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妻嫁到-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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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个别,好男儿不能长居家中,以后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看见我了,傻蛋。”
宝儿也跳下了马车,疑惑地看着他:“我说了不许叫我傻宝,你要去哪里?”
她心底隐隐地,已经猜到些许,只不过脑袋还是迟了片刻,他知道早上她在车中看见自己了,早晚明白他要干什么去,就只是笑,对着她笑,使劲来晃她的眼:“傻蛋,傻宝,傻蛋……”
眼看着沈江沅已到她背后,常凤栖假意没有看见他,转身就走。
宝儿恍惚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站在那些少年当中的模样,抿住了唇。
她的肩头,多了一只手:“刚才那个人,是凤栖?”
沈江沅眉头微皱,怀里还抱着好大一包纸包,车夫来拿矮凳,让两个人上车。
林宝铮还看着凤栖的背影,虽然他已经走远,但是隐约也觉得,他似在身边,他一颦一笑都在眼前。之所以对他特别,她是一直都把他当做了亲人,从背起他的那一刻,她是真心想要一个陪伴自己长大的哥哥的,虽然结果差强人意,他最终成了她的弟弟,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是她很亲很亲的亲人。
宝儿终于想起他要干什么去了,嗯了声:“是,他来和我作个别。”
一丝凉风吹过她的脸,青天白日的,刚才还暖阳高照,片刻时候竟是有了乌云,吹起了南风。她大病初愈,顿时打了个冷战,沈江沅先一步上车,拿出了之前带的薄披风,给她拽了车上来,披了她的身上。
宝儿就趴在窗口,心里砰砰直跳。
市井也早有传言,说李朝宁和常远山不清不楚,说常凤栖就是朝宁之子,沈江沅隐约记得也是这么回事,但是时间长了,他也已经不敢确定了,既然他和宝儿已然订婚,自然是在意刚才少年的举动的。
小姑娘才刚好些,他再三衡量,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打开纸包,里面又分成几个小包,沈江沅特意挑了一袋果脯递到了她的面前:“我见你爱吃甜的,尝尝这个,吃了估计病能好一大半。”
宝儿也是这么想的,捧在手心。
他献宝似地,又让她看自己收罗来的宝贝:“过两天就是信陵君的生辰了,沈家每年都会送大礼,你们东西院住着,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他这个……是故意问的吗?
现在李朝宁和顾修的事情已经被宣扬得沸沸扬扬了,沈家更不可能不知道。
宝儿错愕地抬头看他,没有开口。
沈江沅一下就看出了她的愤怒,急忙解释:“毕竟是你娘,以后是我岳母的话我不能那什么,但是你相信我,绝对没有半分的不敬,真的!”
宝儿盯着他的眼睛,只在他眼底看见了疼惜。
她松了口气,到底是对着他勾了勾唇角:“嗯。”
马车渐渐驶离,娘亲最近总是休在家中,也是忙着药铺的事,她在京中盘了一家铺子,好一顿收拾,开起了药铺,和李厚两个人谁有空就来坐诊,也是声名大噪。药铺就在当街,宝儿挑着车帘往外看,郡王府的马车就停在街边,挑起的窗帘里,能看见顾修坐在里面,众目睽睽之下,他就大摇大摆地等在铺子外面。
吃了几次闭门羹,他这是要翻转流言,更加肆无忌惮地追寻着娘亲身影。两天之后才是他生辰,每年都低调的信陵君,今年早发出帖子去了,不由让她怀疑,在那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马车缓缓驶过,宝儿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放下了窗帘。沈江沅已经将果脯送到了她的唇边了,不用看都知道有多么的甜。她张口咬住,当一丝丝的甜都到舌尖时候,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光。
林宝铮和沈江沅肩并着肩坐在一起,一起吃着果脯,一起说说笑笑。
玩笑之时,她想起了病着的时候,娘亲守着她时给她读的书,自言自语给她讲的故事,还有她说过的话,她说:“辜负这两个字,之所以很令人惶恐,很多时候是因为欢喜得已倾尽所有。”
所以凤栖说的那句话,很得她心,真的只是日久见人心。
等着就好了,时光总会带给你惊喜,这样。
第一百一十章
常凤栖真的离开燕京去了营地参军,他走之后连续下了两日的雨,燥热的天气总算凉快些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每每林宝铮以为自己全好了的时候,被凉风一吹就立即会流下两管清流来,她向爹娘分别请命,说要去参军,结果遭到了两个人一样的拒绝,自此食不下咽,就着这场病,真是什么都吃不下了。
第三日依旧是阴雨绵绵。
顾修下了请帖,特意设了晚宴,邀请了很多权贵过来。
早在白天,他就特意过了西院来,可惜李朝宁忙着在常家救治病常怀信,根本就没有回来,他对着宝儿的这张脸,又发不出脾气来,只得等黄昏了叫人先把她接了过去。
在宫里特意带的妆娘,三四个丫鬟给宝儿按住了好生拾掇了一遍。
她也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不过也懒得动,就任她们给她打扮了,和紫玉不一样,这些丫鬟给她穿的戴的都是上等的料子,之前就特意量身定做的,难得她们还放下了宝儿的长发,巧用头绳编结在辫子当中,五彩缤纷的,俏皮得很。
郡王府里十分热闹,丫鬟们围着宝儿抿着唇笑,她被按着穿了好几层,走路的时候是无比的别扭,紫玉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片刻外面有人叫了两个丫鬟出去,屋里就剩下她们主仆二人了。
紫玉亦步亦趋地跟在宝儿身后:“姑娘穿戴打扮起来,可真是俊!一会沈姑爷来了,还不得眼直看傻了去!”
估计一般姑娘家听了这样的话调侃,早就羞红了脸去了,宝儿才不会羞赧那种事情,她瞪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回眸还有气馁之色皱着眉头:“我觉得我这个样子比较傻,动都不敢动了。”
紫玉拍着巴掌乐:“不敢动才好,你看谁家小姐像你一样跑得飞快的,以后不做衙役了,就从大家闺秀做起,好好好!”
好字音一落,房门又开,喜童手里提着个食盒,先一步进来了:“宝姑娘,看看我给拿什么来了?”
身后一声轻咳,喜童嘿嘿一笑,又是改正道:“对不住说错了,看我们大公子给你拿什么好吃的来了!”
林宝铮顿时抬眸:“什么?”
她欣喜之情全在脸上,动作之间,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地在其周身飘散开来,顾莲池负手走进,不由怔住。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宝儿,几步到了她的面前,眼睛便移不开目光了。
宝儿扬着脸,看着他眉眼,忽然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少年,眸色不由流转往下,就落了他的唇瓣上。少年唇形也薄,看着也软,他今日也是锦衣华服,身姿卓越,越看越觉得和别人比较起来,顾莲池哪里都长得好了。
都说宝儿实诚,其实她如今已会说谎话。
她一张无害的脸,说起谎来也是不眨眼睛难以分辨。
顾莲池和凤栖比较起来,凤栖更像个女孩那样漂亮,但是不论何时,在宝儿眼里,顾莲池好也罢,坏也罢,他都是扎眼的,一眼就能看见的一个人,她们之间甚至默契地都保守着彼此的小秘密,有彼此秘密的小天地。
可能是她看得太久了,少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先红了:“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还能走路吗?”
其实他并没有注意到别的小姑娘都怎么走路的,只是看宝儿走路习惯了,她走路都生风的,冷不丁看她全副武装的样子,扭扭捏捏小碎步看着也是别扭。
宝儿自己也很别扭,听见他这么一说,更是嫌弃自己了:“我想脱了,为什么非让我穿这么多呀!”
说着往前一挣,快走了两步。
娇嗔之时,单手扶腰,这几日可是更瘦了些,曲线毕露。
光只是看着,就觉软香满怀,顾莲池顿时别开眼去:“嗯,脱了吧,难看死了。”
就算林宝铮再怎么粗枝大叶,也是个姑娘家,一听他说难看,转身就走。
只不过,她步子太大一下绊住,就往旁边栽了去。
少年眼疾手快,伸手一捞,整个人都钳在了怀里,稳稳托住了她的后腰,紫玉才旁还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啊!”
宝儿几乎是下意识地这就抓住了顾莲池的衣领,因为力气大还扯开了些,露出他的一小锁骨来,她没有摔倒,可是松了口气:“还好哥哥抓住我了,不然就糟了!”
她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少年低头看见自己裂开的衣领,故意虎着脸吓唬她:“重死了,还不快点起来,我松手了。”
他一脸嫌弃模样,她看了生气。
林宝铮非但没有站直身体,索性还松开了他的领子,倔强得看着他:“好啊,放手吧!”
她病还未全好,嗓子哑哑的,顾莲池哪能就此放手,仔细给人扶稳了,才假意闲转悠,转过去了。
宝儿嚷嚷着要把裙子换回来,紫玉连忙过来相劝:“先别脱啊,至少……这么漂亮至少也得让沈公子见见啊!”
顾莲池顿时嗤笑出声:“这么走路要是也能称得上漂亮,母猪都能上树了。”
沈江沅见不见能如何,本来宝儿是没有这种想法的,但是她才一转身,就听见少年那么冷笑一声,自然着恼。她回身提起裙摆,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长腿一抬,脚尖就停在了他脑门前面,强忍住才没有踹他:“顾莲池!”
这回也不叫莲池哥哥了,紫玉先是窃笑,到了跟前,赶紧给腿拽下来了。
林宝铮内里虽然穿了长裤,但是在别人面前抬那么高的腿,可当真不雅。紫玉给她抖着裙角,劝着她别吵架,才刚是劝了两句,门外熙攘声中,忽然传来了沈江沅的动静,随即不知哪个给指了路,他人很快就到了门前。
喜童已经拿出了食盒当中的甜点摆了出来,顾莲池侧身坐了桌边,两指轻轻敲在桌子上面。
很快,沈江沅推门而入:“宝儿妹妹在这里?”
林宝铮欣喜地应了声:“嗯,我在,我在这呢江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