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春彼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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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输了,表哥。”黎景明镇定地说。
黎光泽不服气地看看自己胸前的剑,瞪了他一眼,疯似的嘶喊着,举起剑向黎景明刺过去。黎景明怒火盈胸,根本没有躲闪,也将手里的剑向前一送,在自己的肩膀被刺中的同时,他的剑也刺入了黎光泽胸膛。黎光泽双眼惊愕,缓缓地往后倒了下去。空寂的客厅,回荡着长剑跌落的一声响。
第十四章
1。逃亡之路
黎光泽剑伤严重,昏迷不醒,在医院躺了十一天都未醒来,医生预测他将成为植物人。黎景明被警察带走。
由此煽动了黎家族人的新仇旧恨,黎光泽的父亲扬言,绝不轻饶黎景明。
得知此事时,彦真还在纽约,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时,她起初还不相信,以为她在开玩笑,非要通过互联网发图片求证。“前两天我们还通电话呢,”她含笑道,“妈,你不要瞎说,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我没胡说,是真的!”她的母亲焦急地说,“你不在上海的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小琳开车自杀了,现在还在重症室里躺着呢。光泽是他被他表弟刺杀,胸口挨了一剑,还在抢救!”
“真的?”彦真紧张起来,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哎哟,真真啊,”她妈妈哀求道,“我骗你干什么,我看他这情形,命都难保了。”
“不可能,不可能!”彦真一直摇头,浑身哆嗦,不愿相信,这个男人还要为她离婚,与她完婚,怎么能够一下子就先赴黄泉?她无法面对这样的变故,眼看就要到手的幸福被残酷的现实击成粉末,痛恨、埋怨、悲伤……什么情绪都有,全部交织在她的大脑里,让她无处发泄,双手握拳,疯子一般对天咬牙嘶喊。
她没直接赶回国,而是在纽约提心吊胆地等候他醒来的消息,如果,无法嫁给这个男人,那么,她将永远不会踏入那片伤心地。
她苦等了十一天,黎光泽还是没醒来,而是等到了医生无能为力的评定——他已成植物人。这个消息,让远在纽约的彦真不哭也不闹,有着死一般的平静,她告诉她的母亲,她不打算回国,今生绝不踏入那片伤心地,哪怕会客死他乡。
她打算携款潜逃,靠举债募资得到的钱,在异国寻找人生的另一个开始,只要有钱,就会有一切,所有失去的都能再回来,她坚信这个真理。做了决定后,她于次日早晨去了一趟银行,打算办理账户资金转移。
银行的服务部经理非常惋惜地告诉她,该账户现在呈冻结状态,无法为她提供任何服务。
“怎么可能?”彦真大惊失色,“这可是我亲自办理的账户,谁有资格冻结它?”
“这个……”服务的经理说,“我这里查不到,很抱歉。”
彦真溃败而归,一出银行大门,她越想越委屈,不顾场合地哭泣,一路哭着回去。她再也不能忍受现实对自己的讥讽,曾经努力得到,结果只落得两手空空,在纽约的街头,她像流浪汉一样贫穷而无望。
她越想越恨,所有的悲伤全化作愤怒,驱使她厌世,抓狂,想用暴力去解决内心的苦痛。游荡在纽约的街头,她看到什么都很烦,见人骂人,见物厌物,她像疯子似地在大街上用中文辱骂,看到公交车从身边经过,她捡起地上的石子就砸,脱鞋子去砸,她疯癫失常的举止让路人惊恐,结果被警察带走。
关于黎景明入狱的事,蓝水悦是通过文静得知的。
她在泰国的那半年时光里,仿佛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泰国公司为她安排住宿和车辆,里面全部有监控器。不让她私自与外界联系,所有的电话都要在公司座机上拨打,并安排一个当地的女翻译当她的监视人,和她同吃同住同工作。
有一次,为了给黎景明打电话,她酝酿好要说的话之后,借出去见客户之机,溜到街头的邮局电话亭打电话。她刚拨通号码,却发现女翻译已追来,二话不说地拉开她的手,用手摁住座机电话的挂断键,并用一种阴冷的目光看着一脸愤怒的蓝水悦,什么都不说。
蓝水悦推开她的手,想继续拨号,她不让,继续阻止,“您只能回公司打电话,”她用生硬的中文口语说,“被老板看到,我就会失业。”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蓝水悦恳求道。
她没说话,打了几下哑语,掏出纸笔,写下几个歪扭的方块字:你身上有窃听器。
蓝水悦惊呆了,双眼瞪圆,就好像身上有蟑螂爬似的,把自己摸了个遍,然后拼命翻找自己的皮包,不知窃听装置在什么地方。女翻译也不知道窃听器的暗藏之处,但她很确定,并极少对她说话,生怕被监控者知道。
得知女翻译的家境后,蓝水悦便不再做任何威胁她失业的事,虽然她何其想念黎景明。她求女翻译给她寄信,女翻译同意了,却久久不得回信。她也不能确保信件是否安全抵达。生活变得苍白茫然,在无力反抗之时,被忙碌的工作慢慢覆盖,激情日渐淡去。
直到有一天,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蓝水悦从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接到文静的来电,还一下子没听出她的声音,质问她是谁。
这下,文静急了,当即吼起来:“你乐不思蜀了啊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哦……文静啊,”蓝水悦抱怨地说,“你不知道我这里的状态,我整天像囚犯一样被软禁和监视,毫无自由,想跑也跑不掉,再过不久,我就被他们逼成机器人了。”
“唉……水悦,你真的不知道吗?”文静不知该如何开口。
“知道什么?我还奇怪,他们怎么会将你的电话转进来的。”
“我的天啊……你真不知道?”文静大声。
“怎么会?”蓝水悦懵懂地问,“出什么事了?”
文静说:“黎景明被警察抓起来了,他们说是他将黎光泽打成植物人了,现在还在公安局等判刑呢!”
“判刑?”蓝水悦不相信地嚷起来,“有没有搞错啊,他怎么可能去做这种傻事,这不是他的为人!”
“水悦,你快回来吧。”文静长话短说,“而且,还有一件事,彩纳艺术要被拍卖了。”
“为什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具体我不清楚,也是听你弟弟说的,大概是跟公司到外资市场发债券的缘故吧。”她说,“水悦,总之一句话,这里乱死了,而且,我还听说那姚小姐为此自杀,幸好没死。”
“我的天啊……”蓝水悦软在皮椅上,只觉得浑身无力,已听不进文静说什么,非常担心黎景明,更加后悔当初那么听话,偏偏来这个鬼地方,被这些人当不会说话的工具使用。
她想立刻要飞回上海,一秒也不留,奋不顾身地用座机电话订机票,将工作抛在一旁,随即回住所收拾东西。女翻译拦下她,“你不能走,”她说,“经理的命令。”
“谁也阻拦不了我,”蓝水悦窜到她前面,怒气冲冲地说。
女翻译冲上来拖住她,“他们不让你走,马上回去工作。”
“难道你要跟我打架吗?”蓝水悦举起拳头说,“你必定要失业,因为你没用灵魂,别再指望我了!”
这时,前面跳出两个男同事,后面又走出了几个人,蓝水悦知道他们会动真格,便软下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那一刻,她难过至极,不顾众目地哭了,为遥远的爱人,也为不幸的自己,起初浅浅的抽泣慢慢变成孩子般的大哭,她感觉天旋地转,这个世界快塌下来了。
被迫留下的蓝水悦沉浸于悲伤里,整天泪水洗面,无心工作,几乎有了拼命的打算,大不了一死。女翻译对她更是严加看管,对她的悲痛置之不理,甚至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那天,她一如既往地按时来到办公室,像往常一样接她回住所。即使蓝水悦的状态很不好,眼睛哭得像桃子似的,她也视而不见,不言不语,照样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进电梯,走出大楼,却没往住所的方向走。
她感到疑惑,没敢与她说话,佯装不知地听从她的安排。到了街口繁华的地方,她把一张机票塞到她的手里说:“你快走吧,还有一个小时就登机了!你的衣物今后我会想办法寄到中国。”
蓝水悦一阵惊愕,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用了,就算是我送你的,谢谢你!”她情不自禁地上去与她拥抱,曾经让她烦透顶的女翻译,在是时候变得多么圣洁可亲。
“对不起,”她说,“我并不想那样对待你,你很可怜。”说着推开她说,“你快走,他们应该听到了,很快就会追来。”
“那你怎么办?”
“别管我了,你快走。”她跑到马路中央挥手招的士,把车子拦下,拉开车门将蓝水悦塞进去。
在告别那一刻,蓝水悦摇下车窗对她挥手,心里无限怅然,倘若今后回忆关于泰国的这段际遇,所有面孔都该淡忘掉,唯一值得惦念的就是她了。
2。灭顶之灾
回到上海,蓝水悦首先找蓝海森了解情况,可他不愿见面,故意找借口躲避,只在电话里对公司的现状做一个轻描淡写的概述。“因为两个股东同时出事,一个还有牢狱嫌疑,”他说,“投资人对公司的前景不再看好,纷纷想退出,所以就酿成这局面了。”
蓝水悦无能为力地叹气,问弟弟现在哪里。他没说清,只是叮嘱她别挂心,寒暄几句就挂了。他不愿见她,蓝水悦多少感觉到了,亦不强求,因为,此刻,她最想见的人是黎景明。
可是,在未开庭审理之前,他们无法相见。蓝水悦央求他的律师,对方让她月底的最后一个周四下午,来参加开庭。
虽然这样的会面显得很残忍,蓝水悦还是去了。
偌大的法庭来了不少人,有媒体记者,也有公司员工,更多的是黎家族人和心系此案的朋友。蓝水悦选择最前排的位置坐,焦急地等待他出现,就在警察将他押出来时,她紧张地站了起来,神情焦灼而痛苦,急得要哭了,想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