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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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说出了这七个字，半边身子突然发麻，原本离他足有三米开外的卓不凡形如鬼魅般已掠到他的身边，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搭上他的肩。而下一秒，凤凰猱身急上，一柄刀子也恰于此时抵上他的脖子。双重杀意之下，他的直觉快过大脑，自发自动的噤声。
船后却有水声响起。
凤凰一记手刀，卓不凡点穴，几乎同时进行。可怜的船老大再度遭受双重打击，颓然倒在甲板之上。卓不凡用力一扳舵，将船向岸边驶去。
凤凰提醒卓不凡：“他们在凿船！”
卓不凡神情一冷：“我们先上岸再说。”
凤凰反手将龙玺赠她的包袱拿上。里面全是有用的东西：一叠银票、一袋金瓜子、一小袋珍珠、假发、金创药，全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用品，当然不能轻易舍弃。
拿起包袱之外，还顺手抄起一只板凳。
卓不凡笑了。她与他，不须说话，亦都可以配合得这般默契。伸手揽上她的腰，他轻啸一声，向江边疾掠而起。
水中，有数枝小箭疾射而出，向半空中的两个人射去。卓不凡头也不回，没揽着凤凰的那只手反手一挥，劲力到处，小箭纷纷振了开去。
体内真气一浊，身子开始向着水面斜堕。凤凰手一挥，板凳向前掷出。还没等这凳子落水，卓不凡的足间在上面一点，凳子加速落水，而卓不凡却携着凤凰再度掠出数丈水面，在江边一块大石之上站定身子。
“帅！”她表扬他。他开心，绽出得意笑容。
水中潜伏的敌人，又开始以小箭偷袭。与此同时，有两只船在水面向他们逼近。
凤凰说：“好想此刻手里有一枝枪。”
卓不凡笑：“不用枪，亦不必怕这些人。”他的身子突然如流云般掠起，足尖在水面轻轻一点，水下突然有一个人箭也似的窜了出来，惨号一声。
卓不凡却停也不停，身子已经掠上来袭那两条船的其中之一。
只可惜凤凰没有精力可分心看他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制敌表演。从水中冲出三名穿着贴身水靠的男人，手持分水蛾眉剌一类的近战武器，目标明确的向她袭来。
她身边一直带有一柄小小匕首，当下毫不容情，一挑一划，配活灵动矫捷的身法，一个照面间便已经将最先冲过来的那人身上划出一道长长刀口，由肩至腹。
另一个人此刻亦已冲至。她眼角看到寒光一闪，身子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向后一曲，足尖踢起地上一枚卵石，命中对方的膝弯之处，对方当即脚下一软，斩杀的动作立时变形。她侧身疾掠，闪到对方后心，反手一刺，又一名对手失去作战能力。
最后那名对手原本已经冲到近前，看到她如此迅速的搞定前面两人，一愕之后，反身奔出。
卓不凡从江的方向掠了过来，正好一指将这人点倒。
凤凰有点沮丧：“两只船上的人，都搞定了？”
卓不凡笑吟吟的点头，等待着她表扬的样子。
她叹了一口气：“唉……”
他不解的问她：“点点，你为什么不高兴？”
她没作声。他猜测：“是因为原本不想伤人却又不得不伤人，所以心里难过？”
白痴！
她瞪了他一眼，他看看她的脸色，又猜：“是嫌他们弄脏了你的短剑？”
完全错得无边无际。
她懊恼的说：“就是觉得我突然那么的没用，有点沮丧而已。”他一转眼便对付了两条船的敌人，可她对付区区三个敌人，还要他来帮手。
换了以前在现代，她怎么会如此窝囊，肯定是她一手主导战局。
他怔了怔，把她揽到怀里：“男人保护女人，这岂非天经地义的事情么？点点，其实是我没保护好你，否则你根本都不用出手。”
她象刺猬般不肯接受安抚：“很抱歉我达不到你的期望，不是小鸟依人的那一款。”
他无奈：“点点，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这边已经不是你那个时空，你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
她也不想啊。可是生存、强大、实力……这些十余年中坚信着的生存信条，怎么可能一夕抹去？
不过，先处理眼前的事。
卓不凡掠上船，把满船失去行动能力的人统统都丢到了沙滩。
凤凰沉吟的说：“若是有手机就好了，一个电话把龙帮的弟兄们叫来，教这帮胆大包天的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卓不凡说：“我们架一条船走，再把另外那条船毁去，他们便再难对我们进行跟踪。”
他干么把话说得这般急急的？是怕她把这些人统统杀了以绝后患么？
她笑吟吟的盯着他，盯得他不自在起来了，才曼声说：“好吧，都听你的。”
其实，就这样放这些人回去，绝对是替自己预伏麻烦。不过……还是适当尊重一下当过捕头、且不肯轻易触犯天朝律例的同伴吧。
反正这帮小毛贼也对他们造不成太大威胁。
耸耸肩，她跳上船去，同他一起撑船。
两个时辰后，海砂帮的总部中，海镇魂面色铁青的看着面前几名鼻青脸肿跪伏面前的手下。
这几名手下带回的消息，耐人寻味。
昨天出现的、明显与龙玺一路的那奇怪女子，今天竟跟着那几个老家伙的正牌徒儿离开了。这件事对于海砂帮来说，不知是凶是吉。
神农三老的弟子，当非泛泛之辈。而根据海砂帮的情报系统显示，这人正是两年前声名鹊起的白衣神捕卓不凡，于一年多前神秘消失，在昨天之前，他最后一次现身的地点是在极乐帮总坛附近。
这一年多来，卓不凡去了哪里，这是一个谜。龙玺却正好于卓不凡失踪数月后出现，而且，恍似一个全无来历的人。海砂帮的情报体系百般努力之下，仍是无法查出他来自何处，只能查出他最早现身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渔村。但这个渔村的村民也都力证龙玺绝非当地原住民。
容貌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先后出现在泾海城，莫非仅仅是巧合？
海镇魂虽然相貌粗豪，可是人却粗中有细，否则也不能令海砂帮声名保持十余年不坠。可是这大半年来，龙帮竟是扩张得异常凶猛，而龙玺领导帮派的手法十分独到，若不是误打误撞下神农三老来到泾海城并误认龙玺为徒，数月来一直在这里牵制着这个“假徒儿”，也许海砂帮早难保持泾海第一大帮的地位。所以，这时敌我的实力增减于当前局势十分关键，对于卓不凡与凤凰的突然离去，海镇魂有若干假设。
假设之一是卓不凡已与龙玺联手，如此大摇大摆的离城而去，只是为着让他海老大松懈，他们随时可能回马一击。
假设之二是卓不凡和凤凰是真的走了。但是在龙帮与海砂帮争霸的关键时候真的离去，那么其后果则更为可怕，多半是去各地去替龙帮搬援军一类。
假设之三是……
之四是……
总之，海镇魂对于昨天那奇怪的一男一女的突然离去这样的行为作了种种假设。当然，假设需要求证。对方对于海砂帮帮众毫不留情的攻击似乎昭示他们确已正式与海砂帮为敌；但是为什么一人不杀的离去，甚至连问口供都没有问，这样的情形则令人费解。
“禀报帮主，济世堂那边传来消息，神农三老已于半个时辰前离城而去。”又一个消息被传到了海镇魂这里。
“神农三老也走了？”海镇魂陷入了沉思。之前神农三老勉强也算是默认了他请来的客卿身份，以便教训龙玺师出有名。这正牌的师徒相认才一天，马上连辞行也没有的离去，显然再没把海镇魂视为同一战线的人。
海镇魂眼中射出冷冽寒光。
一盏茶时分后，十余只信鸽飞出泾海城。海砂帮在玄天各地的暗线、分堂都接到了相同的指令：设法将卓不凡现身的信息传到极乐帮人手中。
极乐帮，玄天黑道中最神秘也是最作风最狠辣的帮会，数百年在黑道中屹立不倒，高手辈出，声势惊人。却在一年多前突然元气大伤，帮中许多重量级人物非死即伤，而这事发生的时间与卓不凡消失的时间正好吻合。这，应当不是什么凑巧的事情。
不过纵然卓不凡一年多前可以重创极乐帮，可是这么数百年的帮会，暗藏的高手岂是一两个人可以孤身抗衡的？据说事发之际，极乐帮当时功力最为高深的两名长老闭关未出，事发后立即出关坐镇极乐帮，是以极乐帮虽然元气大伤，却仍是没有什么帮派势力敢于对极乐帮启衅。这或是卓不凡这一年多以来隐姓埋名的原因所在。
海镇魂想了想，再给数名心腹下了最新的一道指示：“设法联络极乐帮的人，说我帮愿意助极乐帮对付卓不凡……”他当然知道海砂帮一个地方性帮会，并无能力对付卓不凡那样级数的高手，不过，这样的姿态一定要摆出来，以便与极乐帮能套上关系。当然，若搞好关系之余能礼聘几个极乐帮的高手来泾海城助阵，则是更为理想。
第 43 章
从海砂帮小喽罗手中抢来的原始木船，凤凰以前从没坐过，此际跟卓不凡一个撑船一个把舵，反而觉得如做游戏般的好玩。
她恍然发觉，昔日只讲求效率与结果的她此际竟然生出了童稚般的心境。以前的她从来不会有这般游乐的兴致。操纵这样原始的木船，对以前的她来说，完全是浪费时间之举。
遇上他以后，她恍似也一点一点的变了呢。
不过，有些本质的东西，比如对强大自身的追求，始终不变。
将船驶得再看不到那帮海砂帮的小喽罗之后，她直接向他提出要求：“教我内功好不好？”
他蹙紧眉。
“本派内功，传男不传女。且师门有训，非经尊长允许，不能将本派的内功心法还有武功招式擅传于人。”他找条理由推搪她。在现代，他处处帮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