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妻嫁到-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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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饥不可耐的时候,给了他一张大饼,然而等他才下口吃了一点的时候,突然告诉他,这张饼现在还是未知,三年的时间,大多时候都不能在一起,也就是说,她根本不会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
如何能安心。
他目光清冽起来,脸色又沉。
打鸣的鸡已经叫了几次,外面似乎亮天了,林宝铮抬头枕在了他的腿上,她整个人都呈现了一种奇怪的姿势,回手还抱住了他的腿:“昨天就想告诉你来着,可是你也不听啊,你回燕京也好,你去打仗也好,我哪都不去,我就在临水城给我爹守孝,既然成亲了,也一定一定多多喜欢你,除了你谁都不行,好不好?”
顾莲池一手撩起她耳边碎发,按在了她的肩头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宝铮继续安抚他:“本来成亲都得三年之后,你总说怕有变数,这才先成的婚,今天我一早起来,就跟我娘上山了,你要不要去?我得起来给我爹写信了,嗯?你去吗?”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顾莲池嗯了声:“我和你一起上山拜祭爹爹。”
他这是妥协了,宝儿心中大喜,一骨碌爬了起来,她回身跪在他的面前,双手都搭在他的肩上,飞快倾身在他唇上香了一口吧地一声:“顾莲池,你这么好,多少年我也一定一定不忘记你。”
现在就是已经把他忘了,他心中酸涩一扫而过。
不过还好二人现在已是夫妻,多年的欢喜盘在心头,她是他的了,到底还是心满意足,伸手拥她入怀,似乎是怎么腻歪也不够,二人依偎在一起,过了好半晌,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了,才是分开。
宝儿起身下地继续给林十三写书信,顾莲池也穿衣洗漱了。
她心底的话通通倒出来给他,这封书信是一气呵成,仔细先放了枕下。李连衣给她拿了粗布麻衣和避子汤药,林宝铮喝了汤药虔诚地朝着领秀山上跪拜,之后穿衣梳头。
李朝宁已经准备好了馒头和酒,都放在了食盒当中。
林宝铮清晨戒食,李连衣给她头发挽成了发髻,平时从未有这种感觉,对着镜子一照,竟似梦中一样。出了房门,顾莲池已经也穿上了麻衣,他站在院子当中正对侍卫长交待着什么,宝儿一出门,二人视线对上,他目光顿柔。
趁着清早,还要上山。
李朝宁也一身素白,她手里提着一捆烧纸,走下石阶时候看见这小两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模样,不由别开了眼轻咳了两声。这一咳,似惊醒了梦中人一样,林宝铮大步到了她的面前:“娘,我来拿。”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林宝铮母女上了马车。
顾莲池骑马在前引路,走了领秀山下,身后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还不到山腰,他回头,不等问了人林宝铮就从车帘后面钻了出来:“顾莲池,我给我爹写的信忘了拿了!”
他调转马头,慢慢晃到了车边:“你放了哪里,我让人回去拿。”
车下也有侍卫抬眼看着她们,宝儿站在车上,对他招手,示意他贴耳过去。
顾莲池微微倾身,她微微翘着脚,捂着手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能耽搁时间得上山了,你回去给我拿,在枕头下面。”
他顿时反应过来。
枕头下面,还有她的兜衣,不能让外人得见。
轻轻颔首,他扯动缰绳:“好,你先上山,我随后就来。”
说着命人继续守护上山,他则往回拍马,这个时候时间还早,日头还没上山,山中凉风阵阵,顾莲池扬起马鞭,疾驰而行。林宝铮稍微放心,回头钻进了车里。临水城里百姓多沉迷玩乐,清早街上都没什么人,顾莲池一路疾驰回到大院,马不停蹄地进了新房,在二人的长枕下面伸手一摸,果然摸出林宝铮写的书信来,他正反看了眼,发现不过就是随手一折,并未密封。
他在屋里站了片刻,收好书信转身走出。
院子里站着小叶子给他牵着马儿,他抓过缰绳,走到大门口才要上马,远远瞥见一人挥着小旗,急急而来:“报!急报!”
说话间,人已到面前,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的马儿一头栽倒,马上的人也是滚了他的面前,入怀拿出密报来:“大公子,十万火急,急报!”
顾莲池神色冷凝,伸手拿过。
他一目十行,随即拿出林宝铮的那封书信,回头瞥着跟出来的小叶子:“你去山上把这封书信拿给宝儿,告诉她,京中有事我先走一步。”
说着他单手在衣领处一扯,麻衣顿落。
顾莲池飞身上马,他往领秀山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回头扯动了缰绳。
回京……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快马加鞭,顾莲池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燕京。
儿女情长在国之面前,似乎变成了米粒大的一样了,他甚至比李静回来的还快,可即便如此天子也先一步撒手人寰了,齐国步入了赵国的后尘,不等太子登基,内阁大臣各自为队,争位起来。
顾修早在燕京,天子从来没有放弃过调查后宫那些孩子夭折之事,新上位的妃子得了龙子的也未保住,此时沈贵妃已经在冷宫当中半疯半傻,最后查到了王皇后身上,牵扯出一长串人来。皇后被废,太子深受牵连,多年来的宠溺早将太子溺爱成了一个懦弱之人,最终他成了争位的牺牲品。
天子临去之前,已经指定了三皇子李诚。
然而不等他遗诏拟好,王皇后吊死在冷宫当中,齐天子病重,更是无力回天一命呜呼,顾莲池便是这个时候回去的,他带军驻在京中,这一驻便是半年多,直到第二年的秋天,李诚登位,改国号为鸿安,才算安定下来。
顾修一直遵从先帝口谕,忠心耿耿。
王家根基深厚,也渐渐拔除,朝中政事多半如此,盛极必衰。
他父子在燕京,却一直和李朝宁母女两地分离,孤苦自不必说。
还好在国丧之时,也不得作乐,朝中官员多半妻妾在旁也都这样,秋祭之后,燕京又恢复了些元气,顾莲池也被诏回了京里,自从天子驾崩之后,再无人提及他的婚事,他回京之后先行禀报了父亲和宝儿成亲的事,彼时顾修忙着,也只冷冷瞥他一眼,未说半句。很快不等他再有动作,李静趁着国丧悲痛之意,大闹了一场,退掉了婚事,她站在朝堂之上,痛骂顾莲池,也曾轰动一时。
本来也是一双好婚事,此时退婚,自然有人无端猜疑。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有些流言蜚语,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说顾莲池在临水当地相中了一个异族姑娘,还是个样貌丑陋眼角带疤的无盐女,就因为她才抵死不从公主婚事。
这么一说他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管那些呢,他无事的时候也给宝儿写书信,然而一来一去一封书信走个来回也得三个来月,偏偏林宝铮的回信又多简洁,上面通常都像流水账似地记录一下她每天做什么事,只言片语间也无想念之意,令人着恼,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了,他心中难安。
秋风瑟瑟,郡王府的府院当中添了一地落叶,更显寂寥。
喜童此时早已经和翠环成亲了,紫玉也在顾莲池的授意下赶去了临水城,一早下朝回来,更觉无所事事,绷着的一根筋一旦松下来,整个人都颓废起来。
顾莲池站在莲花池边上,喜童抱着他侄子一边玩着。
翠环拿着一件薄薄的斗篷走过来福了一福身:“大公子,秋风凉了,披上点吧。”
的确,池边凉意更浓,水面上的莲叶也散落得到处都是,在这个地方一站,能想起太多关于宝儿的事情,他披上斗篷,转身走回书房。天快黑的时候,赵奚命人来请,顾莲池欣然前往。
许是太孤寂了,近日以来朝中渐渐稳,各方势力都急着拉拢人,邀约不断。
赵家也是,借着赵奚兄妹二人更是重新弄了个什么诗社,日日来请,平时都不屑前往的,衣服也不用换了,让喜童安排人套车,这就带着他上了车。
夜幕降临,赵家的大门前竟也有几辆先到的马车了。
顾莲池趴在窗口看见,拿着九连环摆弄一会儿才是下车,赵家的小厮早就进去通报了,赵奚先是迎了出来,到门口便是笑脸相对:“大公子能够来我们赵家,可真是令为兄又惊又喜啊!”
喜童小心给顾莲池的披风抱在怀里,二人跟着赵奚走进赵家大门,直奔后院。
长廊上已经有嬉笑声了,亭子里是高高吊起的几盏灯,照着几个少男少女,赵奚走在前面,脚步匆匆,到了长廊的一头他忽然往横栏上快走两步,也不知那靠坐着谁,被他一推还不耐烦地打了他两下。
喜童在后面拽了顾莲池一下:“好像是公主。”
管她是谁呢,顾莲池缓步走近,赵奚正扶着一个人,让她好生靠在圆柱上面。
他在她手里抢下一个酒壶,随手放置一边,推着她的肩头,语气略急:“谁跟着你过来的,人呢?我让人送你回去?可不能再喝酒了,顾着身子要紧。”
果然是李静,顾莲池顿足。
她靠在柱子上不耐地拂开赵奚:“行了,刚才喝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喝完了过来啰嗦个没完。”
赵奚倒是好脾气,只管在她边上哄着她:“不是去接莲池了么,一会儿你见了他可不要再骂他了,今天……”
他站直身体,一回头发现顾莲池就在身边,顿时尴尬地笑笑。
李静整个人都在暗处,更是冷笑出声:“说笑话呢,顾莲池能来你这地方?”
顾莲池随即嗤笑出声,走过她的身边:“怎么,这地方你来得我来不得?”
李静:“……”
她还不敢置信地瞪着顾莲池的背影,一时没站稳还差点摔倒,赵奚连忙伸手将她扶住:“小心点。”
他一点避讳,单臂还拥着她。
二人之间有着微妙地暧·昧,李静却是烫到一般推开了他:“别碰我。”
说着大步追上了顾莲池,直进了亭子。
亭子当中已经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