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妻嫁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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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铮起初没有在意他说的什么故事,后来听见他说起凤家的事了,起了兴趣:“后来呢,凤家的人都死了?”
沈江沅当然无意再把这件事说完,他站直身体,笑眯眯给她从背后放了下来。
只听啪地一拍手,月色之下,能看见他眉眼间的笑意:“我只是想说,即使你怀疑了,这世间也是有那样的人,总也不会改变,她心存善念也好,心存恶念也罢,总是为了什么,而有不会变的那一天。”
宝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半晌眉眼全开,也是拍了下手:“啊,我知道了。”
两个人就像是在打哑谜一样,沈江沅错开身子,露出了郡王府的后门来:“知道啦就赶紧回家吧,你就是想太多,才变傻不拉几的。”
的确是这样,林宝铮笑了。
她向前两步,又是回头:“谢谢你啦,江沅哥哥!”
月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肩头,沈江沅对着她直摆手:“进去吧进去吧,现在可能不是定亲的好时机,不过我还是会派人来的。”
林宝铮眨巴着眼睛,忽然觉得很暖。
她犹豫片刻,轻轻咬唇:“你是认真的?想和我定亲?是怕我以后找不到像你这样的好人家吗?”
沈江沅差点就要做出仰天长啸地样子了:“说什么呢!你以后的确是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好人了知道吗?”
宝儿:“……”
他见她这样一本正经地模样,也对她再次挥手:“快进去吧,别想太多。”
她怎能不想,宝儿突然对他勾了勾手指头:“我和陆离定亲的时候,我娘和陆家有过五年之约,江沅哥哥,倘若你也能和我定下五年之约,倘若你对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你真的能把我放心尖尖上,这样的话,那就定吧,我试试。”
诶?
她说什么?
试什么?
沈江沅有点懵,可很快,少女解下了腰间的一块配饰一下扔了过来,他下意识就接在了手里。
林宝铮的声音显得十分愉悦:“做人坦荡荡,我不怕流言蜚语,你再来提亲就拿着这个,我娘会答应的。”
说着人扶着门就进去了,月光之下,沈江沅定睛一看,不由笑了。
她给他的,正是她常年不离身边的唯一配饰,顾修送她的那块圆玉……
第九十三章
常怀信呼吸浅浅,又睡着了。
沈曼给他轻轻盖上薄被,一低眸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拿出帕子,赶紧擦了去。
常远山坐在床边,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点了点头,将帕子缠在了手上,转身走了过来。
李朝宁收拾着药箱,回头瞥见,轻轻别开了脸。
也只有在晚上时候,她才悄悄地来,很显然这两天的药对孩子来说已经有了成效,眼看着自己几乎死透的儿子从阎王爷那捡回了一条性命,沈曼的心里总算觉得她自己也活过来了,狠狠松了口气。
一松了这口气,别的东西就浮上心头了。
她千恩万谢地倒了茶,恭恭敬敬地捧了李朝宁的面前:“姐姐喝茶,以后我的命就是姐姐的,任姐姐差遣。”
朝宁伸手接了,忙了好半天,真的是口渴了。
沈曼见她神色平常,更是站了她的面前:“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姐姐其实大可答应沈家的婚事,虽然以前我与姐姐是有芥蒂,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待凤栖也犹如亲生,宝儿虽然不在常家长大,可夫君也一直记挂,现在她救了江沅,你又救了我信儿,如果亲事真成了也是亲上加亲,莫不说沈家不敢轻待宝儿,就是有谁敢的话,我也不能答应!”
李朝宁捧着茶碗,回身坐下。
过去这么多年了,回头再看常家的这一妻妾,其实她已经毫不在意了。
顾修和她之间,羁绊又深了许多。
他待她和之前也大不一样,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缅怀过去。
她是一个大夫,所以就在常远山见她觉得尴尬,不住偷偷观望她的时候,她是真的放下了。
沈曼于她而言,此时也不过是患儿家属,救孩子也是出于一个医者本能,但就算是放下了,也不可能像亲戚一样走动。沈家想和她家结亲,她自然拒绝,从来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更何况,现在流言蜚语已经出来了,再和沈家有所牵扯,岂不是落人口实。
她摇摇头,也是轻描淡写:“宝儿的婚事,再不能轻率,不管对方是谁。”
沈曼这两天也听了些风言风语的,作为沈家人,本能是感到愧疚:“宝儿也是个实在的孩子,一般人遇见这样的事,躲还来不及,哪有往上撞的啊!现在陆家还打着委屈的旗号无可奈何退了婚,可说到底还是宝儿吃亏啊,幸好今天远山回来跟我说,现在风向变了,才刚一退婚,就让人撞见他家那小子追着人家公主满城跑,说是陆家想要尚公主,故意找理由退婚,不然好好一个姑娘家,让人家说三道四岂不是气死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经意瞥了眼常远山。
很显然,后者此时也是偷偷瞥着朝宁,有些紧张。
李朝宁不为所动:“好好一个姑娘家,谁能去做什么衙役呢,宝儿既然不想和别人家姑娘一样,那那些流言蜚语的,她也没什么扛不住的,陆家这么做的确不厚道,不厚道就不厚道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家是风光还是别的,都与我们无关。”
她留下来,和沈曼说这么些话,也无非是想告诉她和常远山,宝儿的事和她们无关。
男人低眸,仿佛没听见一样。
沈曼还待要劝,朝宁已然站起身来了:“我明天晚上再来。”
常远山自始至终也没说一句话,就掖着儿子被角,沈曼见劝不动,回头看着他:“诶呀远山你倒是说句话啊!”
常远山站起身来,可不等他走到面前,朝宁已经背起了药箱:“之前一直还不太确定,现在你们有操别人的心功夫,不如想想,到底是谁要害这孩子吧!药渣我已经分析过了,常人多补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几乎等同于下毒了,虽然量小,但是架不住日日吃,长年累月的,谁也受不住。”
她不会趟她们沈家的浑水,到底是谁想要害孩子,只叫她们自己想去。
常远山愣住,两步上了前来:“你是说之前那些大夫,开的药孩子吃了等于被下毒了?那是有人想要害我们?”
李朝宁嗯了声:“不然呢?”
他目光灼灼,心底愤怒至极:“不可能,她怎么会!”
朝宁嗤笑出声:“我连是谁都没说你就想到了,还说什么不可能?你若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日后我也不必来了,别好像我愿意来你常家似地,省得以后有人说我挑拨离间,反咬我要害你儿子!”
常远山顿时闭嘴,沈曼急忙拉住了她:“我信姐姐,姐姐两次救我儿性命,怎能害我儿?这不是小事,先不能声张,这件事必须追查出个结果来,多谢姐姐提醒。”
朝宁点头,轻轻拂开了她的手。
出了常家,车夫连忙上前来帮她拿药箱,她捶着自己肩头,刚要上马车,身后就有人叫了她。
凤栖一身锦衣,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脚步匆匆:“娘,等等。”
朝宁转身,上下打量着他:“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凤栖点头:“这些稀奇小品,燕京城里都很少见,今日我也尝了些,甜甜的宝儿能爱吃,烦娘给她带回去,她就是心大,吃点好吃的什么都能忘了,告诉她别叫她记着陆家那点子糟心事,她还小呢,定什么亲,日后自然有好的等着她。”
李朝宁失笑,这就提在了手中:“好,是这个理。”
凤栖笑,眉眼间全是欢喜之意:“我这些天一直挺忙的,过两天不忙了我去看她。”
他目送女人上车,这才转身而回。
马车渐渐驶离,朝宁靠在车里,终于还是闭上眼睛小憩,休息了会。
到了郡王府,也早有人来接。
顾修得了消息,就站在门口,他接过了药箱去,见她手里还提着纸包,不由皱眉。
她知道他多疑,为免他又节外生枝,啰里啰嗦刨根问底的,赶紧解释了一句:“凤栖给宝儿的。”
不解释可能好些,她这么一说,顾修又怀疑她此地无银,目光浅浅:“明日我和你一起去,也免你尴尬。”
一点也不尴尬好吗?
朝宁回眸:“真的是凤栖给宝儿的,我和常远山一共也没说两句话。”
男人点头,表示相信。
两个人一起走进西院,在外面就能听见紫玉诶呀诶呀的声音,几个人影都交错在一起,屋里似乎有好几个人,李朝宁快步走过去,在门口听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说不疼。
进了屋里,徐娅正给她揉着骨,果然是伤着了。
一问才知道,是扭着脚了。
李朝宁将小品都放在了桌子上面,也蹲下身来查看她脚踝的扭伤,顾修走了一边坐下,和李厚说起了朝中别的事。徐娅直起了腰,扶着桌边坐了下来:“没大事,不过看着像是有旧伤,得好好将养将养,别再伤着了。”
朝宁点头:“也就是她太皮实了,伤了也不在意,多给她开点苦汤药她就知道在意了。”
徐娅笑:“是啊,宝儿喜欢甜的,一吃甜的东西,就什么都忘了。”
的确是这样,女人抬头,之后勾唇。
她的宝儿,已经打开了纸袋,里面的甜糕格式小品,似乎吸引了她全部目光。
李朝宁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脚面:“小馋猫,是凤栖特意给你的,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好像也是稀罕物。”
林宝铮点头,刚要动手,心中一动,又将纸包包上了。
她的目光似不经意地就落在顾修身上,李朝宁走了他的身边去,听见他又细细地问她去常家的事情,这两个人在一起看着,当真养眼。其实十分般配,这个男人看着她娘的眼神,和他那冷冰冰的脸,十分不同。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比昨日多坐了片刻。”
的确是多坐了片刻,朝宁抱臂以对:“沈曼劝我和沈家结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