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恩浩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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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脾性最受不了这样的不熨帖。她反复地变来变去,想让双角与头皮间达到一个平衡,消除掉异状,但是怎么变怎么看就是不熨帖,这块平了那里又凸起,或者都平了但头大的失衡。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她把自己自己累的够呛,也只好说服自己妥协,用头发和发冠来遮掩。
这就是她的计谋的第二环,伪装成妖蛟龙长天,接近其他妖精,伺机灭之。
“那就这样吧。”白璃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练习着用龙长天的声音、仪态。
一会儿就上手了。白璃退下蛟皮,恢复自己的人形——披着的话到底是有些闷。
她开始翻这个寝宫。从刚才开始她就在后悔,不该把龙长天杀了,该和他多周旋几天的。这里的事务和生灵她还一点儿都不了解呢。她希望能够在寝宫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如果这龙长天有写日记的习惯那就太好了。
柜子、匣子、垫子、盖子,一个个被翻开又分门别类、横平竖直地归位。不到一个时辰,白璃已经麻溜儿地把寝宫里每一件东西、每一个角落都过了一遍,还带归整清洁的,还顺便把刺瞎眼睛的的、浓金重彩的铺陈帷帐换掉,还就手把看不上眼的、飞龙走凤的摆设陈列撤了。
收获还是蛮大的。虽然没发现期望中的日记本儿,但发现了一道暗门。用从龙长天那里骗来的钥匙一拧,顺利地开了:这里,是龙长天的珍宝库房。
龙族在四海八荒中是出了名的有钱,也是出了名的爱财。因此当白璃在这珍宝库房里转了转,大致估摸了龙长天的身家后,淡定从容的脸上也不由得浮上了一丝笑意,两只小手也忍不住合在胸前拍了拍。
这珍宝库大概龙长天是不让别人进来的,他自己也不收拾,因此乱的可以:金银珠宝散了满地,盛放着宝物的匣子挨着墙边堆了一堆,几大口大箱子里塞满了神兵利器合不上口,还有些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之类的,没做好防水,已经沤烂了。
于是白璃看着看着,又忍不住上手收拾。
不光收拾,还鉴定,把些假的差的坏了的挑出来后,剩余的分门别类划定放置位置,再按照大小颜色一一排列整齐,再登记造册,数清数量,估算价值……白璃忙活的不亦乐乎。
龙长天的宝库里五花八门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不过身为正统的四海龙族成员,白璃的眼界也不低。这些东西里少有她叫不出名字来的,更是几乎没有能让她感到稀奇的。直到一柄长戟的出现。
这柄长戟被深藏在宝库的深处,用鲨鱼皮重重包裹。鲨鱼皮一褪,立刻通体滟滟泛光。它看起来修长轻灵,入手重量却极重,白璃估摸着总有个几千斤,她是舞不起来的。白璃抚摸着长戟细细分辨,她是识货的:看它的纹饰,看它的锻铸,这该是一件有些来历的神器,却不知为何被埋没在此?
白璃入神地想着,纤细莹白的手指反复拂过长戟的锋刃。突然她眉心一跳,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动,那是灵体的颤动,似乎有灵体附着在在这件兵器上。至于她会感觉到熟悉,是因为这灵体应当也属于一条龙!
白璃转动手指,从指间释放出一丝龙气真元。
这丝龙气真元就是个饵——对于灵体而言,这一丝龙气真元就相当于一顿饕餮大餐了。
若有似无的龙气真元盘旋着,果然不多一会儿,就有别的一丝亦真亦虚的气从长戟上慢慢慢慢出现——就像是爬出来似的,和它缠绕到了一起。
“是剑灵吗?”白璃想:“剑灵似乎没这么弱的。这个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屡魂魄,一缕被打的魂飞魄散,但没有烟消云散的魂魄……”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你就太坚强了。”白璃啧啧称奇:“听说以这样的状态存在着非常之痛苦,不啻于剥皮削骨呢。”
“啊!这不会是上任失踪的大泽龙王吧!”白璃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越想越觉得对:“这长戟就是他武器,他一定是被三妖给害了,然后他不甘心,一缕魂魄就附着在自己武器被藏到了这里……”
“好歹是同族,你既然不甘心消散,我也不忍心就你这么曝魂虚空。”白璃做出了决定。
她张开嘴,吐出一颗晶莹剔透、内蕴五彩的珠子在手里。这就是她的本命龙珠,珠存龙存,珠灭龙亡的要紧玩意儿。她手持珠子,靠近那屡魂魄,那魂魄嗖地钻了进去——这对于魂魄而言,等于是从刀山火海里回到了舒适屋舍之中。
白璃两指捏着龙珠看看,晶莹五彩之中多了一抹金丝。白璃握住龙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护身符了,一定要保佑我顺利灭妖!”
☆、第5章 美人珠珠
清晨,旭日初升,东方大泽波光潋滟,气象万千。只是再耀眼的光也到达不了千尺深水之下的水底。不过大泽龙宫是从来不会缺乏光源的。无数颗夜明珠,在这儿被当成石子用。或是铺在地上成各色花纹、或是镶在墙上勾勒线条。所以整个龙宫不分日夜地湛湛放光。
忙了一夜的白璃疲倦地揉揉眼睛:“等站稳了脚,第一件事就把这些夜明珠扣掉。还要不要睡觉了。”
她走到镜子前再次团团打量自己的龙长天伪装,以备以这个身份的第一次正式亮相。
耳尖一动——水流中有动静,有生灵往这边来了。
“静卓夫人,大王今儿谁知道什么时候起,您这么早来求见……您这是干什么”外面传来鱼侍的声音。
白璃闭上眼睛,用神识往外看,就看见外面台阶之下,跪了一个凡人女子。
白璃仔细“看”这个女子几眼。她不是和白璃一起来的那帮女子里的。那帮女子一个个都艳丽多姿,这个女子只能称得上个清秀玲珑——龙族都喜好美人儿,但这种清秀型的完全不符合龙族的主流审美。这也是龙长天霸占的?白璃想着。
“听闻昨日大王寿辰,静卓的父皇又失礼了,故而,代父向大王请罪。”静卓夫人庄重道。
“哦。”鱼侍退一边去了——它这样修行低浅的水族,脑子简单的很,并不太理解人间的事情,也不太会说话。
白璃揣度了下这女子的身份。她来之前有了解过:大泽之畔的陈彭两国,陈国经常给龙长天献祭美女,但基本都是从民间搜罗而来的百姓家女儿;而彭国国主据说是爱惜子民,从来不肯献祭活人,后来有一年实在扛不住,国主就把自己的公主献了出来。眼前这女子口称父皇,想必就是那彭国公主吧?
水波又动,白璃转眼望去——这一望把她挪不开眼睛了:那是一群鲛人游了过来。鲛人本就是惊人的貌美,可是这群鲛人中为首的那一个,又是格外的明艳,把其他的鲛人都给比成了皓月旁边的萤火虫。
这才是符合龙族审美的美人儿嘛!到底龙长天还是有眼光的。纵然同为女子,白璃也忍不住心生愉悦,合手拍掌:啊,以后有这么好看的鲛人陪着,这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过嘛。
“珠珠夫人。”鱼侍向那鲛人行礼。
珠珠夫人点点头,蓝色长尾一摆,就游到了静卓夫人面前伸手扶她:“你怎么又跪在了这儿?”
静卓夫人推开她,把那请罪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你们凡人的脑子真奇怪,当年你的父皇亲手把你推进湖里,现如今你还要替他请罪?”珠珠夫人皱眉道。
“父皇那是迫不得已。为了保护万千子民牺牲我一人,父皇的慈心大爱我是明白的。”静卓从容道。她的仪态倒是很有公主的尊贵。
“连自己的子女都能决然舍弃的人,会去大爱天下人?”珠珠撇嘴:“欺世盗名吧。再说了,他明明知道你在龙宫里没死,昨日怎么会拿出一只猪头两簸箕粽子这样的寿礼?他这样做有丝毫为你的处境考虑过吗?”
“国计艰难,父皇不过是珍惜百姓血汗而已。”静卓不为所动。
珠珠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她夸张地伸手给自己把嘴合上:“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哦不,种族不同不相为谋!一定是你我脑子长的不一样,所以我没法理解你的话,嗯,一定是这样的!”
白璃忍不住莞尔:这只小鲛人不仅长得好看,脾性也惹龙喜欢!她整理下衣冠,咳嗽一声推门而出:“是谁在喧哗?”
“大王!”外面的众水族急忙拜倒。
“是你们啊,这么早来见本王有事儿么?”白璃问。
静卓急急再拜:“启禀大王,静卓是为静卓的父皇请罪而来。昨日父皇……”
“哦?昨日彭国主做什么?本王酒喝多了,不记得了。”白璃懒得再听一遍,故意问。
静卓还没反应过来:“昨日父皇祭送了两簸箕……”
“昨日大王真是喝多了。”一边的珠珠伸手掐了她一把,把话截了过去:“新来的越家小姐服侍的可好?”
机灵。白璃又在心里夸了她一句。刚要说话,就见水中飘飘悠悠来了一片榕树叶。那榕树叶绕着她转了两圈,在她面前立住,然后忽闪了两下,像个人鞠躬行礼似的:“龙兄,从昨晚上开始,我的根系就一直尝着这边水里有你的血气。一切可安好吗?”从叶子上传出容山的声音。
一瞬间,白璃听到自己的心跳的敲鼓似的:之前听说过这榕树精枝叶参天根系发达,大泽及周边差不离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却没想到这龙宫之中也躲不过他去!好在早想好了应对之策。“别提了,丢人!”她说:“宠幸个凡人女子,谁知道是个不怀好意的,没留神让她给刺了刀!没中要害,那女子也让我给撕碎了,劳容兄挂念了。”
“原来如此,没事就好。”榕树叶又忽闪下,然后倒了下去,随水流而去。
珠珠和静卓的脸都白了。“竟有此事!伤在哪里?”珠珠近前扶住她,殷勤问候。而静卓则伏倒在地,瑟瑟发抖。
“没事没事,这事儿不许再提,也不许往外传,有损本王威仪!”白璃板着脸说。
珠珠忙低头称是。白璃看她一头乌压压的头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