈的定力,也有些嘴角抽搐起来。
“本来嘛,我是打算布置的差不多了,再告诉你一个人的。不过现在看罗哥你情绪低落,所以才大发慈悲地说出来安慰一下,怎么,你还怪我?”
某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架势很欠扁,犹自得意洋洋。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罗戈还真不好深究,只能是强忍了这口气,哼哼一鼻子道:“那阳一出版怎么办,有了这个前科,还有他曹建国的针对,我们以后算是不用指望出版资质了。”
“我对你真失望。”杨一摇了摇头,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算了,我就知道你也解决不了,所以还是交给我来办吧。”
第371章北方天空,南方过往
371北方天空,南方过往
“打算你怎么办?快说快说!”罗戈不顾形象地扑到杨一身上,两只眯眯小眼里全是可怜巴巴的好奇和期望,就仿佛早十年里的小学生,从家长口中听闻,这周末全家要去游乐场一样。这幅情形如果被前世那些名为腐女的其他生物看见,约莫少不得又要引发一场谁攻谁受的争论出来。
杨一被这死胖子牢牢掐着脖子,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他的魔爪,没好气地整理着衣领:“胖子散热太大,夏天不好过啊。”
听着这牛头不对马嘴,而且跳跃性极强的话,罗戈不禁苦笑:“哥哥唷,你就不要藏着掖着卖关子了,我这小心脏受不了。”
可他这一招对杨一却没有丝毫作用,后者意志坚定地摆手:“不行,现在说了也没有用,而且方法其实很简单,最关键就是你身在这个圈子里面,不能超脱出原有的视野……好了,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你要悟性不够我也没有办法,现在还有几件事情要办,你赶紧听我说。”
……
姜楠走进校园,身边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显得极为陌生。北方的天空下面,永远都没有越州那样的欲说还休,这里长着高高大大笔直矗立的白桦,也有枝叶繁茂绿意参天的国槐,可所有的这些,却总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疏离感,只觉得就算自己花十年、五十年、一辈子,都没办法让灵魂沉静下来。
是景色的不同吗?自己怀念的是江南绿柳,是房前屋后飘着暗香的栀子,亦或是只是深长巷陌里,在五月梅雨天里生出来的厚厚青苔?
不,姜楠能肯定,并非是景色的改头换目,因为在新学校的围墙边下,花坛里面,也有夹竹桃开的正艳,这种据说带着毒性的景观花卉,越州同样也有。可为什么一模一样的植物,在原来那片天地里面,就格外多了一份灵气呢?
这里的天空,是广袤的,辽阔的,疏朗的,可惟独不是属于自己的。
女孩知道,自己的心,有一部分,永远留在了越州,那个波光滟潋的梦里江南。
“嗨,姜楠!”一声清脆的招呼,打断了女孩的恍惚。姜楠抬头看过去,是同桌的文艺委员赵青格,这就是北方的女孩子么?青格青格,就连女生的名字,也少了一份缱绻,多了一份清爽利落。
于是姜楠也笑,不同于前者,她只是习惯性地点头,然后无声地答应着。
“唉,你们吴越的女孩子啊,果然都是像水一样哟,我这种人学都学不来。”赵青格咯咯一笑,挥舞着手上一叠信件:“刚去收发室取信了,要不要看看有没有你的啊?”
千里云程,鸿雁往来么,姜楠还是无声地笑了笑,和她在越州三中时候的表现一模一样。但刚来四九城,刚来新学校时的那种期盼,早就随着时光流淌而慢慢沉淀下来。
两个多月快要三个月了吧?那家伙还没给自己写过一封信呢。
但是心思剔透的女孩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被接到了帝都,也就是长辈在提防着那个男生而已。也许这里的长辈,换成奶奶也足够准确,毕竟家里其他亲戚并不清楚,老太太力排众议把她接过来的真实用意。
还有传达室,姜楠的思绪再度飘飞,还记得越州一高的后门口,对面就是一间小小的邮局,邮局门口那只绿色的邮筒,早已经被南方的雨淋得斑驳破旧,但是每每到了夏天,就有牵牛花蜿蜒其上,旁边的法国梧桐很高很大,不过不是北方树木的这种高大,粗壮的树干倾斜着,树皮经常被淘气的学生顺手剥掉,露出潮湿柔软的白色木质。
姜楠每次从哪里经过的时候,都会在顺手在树上摩挲而过,那种辛辣的、属于植物的芬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咦,怎么了,姜楠,你不舒服啊?”不管赵青格是如何的爽朗大咧,可女生终归是有那份独特细腻的,见自己的新同桌没说话,女生立马很好心地微微弯腰看过来。
“没什么,可能是这边的空气太干燥了,还有点儿不习惯。”
赵青格很是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像个老妈子一样关心道:“你一直都在越州,肯定是不习惯这里的气候。不过我跟你说,你夏天来还算好了,要是赶上冬春两季,我怕你都要得肺炎呢,而且春天那个风沙……”
女孩子的话音明明就在耳边,可落到姜楠的耳朵里,却仿佛童年午休时候,收音机里那一曲咿咿呀呀的水乡昆剧,渐渐就变得低不可闻。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她又有些恍惚起来。似乎看到了三个月前的自己,还坐在越州一高的教室里面,身边是万年不变的空位置,可如果当那个混蛋偶尔来到学校的时候,女孩的那些小小愤懑,却又总是不翼而飞。那个时候他坐在课堂,自己的身边,有光线从侧面斜斜刺过来,五月的清晨天气微凉;或者是热气腾腾的中午,绿油油的榕树叶子下面,一群男生们追着一个皮球大汗淋漓,球场边会有一些人心仪的身影远远观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就在这种不知不觉中悄悄流淌,可这一切,不都是漫长到毫无止境的么?为什么眨眼间,眨眼睛这一切全都改变了呢?
“哟,是你的信唉,姜楠,这里有你的信!”赵青格时而关心着同桌的身体,还一边分心两用检查信件,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新同桌不善言辞,所以并没有因为姜楠的沉默而不快,而且,她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事情可做。
“看,是越州的,肯定是你以前的同学吧?”女生的语气里面,有着由衷的高兴,这是个真正没什么心机的清爽女孩子:“字还真是好呢,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某位小帅哥才能写出来的啊?”
赵青格嘻嘻打趣着姜楠,可当她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女孩居然怔怔地愣在那里。
“哎?怎么了,身体还是不好啊?”赵青格并不知道,让姜楠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