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少奶奶-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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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韩尚祺斜睨了出声的那人一眼,无语问苍天。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麽会待在这儿,而且还是被人莫名地质问著。
此时家中无大人,二老几日前出城去别院避暑,大哥出门会友,大嫂带著侄儿跟ㄚ鬟去了城郊寺庙参拜,当家掌权的那位在店铺巡视,一瞧最爱唠唠叨叨的家人皆不在,连著几天待在帐房看帐的韩尚祺立刻屁股黏不住椅子,趁著管事不注意,热泪盈眶溜向後门奔出府。
结果令他印象深刻的噩梦再度重现。
没有之前那张可怕的浓妆豔抹和低俗夸张的穿著,转弯处突然蹦出一道身影,逆著光的脸孔还未等他看清楚,那人二话不说冲上来勒著他的脖子、捂住口鼻,蛮横地把他拖进幽静偏僻小径。
光天化日之下,恶徒闯入府里打劫,韩尚祺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然後一路跌跌撞撞、呜呜闷喊求救,但还是离後门越来越远,被恶徒挟持进了他的小贼窟──中庭湖畔一座叠叠假山奇石,地方不大不小的隐密一角,躺著坐著蹲著皆行的小天地。
季之书在韩府这座大宅院中其一的秘密基地。
下午茶……韩尚祺捧了碗止渴消暑的酸梅汤,有些坐立不安地瞧了瞧身旁诡异的他。
上身打著赤膊,下身裤管卷起,两条长出小短毛的腿泡进日头照射不到的冰凉水里,季之书双手环胸,收起平日的痞样笑脸,神色严谨,目光炯炯发亮,视线穿透丝丝垂落下来的绿柳仰望著蓝天。
「这种事干麻不亲自去问本人?」虽然没正眼直视他,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压迫得他大气也不敢喘,韩尚祺暗暗平稳紧张思绪,在心里直安抚自己镇定下来,虚张声势讥讽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又何必旧事重提给自己听得添堵,自找麻烦,哼,跟娘们儿似的小心眼。」
想起前阵子,他後悔自己竟然担心这人是不是被兄长抛弃。
基於互看不顺眼而渐渐建立起的诡异友情,想上前关心又不好意思,别扭好几天才鼓起勇气开口,结果这人难得一脸深沉严肃,语重心长地自说自话。
「小三,很抱歉,我已经有你哥了,我不能辜负他。别难过,爱上我不是你的错,都怪我太有魅力,才让你兄弟俩皆为我陷入情海,惹你们兄弟阋墙绝非我愿,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和捉弄,看开点吧,下一个,一定有比我更值得你去爱的人出现,乖。」
歉疚微笑,安慰拍肩,潇洒走人。
想起第一次被这人堵住路又语带威吓,自己满腹委屈傻站在家门口含泪吹风,这景象始终如梦魇纠缠著他,一字未说全卡在喉咙吞咽不下的韩尚祺立刻转身冲上前,狠狠赏他那副跩模屌样的背影一个鞋印子。
随後两人恢复往日冤家路窄的不对盘相处,骂骂咧咧大打出手,滚进花圃扭打成一团。
一番真切的担忧被当成了恶心的自作多情,像这种粗俗的无赖怎会需要人担心呢,当玩个新鲜,二哥还是尽早腻味甩得好!
韩尚祺满怀恶意腹诽著。
「他前几天带我去艳香楼,听说楼里的妹妹想我,而且柔香姑娘也好奇想见上我一面,然後他大方地带我去瞧他的相好,三个人坐一桌谈天吃饭,气氛和乐,嗯,人长得美,不得不说你哥眼光确实好。」
「什麽?!」
出乎意料的话,吓得他头扭得太大力,差点拽断脖子,韩尚祺张得眼睛和下巴都快掉下来,瞪著季之书傻楞一会儿,结结巴巴道:「难、难不成我哥嘴边那道伤,还有你额头上的……那天你们两人打起来了?」
「咳,那都是意外,反正不甘我的事,是你哥喝酒不小心撞伤的。」季之书尴尬地急撇清责任归属,一脸正经模样再也装不下去,背靠著假山,屈起湿淋淋一脚,随意悠閒坐著,「但我额头上的包有一半是人为的!」
愤恨不满哼了几声,也拾了碗给自己倒上一杯沁人心脾的酸梅汤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不就是娇贵细皮嫩肉了点,所以轻微一撞便显得伤口狰狞,可怜他额上的肿包没人关心……虽然那人帮他抹药推揉,最後回府又亲了几下安抚哄人。
季之书拨弄著浏海,想起那张微凉柔软香甜的薄唇。
既然那痞子无赖都献出第一手情报,韩尚祺为难地摸了摸脸颊,抵挡不住八卦交流的兴奋,选择出卖二哥过往,开口道:「多情也最无情,对女人家好,但也没瞧他跟谁特别上心,拒绝爹娘安排的婚事,说急了就乾脆跑远点,藉巡视坐镇之故,待在外头几个月不回家,至於青楼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花娘来来去去,欢宠皆不过两三月。说到底,也没跟谁处得不乾不净。」
「那柔香姑娘呢?」
「相识好些年了,哥哥认识她时,柔香还只是……」意识到不对劲,韩尚祺急忙打住。
季之书抿了抿唇,再饮了一口却不急著吞咽,让酸甜滋味充盈腔内,慢慢回味,「那种地方怎麽说都不是好归属,你哥没想过帮人家姑娘赎身?因为你爹娘反对?」
「主要原因不是他们……」
话题该就此打住,但瞧季之书这番话问得极为自然,一副閒话家常事不关己的模样,脸上瞧不出哀愁情绪,也听不出任何忌妒酸意。
韩尚祺憋不住心头的诧异,盯著他脸色,斟酌著用词继续说道:「二哥提过一次,也打算把人安置在城西曲门十六胡同那座别院内,但被她拒绝了。」
季之书来了精神,轻佻地拉长音喔了一声,没个正经怪笑著,等了又等,半晌後依然只闻蝉声鸣叫,纳闷地抬脚朝旁踢了几脚,「说到精采处,学你哥卖什麽关子啊!快回神别睡了,然後呢?接著说。」
「还说什麽?我已经讲完了……季王八!把你的臭脚拿开!」韩尚祺厌恶地瞪著他,衣摆被沾湿了一个脚ㄚ子印来,「二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麽都爱自己藏一半,不乾不脆把旁人耍著玩的,问他还不如自己去挖内幕。」
来自家人的怨念,说起某人的坏话,季之书乐得捧腹大笑。
一半原因就是因为这点,所以韩尚昱要他提问,他一点也不想问──对付这种爱卖关子的人,不在他面前好奇才是明智的选择,让身长心智不长的幼稚少爷如被受冷落般自己憋著郁闷搥心肝,哼哼,小样儿!
「哈哈哈我明白了,啧啧,还以为会有啥刺激的八卦,还是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季之书抹了抹眼花,揉著笑疼的肚皮,竖起大拇指朝下比了比,嗤之以鼻,「逊!临三街铁匠铺的李大哥跟他媳妇还比较狗血前卫,冲击我对这里淳朴矜持的印象啊,你二哥的风流史真没劲,还风流,呿,可耻。」
一脚哗啦哗啦前後滑著水,湖面荡起一波波涟漪。
「你要再来一碗不?唉,有冰啤酒就好了,来上一杯加上海滩比基尼辣妹,更消暑。」
「不了,二哥不是说会带福玉斋的糕点回家,你小心喝撑……」
韩尚祺摇摇头,摸不透他诡谲的态度,视线不经意扫落在季之书丢在一旁的衣物上,正巧瞥见里头暗袋探出一小角的玉饰,模样雕纹有些眼熟。
抬眼瞧了瞧季王八正疯疯癫癫满嘴混话没注意他,仔细轻巧地悄悄拿出一看,而後不动声色地放回。
有点意外,但心头又觉得并无异议,合该如此。
韩小三面色复杂地盯著他,思索片刻,不情愿地撇了撇嘴,扭捏羞涩地忍不住咕哝了几句,「你别太担心,我瞧我哥一定对你特别上心,要不然哪会使手段把你这男人娶进门。」
拎著壶的手一顿。
季之书咧嘴笑著晃晃头,懒得解释阴错阳差的开头,八卦话题结束。
作家的话:
(13鲜币)第三十章 02 捉奸在……
「常说女人心海底针,那麽男人心……不对,这圈划得太大了,我身为雄性生物心思一向单纯,品行优良,应该改说成少爷脑。」他伸手揉了揉韩尚祺的後脑杓,目光怜爱地看著他,促狭笑道:「少爷脑,海绵宝宝,至於你二哥那biantai伪君子,海绵体占了百分之九十九!」
「什麽?」韩尚祺被拍得头一顿一顿,虽听不懂其意,但清楚那眼神摆明著是在调侃他,想他刚才还一时心软犯贱安慰了这人,顿时火上心头破口怒吼,「季王八!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家乡话,就可以拐著弯骂人!」
「冤枉啊小三!我哪舍得骂你这小笨蛋,是称赞你为人耿直单蠢!」被拍红了手背,季之书不在意地吹了几下,半眯起眼勾肩搭背靠了过去,「嘿嘿,亲爱的小三闺女,最近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还是公子?哥再帮你出主意,这次一定详细拟定计画,约会安排得妥妥贴贴,包准你意中人手到擒来!」
「滚!」
想起之前那桩惨烈又极度屈辱的糟事,韩尚祺气得甩开他的手。
两人靠得近,季之书赤裸著上身,微带著汗水味道和潮热的体温传了过来,虽说天热也曾在後院瞧见下人打赤膊劈柴,但这人与他兄长有著不可言说的关系,照理说应该会让他有些别扭,可这人毫不扭捏的坦荡大方态度,难以令人产生反感,也不与阴柔如女子的小倌男宠多作联想,有时候甚至会忘了他们这层关系。
「小叔不可以!」
「啊?」韩尚祺猛地打个哆嗦,被那声怪调恶得通体酥麻,头皮发毛,收回复杂心绪,茫然地看向发出那道嗲声怪腔的主人。
「小叔,之前那些话,『嫂子』我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违背道德的不伦恋充满刺激没错,但我今生注定是你哥的人,」季痞子翘起莲花指,娇羞滴滴地拎起丢在一旁的上衣遮著胸前两点,恶心巴啦说著,「小叔,这场单相思的苦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就别再用那种目光盯著人家。」
「不、不是,我绝没那种心思……」韩尚祺面色绯红,恍然醒悟到自己方才瞧得放肆,可明明都是男人有什麽好避讳……
「嗯~~讨厌?」甜腻腻地啾咪一声,再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