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沉沦-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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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位置,那么,我们该从哪里切入,你知道吧?我的好兄弟伍德。”
伍德。蒙特利神色凝滞了一下,随即颔首:“是的,我应该去拜访芬特利尔主教大人,也许他已经成功地成为教皇陛下的阵营之人了。”
“不要想得太乐观,伍德,这条教训已经跟随你很多年。”戴夫。蒙特利冷声训斥,眼角的皱纹加深许多,“你的名声在那些人眼里坏透了,所以你应该更加让他们惧怕。”
伍德应了一声,等到侍从端上午餐,就告辞出门,侍从立即牵来一匹枣红马驹,他翻身骑了上去,径直往主城去了。
戴夫。蒙特利长久地转着手中的扳指,午餐被时间渐渐带走了温度,一旁的临时管家想了很久,还是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更换一份午餐。
“不用,”他抬头回答,片刻又低下头去转动扳指,“我的这个蠢货弟弟真是拼命——为了这么一个东西,”他把扳指取下放在空中对着光线看了好一会儿,“这么晶莹剔透又精致脆弱的宝石,难道不应该和我可爱的小朋友更配吗,也许,他的父亲更合适,可惜他已经不在了。”他的表情带着一些惋惜,更多的是戏谑,“我想,这样不是更好吗?被一个女人,还是他的堂妹玷污了的……货色,戴夫。蒙特利也不再需要,看吧,他还是在我的弟弟手中消失了,成了一抔黄土。”
一旁的守卫队长和管家全部屏气静息,不敢再说话。
戴夫。蒙特利歪着头看着手中的指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秋天来得最早的就是北方,斯特茵他省和布尔松省北方高原,唐格拉斯提起了一口气,不敢再只在书房整日忙碌,现在,他已经是把教务全部搬到军营里去处理了。
斯特茵他省的平信徒虽然不像布尔松省北方高原的猎人们一样习惯于在山野丛林中穿梭,但是北方黑麦酿造的度数更为高浓的麦酒总会激发男人的豪情,何况是在温度更为寒冷的北方,不少人都是喝着麦酒长大的,因而,北方的男人,总是要比南方的勇猛一些,打起仗来,也是叫人心中发怵。
所以,唐格拉斯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来提防查斯特随时随地出其不意发动战争的号角。
军队中演练时,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口号声给了他足够的信心,让他在忙碌过后,心中也有了一些底气。
这些时间,桑德拉并没有跟着他到军营来,一方面他正在忙于和温弗莱侯爵沟通如何解决安德鲁。巴特的事情;另一方面,他正在准备向凯利乌斯学习开始如何处理另一些教务以及做简单的事件分析,等到唐格拉斯从军营回来,整个秋天已经过去了一半,而桑德拉也已经成功上手了一部分教务,并且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判断出一件事情的表象与内里,这让他感到新奇,因为他在蒙塔省万托区甚至莱芒省都没有这种体验,以往他只需要在适宜颁布法令时签字,然而现在则是一切都需要他动手,这种掌控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一种浑身都充满快乐的喷发感。
“桑德拉,现在的你,更加耀眼了,”唐格拉斯不无赞叹,“真叫我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明天的排球我来垫飞你~
☆、第三十八章
光辉沉沦第三十八章
主城因为又一年的松露节来临而热闹起来,爱波尔歌剧院中进出的贵族们也较往日增多,就连街上的行驶过去的马车,也明显多了许多贵妇小姐们乘坐的精巧样式。
伍德。蒙特利骑着马进入主城后没有直接去找他口中的芬特利尔红衣主教,相反,他先是去找了一家旅馆定了房间,然后就拿着一顶边毛有点粗糙的牛皮帽盖在头上,双手提着一皮口袋的让下属们打猎得来的猎物就朝附近一家的酒馆走去。
此刻正是酒徒们醺醺然踩着桌子椅子发表高见的时候,伍德扛着口袋进门,谁也没有搭理他,只有侍者随口问了一句:“要来点什么,先生?刺激的,清淡的?”
伍德在一张油腻得发黑的桌子旁边坐下,无视对面红肿着眼睛似乎是瞪着他的中年男人,平淡地回答:“一杯柠檬烈酒,谢谢,”
侍者转回酒柜去拿酒,伍德把脚边的猎物踢远一点,抬头看见对面胡子拉碴,一头乱毛的男人仍然抱着酒瓶子望着他。
伍德心中好奇,这个邋遢男人是要发火?可自己并没有妨碍到他。
两人谁也没说话,等到男人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他蓬乱的大胡子滴下,胡子也被打湿成一缕缕的,他放下酒瓶,打了个响嗝,然后才醉眼朦胧,语声飘忽道:“呃——丽娜家里有只熊——呃——猎人拿把大弯弓——咳咳,”他被呛到俯身趴在桌子上咳了好一会儿,才又断断续续地含糊念道,“一箭射穿棕毛熊,咳咳咳咳咳,猎人收起大弯弓——咳咳!”
“……”伍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一会儿,等到侍者端上酒来,他这才专心喝酒,然后凝神听周遭的醉汉们谈论内容。
靠着格子窗的那桌人,一个穿着短衣的男人,带子没有系好,胸膛已经敞开大半,喝了酒后从脸上脖颈一直红到胸膛。看样子更像是主城之南的大河中专门做水上活计的船夫,此刻他显然喝高了,一脚踏在凳子上,双手激动地挥舞,“伙计们,你们说了那么多,知道为什么在主城住得好好的朱庇特主教为什么像被剪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蹿回自己的老窝去吗?”
他旁边的人大肆嘲笑,“得了吧,比利,你真是该瘫下来装成自己被酒神狄俄尼索斯灌得像只死猪一样一动不动,朱庇特主教是我们能够随便议论的吗,如果你不怕教廷的‘监狱’的话。而且,你只是一个纤夫,能够知道多少?”
名叫比利的纤夫大着舌头,“嗨!可别这么说,就是因为我是一个纤夫,我才知道得比其他人都多哩!你们,”他趔趄着倒退两步,将眼前的人一个个点了个遍,“你们不知道呢,”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你们不知道呢,那个朱庇特主教,啧啧,是一个好色的淫棍!”
“哗——”旁听的人都惊诧地发出呼声,有不少人问:“今天你真是醉成一滩软泥了对吧,比利?“
不过还是有人问他:“比利,你看到了吗?他是怎么做的?”
比利弯腰手指比在嘴边嘘了一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伍德探了探身,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谁知道对面的男人“嗬嗬”地笑起来,指着他咕哝道:“好小伙,大熊!”
“……”伍德强忍着没有出手把这个醉鬼的脖子拧断,只好继续无视他,凝神听着那纤夫继续说。
“其实,朱庇特主教坐马车出了门,到了恩古河,你们也知道,”比利说得口干,喝了一口酒,“恩古河么,是我的雇主地盘,他们在那里改换坐船去佛里兰达省,自然更快一些,于是我就看到——”
“我就看到他在同一个绝色美人搂抱在一起,脸上惬意得可以皱出老褶来!”
“呀——”众人发出更为惊诧的呼声。
比利这才洋洋得意道:“我可是说的我看见的事实,你们可别说我骗你们。”
伍德心中暗暗记下了朱庇特的名字,准备回去后好好打探一下这位朱庇特主教,刚要起身结算酒钱,但是对面的男人又不安分起来,他蹲着身,在伍德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把那个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顿时整个大堂弥漫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呃,这是什么?两只山鸡,好东西。”
不少人已经探头朝这边望来,伍德只好尴尬地笑笑:“是的,先生,我这里是昨天打到的几只野物,天冷了不容易坏,所以特意带进城里来卖的,走累了所以就——”他住了口,莫名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醉汉说许多。”
喝酒的人围了过来,对着一众被探出的野味品头论足,不少人还掏出钱来买下,于是,不到一个小时,野味们就被买完了。
伍德看着手中零碎的钱币,脑中唯剩无语一感。
这时,酒馆的侍者期期艾艾的走过来,道:“先生,按照规矩,您的东西——”
伍德看着他身后肥胖的老板,深吸一口气,全部递给他,“剩下的当作酒钱与消费吧。”说完,他起身,看了看仍旧灌着酒的对面的酒鬼,轻蔑地扫视一眼,转身出门。
留着酒鬼仍然痴痴咕哝:“丽娜家里有头熊,好一只大熊——”
秋天的雨准时淅沥下着,打得门前的梧桐树枯黄的叶子啪嗒啪嗒响,地上已经积起小小的水洼,水流顺着地上的纹理东奔西走,汇入各自的归宿。
桑德拉撩起软纱,看着落了一地的梧桐叶子,莫名感到寒意,“今年比去年更冷。”
唐格拉斯拿着一件貂皮大衣裹住他,“会生病,今年的这个时候,你已经到了莱芒省。”
桑德拉仰头看他,答道:“对,再过几天就是松露节。”
唐格拉斯亲亲他的脸颊,抱着他轻摇,“以后会有很多个松露节。”
一起用了早餐后,两个人仍旧如同以往,唐格拉斯和柯勒西、帕罗以及康斯菲尔德讨论军事去了,桑德拉去找凯利乌斯。
凯利乌斯按例把今天的任务交给他,看他垂着眼睫毛浏览文件,忍不住问道:“那个,德蒙大人?桑德拉,桑德拉?”
“嗯?”桑德拉抬头询问。
凯利乌斯有些尴尬道:“你和陛下,你们那什么,咳咳,之后,都半年多了,还是没有动静么?”
“……”桑德拉脸色瞬间变红,低头快速地骂了句什么,凯利乌斯估计是骂的他们那个陛下,随即桑德拉瞪了他一眼,走回座位,开始处理教务。
“……”凯利乌斯摸摸鼻子,识趣地坐回去。
所幸雨天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几天,天色放晴,连人的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唐格拉斯与柯勒西等人已经做好大致的部署,就重新开始折腾那些士兵去了,帕罗又用康斯菲尔德的名义征收了几千名士兵,正在忙碌的训练中。
然而,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