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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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他抢着去洗碗。
就象他跟她最初一起的那两天，也总是她做饭，他洗碗。
她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名号称从古代穿过来的美男。
难道古代的男人不介意做家务？
有一刹那的迷惑。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轮廓非常清秀，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垂着，很认真的神态。
他感觉到了她的注视，转过头来对她笑笑：“如果能这样天天洗碗，也很幸福呢。”
哗哗的水声中，他的声音，仍然清晰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当然听得懂他的暗示，不客气的加以打击：“没志气。”
他好脾气的笑了笑：“以前，师父希望我做一个很出色的人。我试过做一个很出色的人，然后到这边，又试着做一个不要引人注意的人。比较的结果，其实不引人注意的生活，更自在。”
他运气好。她想到自身，断然说：“我是根本没可能不引人注意。”暗影或龙帮都不会放过她，而她现在形迹已露。
他头也没抬的说：“随你啊。”
她一怔。
他关上水龙头，把盘子和碗一个一个仔细的用抹布擦干。“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我反正两种生活都有试过，都可以适应的。”
鸡同鸭讲。
“神经病。”她转身回房。
洗了澡出来，她看到他站在卧室的门边，小狗狗般望着她，带着欲言又止的神态。
“你要用卫生间？”她侧身让路。“自便。”
他脸红红的说：“我没有换洗衣服，还有睡衣。”其实他有，在酒店。但是离开她他又不舍得，害怕一转头，她便藏起来让他再也找不到。
她亦没打算赶他走。这一晚城中定然不会平静，而面前的这个“武林高手”不知为什么，却总给她一种很容易被人骗被人暗算的感觉，这当儿真还不敢放他走。
她本来就在找毛巾同牙刷给他，听他这么一说，手上顿了顿，又翻出一条浴巾掷给他：“裸睡。睡前把自己的衣服洗净晾好。”现在夏天，衣服洗洗，一晚就可以干。
他捧着毛巾同浴巾进了卫生间。她听着卫生间传来的阵阵水声，想一想，还是换上T恤长裤，下去下面对街的小店里，替他买了两套替换衣服。他的朋友对他不错，替他置的衣裤鞋子全是名牌。她么，就只能替他就近随便买两套了，不敢走太远。既然知道这一晚龙帮的人定然会四处出动搜捕疑人，她自然不会节外生枝。
统共才花二十分钟购物，然后她便马上返回。时间抓得这样紧，可她回去时，他也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一看到她开门，马上扑上来：“你回来了？”小狗狗扑向主人般情切模样。
她睨他一眼。半祼，濡湿的长发垂在肩头，腰上缠的浴巾都快要散开了，却还毫无自觉。手里捧着他白天穿的衣服——半湿的。“你在干什么？”
他看看她，再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看：“哦，我在运功好让衣服快点干。”
她心中涌起类似于抓狂之类的情绪：“你有病啊！我不是叫你晾出去就好！”
他委屈的说：“我一出来，看到你不见了，我以为……衣服是湿的，所以我要赶快弄干了，好穿上出来找你……”
她扬起来准备PIA他的手停顿了一下，还是坚定的PIA下去：“你是以为我丢下你偷偷跑掉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他连声说，“我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跟着马上转话题：“你出去买东西了？买什么？”
“衣服。”她把袋子扔沙发上去。
他过去打开来一看，马上很感动的表情：“你给我买的？”
“你要拿钱给我也可以。”她没好气。
“才不要。”他紧紧的握着衣服，扑过来，连衣服带她一起揽紧：“是你送我的礼物啊。好喜欢。谢谢你。”
她在他怀里，别扭的说：“只是很普通的衣服而已。”
他笑得很甜：“只要是你送的，就是最好的。”
肉麻！
笑得很肉麻！说话说得很肉麻！连声音都很肉麻！
她抚一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力图扭转话题：“喂，轻功难不难学？”
“当然……”他说了两个字，突然反应过来：“你要学？不难不难，我可以教你。还有点穴你要学也可以。”殷勤得她有点不适应。
她怀疑的打量他：“真的不难？”
“不难。”他用力点头。“我先教你练内功，内功练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学轻功了……”
“内功？”她沉吟。
“嗯。”他笑得一脸灿烂。
“要练多久的内功，才算练到一定程度？”她问他。
他搔搔头：“这个……因人而异吧。象我就只练了两年内功，便可以开始练轻功了。”
“你是特别愚钝那种？”她试探的问。
他马上一副深受侮辱的表情：“谁说的！岳师叔一直说我资质过人，杜师叔也说我进境非凡……”
那意思就是她不大有可能赶超他练内功的速度了？
“OK，这个话题，我们改天再谈。”她推开他，进卧室。开玩笑，她可不打算把这个大麻烦留在身边一留两年。
“我睡哪里？”他弄干了头发，跟进来，小声的问。
她为自己准备的秘窟一般都很小，大多一室一厅。
这个秘窟也是一室一厅。
“客厅。”她恶狠狠的说，自己坐到床沿上去。
他很可怜的蹲在床边，乞求的望着她：“可是沙发太短了。”
“那你想睡哪里？”她挑挑眉，拖长了声音问他。
“让我睡床好不好？”他小小声的说。
她耸耸肩。“可以。”
他狂喜。“呃……谢谢……”
她笑着，起身。
“你去哪里？”他疑惑的问她。
她回答：“去客厅睡沙发。”
他哑然。
在她即将走出卧室时，他痛苦的阻止她：“你睡床吧，我去睡客厅。”
她站在门边，看着他一步一步，以类似于蜗牛般的速度，慢吞吞的向门外移动。
可怜的小孩，垂头丧气的样子那样明显。于他走到她身边时，她伸手把住门：“想跟我一起睡床也可以。”
“真的？”他马上转沮丧为狂喜。
她望着他笑了，标准的妖女式笑容，声音却是一点不妖女的干脆有力：
“一人一边，不许越界！”
第 19 章
卓不凡睡不着。
可是凤凰睡着了。
她为什么居然能睡着？
他侧身，用手支着头，偷偷的看她。
她睡得很安静，很放松。浓密的睫毛象小扇子，挺俏的鼻子在黑暗中仍可以依稀看清。
他好想抱她，想亲她。可是她有言在先，要是他敢越界，就取消他睡床的资格。
所以，他不敢。
为什么，还是这么热？
看着她，他就觉得口渴，觉得体内的水份蒸发，而她，是那可望而不可即的甘泉。
他皱着眉头看一眼空调那小小的指示灯。
好象空调仍在工作，可是，为什么这么热。
那种火烫灼热的感觉，仿佛来自心间。
翻一个身背对她。
唉，还是不行。
再翻过来。
看着她侧卧的身影，黑暗中隐约起伏的线条，心猿意马。
赶快又翻身背对她。
真是煎熬。
他眼前，又出现了她说“一人一边，不许越界”时刁钻的可恨神态。
更热了。
可是要出去睡沙发，他又不情愿。
反复煎熬中，他的身边，突然有轻轻的声音响起，那种声音，很难形容，仿佛极力压抑的啜泣声。
一惊，撑起身子看她。黑暗中，所幸他练有夜眼，依稀可以看清她痛苦挣扎的无肋神情。
她的眉心蹙紧，细白牙齿轻轻咬着下唇，仿佛在悄悄的呜咽，眼睛却闭得很紧。
做噩梦了？
做杀手，真是很辛苦。
他胸中瞬间涌出强烈怜惜，轻轻的伸手拍她：“不怕不怕……没事哦……”
在梦中，凤凰又回到了那一天。
在心中印象至深的那一天。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回到那一天。那一天的记忆，一次次重现在她的梦里。无论如何挣扎着想要逃开，想无视，却都仍是无能为力。
那年，她十四岁。
可是已经在暗影训练了三年有余，独自出任务亦都出过多次。
一直没能再回到龙帮。原本她以为，只要她学成了，便可以回去龙帮效力。可是她一直没能回去。
也没能再见到龙玺。龙烈阳倒是来看过她几次。
她那个时候已经发育，因为训练得早，所以身高已超过160，虽然胸部发育不够理想，可是看上去已是婷婷玉立的清秀少女。
在确认她出师以后亦都不会被送回龙帮之后，少女凤凰做了一个大胆决定。在一次任务结束以后，她没有即时返回暗影复命，而是悄悄到了清江，龙帮总舵的所在地。
她的身手已今非昔比，悄悄的潜进横刀堂，没有惊动一个人。可是，龙玺不在堂中。她不死心，又在附近徘徊，终于知道龙玺就在龙帮控制下的富贵夜总会里。
她知道那个夜总会。她甚至知道龙帮的人去，最常用来接待他们的包间名称。轻而易举的躲过夜总会的守卫，她来到天字一号房。
龙玺就在这里。
门开着。她一眼便看到了龙玺。
任何时候，他都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虽然此刻，他坐在一大群莺莺燕燕中间，起码有十个以上穿着暴露妆容艳丽的女郎将他与另一名俊朗少年众星捧月般簇拥。
而一名穿着露背晚装的标致艳女，就坐在龙玺怀里。
她记忆过人，一下子便想起这个有些眼熟的艳女——雪舞堂的小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