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少奶奶-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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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怎麽行!」杨明秋愣了一下,摇首急忙拒绝,「韩少爷,您是意思是,已经不计较我爹的逼婚和我逃婚的事吗?谢谢您,谢谢您饶过我们,这样便足够了,这些银子我不能收,现在家人团聚健在,就已经是天赐的恩惠。」
这厢谈话间,眼角馀光正好瞄见一抹垂头丧气的身影走了进来。
「唉。」季之书耷拉著脑袋,一副病恹恹似的有气无力,韩尚昱不解地看著刚才还活泼好动的他,季之书正巧也抬起头,两方对视,大眼里满是委屈又哀怨地刨了韩尚昱一眼,随後失神落魄地慢慢晃到院中一角。
这次没人阻止,终於成功窝在角落搞自闭去。
无辜被阴阳怪气的季之书赏了两记白眼,韩尚昱莫名万分,拧眉笑岔了气,「这家伙……」
「公子他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杨明秋忧心问道。
「无碍,他时常这般,不知又再耍什麽宝。」
与赌输钱後的落寞相差无几,明白他不是身子不适,韩尚昱扬起唇角,眸色墨黑幽深,深深地凝视著那人的背影,沉吟片刻,敛下眸光,缓缓道:「若真是天赐……呵,与其祈福他长寿平安,不如祈求老天爷别让他走,一辈子留在这,别离开。」
低沉细语呢喃,杨明秋听著不真切,却莫名心头一动。
虽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却隐约听出里头蕴藏著某个难喻的情绪,苦楚沉闷,又似带著几丝不信於天的不羁和自嘲,未等她思及清楚,又听到那道低厚的嗓音强势不容拒绝地命令道:「收著。」
「不,我不能收下。」
看似柔顺温婉的杨明秋意外难得倔强坚持,韩尚昱有些刮目相看,语调转回和悦,勾唇笑道,「确定?除了银票,里头还有张关於你我有名无实的关系,今後,你杨家与我韩家再无任何干系。」
一纸休书,再无牵葛。
杨明秋圆睁杏眼,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外头传闻此人遭逢算计便加倍奉还的心狠手辣,如今却是极好安善他们。
「这、这是……为什麽您……?」欣喜雀跃又带著惶然不安,杨明秋微颤著指尖接过那封书信。
韩尚昱瞥了背影蒙上一层灰的季之书一眼。
「答谢你给我送来一个这麽好玩的人。」
话落,未再搭理杨明秋的疑惑,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向角落的季之书,抬腿轻踹了他一脚,漂亮地在布衫背上印出靴印子来,笑骂道:「傻愣窝在那做什麽?走了,带你去别处玩玩。」
「唔!」帮忙拔光了一小圈的杂草,正准备搞自闭种蘑菇的季之书蹦地跳了起来,转身阴沉著脸不满大声囔囔著,「妈的!我这件衣服昨天才洗,你这一踹让我今天又得洗!社会黑暗,职场冷暴力,不对,是真暴力行为!你不要以为这里没有劳委会,就可以无法无天地欺负我这外籍劳工!」
听著季之书的哇哇大叫,清朗宏亮,言语粗暴毫不客气,杨明秋吓了一跳,两人明明是主仆打扮,说话却有些肆无忌惮,瞧那相处更甚过友人关系,看著他们的身影,想起刚才韩尚昱直直注视著那人,那神情……
她似乎有些明白。
作家的话:
漏网镜头
二号摄影机
伤残一号门:「唉,真是飞来横祸,我不过是离现场近了点。」
伤残二号桌:「靠!我才是tamade最无辜!不看八卦死宅在家,还被压断了四张腿!我欠导演什麽了啊?!一出场就伤残领铁锤!我苦命啊!!我恨啊!!」
「爹,请您保重身子,别……」
「老爷、老爷,行了,您先停停。」哭得死去活来的杨夫人突然停止哀嚎,扯著杨老爷的衣袖,凑近耳畔低声说:「您瞧,韩少爷对咱们的哭喊都无动於衷,哭得嗓子都哑了怕也是唤不起他的恻隐之心。」
「让我这老头子啊啊~~」
正高歌欢唱的杨老爷一顿,睁著红眼望过去,果然如夫人所言,韩尚昱跟著他身旁的仆人不知再说什麽,笑著眉目和悦,就是正眼不瞧他们,主角不看,演员激情演出全白费,不禁咒骂一声。
「可恶,韩家那小子还真铁石心肠,没心没肺,这般欺负一个与他爹同岁数的长辈!」
「可不是。」杨夫人瞧他们不注意这边,小声商量著,「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得换个法子。」
「爹、娘,您们先喝口水休息。」方武掏出腰上的水囊,万分讨好。
杨老爷一听,登时勃然大怒,但仍不忘压著嗓,「都是你这忘恩负义的臭小子害的!枉费我还差王易特地精心栽培,待你几年之後让你当我杨家的管事,但你这王八混帐东西怎麽回报老爷我?啊?敢玷污我的宝贝女儿!」
「爹!不是方哥的错,是女儿不知羞耻先喜欢上……」
「不,爹说的对,是我爱慕在先,一时没忍耐住满腔情意,痴心妄想高攀,愧对爹的栽培,还负了你的真心。」纵使不得杨老爷的认同,方武依旧不愿改口,坚持喊声爹。
「哥,你要自责等会再自责。」嘤嘤哭著配音的小红在旁扶著杨明秋,忧心忡忡,「姐姐身子不宜太过激动,先想想咱们现在该怎麽办?」
舍不得怨怼闺女,杨老爷死瞪著方武,恶声道:「怎麽办?!他这小子会动脑想办法,当初就不会惹出这麽大的事来!」
「呸。」杨夫人听著火气高涨,啐一声,袖子一挥,狠狠地拍在杨老爷胸口上,「事都是你这该死的老家伙惹出来,宝贝女儿这话你还真敢说?我好好一个闺女出嫁前天天以泪洗面,你人在哪儿?啊?!说人家铁石心肠,你心比韩少爷还要狠!被你这亲爹拿去当生意上的交易筹码!」
眼看娘亲发火动干戈,杨明秋急忙出声阻止,「爹,娘!您们两个别吵了。」
「唉哟,夫、夫人,你冷静点,咱们现在得团结一心,不可内争恶斗呀!」一掌拍得他差点喘不过去来,杨老爷担心闪躲动作太大而引起韩尚昱的注意,硬生生接下夫人的暴怒之拳。
「哼!」杨夫人恨恨收手,继续哭号,「哇啊~~我苦命呀!!」
杨明秋颦眉咬牙,「要不然我……想必他们不会真打算要惹出人命……」
「娘子!你这话什麽意思?!啊,你是不是肚子疼?」方武大惊失色,著急关切爱妻。
杨明秋摇摇头,悲凄地望了夫婿一眼,眼底不忍分离的情绪随著眼泪汹涌而出,豆大的泪珠一滴滴滚落,随即一把推开小红的搀扶,未等大家反应过来,已转身朝著最近的木门撞去──
方武惊愕,立刻飞扑而去,但为时已晚。
杨明秋因骤然起身而头晕目眩,还跑不出一步,便娇吟一声,扶额虚弱瘫回地上,但在旁阻拦的方武已经煞不住脚,时间凝结般,他拧眉悲壮地低飞在离地三寸高的距离,危急时刻,激动万分,飞扑救妻之姿,以慢动作定格帅气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卡!收工──」
「砰!砰!」两声轰然巨响,时间恰恰配合季之书威势的怒吼。
三号摄影机
角落的某人:「啊?代沟?什麽是代沟?代沟可以吃吗?」
老者:「啥?导演,你讲大声点,老人家耳朵不好使听不清楚,呵呵,喔,只要讲这句话就好吗?好,代沟足以杀害一颗心……杀?!杀人偿命啊啊啊!!苍天饶过谁!!」
「定是冤魂作祟!那间大宅子一定有死後不甘的冤灵盘旋,就为了找出凶手!举头三尺有神明,因果轮转,作恶之人必遭报应啊!老天有眼──」老者捻了捻花白的胡须阴森森道。
「不!」季之书摇了摇指头,无情打枪,「鬼再怎麽可怕都没有人心来得狠毒,这故事都是有依有据的,没有怪力乱神之说,凶手确定是人类,而且就在这些人当中,真相,只有一个!」
随著最後一句话落,他一手竖起食指,直直朝著围在身旁的村民一指,昂首神气地哼哼两声,臭屁讲著某小学生的经典台词。
「你说第一个死者被发现时,伪装自杀吊死在屋里,所谓的密室杀人……」韩大双手抱胸,沉吟一会,「我瞧,凶手一定是在屋顶掀瓦片吊死他,还是屋内有著石室暗道,嗯,或是等著不会武功的木炭、井水进来,只要凌步轻功练到五级就可如阵风,旋即逃得无踪无影。」
「大哥,是侦探和警察。」季之书纠正,「我老家那都是水泥建筑,屋顶不容易掀,而且轻功不符合科学……不对,你们会轻功……。」
「疑点重重!」韩二揉著下巴,「那真炭坚持说杀了这些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大夥都在前厅,第二死者在其房间沐浴溺死,这就太多问题了,两点红那采花贼至今依然未被逮捕,兴许他路过此地正好瞧见美色欲玷污,死者挣扎,那淫贼气愤之下乾脆杀了人,或者,那真炭就是凶手!你瞧,每次他一出场就一定死人,还言之凿凿凶手必在众人之中,哼,作贼反捉贼卑鄙地嫁祸他人,这厮比清宫子还要小人。」
季之书烦躁扒了扒头发,「因为侦探是主角,没死人他怎麽出场,所以他走到哪,屎运必须带到哪,而且侦探这职业就算不是站在正义的那一方,那也绝对是属於寻求真相的理智派……」
「嗯……你们都不觉得第三个死者的死法,是江湖上无情女花柳英干的事吗?」韩三闭著眼沉思,「那婆娘是出了名恨用情不专的负心汉,专杀这些大老爷和纨裤公子哥们,哪家好姑娘不幸遇上了薄情郎,半夜去关阳县城东树林找到漆红的小盒子,在里边放上委托、妆饰,和跟薄情郎许下的定情物,十日後再回林子一趟,意中人的心头肉就血淋淋地搁在盘上等姑娘取回。」
「不错!」韩大弹指,「方才我听著,就觉得那明星公子一定会死,果然,这般恨之入骨地凶残杀害,定是花柳英会干的事!但这俐落的切功刀法颇像是屠夫龙天啸,可他不像似会踏入这趟浑水,怪,难不成是那些号称武林正道的小人们所设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