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长安时-第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公仪凝迁居。
迁的地方也不必再另外找了,洛长熙直截了当地与公仪凝道:“改日就搬去与我住;前几日景青又带了人将北苑扩了半边;那一处朝阳,你住着正合适。”公仪凝虽然因癸水痛得死去活来,但神智却还在,眼珠子一转就反应了过来,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我才不住那儿……”
“不住也得住。”
洛长熙的态度既蛮横又强硬。
公仪凝听了,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朝外看了一眼,见秦玉娘将红糖姜汤搁在桌子上便出去了,她便瞪了洛长熙一眼,愤愤道:“干什么让我一个人住!”
“什么?”
“我……我要与你住在一块……”
公仪凝的脸有点发烧,说出的话也有那么点底气不足。洛长熙却没听懂,莫名其妙道:“这不就是让你与我住在一块儿吗?”
“我是说……”公仪凝咬牙切齿,“一间屋子!一……一……”
她“一”不出来了。
洛长熙微微一愣,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公仪凝看出来了,恨恨地将被子一扯,又把头埋了进去。可洛长熙却走了过去,在床畔坐了下来,伸手去拉她头上的被子。一个拉一个扯,两个人较劲了半天,最终当然是公仪凝落败了。她本就打不过洛长熙,更何况此刻正“身娇体弱”着。
被子被拉开了,公仪凝红着面,瞪着眼睛。
“你……做什么!”
洛长熙没回答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公仪凝别扭地挣扎了两下,却感到洛长熙伸手按住了她乱动的手,将她压得死死的,她还未来得及防备,又觉出洛长熙已探入她的口中,撩拨索取。公仪凝又羞又愤,可偏偏一点力气都没有,赌着气咬了一口。
“……”
洛长熙吃痛,只得退了回来。
公仪凝喘了口气,抬眼却见洛长熙的面色不大好看,原本她心中还有些小脾气的,顿时也全被吓没了。纠结了半天,公仪凝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痛不痛?”
“……”
“其……其实……我不是……”
公仪凝想解释两句,可这事还真有些不知该从何处解释。
洛长熙没搭理她,径直站起了身。
这下公仪凝可是真的有些慌了。糟了!难道洛长熙生气了?对,肯定是生气了,看样子还气得不轻!不然怎么板着脸一言不发,还打算起身就走?她这是什么臭脾气!公仪凝心里着急,却又忍不住暗中腹诽。再看时,却见洛长熙已背转身走了两步,这回公仪凝真要急哭了,只好将脸面全丢了,哀求着开口道:“洛长熙……你……你别走呀……”
“怎么?”
洛长熙竟然停了脚步,回头问了一句。
“我……我不是不想你亲我。”
公仪凝脑子一发昏,就丢出了这么一句话。而洛长熙听了,竟然转过身来,极其认真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是……”
“是什么?”洛长熙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是你太蛮横……太不讲道理了!”
“……”
“反正……”公仪凝将心一横,索性多说了一句,“我心里其实是……欢喜的。”
“哦?”
洛长熙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但她也只停了这么一会儿,仍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公仪凝这下更委屈了,伤心得不行,絮絮叨叨地道:“你还要走?你到底生什么气呀?我让你亲还不行吗……我身上又乏又痛,本就斗不过你,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再挣扎也是白费力气的。可你还摆出这么可怕的样子,吓死人了……”
——公仪凝突然住了嘴,不吭声了。
只因她发现洛长熙根本不是要走,而是走去了桌子那边,端起了之前秦玉娘送来的红糖姜汤,又朝她走了过来。
而且,洛长熙的眼睛里藏着坏笑。
她绝对是故意的!
公仪凝这下可真是气坏了,恶狠狠地瞪了洛长熙一眼,重新又缩回了被子里。
洛长熙走了过去,又一次将她从被子里扯出来,再把手中的红糖姜汤递了过去:“先把这个喝了,过会儿就凉了。”
公仪凝虽然气恼,但还算有点理智。
喝就喝吧,喝完了再算账!
她没好气地接过了碗,咕咚咕咚地将那一大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汤都灌了下去。
洛长熙接了空碗,又盯着公仪凝仔细看了看,却见她原本有些发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不少,面上似乎还有些恼意,脸颊也鼓着。洛长熙便凑过去又在她唇边亲了亲,闻见香甜的气味,又不由自主地在她唇上舔了舔。
“你……”
“你方才不是说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洛长熙淡道。
“……”
公仪凝被堵得说不出话,到此时才知什么叫“自掘坟墓”!
然而洛长熙竟又朝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不过,若要‘做什么’,也先等你将身子养好了再说。”洛长熙顿了顿,又道,“嗯,你之前说要与我住在一间屋子里,还要一……一什么?睡在一张床上?”
“洛长熙!”
公仪凝恼羞成怒,抓起床上的香茶枕朝洛长熙扔了过去。
洛长熙一手端着碗,一手却还能极为准确地接住了公仪凝的枕头。
其实她这样与公仪凝玩闹一通,也是因她担心公仪凝有郁结压积在心。公仪凝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只顾钱财不讲交情的人,但洛长熙却知道,公仪凝其实是个很注重情分,容易心软之人。之前发生诸多变故,公仪凝虽未曾多言,但这几日以来,眉眼之间总带着一些忧虑愁思。尤其是她收到她那个神医好友的信,得知了凌霜秀的蚀心花之毒无药可解之后,一天下来,公仪凝竟是愁眉苦脸的时候多,真心开怀的时候少。
洛长熙毕竟年长于公仪凝,又在南疆多年征战,对于生离死别之事看得远比公仪凝要通透明白。在她看来,人世间诸多劫难,免不得有悲苦绝望之时,但也正因如此,更不该沉湎于其中。若不因此而珍惜此时此刻之所有,那日后免不了又要遗憾,长此下去,这短短一生,便只余下悔与恨了。
单论这道理,公仪凝未必不懂,可懂是一回事,真正放下又是一回事了。
于是,洛长熙便也不与公仪凝说道理,只是想着法子让其发发小脾气,肯与她撒娇耍赖,心绪自然便渐渐得以放开了。
洛长熙又陪着公仪凝坐了半日,说笑了几句,见她面有疲色,便让公仪凝睡下了,自己又匆匆赶回了公主府。
这几日,洛长熙的事也有些多。
回京以来,她一直忙着调查鹰堡之事,紧接着连破鹰堡两处暗桩,一个是风月之地花月四院,另一处却是有名的赌坊银万两。不过短短数月,能有这般结果实在难得,但若仔细计较起来,其实她还是一无所获。
在花月四院里,她什么都没查到,而银万两的老板瞿亦柳也死了。
唯一留下的线索只有两条,一是鹰堡已与凌相取得了联络,二则是瞿亦柳临死之前说的那半句话。
……
“我只知京内没有其余暗桩,但据我猜想,大概……”
……
大概什么呢?
瞿亦柳死后,洛长熙令景青将银万两赌坊里仔细搜查了一番,但除了银子和账本,什么都没搜到。至于银万两中的那些掌柜与庄家,则都是瞿亦柳数年前到京内之后自己培养的一批人,将那些人带去京兆府仔细审问了几遍,竟无人知道何为“鹰堡”。
洛长熙思来想去,一时失了头绪。
偏在此时,洛长熙又得了个消息。
——前一年迁出京内养病的四公主洛长悦几日后就要回京。
洛长悦乃是洛长熙的同母姐姐,数年之前也与洛长熙一般,在南疆征战过。较之洛长熙而言,洛长悦更有其母凌妃的风范,在南疆虽然只呆了短短一年时间,却颇有威名,可惜的是,她在战场之中堕马受伤,摔坏了腿,身子也一直不好。洛长悦在京内养了一阵子,后请旨去了湖州凌家老宅休养身体。也因着这伤病之故,这位四公主洛长悦一直都未嫁人。
由此,洛明德多少对这姐妹二人怀着一点亏欠之心,洛家兄弟姐妹之中,倒是待她们二人最为亲厚。
仔细算来,洛长熙出征五年,便五年都没见过这个亲姐姐了。原本她打算等京中事了之后,便带着公仪凝一同去一趟湖州,探望她这个姐姐。谁知她还未去,洛长悦却突然传了消息过来,说与京内的兄弟姐妹许久不见,心中甚是惦念,想回京来住。
洛明德自然很快便允了,还将接她回京的事交给了洛长熙来办。
洛长熙忙得团团转。
不过这些事都是大事,一时半会也忙不完,洛长熙虽忙,却并不急乱。
若说到她此时真正“急”的,反倒是给公仪凝迁居之事。
好在她手下的人不少,公仪凝那一处的人手也多。待公仪凝的“病”养得差不多了,寻了个天气暖和的日子,便准备“迁居”了。
公仪凝是个细碎之人,衣服首饰这些便不说了,其余各种机关玩意儿七零八碎,竟然装了整整十多口大箱子才塞下。秦玉娘带着人忙前忙后,拿着单子一一清点核对。公仪凝自己则清闲得很,坐在一边的台阶上闲着发呆。
洛长熙匆匆赶来,见到这一番景象,又看到公仪凝的箱子一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