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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定福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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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所以言语间,颇有一点为魏尧打抱不平的意思。
  与魏瑜的不服相比,当事人魏尧的情绪就稳定多了,语气颇淡道:
  “不提便不提吧,事情做好就成,谁去回禀都是一样的。”
  “三哥,这怎么能一样呢。”魏瑜挺直了身子,满脸的愤慨:“这事儿分明就是四哥做的不地道,他料准了你不计较的性格,就把全部功劳都给揽走,在父皇面前邀功卖苦,可我听周平说了,那水寇能够臣服招安,完全是因为三哥厉害,跟他有什么关系呀,亏他还敢腆着脸说功劳是他的。”
  魏尧将佩剑擦拭完收剑入鞘,这才抬头对上魏瑜那双冒着火星的眼睛,一双黑眸中看不出任何波澜,如古井一般沉静,他的容貌十分俊美,五官如鬼斧神工般出色,看着自家三哥这张脸,魏瑜确实相信,当年三哥的母妃,前淑妃娘娘定有令六宫粉黛失色之颜,若淑妃娘娘还在,估计也轮不到他的母妃终日陪伴帝侧了。
  两人正说着话,魏尧的贴身护卫周平从外头进来,抱拳行礼:
  “参见五殿下。”而后走到魏尧身前,回禀道:“爷,云相派人给您送来了东西来,说是答谢您在洛河救了张大人一事。”
  魏尧还未开口,魏瑜就说话了:“云相?云公良吗?”
  周平点头称是,魏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看向魏尧,看他怎么说。
  魏尧冷然:“不用了,让他把东西拿回去吧。”
  周平犹豫的抬头看了魏尧一眼,又道:“爷,属下看过了,就是几坛子酒,原也不是什么大礼,若连几坛酒都退回去,未免让人觉得……太不近人情了些。”
  求助般看向了魏瑜,魏瑜也跟着点头:“嗯,若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确实不能收,不过几坛酒,收了也没什么,云相这些年在朝中声势颇旺,接的是陈阁老那一班子,处事还算公正,为人挺正直,朝臣中的口碑也很不错,跟薛相完全不同,三哥何不给他这个面子呢。”
  魏尧沉吟片刻后问:
  “云公良拿来的可是醉仙酿?”
  周平想了想,回道:“有两坛写的确实是醉仙酿。”
  “那便收下吧,放到地窖中妥善存放起来。”魏尧这般叮嘱,便是让周平收下礼的意思。
  周平拱手领命而去。
  魏瑜笑了起来,说道:“这个云公良还挺聪明的,知道送其他的东西三哥定不会收,便只送这种叫人不好退的。怪不得陈阁老当年力荐他接任呢,确实有些道理的。”
  魏尧不喜评论这些,只随口应了一声:“嗯。”
  魏瑜却很有兴致:“他挺有能耐的,别看他做丞相的时间不久,但在薛相面前也未见多失色,甚至颇有追赶之势,我母妃说,前儿皇上和皇后还特意召见过这位云相爷,问了一些他家中孩子的事情,据说云相有两个女儿,皇上或许有想要云相一女做儿媳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魏瑜在那儿独自一人喋喋不休,魏尧只是埋头擦拭他的随手兵器,并不搭话,脑中却是不由想起多年前在扬州府,德生茶楼内那个赌石运气好的叫人羡慕的小姑娘。
  “嘶。”
  魏尧手一松,发出一声闷哼,魏瑜看过来,就见魏尧的食指指腹流血不止,凑上前看:“怎么了,被刮箭头上了吗?”
  魏瑜低头看着手里的袖箭,箭头是淬钢,极其锋利,箭身是劲竹,箭锋之上干干净净,箭身却沾了血,魏瑜拿过那支先前还被他抓过的箭,纳闷道:
  “我刚才拿手里那般把玩也没看见这箭身裂开了呀。怎么……”
  怎么到了三哥手里,它就裂开了口子呢。
  不过这句话,魏瑜忍着没有说出来,自家三哥哪儿哪儿都好,唯独一点令人唏嘘,那就是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十个苹果,一个坏的,九个人全都挑的好的,剩一个坏的铁定落他手里,就是这么有尿性。
  这样的运气,真是叫人一言难尽,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朝中大小之事明明是三哥做的更多,功劳最大,却偏偏得不到该有的重视,一路高唱衰歌。
  看着自家三哥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神色淡定的给自己仔细清理伤口,而后上药包扎,动作娴熟不说,关键是气定神闲,一副习以为常,逆来顺受的样子。
  魏瑜暗自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自己的运气分一点给三哥。
  这日,云招福正在自己院子里剪花,天气渐渐转凉,院子里的那些花儿就算不摘下来,也会零落成泥。
  正忙的兴起,就被喊去了主院,告知了一件事情——皇上皇后要为二三四殿下选妃,京中各府适龄女子都要参加,云招福不例外的被列入其中。
  云招福一脸呆滞的看着云公良,云公良被女儿看的心虚,于心不忍,安慰道:
  “哎呀,你别有压力,就是走个过场,你要相信自己。”
  云招福带着心思坐到一边,对云公良和范氏说道:“相信什么呀,我不想做王妃。”
  云公良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所以让你相信自己,凭你的姿色和才学,你一定选不上的。”
  一脸怨念看着自家亲爹,云招福有点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往她娘范氏那儿看去,想要从娘亲那里得到一点同仇敌忾的感觉,只见范氏点了点头,认真道:
  “嗯,你爹说的对。”
  云招福:……
  听到这个消息的所有害怕和震惊,在这对有毒夫妻的三言两语下,被打击的无影无踪。
  但不管心情怎么样,皇家的圣旨已经下来,云招福不管怎么样都得去宫里走一遭的,虽然很不想认同,但她确实没什么跟人家竞争的资本,从初选到最后,总共七八道关卡,每一道都要刷下来大片,云招福简直怀疑自己连初试都进不去,为什么呢,因为她没有特长啊。
  宫里挑选的人问她一句:你会表演什么呀?
  云招福总不能腆着脸回答:我会表演吃饭吧。
  妥妥给打出去的节奏,京城的贵女们从一出生开始,三岁学仪态,五岁学弹琴,六岁学诗画,七岁学下棋,这么被培养多年,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就成了一个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技能傍身的霹雳娇娃,有那种父母心大,养出例外的,比如云公良和范氏夫妇,对儿女那是放纵的不能再放纵,云招福就记得小时候,七八岁了,还跟着云召采在后院挖泥巴玩儿……
  所以说,一只放养在山野的小野鸡,怎么可能跟被养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雀们相提并论呢。
  这么一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家爹娘先前的话是话糙理不糙,还是有点道理的。


第11章 (改错字)
  帝后要为几位皇子选妃,这件事情很快就在各大世家官门中传开,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藏着掖着,到后来也就摆上台面上来说了。
  这回选妃的二三四殿下,其中以二殿下魏Ш退牡钕挛簳D的呼声最高,二殿下的母妃是薛贵妃,外祖是右相薛儒,四殿下的母亲为贤妃,外祖是安国公,而三殿下……尽管他是此次选妃的三位皇子中,容貌气度最为出色的一个,却甚少有女子为之倾心,原因嘛,众所周知啦。
  女子嫁人图的是安稳,尤其是嫁入皇家,谁会想要嫁一个连自身安全都保护不好的男人呢,更何况,其他两位殿下都有外戚母妃相助,三殿下却什么都没有。若是没有发生过当年那件事,淑妃娘娘仍然在位,镇国将军府未曾被举家流放西北的话,那情况还好说些,只现在嘛……在京城众人眼中,三殿下委实不是一个值得让女儿托付终身的良配,甚至还传出三殿下天生带霉,命太硬,克亲克友克妻的谣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自从宫中要为殿下选妃的消息传出来之后,立刻就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焦点,街头巷尾都不乏能听说,哪家小姐今日请了哪家店铺入府裁衫,又有哪家小姐请了哪位名师入府教授琴艺等传言,任何风吹草动,在全民八卦的推动之下都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争相讨论的话题。
  相比于其他人家的折腾,云家就显得悄无声息许多了。
  前些日子,云招福邀请准嫂嫂安谨如来她的酒窖玩耍,听准嫂嫂说起城外水月庵的山上,每年到了十一月底,腊月初的时候,水月庵的山上山下,漫山遍野都是盛放的梅花,景致相当宜人,云招福第一回 听说,很是心痒,早早就和安谨如约好,等梅花开了,两人要去赏梅,云招福还带了几个藤编的干净簸箕,看能不能顺便采些梅花回去酿酒。
  马车从云家出发,云招福带了贴身婢女绿荷一同前行。途径朱雀街的时候,马车行驶的速度便放慢了许多,云招福将车帘子掀开往外看了一眼,只觉得朱雀街上今天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让绿荷去问问怎么回事,马夫在车外回答:
  “小姐,街上今儿好像有人在施粥,好些个人都在排队等,只有一条道儿来回车马,有些个堵。”
  云招福和安谨如约好的是中午,现在时辰还早,所以,并不着急,只淡定应了声:“知道了。看着人,慢些就慢些。”
  绿荷也掀开了另一边的车帘往外看,口中嘀咕:“奇怪了,今儿还不到腊八,怎么就有人施粥呢。”
  正疑惑着,就听见车外有几个端了粥碗喝粥的乞丐经过,说了一句:“哎呀,这个薛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又施粥,又送衣的,据说要连施八天,咱明儿还来。”
  云招福纳闷,哪家的薛小姐这么大手笔,连施八天粥,还送过冬衣服,忽然看见一队挑夫急急经过,每个人扁担两头都挑着两只硕大的食盒,往一个方向快走去,食盒里还冒着烟,该是刚煮好的粥食,食盒外面写着一个十分熟悉的‘薛’字,那食盒的花式与规格,云招福认识,曾经有一回去薛家做客时,薛家回的礼是糕点,用的便是这种花纹的食盒,所以,今日施粥的不是薛右相府又会是谁家呢。
  果然马车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云招福就看见了那个穿着貂绒披风,打扮华美,手里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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