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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与花共眠-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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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日里三妻四妾也不知餍足,所以三奶奶便慌了,一心要生个儿子,不料竟是那样的下场,不瞒娘说……我看着心里也是寒了,家里现如今已经有了个小妾,还有另外一个在旁边等着挤我下去呢,倘若你姑爷真个儿跟我变了心,我也并没有别的路,我也不会像是三奶奶一般……大不了,就……一拍两散。”
  徐姥姥大惊,道:“这又是说什么话?何至于就这样了?”
  李贤淑冷笑了笑,道:“男人的心若是一变,再等那些狐媚子群起来踩我,我又没有当官儿的娘家,府里也没有格外青眼待见的人,难道就在那里等死不成?只是……不知道怀真跟佩儿……”说到两个人,就又落下泪来,虽然此刻赌气说割舍了夫妻情意,但最舍不下的,竟仍是怀真跟应佩,想到两人,一阵心痛如绞。
  徐姥姥暗暗惊心,又想了一阵,才安抚说道:“娘看人是准的,我断定姑爷不是那种爱三爱四的,如果他真是那种人,当初怎么放着那许多官宦人家的小姐不去选,怎么偏偏看中了你呢?”
  李贤淑也怔了怔,道:“我却也不知道……我也曾问过他,他只是笑,也不同我说。”
  徐姥姥便笃定说道:“姑爷不是那些没见识的混账男人,若眼光高要其他好的,就也轮不到你了……何况他先头那个去了的,不也是官宦人家的?必然只是看着你跟她们都不同,才要的你,如今难道就又贪图她们去了?万万不能。”
  李贤淑觉着这话隐隐地有几分道理,却又不敢全信,只叹了一声,忽然说道:“娘,先前我打听过京城内的房价,如今在西城那一处买一座宅院,钱应该够使的了,上回我家来时跟哥哥商议过,不知哥哥可曾提起?”
  徐姥姥笑道:“你哥哥倒是说过的,只不过娘如今年纪大了,倒是不想再搬到京城里去,人生地不熟的,何况这里距离京城也是不远,又何必再另外浪费银子呢。”
  李贤淑便笑道:“瞧您老人家说的,人家都说京城好,削尖了脑袋要进去见识呢,您老却偏两样,又不是没有钱。”
  徐姥姥便笑着摸摸手腕上的镯子,不免又问起怀真来,李贤淑道:“她倒是本想来的,我怕跟着忧心,就叫留在家里了。”
  且说李贤淑在娘家这几日里,李兴每日都回来探望,一块儿吃饭,又生怕她孤单,就叫他内人也过来陪着李贤淑。李兴的二儿子李准,如今已经是八岁了,十分伶俐讨人喜欢,时常也在李贤淑跟前逗趣解闷。
  如此到了第三日上,几个姊妹也相继回来探望李贤淑,这一天,巧玲也便来了,只因陆波如今也算认得几个有头脸的官场上的人,自也听了许多应公府的“传闻”,巧玲又是个嘴快的人,说话间不免就漏了出来。
  巧玲便对李贤淑道:“外头都说姐姐不许姐夫纳妾,什么善妒之类的……说的很是不堪,叫我说,似是姐夫做那样的大官儿,又是那种大家出身,三妻四妾本也是平常,姐姐倒是看开点才好,别闹得太不像了。”
  李贤淑听了这混账话,并不理论。
  巧玲因为素来被李贤淑压了一头,此刻又见她似不肯听自己的话,未免更高声道:“姐姐倒也好生听听呢,别人虽然说你,未免也把我们的名声也带出来……竟还有些人连我也说上了,说我也善妒,家里那两个老货每每因此呲我……这又是从哪里说起?”
  李贤淑听了这话,顿时忍不住,便竖起眼睛,骂道:“什么说我说你?倘若有人这样说我,你就该狠狠地骂回去,怎么也反倒跟着别人来数落我?这可是当姊妹的?且你也知道,你姐夫当的是大官,他是大官,才显得我的名声不好,你家里的又是什么芝麻绿豆官儿,怎么也好跟我相比?你竟有脸在这里牵扯我!”
  李贤淑从不肯当面跟巧玲撕破脸,今日本是因心里窝火,见姊妹们都到了,说点儿闲话开开心倒是好,不料巧玲偏火上浇油,当即才忍不住发作起来。
  不料巧玲听了,紫涨了脸,便也跳起来,道:“你做的有不对的地方,我当姊妹的说一说,也是一片好意,何必反这样嚼口?哼,姐夫如今的确是大官儿,故而我也是因此才劝你的,好好地挽住姐夫的心才是正经,倘若你不听这金玉良言,赶明儿真个儿休妻了,且看你还能不能如今日这般说我?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哭去!”
  李贤淑更且火大,指着鼻子骂道:“可见你是巴不得我被休了,故而今日连这话也说出来了。只怕你不是忧心我是不是被休,只是担心以后官场上没了个依仗的人罢了!”
  巧玲闻言,也是火冒三丈,便道:“亲戚里有些关系,互相带挈带挈又如何?又没有让你们带挈我们也当个什么侍郎、尚书的!何况我上回求你,你可答应过?我还没开口呢,便恨不得一脚踹了我远远的!”
  李贤淑道:“你是没有开口,但是陆波呢?你当我不知道呢,他私底下求着你姐夫说的那些话,倘若不是因为这个,他怎么竟调职到京内去了?天上掉下来的不成!你还好意思跟我在这里叫嚷,我今日索性跟你说明白,我被休了也就罢了,横竖以后你们再找别的大腿抱去,我若是不被休,你且等着,我叫你们家的哪里来的,还自回哪里去!”
  巧玲一时色变,待要在甩两句狠话,又不敢,生怕李贤淑当了真,待要忍,又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美淑跟爱玲见已经吵闹的如此绝情,纷纷来劝,又拉着巧玲,巧玲碍不下脸,仍嘀咕道:“你们都听听!这哪里还有些姐妹的情分?”
  李贤淑瞥着她,冷笑道:“你数落我的时候不念姐妹情分,我说你几句,你就说起姐妹情分来了?合着只有你打别人的份儿,别人碰你一根头发,就是撒泼了?”
  美淑拉扯着,巧玲便顺势退了出去,李贤淑兀自对外头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你倘若是个贤惠人,你趁早儿快给你家陆波找个三妻四妾去,也好显出你贤惠的名头来,只怕贪多嚼不烂,到时候哭的不知是谁!”
  如此狠骂了一阵儿,心里反好过了些。爱玲便悄声劝道:“三姐姐本是个没见识的浑人,大姐做什么跟她动真气呢?气坏了自己便又如何?”
  李贤淑咬牙道:“先前因我是家里最大的,又怕在家吵嚷,不免让娘难受,叫外人听见了且又笑话咱们姐妹不睦,于是只处处忍让,谁知竟是忍让太过了,便纵的她不知高低,以为自己是天字头一号的人物,人人都合该对她低声下气,真真儿是狂的不成个样子!”
  说到这里,又狠狠地啐了一口,道:“这且还是你大姐夫有这等官职,倘若没有这等官职镇着,她岂不是要把我踩到泥里去了?如今我不跟她大闹一场,她还当我忍着她是应当的呢!呸!”
  爱玲忙捧了茶水来给她消气,李贤淑胸口起伏不定,仍回头对着窗户道:“人敬我一尺,我才敬人一丈,你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当你是什么东西!”
  如此着实大闹一场,巧玲便呆不下去,即刻含怒带恨地匆匆走了。
  不料李兴听了,便回来也念叨了几声,又安抚李贤淑道:“大妹妹不必动怒,且安心住在家里养身子要紧……当哥哥的说句不中听的话:倘若真的有个万一,咱们家里今儿的银子也够使唤,我养妹子一辈子也无妨!何况你还有两个外甥呢!土娃如今又争气了,前几日还托人带了俸禄银子回来呢,只要吃饱穿暖,又怕他个什么!何况妹妹这样好的人,难道听拉拉蛄叫唤,还能不种庄稼了?”
  李贤淑方才气得不成,听了李兴这一席话,便又红了眼眶,破涕为笑,道:“哥哥!”
  此刻李准也跑过来,道:“姑姑不用怕,还有我跟哥哥在呢!”李贤淑乐得便把他一把抱在怀中,疼爱非常。
  又过了三日,李家门口忽然来了一队人,实在是整齐威武非常,一时又引了许多人来看热闹。
  徐姥姥听了丫鬟报,便出来看,谁知便见到应佩先下了马儿,旁边一人正也下马,竟然是应兰风。
  徐姥姥一惊,便忙迎上前去,应佩先上前,跪地行礼,徐姥姥赶忙一把拉起来,连叫“使不得”,又忙着看应兰风。
  应兰风也端正行礼,口称:“岳母。”
  徐姥姥眼睛觑着应兰风,便试探笑问:“姑爷……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此刻应佩早进屋去看李贤淑了,应兰风笑道:“贤淑回来住了几日,身子该无恙了罢?我今儿得空,便来接她回去呢。”
  徐姥姥听了这话,喜得便眉开眼笑,一叠声道:“好好好,我心里正盼着姑爷来呢。”上前挽住手儿,便拉着往内,走了一步,忽地又问:“真哥儿如何没来呢?”
  应兰风道:“怀真本是要来的,只是前儿有些着了凉,我怕路上又颠簸,故而没有叫她来。”
  徐姥姥忙问要不要紧,应兰风一一作答,又安抚老人家。
  如此到了里屋,李贤淑早听说应兰风来了,惊喜非常,本来跳下地便想迎出去,转念一想,却又回到炕上,只是朝内躺着装病。
  应佩先跑了进来,唤道:“母亲!”
  李贤淑听是他的声音,便才起身,道:“佩儿怎么也来了?”
  应佩上前见礼,欢喜说道:“我来跟父亲一块儿接母亲回家去。”
  李贤淑望着他,并不做声,应佩悄声道:“娘你放心罢了,这会子没有人敢说闲话了……老太君亲自发话,说娘是极好的,但凡有再传那鬼话之人,一概打五十板子,赶出府去。”
  李贤淑十分诧异,问道:“这、这又是如何?”
  应佩听到外头应兰风已经来了,便忙说:“我也不知究竟,是父亲那日亲自面见老太君,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后来就没有人敢提什么休妻的事儿了。”
  李贤淑正自震惊,徐姥姥拉着应兰风进内来了,李贤淑见了,不免转开头去。
  徐姥姥把应兰风拉到炕前,笑道:“我说姑爷是个好的罢了?如今这不是亲自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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