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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塞北旧事录-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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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不会进内院。”萧织娘有些放心,只要他不进内院,自然不会进竹林,而只要他不在场,那母女纵有千般手段也使不出来的。
  正在犹豫间那厢良辰已到,及笄礼要开始了。太守夫人笑着携爱女出来,一应准备俱全。宾客围绕,礼乐交叠,面如桃花的常吟君正襟跪坐。
  为她梳头的正宾,请的是郡里有名的鹿鸣书院的师娘,大儒周夫子的发妻,全塞北最有德才的娘子!单这份体面就是近十年来难得的。周娘子已年逾五旬,看起来却很是精神,浑身透出一股经岁月沉淀的涵养,只是看她温文一笑,心里便很是熨帖。
  她净手后,站在吟君面前,轻轻吟诵:“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诗词如歌如颂,听得萧织娘百汇通泰,真想多听上半日。而后,拿起象牙梳为她轻梳青丝,妙手几旋几转,盘成一个灵巧的发髻,拿起早备好的合和如意簪,插于发间。
  后面吟君的三拜三加,萧织娘都恍如不见,只是看到一个充满朝气与希望的小女孩,走过懵懂的孩提,离开双亲的保护,正在一步步长大,走向她期待中的婚姻,从此后,她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娘子,相夫教子,再将自己的孩儿养大,成家,完成一个又一个轮回。心思感慨中,她看到太守夫人已是泪流满面,心有戚戚,大抵这便是每个父母的心。
  整个及笄礼已到尾声,桃子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萧织娘回头,只见她一脸凝重的道:“娘子,刚才常家大郎身边的小厮在内院门口张望半天,奴心里有疑,就去看了看,他道外院找不见大郎,特意来内院寻找,还问奴看见了不曾……”
  萧织娘心里一咯噔,外院没有,内院,如今所有内院的人都在此观礼,唯不见他,还能在哪里?不,不仅少了他,胡夫人母女,以及那位妯娌,全都不在!
  ?

☆、非礼

?  萧织娘看了看这尚未完全结束的礼,太守夫人笑中带泪,众目睽睽之下她凑不上去,更不能在一切未明的时候乱说些不该说的话;但那头竹林里,还不知事态发展到哪步了,她狠狠一跺脚,带着丫头转身直奔竹林。现在,只能祈祷,事情还未发生,但愿常大公子智商正常,能看出些苗头,自己避开这场谋算。
  赶到梅林,果子指引着她看到的地方,却空无一人。萧织娘心里有些放松,幸好,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可能只是她想多了。可随即,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万一,不是在此谋事呢?
  如果不是在这,会是在哪?萧织娘的脑子里飞速的转着,这座府里,还有哪里,又隐蔽又幽静,最适合偷鸡摸狗阴谋阳谋?身边的丫头看着她的脸色一脸惴惴,萧织娘猛地抬头,道:“去后廊!等等,桃子你去常夫人那里看一眼,若是见到有什么不好的能拦就拦一把,拦不住就来找我,果子跟我走!”桃子很是不愿萧织娘离开她的视线,可也没法子,只能叮嘱一声果子注意娘子的身子,便走了。
  还未及到长廊,就看见常维君怒气冲冲的出来了,看那方向,竟是要直接冲到常夫人那去。萧织娘高声拦住他,道:“常小郎君且慢!”
  常维君看到长辈叫唤,因着关戊江的脸面,勉强收住脚,侧身行礼道:“见过关夫人,只是我有要事在身,要急于去评个公道,今日不恭之处,还请夫人体谅。”说罢就要走,萧织娘也顾不得,及及道:“可是胡贞娘做了不妥的事?郎君听我一言,若你此时进去,最为不妥,才是正中她的计策!”
  常维君猛地回头,咬牙道:“夫人知道胡贞娘的事?那维君还想请问夫人,今日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何时知道,此时此地拦住我,是否也是她们计划的一环?”
  果子早已怒不可遏,忍不住出口道:“常郎君你好生无礼,我家娘子发现了胡家母女的阴谋,不顾自己的身子赶来阻拦,却被你恶意猜夺,当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
  萧织娘忙止住果子,这丫头的脾气还是这么冲,她正色对常维君道:“维郎,你我相识不深,但我夫君是何品性,你应当明白。试问如今我与你家交情如此,何故为了她人子女而算计你?与我何益?”
  常维君脸上阴晴不定,显是有些犹豫。而这时,桃子已经跑了过来,萧织娘道:“桃子,常夫人那里如何了?”
  桃子一路飞跑,有些气喘,还是尽量调息说道:“娘子所料不错,那胡家母女果然进去了,还跟着那位常家婶娘。胡贞娘衣衫凌乱,只是说……”她瞄了一眼常维君的脸色,接着道:“说,说是常郎君非礼于她,她拼死反抗不得,失了清白,她娘则嚷嚷着说这是太守府要逼着她清白女儿去死……哦,还拿出了一块玉佩,说是她慌乱间从郎君身上扯下来的,那位常家嫂子也在一边帮腔,说是看的真真的,常郎君心慕胡贞娘,她们都拦不住……”
  瞧瞧,人证物证都齐了,只要常维君一进去,被母女拉扯住,啼哭哀嚎一顿,真是百口莫辩!如果不想被扣一顶“欺压臣女”的名声,就等着娶亲吧。
  常维君一拳狠狠打在树上,额头青筋暴起,显是被气得不轻。
  萧织娘心里叹了口气,道:“如今之计,你万不能就这般直接冲进去,这种事总是女人家吃亏些,她们放开嗓子一哭嚎,你说的话哪里能盖过她们去?只会越听越像狡辩。现在只能想法子迂回过去。维郎,当时之事,你身边可有旁人做证”
  常维君一挥袖子,气恼道:“哪里有?若是真有一个半个的同伴,我又怎会如此束手束脚!”
  说起来,他也真是冤。原本那年大觉寺他随母进香,偶遇一少女素面襦裙,只耳畔簪着一串茱萸果,于山林间吟诵一首短诗,他看惯了首府里衣饰华丽的小娘子,偶然见到这纯天然的类型有些新鲜,便跟着也吟了一首诗。那少女便如受惊的小兔子般,逃窜走了,只余下一方丝帕,缓缓飘落,他心里一动,便捡了起来。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小小瑁阳县的县令之女,他其实并未多么动心,当时的心悸已随着时间有些萧落,便让人将帕子送了回去,心里以为就此结束了。只是小厮回来时,却带着一封回信。字迹娟秀,所见所道也不拘泥于女儿闺阁之词,他当时少年心性,便有了些书信往来,偶尔的诗会、花会遇到她也私下里说过话。
  后来父亲进京面圣,他母亲也将他送去了京城,让他跟着长长见识。他去了之后才发现临肇的十多年人生经历,竟如井底之蛙一般,他看到了京城的繁华,看到了官场的纵横碾压,甚至外祖家,没落的文顺伯府,垂垂老矣的外祖父,各安心思的舅舅,牙尖嘴利的舅母,以及几个表面亲热实则冷心冷肠的表兄弟。父亲告诉他,眼睛只知盯着祖业的人,一辈子就只能那样了,算计算计亲人骨肉,出了这道大门,一个比一个废物。真的好男儿,眼睛是要放在疆土上的,杀敌击寇,保家卫国才是真正的强壮!
  不过一年多,常维君成长的飞快。他告诫自己,以后有多大的出路,皆看自己有多努力。他想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铁骨铮铮,宁把一腔热血洒边疆,也不做世家府里的庸碌鬼。
  再次回到临肇,他的心境已是完全不同,不再是一个千娇百贵的玉公子,他试着去了解百姓疾苦,了解军情战法。他要趁这三年多多的积累,快快的成长。直到他收到那封信,一样娟秀的字迹,他却有些想不起来是哪家小娘子。
  今日妹妹的及笄礼,他很高兴。以至于有个丫头过来跟他说胡娘子有请时,他一点都不曾提防。若说几年前少年心性,还有一丝猎奇心理;但现在的他完全成长,了解自己母亲会用尽心思为他寻一位最适合他的发妻。他应而赴约,只是想跟这位多年笔友说清楚话,省的她一颗芳心错付,反误了自己的良辰。
  园子里的回廊,这是吟君最喜欢的地方,她小时候最喜欢拉着自己在这里捉迷藏。他回忆起旧事不禁唇角带笑,冷不防身后一个娇软身子扑了过来,他着实吓了一跳。
  后来的事,他到现在都有些晕乎,只记得胡贞娘一脸哀怨的告慰深情,什么什么相思不眠,什么什么非君不嫁,还问他何时来提亲。他百般解释,从家世说到朝堂,从心思说到志愿,甚至赌咒发誓自己从不曾动过一丝心思关乎情爱,只求她自珍自重,且寻良人,说到最后都词穷了,只能将那几句话不停的重复,她却只是哭,嘴里翻来覆去就是无情郎,他只觉得全身无力,深深一躬便做赔礼,转身就想躲走。只是刚转过身,就听得一声咳嗽,他心里一惊,难不成有旁人看到了不成?还不待反应过来,身后胡贞娘已是牢牢抱住了他。软玉娇身紧紧贴在身后,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的起伏沟壑。常维君掌心都出汗了,不敢大力扳她身子,就在这一僵持之间,假山后却冲出来一个妇人,口口声声太守嫡子仗势欺人,光天化日调戏她家女儿。
  若说一开始常维君还有些蒙,可这时他若是还没看懂,就真是个傻子了!这是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就他还傻傻的往里钻!他手上一发力,胡贞娘哪里挣得过他,登时被扒拉开来。常维君深深地喘着粗气,恼怒化作热气直往他头顶钻。感情胡贞娘和他在长廊下诉说旷日深情时,她娘就躲在一边听着呢,还有以前,那么多次他少年时的花前月下,背后说不定都藏着一个偷听的娘!
  他觉得自己被狠狠地耍了,所有的昔日美好记忆都是假的,都是人家设计好的,一步一环的为了套住他这个太守嫡长子的身份!
  他用自己所余的理智,忍住了打人的冲动,但那妇人却撕扯不休,说他坏了她女儿的名节,定要太守府给个说法。声音越扯越大,竟是故意想找来人。他一时有些急慌,也知道今日的事若是闹大了绝是自己理亏,他的第一反应是跑,只要自己逃出去,不被人看到,随她母女攀咬,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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