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时-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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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着回吻他,却被他忽然松口,他看着她尚在流血的嘴唇以及满脸的狼狈,竟有几分得意之色,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终于看着猎物在自己的设计下一步步走入自己事先设计好的陷阱一样。
“桑田,疼么?”谢元修问她,唇上还沾着桑田的血,嘴角嗜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桑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从来没有想过谢元修有朝一日会这么对她说话,桑田愕然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闭着眼一直流泪。
“你疼的时候,我比你更疼。”谢元修也红了眼眶,可是这一幕闭着眼睛的纪桑田什么都看不见,“可我要让你疼。”
桑田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哭了这一场以后就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站起来跌跌撞撞出了小巷,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觉得甚是迷茫,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就像是遭了打劫一样。
“大姐姐,你没事儿吧?”一个半人高的孩童拉扯她的袖子,一脸关切,递给她一块手帕,“大姐姐,你嘴唇还在流血呢!”
桑田蹲下来,没有用手帕去擦嘴上的血渍,反而抹了一把哭花了的脸,扯了个笑问这孩童,“小弟弟,你……你认得路吗?带我回家吧……”
小男孩乖巧的点点头,问,“大姐姐家住哪里?”
桑田略微沉吟,实在是想不起家住在哪里,抱歉的笑笑,“我……我好像忘记了……”
小男孩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勾住桑田的小手指道,“跟我来吧。”
小男孩引着桑田回了肖府,点珠一直等在门外,见桑田终于回来了连忙上前将她扶回府里。
那小男孩见桑田进了肖府,转头往回跑,被谢元修拦住。
“大哥哥!你怎么跟过来了!”小男孩道,“那个姐姐被我送回家了。”
谢元修拍拍男孩的头,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交给小男孩。
小男孩数了数银子,心想,怎么给那么多?不是说把这个大姐姐送回家给几个铜板当零花么,怎么多给那么多?
“您是不是数错了?”小男孩很诚实,只拿了一块最小的碎银子,剩下的打算还给谢元修,被谢元修推了回去。
“这都是你应得的。”
小男孩见谢元修这气度妆容想必也是富裕人家,不会在意这点小钱,这才决定收下银子。但却没有转身离去,犹豫方刻才问道,“您跟着这个姐姐一路回家,为什么不自己送她回来?”
“因为……”谢元修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这个姐姐恐怕要恨死我了。”
谢元修在肖府门外站了很久。
他想起数年前,还算得上是个孩子的桑田抱着他的胳膊求他救萧狄的坚定模样。
他想起在山洞里,小桑田蹭到小萧狄身边,软磨硬泡只为了骗他吃下一颗蜜饯。
他想起在那个雪夜,奄奄一息的小桑田一裤子血趴在小萧狄身上的样子。
他想起在东栾镇驿馆,萧狄抱着青丝散落的桑田狂奔的背影。
他还记得上一次也是站在此处,他亲眼看着萧狄将桑田抱回肖府,熟睡的桑田时不时会往萧狄怀里蹭蹭……
他有些明白了桑田七年前为什么会给他寄那样的一封信……
谢元修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从一个上了锁的匣子里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熟悉的字体、还有他熟悉的香气,那是他送给她香发散中特带的香气。
谢元修每次看这封短短十几字的诀别信都要将其揉团一次,冷静下来再将其展平,这次却平静淡然的读完最后一次,折好信,勾了烛火,火苗闪耀,须臾间这封信便化为灰烬。
“大少爷,温当家来了。”外面传来敲门声,“温当家说这回说什么都要见您。”
谢元修将匣子收好方才放温良玉进来。
“现在不生气了?”谢元修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笑问温良玉。
温良玉“哼”了一声,她先前以为谢元修背着她把纪桑田藏起来,后来派人查探才知桑田也是近日刚和萧狄进城的,是自己错怪了谢元修。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不舒服?”温良玉发现谢元修的脸色有些苍白,不免担忧的问道,“西域的生意不好谈?”
谢元修没接话,温良玉气道,“早就叫你听我的,这西域的生意就不应该接,就叫你二叔自己揽了,我再雇些山匪强盗中途截了他的道儿,一把火把那些药材都烧了,保证叫你二叔赔的口吐鲜血!”
“你还能每次都劫道儿?”谢元修反问她。
温良玉哑然,“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一定要收拢那伙西域人,否则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这事我自有主张,表姐,你就别担心了。”谢元修揉着眉心,一副很累的样子。
“元修,我派人查过,纪桑田如今开的那间文房铺确实是萧狄的产业。”温良玉干咳了两声,试图引起谢元修的注意力,“我还查出一件事……萧狄两个月前曾从府中运出好几十车什物送到楚州,经我派人查证,这是给纪家的聘礼,纪家也已经收下了。”
“嗯。”
“所以……”温良玉放低声音,尽量不去激怒谢元修道,“所以,萧狄应该已经与纪桑田订了亲,这次纪桑田会来京城就是为了萧狄。”
“……”
“元修?元修?”温良玉发现谢元修竟然在椅子上支着睡着了。
这是得有多累啊!
想想也是,自己光看顾生意已经很是疲惫,而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男人,一方面要在宫中和多方势力周旋,一面要应付谢家的豺狼虎豹,如今还要分神去算计生意……
自从谢贤逝世后,他真是过得太累了……
她去翻谢元修的柜子,想去找件衣服给他披上,一打开柜子却发现里面净是一些卷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温良玉蹲在地上,将那些卷轴一一展开。
这画卷上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女子或泪眼朦胧,或梨涡浅笑,但不论是何神态,对温良玉而言都是一个熟悉的再不过的人。
温良玉将这些卷轴放回原处,自己则蹲在谢元修身前,看他安详宁静的睡姿,心里几分惆怅几分酸涩。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谢元修再睁眼的时候已是满室烛光。
他将温良玉给他披上的衣服脱下,挂在椅子靠背上,问坐在一边喝茶的温良玉,“表姐,你一直都在这里?”
温良玉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嗔怪他,“是呢!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睡着了,事关重大,我怎么可以走?”
谢元修歉疚的笑道,“最近是有些累了,精神也差得很。”
“是呢,我要说的也是这事。”温良玉为谢元修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京城的青年才俊哪有一个像你这个年纪还不娶亲的?是时候找个人照顾你了……”
事实上,这么多年下来,想许身谢元修的女儿家不在少数,因为娶妻之事苦口婆心劝诫他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可温良玉对他的心思从未变过,催婚这话从他这表姐口中说出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温良玉知道谢元修在想什么,扯了个笑容道,“怎么,我身为你的表姐,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不可以么?”
谢元修摇头失笑,温良玉道,“元修,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明白你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以你现在的处境,和温家联姻是最好的出路,有了这层关系,温家就是你永远的靠山。想我还是女儿身的时候经常被我爹寄养在乡下,所以见过我的人并不多,后来我女扮男装成了温良玉,曾经那个温絮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找来个温絮,你就是我温家的女婿。”
谢元修一头雾水,一脸疑问的望向她。
“秋香对你情有独钟,你觉得她怎么样?”温良玉强自压下心中的苦楚,故作大方的问他。
谢元修一下子明白了温良玉要做什么。
她想让秋香顶着温絮的名义嫁入谢家!
“万万不可。”谢元修说道,“我谢元修虽不是什么善类,但绝不会误人终身。”
“我看你是对她姐姐念念不忘吧!”温良玉冷笑一声,“你放心,她若是能嫁入谢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误终生?这些年来,秋香和秋雨在我眼皮子底下,她们两个什么心思我还不清楚?秋香那个丫头从小就喜欢你,这么多年也没有变过,她心思虽重,但心却是真的在你身上。与其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做我的弟妹,我还不如安排秋香。”
谢元修被她一席话搞的心绪烦躁,但耐着温良玉对他出自一片真心的份上又不好发作,只得伸手扶额,“表姐,再等等吧。”
温良玉问,“等?等什么?等纪桑田和萧狄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
“等桑田成了亲再说,这事议到到此为止。天色不早了,表姐也早日回府吧,改日元修精神好再亲自登门拜访。”
温良玉出了谢家大门,不禁感慨,她和谢元修还真的总是闹到不欢而散呢!
不论是自己任性妄为、还是自己忍痛割爱,目的至不过是盼着他好而已,可他永远不懂自己的心,永远都是用最冰冷的态度面对她。
她到底差在了哪里?到底比纪桑田差在了哪里?
温良玉在天阁楼喝的酩酊大醉,最后被店小二架着回了温府。
李忠出外办事,温家有点话语权的就剩下了秋雨和秋香。
两人自七年前被李忠带离了东栾镇就来了京城住在温家,因为李忠是温良玉最信任的人,温良玉顺带着对秋雨秋香也多有照拂。
秋雨秋香寄人篱下,即使温良玉对两人再好,这两人始终要看温良玉眼色过日子。不论是李忠还是自己姐妹俩具要靠温良玉照顾,所以秋雨秋香这姐妹俩待温良玉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谢元修!你这个王八蛋!呕——”温良玉把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止不住的大吵大闹,吵的温府鸡犬不宁。
秋雨的两个孩子吓得脸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