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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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从左侧包抄。老三，你在她右面。老四在下面。老八在上面。”至于喊话的暗一，驾机直接对着凤凰的战机衔尾直追。
“她飞近那片雨云了。”
“那边的风力太大。”
“老大，那边是不是飓风带？”
各机反馈的声音争先恐后的从通讯器中传出，然后，是季先生压倒一切的声音：“她想利用暴风带逃离。只要她冒险进入暴风带，磁暴干扰下我们将再无法锁定她的位置。”
“明白了，季先生。”暗一说。
季先生发出明确指示：“在她进入雨云层之前截住她。”
引擎轰鸣声中，战机的速度均被加到最大。
截住她？
暗一的眼中，闪过残忍兴奋的冷光。
凤凰并没有直接冲进雨云层。她先是急速的爬高，然后侧飞，又是一枚导弹，准确命中暗四驾驶的青云号。青云号机身猛震，跟着速度顿减。
暗四还没来得及检查机身受损情况，倒先传来了暗八的声音：“暗三的飞机被暗五击落。请求火力支援，请求火力支援。”
然后是暗一的声音：“暗八，坚持，我马上过来。”
凤凰的战机，却再次自青云号前方五十米处的云层中亮出身形。又一枚导弹袭来，动力受损的青云号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正好被命中油箱位置。暗四大惊之下，立时启动逃生装置，迅速弹出舱门。
在降落伞绽开的同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他身后响起。一股气浪扑来，他如被一只无形的手大力一击，身子斜斜的向前跌出，唇边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凤凰笑了。六架敌机，击落两架，击伤一架，已算很不错的成绩。不过，她的要求不仅只如此。对着通讯器，她道：“季先生，你既舍不得要我的命，我可要失陪了。”跟着，声音略压低一点，“喂，跟潜艇那边联系上了没有？好，记住座标准置。”
季先生沉声对暗六道：“追上她！”
暗六犹豫：“季先生，来不及了，她在冲向暴风带。”
虽然他也诧异暗五居然敢以直升机直冲暴风带的行为，但是追上去……那样等级的暴风，直升机被卷入其中便很难回程。
通讯器中，凤凰的声音都因为磁暴干扰而显得断断续续：“小卓，快来帮手……确认座标准置……”
同时通讯器中传出暗一的声音：“季先生，我们还要不要追？”
“追上去！”季先生疾声大呼。
他的判断是：“她想换乘潜艇，那么下方必有供她降落的小岛。她能进入，我们也可以。她就是赌我们不敢追进暴风带里。”
剩下的四架飞机都开足马力，紧随着凤凰的战机向那片暴风带冲过去。
果然，舍不得到手的猎物溜走吗？
凤凰冷冷的看着显示屏上不离不弃的几个小小红点，决然的驾着直升机，冲进了暴风带。
眼前的空间，仿佛于瞬间换过了一片天地，充满了疾风与暴雨。她满意的看到，那几个小红点也随之跟进。
除了她，或者其它人都太低估了这天地之威。
而她，这一刻，在步向自身最后的归宿之际，心中竟是那么的平静。
唇边甚至泛出淡淡的笑意。
第 31 章
“要我确认什么？”突出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凤凰宁静的内心小世界。
她大惊之下，反应力仍然一流，反手便关闭了通讯器，才回头看去。
不是幻听。座位后狭小的空间里，长手长脚的卓不凡正推开面前的降落伞包，从里面钻出来。
“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么小的空间，正常人根本不可能钻进去！
缩骨功？
他对她腼然的笑：“点点，原来你是诈我出来啊。”
这个白痴！
反手，她急拉控制高度的拉掣，想要飞到云层之上，自暴风带之中逃离。
可是，仿佛已经来不及了！
在急速湍动的气流中，小小的直升机震颤着，已经没有足够动力逸出风暴地带。
她暴怒。
怎么可以！这个人怎么可以跟来这里，破坏了她完美的计划！
原本，真是很完美的计划啊。主动跟暗影通电话，不着痕迹的夸大了龙烈阳的财富，表现了她有了钱后怕死的心理，还暗示卓不凡一直跟她在一起。
然后，在追与逃的游戏中，将来追捕她的人统统引进暴风带，同归于尽。
她有把握暗影一定会出动大量精英来追捕她。甚至，暗影中第一号人物季先生的亲自前来，亦在她的意料之中。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凭她一人之力，与暗影对抗绝无胜算。或者就算加上卓不凡，仍是对抗不了这么无孔不入的杀手组织。可是利用种种情势，她大可以跟他们同归于尽，令到暗影元气大伤，亦令到暗影认为卓不凡在此一役中同她一起葬身暴风与怒海。
这么一来，他才可以有真正安全。
她知道，那天他展示的惊人身手，一定会被暗一他们上报回给暗影的主事者。龙帮，或暗影，都一定会对他觊觎无比，并贯彻如不能用之则毁之的原则。
龙帮还好，云起已站在她们一边，并且与风澈离心离德，定然会帮他们掩饰行迹，以免他为风澈所用。
可是暗影这边却甚为棘手。这个杀手组织的情报网在这附近几个城市简直可算无孔不入。没有她，他难以在暗影面前隐形。
所以，一定要令暗影元气大伤，亦要令暗影相信他已经身死。
是她将他拖入整件事里，那么，她就有责任替他善后，摆平整件事。
这，是她认定的江湖准则。亦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可是他为什么要跟来？
这一刻，怒焰如炽。
这么完美的计划，因为他的加入而被破坏。就仿佛胜券在握的人，却突然发现一手的好牌突然变成烂无可烂。
她是要他能继续平静的、不受打扰的跟他的朋友活下去，不是要他死！
象她这样冷血冷心的杀手，在死之前居然会特别替他摆平他潜在的威胁，这么难得的行为，他居然不懂得珍惜！
直升机在气流中颠簸。他在颠簸中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怯怯的近前，小心翼翼的问：“生气了？”
很好，很会察颜观色！
她牙齿磨得格格的响，双手不停，努力驾驶着飞机，想要从乱流之中逸出。
可是……燃料已将耗尽！
她心灰意冷的放弃操作，任由直升机在气流中被抛高抛低，回头看着他：“你这傻瓜，这次莫名其妙的送死可不关我事。”
“送死？”机舱的晃动更加激烈了。他伸手扶住椅背，怔了怔，看看仪表读数，神色忽然大变：“你想杀死自己？”
她神色不变：“没错。”
他再看看外面急速掠过舷窗的云层，骇然问她：“台风？”
“算是吧。”她冷然说。这场风暴的强度比天气预报中要来得强烈，风暴的中心，风力应该已经超过了十二级。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暗影的那几架飞机应该也飞不出风暴带。
“你是说，我们逃不出这场风暴？马上要没命了？”
她神情复杂的瞅了他一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要跟。”
“为什么？”他一把扳住她的肩，痛心的神情，嘴里说出的话，却并非关于他的生死：“你骗我回去等你，自己却飞到这里来寻死？他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一确定他的死讯，你就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吗？”
她有短暂的错愕，条件反射的摇头：“不，不是。”
“不是你为什么要令自己自陷绝境？”他怒吼。
她凄楚的笑：“我只是没有了活下去的目标，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
一直以来，戮力效忠，誓死追随的人，为了他要效忠的对象，毫不犹豫的奉上了性命。
那么她呢，她又能再做什么？一直以来，让自己变强，是为了能作为他的臂助，在他有难时成为他的退路。可是她的价值，完全没有得到实施，他便已死去。而他死去之后，她已放弃了一切她守护的东西。
生存。他是说过，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放弃生存。可是生存下去，有什么意义？
原来她二十年的生命中，唯一生存下去的目标是他。
一旦目标抽离，生命仿佛全无意义。
他伤心欲绝的望着她：“难道我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她怔了。
这个问题，她从没有想过。
生命中所有的意义，在她十余岁时，便已经确立。她，是为守护与支持她心中信仰的人而存在的生命。
没有这样坚定的信念，她熬不过那么漫长非人的日子。
而他……只是她临时起意找来去掉“处女”这个身份的人啊。对他，有歉疚，有感激，还有一点点残余的责任感……可是……可是……
“我……你……”
她想说什么，可是仿佛这个时候，任何语言也表达不出她想说的话。
他对她，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人吗？
于剧烈颠簸的机舱中，他的手掐痛了她的肩头。望着她，他痛楚的问：
“你为什么这样傻？”
“我不能要求你为我而活。可是，你为自己活一次不行吗？”
“不要为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人而活，很难吗？”
“你一直这么强这么强，难道你不能做你自己的主人吗？”
一句紧似一句的质问令到她的心抽紧，那是极不舒服的感觉。她狠狠的对着他PIA下去：“废话这么多！想死啊你！”
喝完这句话，她紧急按住自己的嘴。
他，不是想死，是真的要死了。因为她。
她搅乱了他的人生……
其实，真的对他是歉疚的。
他在她的掌下失神了片刻，反而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