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庶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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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这园中就是热闹,我同解语两个说着竟忘了时辰,既是赶巧碰上了便不拖解语转告,我同哥儿直接提罢。”
说完便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当着众人的面儿打开,却是两双鞋,一双厚棉一双青布,做工极好,便是夏瑾这种外行人也能看出针脚上的功力来。
“姨娘收了哥儿的饼子极喜欢,趁着这当口儿将做好的鞋拿了过来同哥儿试试脚,若是合适您就收下,不合脚我便再拿回去改改,总归是姨娘的一番心意了。”
夏瑾也不推辞,直接找了凳子来换鞋,两双都上脚试过,松紧刚好,只厚棉的那双稍大些,许是为着雪后再穿,怕到时脚长长了不合适故意做成这般尺寸的。
“刚好的,劳姨娘费心了,年年都做这许多,我哪里能穿得完。劳烦姑姑同姨娘传个话,让她多看顾自个儿身子,莫要为了我这些琐碎事伤了眼睛。”
分花眼里有些湿,可到底没露出太多感伤情绪,仍旧将鞋拿布包好递给解语收着,这般当面打开应当也是为着之前那档子事儿,姨娘为了不拖累夏瑾倒是费不少心思。
可怜天下慈母心,无论如何冲着张氏这份心夏瑾也不能薄待的。
“哥儿喜欢就好,兰竹苑那边有我同芦荟看着呢,姨娘身子这几月早养好了,闲着无事做些针线也算是个消磨时间的法子,哥儿穿着舒心姨娘自然也欢喜的。
“姨娘院子里头可还好?药还吃着?”
“药还吃着,不过是些温补的方子,前儿个娘家来人说了会儿闲话,这几日瞧着心情倒是不错,气色也好上许多。”
“那便好,我不便在内宅走动,平日里姨娘那边还得仰仗二位姑姑,姑姑受累,若是院中差了什么只管同母亲说就是,断不会委屈了姨娘的。”
分花又说了会儿闲话,夏瑾也问了许多张姨娘的近况,一直到天色暗了才罢。送走分花,夏瑾回到屋内准备沐浴更衣之时却是瞧见解语捧着那包着鞋子的布包走了进来,夏瑾见她面有异色,正要问时就见她从布包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夏瑾,夏瑾接过展开,待到看清后,瞬间睁大了双眼。
☆、第二十二章 盟友(二)
张姨娘家中也算得薄有钱资,只因是商户不被贵人看重罢。早先待字闺中之时张家二老并未想过送女儿去侯府做妾,嫁作商人妇做个正妻安安稳稳相夫教子总比去侯门做小强,是以自小就给张氏寻了娃娃亲的,可因着些事由让张氏未出阁时便损了名声,这才兜兜转转抬进二房当了姨娘。
张氏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本人不说张家人也不透露,是以夏家倒没多少人知晓。张家心疼女儿终究觉着亏待了张氏,当初抬进来时便赔了三家位置极好的铺子并一干珠宝首饰,这放到小些的官家奶奶做嫁妆也是极体面的了,足以见得张家对张氏的看重。
这许多年来张氏与张家经常走动,只因着不是正经亲戚夏瑾不便见的,是以虽说张家的人来得勤,却是只有张氏一人陪着闲话家常,连夏二爷都不曾露过面。
妾这个字一旦扣上,除非在天家,哪怕是王侯将相的后宅之中也都得贱到尘土里,怕是再多宠爱也终究不及亲族的。
“这般说来,府上只知道姨娘手中有三间铺子,却是不知名号的?”
“可不是,连老爷都未曾过问呢。”
夏瑾再次低头瞧了瞧手上的那张纸,略作思索后将东西移到烛台上烧了,面上瞧不出着急来,只吩咐解语明儿个一早待他走后将这事儿原原本本告知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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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夏瑾早早收拾妥当后正待上车,却瞧见夏珮领着书童方鼎急急忙忙往这边赶。夏瑜夏环早一步乘车走,如今府上备下的现成马车又只有这两辆,夏珮若是要上学肯定得与他同乘的,是以夏瑾便不再急着上车而是立在原处等夏珮飞奔过来。
“得亏赶上了,若是错过七哥这辆车,我不抵何时才能去学堂呢。”
夏瑾单手撩开帘子示意夏珮上去,夏珮也不扭捏,两三下翻上了车后不及落座便急急忙忙回头唤七哥,夏瑾应声跟上,顺手将厚厚的车帘子放下挡住一地冷风和两个在风中瑟瑟发抖的书童。
朗顺:……
喂,这是加三儿啊,红果果地凭借关系抢位子啊喂!
“你风寒未好透怎的不多休养几日?这些日子正是冷的时候,仔细吹了凉风又得回去多躺些时候。”
“我哪里有七哥说得那般弱不禁风,身上早好利索了,不过是娘亲担忧非得拘着我多耽搁几天,弟弟我昨儿个好容易才央她松口,可不能再错过今天了。”
夏珮将两本书从怀中取了出来双手递给夏瑾,过手温热,想是在怀中放了有些时候了。
“这几日多亏七哥的批注,我虽没去学堂倒也还知些近况,娘亲都说得好好谢谢你呢。”
“你我同姓兄弟哪里讲究什么谢不谢的,只管好好读书就是,你父亲在外打拼极为辛苦,做儿子的若是能读出息了考取功名也能替他分担些不是。”
夏三爷已经定下年后与定远王一道回西北大营,老侯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终归没管用,父子两个现今还处在冷战阶段,一点缓和的迹象也无,瞧得阖府上下没有不揪心的。
“对了,昨日林航去了学堂,都在松香院呢,你今儿个应当能见着他。”
“世子哥去了学堂!”
夏珮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不过面上的惊讶极明显倒是让人忽略了他的口误,可见林航上学一事对他的冲击力有多强。
“他大字不识一个,如何上得了学堂?”
这个……夏瑾不予评价。
夏珮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了,伸出爪子不好意思地抠抠脑袋,半晌才道,
“世子平日里最不耐烦的就是读书,是以方才听说他去了松香院我才这般吃惊。”
夏瑾却是不在意这个,相较之下,比起为何林航会去松香院显然另一件事更为吸引他的注意力。
“定远王身份尊贵,哪怕是在军中不便教习呢,林航身为世子也不可能目不识丁,怎的会出这般笑话?”
夏珮扒着脑袋,翻来覆去想找一个很气派的理由给林航挽回些面子,可终究是想不出什么合理的原因,只得说了一个最不靠谱却是最接近真相的。
“世子自幼因着男生女相没少被笑话,所以一直想要练成一魁梧壮汉来着,他总说捧着书本过于女人气,为这个无论王爷如何逼迫他都不肯碰纸笔的,没成想进到京城之后却是收敛了军中的脾气中规中矩进学堂了。”
夏瑾回想了一下昨天下学后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某人,这还真是与中规中矩差了不止点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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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解语来了,在外头候着呢。”
李氏刚起身收拾着,正待整理妥当后去福寿园呢,解语却恰巧赶在这会儿过来阻了去路,真真不懂规矩。春分面有不喜,李氏却是想着解语平日里不会做这般荒唐的事,该是碰上要紧的事了,当下不敢耽搁直接让春分将人叫了进来。
“见过夫人。”
“不拘这些虚礼,快说有甚要紧的事这般着急的要来找我,可是哥儿那边有什么不妥的?”
解语看了看左右,春分会意见李氏点头后直接带着伺候梳洗的几个小丫鬟走了出去,见此解语才凑到李氏跟前低声说到:
“昨晚兰竹苑那边派了人送东西给哥儿,中间夹着一张纸,哥儿拿与奴婢瞧了瞧,说是今儿个一早来跟您说说,奴婢不敢耽搁,这才慌慌张张赶来。”
“东西呢?”
“已经让哥儿烧了。”
“这就好,瞧张氏那般做法这东西应当不能过夜的,上头写了些什么?”
解语咽了一口唾沫,再凑近一些,将声音压低至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地步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佛粮。”
“啪嗒——”
李氏手中的梳子应声落地,却是吓得顾不上捡了,拉着解语的手便压低声音追问到:
“哪里的佛粮!”
解语也知事情严重,昨儿个等了一宿都没睡好,今晨眼巴巴瞅着夏瑾走了才脚不沾地地跑到锦绣园来让李氏拿主意。
“城外三佛寺的,大夫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弄出来分成几处卖给了京中几家较大的米商,张姨娘的嫁妆铺子也拿到了些,价格比一般米要低几文钱,品相却是不错的,分量也足,是以好几家米商都固定进货呢。”
李氏吓得背上出了一层汗,仍旧是不相信,继续追问到:
“张家怎的就知道是大房的,又怎知道是佛粮?可是瞧错了胡说的!”
私自贩卖佛粮可是要杀头的,王氏虽说性子烈却也不是个糊涂的人,怎的能弄出这样的事。死她一个倒还不要紧,偏偏在这续爵的紧要关头,若是被人捅出来了永宁侯府今次定然续爵无望,届时他们两房还有什么可争!
“起初分花来得早同我说了会儿闲话,我还想着不过是些无关要紧的,哪成想那布包里头竟夹着纸,这番一来分花此前同我说的那些可不就是佛粮一事的因由了——说是常来走动的亲戚在铺子里瞧见了熟人,认出是大房的,虽说未相认却是给了些实惠,做了善事,那此后新进的米都有佛香了!”
李氏脸色煞白,既然张氏通过夏瑾将这事儿告诉她便意味着张氏不可能拿此事作假唬她,这般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该是王氏手底下的人去分卖佛粮时被张氏的亲戚认了出来,那佛粮是香客给的布施,平日里常被香火熏着自然有了佛香,与别的大米掺着一同卖倒还看不出蹊跷,可进货的人在掺之前却是能闻着的,这般想来——这事儿知晓的人可不止一两个,一旦出事哪里压得下来。
“老爷上朝去了么?”
“已经走了好些时候了。”
李氏急得六神无主,她本就不是个有主意的人,平日里与王氏在内院斗上一斗还有些拿得出手的本事,可若是牵扯到阖府上下存亡的大问题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处置了。
“夫人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