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言情小说电子书 > 风竹寄影月华明 >

第25章

风竹寄影月华明-第25章

小说: 风竹寄影月华明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将化尸水匆匆浇在尸身上,同时侧目看向楼妩月,但见她在一旁拾起千江、源刚遗落的刀剑,疑惑和警惕在暗沉的眼神里不断变幻。
  楼妩月望着地上一堆尸骨扭曲着融化,成为两滩泛着恶心气味的墨绿色泡沫,渗入草间,忍不住掩鼻背过身道:“被属下背叛的滋味如何?” 
  炎溟使在水洼处简单洗了手上的血污,侧目望了一眼楼妩月,漫不经心说:“只要利用他人,就难免会有风险。倒是姑娘灵活善变,还让我欠你一个人情。”
  楼妩月把玩着从源刚拔下的雪亮佩刀,正色道:“既然你记得这份人情,那现在就说出雨萼花毒的解法,本姑娘的记性还算不错。”
  炎溟使起身道:“现在还不行。”楼妩月眼中一凛:“为什么?”
  “在下要去百里外沅江畔的分舵治伤,你随我到了那儿,我自然会为你解毒。”
  楼妩月移步走近他,怫然道:“骗人!你的部下就在附近,何必绕远治伤?”
  他慢条斯理道:“因为我的手下里出现了叛徒,眼下我受了内伤,不能被他们瞧出端倪,要与师妹会合后才安全。” 
  “看不出来,你也有忌惮的地方……” 
  “唰——”话音未落,她突然纤腰轻拧,手中刀锋朝他脖颈上快速削去! 
  炎溟使灵活避开刀势,两人交手数下,他趁势推出一掌,她忽觉手臂震得酸麻,刀已脱手。她往后踉跄了几步,单膝跪地之时,对方剑芒已指向她的颈侧。
  他随即锁了她双臂筋脉,令其使不出力气,悠悠道:“你元气尚未恢复,与人贸然动手,毒素会加快流向心口。”
  楼妩月绷起脸恨声道:“我真后悔,刚刚不该救了你这种祸害。”炎溟使邪气一笑:“姑娘若识相,就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行舟宿处见闲情(上)

  (十九)行舟宿处见闲情
  他们趁着夜色潜入一处村落,然后穿过小路来到五里外河边,雇了夜船离开了宝鼎山。夜船上,途中炎溟使买下船夫的一套备用衣装,迫使楼妩月换上。两人一路上舟车更替。
  这日天色微明,他们在沅江某渡口换乘了一艘木船。还未上船前,炎溟使便点了楼妩月脑后的哑门穴,进入舱内,他将她移到船篷上靠着,自己则盘膝而坐闭目调息。不过炎溟使的右手一直小心扣着她左臂,其实他宽大的衣袖底下,紧扣着楼妩月的筋脉,她只能暗自腹诽。
  江面桨声欸乃,鸥鹭嬉水,岸边芳草萋萋,花开烂漫。
  夏日里万物呈现的勃勃生机,令人心旷神怡,愿置身在这片明艳绚丽之中穿行驻留,直至沉醉而归。
  当船顺流而下时,撑竹篙的老船夫望向船篷内这对安静的年轻人,向其中的灰衣少年道:“这位小哥,令弟看起来面色不太好,是不是晕船啊?”
  灰衣少年正是炎溟使所扮,他温言道:“舍弟自幼患有心疾,我们这次出门是为了替他寻一位老大夫治病。”
  老船夫同情地看着垂首不语的楼妩月,又问:“那大夫怎么说?”炎溟使道:“大夫给了药方,但药材欠缺一二种,我们得回家配药熬制,慢慢调理。”一边说一边还将楼妩月的披风裹紧了些。
  老船夫安慰道:“令弟还年轻,细心调理会好起来的,倒是你做哥哥的要多费心了。”
  炎溟使佯装感慨道:“多谢前辈。爹娘已逝,我只剩下小弟这一个亲人,只要能治好他,无论付出多少辛苦我在所不惜!”
  楼妩月心中一阵恶寒,斜睨向炎溟使。两人目光交织,她目带讥诮,他眼含冷笑。
  木船绕至下一个渡口,老船夫将船停在柳荫下,提着葫芦上岸准备买酒水和其他用品,炎溟使拿出碎银子托船夫为他买一对面具和几只烧饼。楼妩月靠在舱壁上,望着岸上树荫下用闹竿挑着诸色杂货的货郎、扇着草帽的卖油翁与挎篮叫卖菖蒲、艾草、石榴花的女郎出了一会神,忽听并排停泊的另一艘船上有人道:“这位先生,您有没有见过画上这位公子?他姓温,今年十八岁,半个多月前在北渝九霄山庄外失踪,我在憬州附近的客栈见到了他留下的记号。”
  “难道那人是在找温公子?”楼妩月寻思,“那晚他与我被人冲散后便不知所踪,家人至今未见到他,莫非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那艘船内另一人道:“你不妨去沅水中游沿岸找找。”询问者急切道:“先生您见过我家公子?”
  “那倒没有。我见这画上的公子生得俊俏,就告诉你一件秘事。听说沅陵江边最近停有一座楼船,船主虽是个年轻女流,却泼辣暴力,但凡有路过的男子多瞧她两眼,就被她命人吊挂在船尾惩罚;不过要是年轻俊秀的小伙,说不定她会将其劫上楼船招待个三五天。没准儿你家……”
  只听“咕咚”一声趴地的闷响,一人尖叫:“哎哟——你怎么打人啊!”像是船上答话人的声音,接着询问的男子粗声骂道:“你他娘的再敢胡说,小心大爷我不客气!”然后脚步声“噔噔噔”远去。
  楼妩月哑然失笑,削肩轻颤,当她随意转过脸时,发现炎溟使正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不禁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这时,老船夫提着一壶烧酒、一袋茴香豆和一个药包进了舱,并将两个竹编面具和一包烧饼递给炎溟使。正准备重新起锚,又有两个官差模样的壮汉踏上船板,对老船夫道伸出大掌:“五十文钱的保护费,拿来。”
  老船夫面露难色道:“老朽的妻子前段时间患病,为治病花了不少钱,这位大哥能否再宽限半个月?”一个虬髯官差猪肝色的脸起了煞气:“老头想抵赖不成?”正说着,一伸手够向小圆桌上的酒葫芦,预将它打落。
  “哧——”
  小圆桌突然往后撤离三尺远,虬髯官差碰了个空,脚下一滑,直接撞到一个少年人身上。官差恼羞成怒:“臭小子,你也想找茬?”
  “不敢。我代艄公付了半两银子,请您收下慢走。”少年伸手递给他一块碎银子。
  官差掂了掂银子揣好它,清清嗓子道:“算你识相,本爷暂不计较。”又转身对同伴说:“咱们走!”
  老船夫连忙解开缆绳,撑长篙将船只推离河岸,他一面划船,一面向舱内的年轻人真诚致谢:“刚才多谢小哥赠银解围!”“这没什么,您没受伤就好。”
  楼妩月早看出方才炎溟使故意将虬髯官差弄倒,以迅雷之势从他腰间钱袋中摸出碎银子,再返还于他。她被点了哑门穴,唯有清嗤一声。
  炎溟使又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舱内小圆桌上,温声道:“那晚辈就承情不让了,还要劳烦您尽快将我们送到沅陵县,舍弟需要服药静养。”
  老船夫摇头道:“去沅陵还有好几日的水路,老夫还得去铜鼎坪待两日再起航。”
  炎溟使不解道:“为什么?”
  “那是我陆上的家,浑家正住在那里养伤,我得带些药。要是你们哥俩不急着赶到沅陵,就在我家住两日,还有一间空屋子足够你们兄弟歇脚休息的。”
  炎溟使微微一笑:“那我和舍弟便厚颜叨扰了。”
  舟行至一弯河道,两岸嘉木繁荫,鸟雀啼鸣。楼妩月望见岸上经过几名戴遮阳笠、手持回字纹剑鞘并统一骑着栗色长鬃马的青年男女,眼瞳倏然一亮。原来她认出那几人是绮罗宫的同门。
  炎溟使忽听身旁少女发出一连串的哼唧声,转身见楼妩月哭丧着脸,无声说话的口型杂乱,便悠悠道:“又怎么了?想说话可以,不过别和我耍花招。”见她乖乖点头,遂出左手解开她的哑门穴。楼妩月无力道:“我晕船晕得厉害,想吐。”
  炎溟使皱了皱眉,解了她手臂和腿部的穴道,她掩口踉跄出了船舱后跑近船舷,突然飞身跳下小舟。
  船夫大惊,炎溟使忙赶过去,望着水面余下的圈圈涟漪,嘴角一抽,继而对船夫道:“请老伯停舟,再借你船内渔网一用!”
  楼妩月被网兜上小舟时,昏昏沉沉吐了不少河水,模模糊糊间又望见那个可憎的面孔,唯有腹诽了他好一顿——因为手臂的部分经脉依旧被封,她的四肢在凉水中很快麻木,自然无法潜水。
  当炎溟使将她抱入舱内时,她气得牙关打颤,用尽力气将指甲狠狠嵌入他的手臂,他却丝毫不改面色——此人分明早已猜出了她的逃离之心,故意要看一出她溺水的“好戏”!
  老船夫自然毫不知情,他自称姓荚,独子两年前被征兵做了火头军后,剩夫妻二人相依为命。
  楼妩月和炎溟使随荚老伯来到铜鼎坪一座浅山下,但见一条清凌凌的溪水如玉带般潺潺绕过山间林立的苍松,将这个宁静的村落温柔环绕,溪水下游则流入一处被高松掩映的深涧。
  来到荚家农舍的当晚,荚老伯热心生火烧了热水,又拿来备用的外衫,将客人安排在北面的小屋歇息。当楼妩月他们瞥见屋里唯一的小木床时,均愣了一下。
  荚老伯先是提了一铫子开水、一对铜盆及数块干布进来,道:“洗漱物事在此,桌旁是清水缸。”随后他打开床底木箱,将两条薄被摆在床头,对两位客人热情道:“这床是我儿子以前用的,委屈二位凑合挤一晚啦。”

☆、行舟宿处见闲情(下)

  炎溟使一边随口道谢,一边将哑门穴被点、四肢不灵便的楼妩月扶到凳子上,送老伯出门。楼妩月勉强起身,蹒跚着挑了稍小的水盆洁面,用较大的水盆濯足,过了好一会儿炎溟使方回到屋里。她见他顺手插上门闩,拉上窗帘,再施施然走近木桌旁,拿起茶壶和茶碗自斟了一杯白水,查看片刻后徐徐饮下。其后,他端了水盆凳子径自走到床架后,简单漱洗手足后,又将薄被垫在床头,脱下外衫盖住腹部,顺势往草席木床上仰面一倒,不久发出细微平稳的呼吸声。
  楼妩月一面暗骂,一面暗中凝聚内力运转周身,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感觉腿部穴道畅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