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如丝-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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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了营销策略以后,果然有了效果。有的商场愿意尝试合作,张弛安排货运直接给送去,觉得是个不错的开头,至少货从库房移到了市面上了。说来也属一顺百顺,古今一鼓作气,谈拢了北京市所有有意向合作的大型商场,超市,货源源不断地进入了销售层。
张弛信心百倍地嘱咐良子:“你可盯紧了,咱们要多生产成品,现在库房都没货了。”
良子:“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开了市场,好兆头,我这里,你放心。”
张弛:“那是,你就等着挣钱吧。”
古今已经前往了南方的其它城市,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过去了,货从北京市也逐渐拓展到了其它的个大中城市。然而,蓦然发觉,每天就是不断地生产,发货,货款一分没到,就像开了个慈善机构似的,只管无条件向外供应了,而经销商没有一个传来喜讯的,说货已售完要求再次供货的,都在销售第一批供货。张弛开始犯嘀咕了,这样下去,还能支持多长时间呢,资金就是个大问题。
张弛首先就找张扬兴师问罪:“你这策略全是有利于经销商的,我呢,充当冤大头了。”
张扬:“你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不这样做,我估计一批货都发不出来。”
张弛:“那至少我的货还在,现在是鸡飞蛋打,什么也落不下了。”
张扬:“你总不会计划把你的货囤积起来,没事儿数着玩吧。”
张弛:“你总有你的道理,说的有理有据,有板有眼的,那是因为你不用承担巨额的债务问题,才能那么轻松地侃侃而谈。”
张扬被张弛说的停顿了一下,“不可否认,你有难处,有苦衷,可我还是得说,这也许是唯一能打入市场销路的机会。”张弛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把产品推向市场,只好迅速的把古今召了回来。
张弛:“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座城市,现在已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古今:“我正跑顺了,找到好几个想合作的对象呢。”
张弛:“停,咱们不能再这样了,就现在而言,已经有二十多个销售点了,但看不见销售量,没有任何回应,停一停再做打算。”
古今:“那行,我尽快打道回府。”张弛觉得现在就是拿着自己的钱砸自己的厂子了,自己个儿还在原地打转儿呢。
村里就传出了不咸不淡的议论,“说的好听,还要让全村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了,我看,就是心血来潮,脑子进水了。”
“可不吗,有几个钱就臭显摆,村里搁不下他了,还想在县里出出名呗。”
良子媳妇最愤愤不平了,“我们才冤呢,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张弛说的是天花乱坠的,把良子骗的那是五迷三道的,我看他就是找抽呢。等我看见他,有好话给他备着呢。”
三娃媳妇不同意她的说法,“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不点头,你家良子也不敢去呀,还不是想当了技术工,挣大钱呢。”
良子媳妇吭哧吭哧的不服气,但也没法顶回去,心想:说啥也得赶快把良子个弄回来,可不给他收拾那乱摊子了。
在村里人近似落井下石的非议中,张弛的情绪也是一落千丈,初始的豪情万丈被无情的现实吞没了。
外人的批评指责那是没有办法去阻止的,家里人也难免会数落他。
他爹:“就不能消停过个好日子,不折腾败了就不收手,你天生就会败家吗?”
张弛:“你又不懂,就别唠叨我了,烦着呢。”
他爹:“有你烦的了,我看你拿什么抵债。”
张弛:“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抵什么债了。”
他爹:“就剩嘴硬了。”
他妈:“老是雪上加霜,你就不能让这个家有会儿清静,比外人还狠呢,你是盼呢,还是怕呢?”
他爹:“你啥时也不和我统一战线,你就护着你儿子吧,看你能护成个啥样子。”
张弛:“你们就别吵吵了,我不用你们操心。”诗怡拉了拉张弛的胳膊,示意他走,要不一家人的冲突会更激烈。
诗怡:“以后尽量多见面少说话,你就不能让着他们点。”
张弛:“我这儿都火烧眉毛了,家里人还给我添堵,闹心。”
诗怡:“他们那也是着急,是不是资金不足了?”
张弛:“嗯,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诗怡:“你就是全副心思都放在厂子上了,咱们的牛羊不是钱吗?”
张弛眼前一亮,“是啊!”可他马上又否决了,“不行,这牛羊不能动,我不能厂子开不成,把我的小牧场也毁了。”
诗怡:“你怎么就知道厂子开不下去了,我觉得能,就差一点点坚持了,如果现在放弃了,那才是更大的损失呢。”
张弛:“你想过没,如果用牛羊支撑的话,有可能就是一半儿,甚至是全部,我经营了将近十年才有的规模。”
诗怡:“还有谁比我更知道呢,这或许是最后的赌注了,成或不成都得办下去。”
张弛:“为什么一到我想结婚就会节外生枝呢?这一次更离谱,居然搭上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我是不是太不安生了。”
诗怡劝慰他:“我觉得不是,从开始我就认为你的所有想法中,这是最远大的一个了。从个体转向了社会,是一种大的方向,有了社会责任感。”
张弛:“我有时真想听到你埋怨我的语气,为什么要支持我呢?”
诗怡:“你真傻,我就是把你痛斥一顿,有用吗?能改变什么吗?还不如想办法让厂子起死回生呢,更实用,更有效。”
张弛:“书没白看,知识还挺渊博。我看,如果真能绝处逢生的话,真该好好给你建个书房。”诗怡看张弛又有了调侃的心情,心里总算踏实了不少。其实诗怡就是随口给张弛乱出主意了,总不能四面八方全是责难,那要张弛怎么去思考,就算是孤注一掷,如果能救下厂子,也未尝不可。其实张弛也动过这个念头,只是不忍心而已。
不同意张弛动牛羊主意的绝不止是张弛一个人,若昊和英杰也都纷纷赶来相劝。
若昊:“你这不能一个厂子倒了,就把牧场也垮了呀,你就没想着再贷点款?”
张弛:“我现在恨不能捂住人们的嘴,还贷款呢,县委可能也想着撤资呢。”
英杰:“那倒不至于,他们应该考虑到前期是不会有收益的,必然的么。”
张弛:“那也没有再贷款的充足理由了。”
若昊:“你就没想过给自己留点后手,难道要一损俱损吗?”
张弛:“你认为厂子倒闭了,我这牧场还能呆得住吗?”
英杰:“你有没有想过暂时先停产。”
张弛:“想过,可古今给定回来的合同都得遵守约定,把货发出去。”
英杰:“反正也没啥起色,就不发了呗。”
张弛:“不行,这几批货必须生产出来。”
若昊:“你要不去县委走一趟吧,没准能有点办法。”
张弛:“我还有脸去吗?”若昊和英杰知道说啥也是白说,他们看出来了,张弛是铁了心要动牧场的牛羊。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谈论着。若昊:“原指望投资还能分红呢,现在血本无归了。”
英杰:“你还说呢,你们怎么着也是一家人,我都不敢提说,他真能和我绝交了。”两个人这么多年的血汗钱全让张弛套走了。分红是其次,主要还是想支持张弛的事业,现在倒好,几乎把张弛支持到了绝境。
☆、绝处逢生
一年后,从各大城市能陆续接到一些订单,也量不大,而牧场的牛羊已经濒临卖完,这一次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所有支持张弛的包括:高乡长,李行长,县委书记都在怀疑当初的决定太冒险了,还是不够深思熟虑。而张弛更是一筹莫展,已经没有什么可去赌的了。然而,发出货的经销商就像集体协商了一样,就在张弛准备把送出去的货另作安排,宣布厂子倒闭之时,订单像雪片似的从各大中城市飞来。而畅销的却是酱牛肉,老少皆宜,酥软可口,就算是一项有反应,也不错啊。同时,前期的货款都汇到了帐上,张弛就像天上给下了一阵钞票一样,好像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早忘了这一年多是怎样顶着各方各面的压力,勉强支撑的困境了,就觉的是绝处逢生,是久旱遇甘霖,枯木又逢春的难以掩饰的喜悦。
肉食加工厂又重新开工了,全村都欢欣雀跃,奔走相告。
“真没想到,这小子有点眼光了,真是人走运气,马走膘,挡也挡不住。”
“看着就奄奄一息了,还能复活过来,奇迹。”
良子媳妇夸夸其谈,“早就说,我家良子会选人,这以后就剩下好日子了。”
有人反驳:“我好像就数你骂张弛骂的欢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良子媳妇:“我有骂过他吗?我那是恨铁不成钢。”
三娃媳妇:“这好像用在你家良子身上更恰当吧。”众说纷纭,但村里人还是有个共同的愿望:希望厂子红红火火的办起来,他们兴许还能图点什么。
当然最高兴的要数张弛了,简直都合不拢嘴了。诗怡:“你别乐了,看着就像傻了似的。”
张弛:“我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了,太突然了,太难以置信了。”
诗怡:“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典型的健忘症。”
张弛:“有些记忆就应该及时删除,才能走得更远,看得更高。”
诗怡:“脑子还算清醒,是胸有成竹了吗?”
张弛:“那是,过几天就把古今放出去,继续跑业务,他功不可没。”
诗怡:“看来,选他还真是选对了,充分发挥了他的专长。”
张弛笑了,“死了也能说活,我都犯怵,只要和他坐在一起,就没有你插嘴的份儿,也不知在外面是怎么拉拢客户的。”
诗怡:“拉住不放啊。”
张弛倒是把诗怡拉到了身边,“你以为他去的是声色场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