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见离人照落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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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宗室嫡子成礼,愿我朝皇嗣绵延,千秋不息。”
恭贺声停歇,余音还袅袅不绝。
后,朝端坐于正宫大殿的帝后行了九拜礼,叶晋澈携夏季月退出了大殿,前往东宫。
东宫距正宫不远,位皇城正东方,近日,取自日出东方之意。
叶晋澈松了手,领人走在前头,由着宫中嬷嬷扶着夏季月缓缓走在身后,刚至东宫门口,卫律就走了过来,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叶晋澈目光一凛,双手陟然攥紧,寒色的眼底里有了些浮动,脚步一顿,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嬷嬷先扶夏季月入了东宫的新房,自己转身,随卫律入了东宫的书房。
“老太君可还带什么话?。”叶晋澈有些心慌,他的阿漾可还好。
卫律摇了摇头,“未曾捎话。只是让臣将这锦盒子交给主子。”说着,将精致的锦盒子呈了上去,又站着,迟疑一下,“老太君说,这是四小姐的贺礼。”
“阿漾的贺礼”叶晋澈心神一跳,双手己是有颤抖,看着四方大桌子上的锦盒子,一时呆愣许久,似有害怕,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深黄色的锦段子上正静静地躺着两截断梳,梳子上白玉色的三堇花赫然从中间断开,已是无法修补。
叶晋澈只觉得窒息,喘不过气来。平日冷峻的脸上也有了痛苦的神色,脑子一片空白,神情恍惚,身体摇摇晃晃。
“主子小心!”卫律上前扶住险些倒下的叶晋澈,语气十分焦急。
“滚!滚出去!”叶晋澈一脚踹开了卫律,双手紧抱成拳,青筋突冒,带着沉沉怒气。
“主子…”被踹在地上的卫律神色有些苍白,显然是伤得不轻。但仍是直直的跪着。
在书房外的小福子忽战战兢兢的冲了进来,叫来两名东宫侍卫死死的拖着卫律出了书房。
与东宫西寝殿喜庆欢乐的气氛不同,东宫书房则是低沉气闷的,扼人咽喉,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忽然,书房外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福公公吉祥!吉时快到了,请主子爷行洞房礼。”身穿大红色衣裳的喜嬷嬷带着一行宫女来到书房外。
小福子笑呵呵的将一行人拦在了外头,心里着实是有些恼怒,不禁暗骂这女人真蠢。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找死!
“嬷嬷请回。主子爷还有些国务未曾处理,怕是晚些时候才回房。”
“可这怕是于礼不合啊!老奴也无法向皇后娘娘交代。”喜嬷嬷一脸的难色,厚厚的脂粉簌簌直落下来。
“嬷嬷年纪大了,怕是忘了,”小福子整了整衣摆,咳嗽一声,脸上笑容未变看似无害却透着些狠厉。“那奴才来提醒提醒,嬷嬷可是主子爷的奴才不是皇后娘娘的一跳狗。”
“奴婢失言!公公恕罪!”喜嬷嬷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心里直想抽自己嘴巴。本来以为太子爷和皇后娘娘是母子,不分彼此。却是忘了这是在天家,那来的母子。
“行了,好好记着就行。”小福子撇了身边的徒弟小禄子一眼,小禄子会意,扶起喜嬷嬷。
“谢公公。奴婢定不会再忘了。”喜嬷嬷手心里捏了把汗,颤抖腿站起,东宫毕竟是太子爷的地方,就算是皇后娘娘也插不得手。
“嗯。”小福子也是欣赏识时务的人,点了点头。
“奴婢告退!”喜嬷嬷行了一礼,搀着一旁的宫女离开了书房。
处好外头的事,小福子让身边人端着一茶盅,跟着进了书房,这太子无论如何都得劝劝,毕竟这事闹大了,不好。
小福子接过茶盅,满脸堆着笑,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话语,生怕又惹怒了这位爷,“主子爷,…”话未说完,就叶晋澈推在了一旁,摔倒在地上,就只见自家主子不顾一切地向外奔跑的身影,心里慌了神,什么也不管了,踢了一脚在一旁傻站着的卫律,拔腿就往外追。
“太子爷,太子爷!”小福子看见越来越远的身影,接近崩溃,老脸己是泪流满面,前面就宫门了,太子一旦擅自闯了宫门,这陛下怕也是要惊动的。
疯了,全疯了!卫律带着东宫两队亲卫队从左右包抄,围住了太子,但太子不管也不顾,竟然就与亲卫队打了起来,一时间全乱了套了。
小福子冲到跟前面,双腿都开始打颤,这可不得了,这事要闹大了,被夏氏拿住把柄,这主子爷的处境可就不好,这可该怎么办啊。
“主子,您就算不为自己和皇后娘娘想,也要为四小姐想想啊!”小福子扑通一声直直跪在叶晋澈面前,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主子的腿。
叶晋澈随即一愣,停下了动作,额上青筋突突,双手捏得直作响。眼底浸满了冰霜,透着摄人的寒气,心中冷笑,夏家!
“请主子以大局为重!”整齐划一的东宫侍卫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
“回宫。”叶晋澈面沉如水,原本极怒的眼睛只余一汪死寂,一双水眸深邃如同暗夜,墨一样的漆黑。
东宫侍卫整齐地站起,拥着叶晋澈往东宫去。还匍匐在地的小福子连滚带爬地一癫一癫地拐着回了东宫。
☆、拒绝
当今太子爷大婚举国同庆,今上大赦天下,泽喜于黎明百姓,禀告社稷。
含元殿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晚宴已经过了半旬,珉帝露了个面便因身体不适回了紫宸殿。
叶晋澈刚刚换了一身衣服,墨色的眼眸里掩藏好所有情绪,刚刚那个像疯子一样地要闯宫门的人好似不曾存在。
嘴角微微向上,似笑非笑,似乎要将人拒之千里。但是笑意不见眼底,脸上按捺住不耐,温润地应付着前来祝贺的官员。
“殿下大喜。”萧明远缓步至叶晋澈身前,心里即恨自己的无能,恨眼前的男子薄情寡义。但又知眼前的男子身不由己,为了护住萧家,护住妹妹已是不易。
“借你吉言!”叶晋澈淡淡一笑,心中苦涩万分。萧明远还欲言,不想被一阵闹声打断。
“恭喜太子爷!贺喜太子爷!”夏正庸领着一群官员门生,刀刻的银白色鬓角微微翘起,下巴颏高高地抬起,脸上皱纹笑成一团,显然是极其高兴的。
“夏国公同喜。”叶晋澈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动作自然流畅,与夏正庸共饮了一杯。
夏家门生依附夏正庸的权势遍布朝野,唯只有萧家能与之抗衡,但是这次夏家成了天家的姻亲,这以后怕是夏家要压过萧家了。
待夏正庸敬完叶晋澈喜酒,众人也是纷纷上前祝贺敬酒,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计时的漏斗己滴水过半,宴己半时辰。
“主子,到吉时入洞房了!。”小福子悄至叶晋澈身边,微蹲着身子,禀报道。
“各位大人尽幸,本宫先行一步。〃叶晋澈闻言,放下酒杯,已是微熏的脸上有些真实的笑意,沉声对夏正庸道。朝萧明远微晗首。
“恭送太子爷。”夏正庸等人连忙躬身行退礼,脸上的喜色是遮掩不住,很是春风得意。
眼见太子爷己是退席要入东宫新房,边上的官员们也是纷纷溜须拍马,直说夏国公好福气有个妹妹是太子妃。夏正庸闻言笑得合不拢嘴,撇见萧明远,随道:“萧贤侄也在,真是稀客。”
萧明远是正正紧紧的世家大族公子,混迹官场随虽然时间尚少,但是应付客套他还是拿得来的。
“夏国公见笑了,明远大多在军营,很少参加宴会,难怪您会见得少。”从容自若,温和一笑。世族大家气度。
“哈哈哈,”夏正庸拍了拍萧明远的肩膀,哈哈大笑。众人纷纷附和着笑。
萧贤侄成婚之日老夫在外务公,未能前去讨杯喜酒喝,还望贤侄莫见怪。〃夏正庸将将收住笑,眼眸闪过一丝精明,状似无意,道,“老夫这孽子不懂事,明知这萧顾两府己是订亲,竟还横插一脚,贤侄大度,可別跟他一般见识。”
萧明远大方地一笑,低着眸,闪过一丝冷冽,“无事,令郎年纪尚轻,涉世较浅,礼数周全方面有所缺乏,是人之常情。”
夏正庸赞许一笑,这是个会说话的,“贤侄大度,”眉眼里掠过精明的冷光,“我那个逆子不学无术,成天游手好闲,那像贤侄年纪轻轻就有一官半职在身,才德兼备,前途无量啊。”
“夏国公过誉了,犬子年轻做事不知轻重。也是个愚的。”萧明远正欲说些什么,从另一席面刚与其他官员打完招呼就走了过来的萧子孺插了话。
夏正庸等人见到萧子孺近来,微有些诧异。但随即两府人像是很熟稔,客气地攀谈起来。
萧明远端着个酒杯,眼底波澜幽深不见底,客套地在官员中周旋,而后,似有些不耐,借着酒醉的名头,就退了席,独自一个人在皇宫某个走廊里踱着步子,等待着宴散父亲一同回府。
少顷,略有些冷寂黑沉的走廊里响起些许脚步声,接着有人言语的声音,萧明远在走廊前端迟疑一下,便隐身藏入身后的假山。
“主子,您慢些。刚在宴上,您可喝了不少。”小福子急忙跟着前头人极快的步子,在一旁提醒。
前头的人步子也不停,只略放缓了些,后又轻问,“事情办好了吗”
而躲在假山后头的萧明远心里一吓,头部更是翁翁作响,这声音分明是太子!,可这太子现在不应该在东宫新房吗,又怎么会在这里?脑子里心绪胡乱思考间,就又听到太子身边人在回禀,
“主子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东宫那出不了差错。”
叶晋澈点点头,低语吩咐了几句,加快了步子,直往毓秀宫走去。
而萧明远听到这里,头部是更为疼痛,背部己全然湿透,胸口气闷,昏昏沉沉的,这太子到底吩咐了什么事?他己是无暇思考,靠着假山就吐了起来。
“萧大人。”
萧明远一惊,抬头便看见了卫律,赫然站在了他的面前,浑身隐着些杀气。
“萧大人,今晚之事,无论听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