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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百媚千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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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拿着水牌让傅团长点戏,傅团长说:“有西厢记没有?”
  下人回道:“有的。”
  傅团长说:“来出佳期,听听崔莺莺怎么会张生的。”
  薇莺仍旧不动声色,等到戏台子上红娘唱起:“他们也顾不得我了,想他们双双同入罗帏,竟将我红娘关在门外,红娘啊红娘,你这算何苦啊!”
  薇莺终于忍不住拿出帕子咳了咳,傅团长侧头瞟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薇莺说:“对不住,我嗓子有些痒。”
  傅团长说:“你死都死的那么干脆,还忍不住这点嗓子痒?”
  薇莺握着帕子,轻声说:“扰着您听戏了,要不然,我还是回去坐着吧。”
  傅团长朝谢仕甫身边的空座看了一眼,嘲讽道:“你倒是有本事,我表弟到永安城才三个月吧,这么快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薇莺有些惊讶,难怪刚才众人对着傅团长逢迎之时,谢仕甫动也未动,她想到此处,又咳了一声。
  傅团长说:“我刚才隐约听人说,思桥要梳拢你?”
  薇莺不答话,傅团长说:“你的心倒是大的很,让谢家少爷梳拢你。”
  薇莺说:“这都是人家的传言,做不得准。”
  傅团长声音微沉:“你的意思是,这是思桥的一厢情愿?”
  薇莺说:“薇莺不敢,薇莺蒲柳之姿,自知配不上谢少爷。”
  傅团长碰了个软钉子,一时气急:“你!”
  薇莺又咳了几声,傅团长见她额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心中五味杂陈。
  他今晚一进水阁就看见薇莺抱着琵琶,她微低着头坐在凳子上,穿着一件红底牡丹旗袍,耳上的珍珠耳环在灯下熠熠生辉。
  他始终不敢相信真的是她,直到她坐到思桥身侧,仰起脸朝他表弟微笑时,他才确信原来真的是她,他在舌尖上无声滚过三个字。
  纪、微、盈!
  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有本事,从大学学堂里正正经经的女学生摇身一变就成了堂会里千娇百媚的清倌人,她软着嗓音说,紫薇花的薇,崔莺莺的莺,嘿,真他…娘的知道投男人所好。
  更叫他怒意勃发的是,这女人居然短短时间就勾得他表弟神魂颠倒。
  若不是他知道她的底细,他还以为她生来就是干这行的呢。
  薇莺不知傅正襄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在她身上剐了一遍,忽然男人伸手揽住她的腰,他手上的热度透过平绒旗袍烙在她身上,她浑身一哆嗦。
  傅正襄似无所觉,笑道:“原来只听说你钢琴弹得好,没想到你还会弹琵琶。”
  薇莺敛了心神,嘴上敷衍道:“两样都是自幼习过一些。”
  傅正襄哈哈一笑:“看来我是不了解你。”
  他笑声骤停,忽然毫无征兆的迅速转了个话题:“纪微盈,你刚才认出我了没有?”
  薇莺怔了怔,浅笑间眼波流转:“傅团长这般的人才,但凡见过的人自然不会忘记。”
  傅正襄没有温度的笑了笑:“那就是说,你也认出我来了。这样吧,不如我出钱梳拢你,我们做一回夫妻,也不枉你我老相识一场。”
  薇莺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一般猛的转过头,睁大眼惶恐的望着他,他眸色深沉,看不见底。
  他又开口道:“你说如何,嗯?”
  这个“嗯”字从他喉咙深处发出来,如情人般的呢喃,带着性感轻佻的尾音,如刀子一般又将她的心神剐了一遍。
  薇莺定定神,轻声说:“若是妈妈同意,傅团长您又出够了缠头,自然是可以的。”
  傅正襄把她更搂紧了一些,她半个身子都偎在他怀里,他声音里辨不出情绪:“你便是千金一夜,难道我就会出不起?”
  薇莺低声道:“傅团长您财大气粗,只是我大约是不值千金一夜的。”
  傅正襄手往上挪,几乎要碰着她的胸口了,薇莺扭动了一下,只觉得难堪,眼眶微微泛红。傅正襄捏了捏她的腰,一脸不正经的调笑:“看来你还真是清倌人,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摆出这幅三贞九烈的样子。”
  薇莺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傅正襄放开她,冷了脸色:“无趣。”
  她原先也不是没被人占过便宜,虽说是清倌人,但他人眼中的婊…子就算打着清倌人的名头,也不需要什么廉耻。
  但这人换成是傅正襄,她曾经的同班同学兼好友的哥哥,她觉得耻辱的有些受不住。
  薇莺怕人看出端倪,忙坐直身子,捂着胸口咳了咳。
  她用帕子轻轻扫过眼角,拭去一点眼泪。
  接下来的一晚上,傅正襄再也未理她,也不再叫她代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薇莺从潘府回到玉琴楼就发了高烧。
  红鸾堂会过后就去会情人了,直到第二天快晌午才回来,金绯端着一碗馄饨站在院子里吃,见到红鸾满面春…色的从门外妖妖娆娆的走进来,她半是打趣半是艳羡:“哟,你还舍得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在小燕楼的床上下不来了呢。”
  红鸾啐她:“呸!下不来?只有男人在老娘床上下不来!”
  金绯笑的呛了一口汤:“你饶了我,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老娘。”
  红鸾朝她碗里看:“今晨又吃馄饨啊?”
  金绯白了她一眼,红鸾笑嘻嘻的从身后拿出个油纸包递过去:“喏,食珍铺子的枣泥麻饼。”
  金绯接过纸包,惊喜道:“还是热的呢。”
  红鸾说:“刚出炉的,我买的多,你莫忘了给薇莺和金碧留几个。”
  金绯说:“还用你讲?”
  红鸾掩口打呵欠,露出一丝倦容。
  金绯凑过来问:“昨夜里堂会如何?”
  红鸾懒洋洋的答道:“还不就是老样子。”
  金绯又问:“那个团长呢?”
  红鸾一怔,提了提精神:“说到傅团长,欸,薇莺呢?怎么还没有起床?”
  金绯说:“许是累了,问你话呢,你又扯到薇莺身上。”
  红鸾神秘兮兮的一笑:“我估摸着,照傅团长昨夜里那番表现,这梳拢薇莺的人,还真不好说是不是谢少爷了。”
  金绯被勾起了兴趣:“这话怎么说?”
  红鸾眯着眼笑:“你瞧着吧。”
  等到姑娘们午睡起了床,薇莺还没从房间里出来。
  这下大家都慌了神,打开薇莺的房门,薇莺脸色通红卧在薄被里,已经烧的快要人事不知了。
  妈妈赶紧叫人打了井水给薇莺敷额头,又去请了大夫,忙到晚上,薇莺的体温总算是降下来。妈妈站在薇莺的床边摸了摸她额头,松了口气,道:“幸好没把这丫头烧出个好歹,不然叫我去问谁要梳拢缠头。”
  金绯小声嘟囔:“悭吝鬼。”
  妈妈横她一眼,甩手走了。
  半夜里,薇莺从意识的黑暗中醒过来,昏睡前那股滚热滚热的烫已经凉了下来。
  房间里的木桌上点着煤油灯,气阀调的低,玻璃罩子里的火光只有豆大一点儿,在黑暗中艰难的撑出一小片光明。
  薇莺迷蒙的看见桌前靠着一个女子,正撑着额头打盹。
  她嗓子干渴的厉害,嘶哑出声:“红鸾。。。”
  那女子转头,惊喜的扑到她床跟前:“薇莺,你醒啦?”
  薇莺分辨了一瞬:“怎么是你。。。金碧?”
  金碧说:“她们都累了,去歇息了。”
  薇莺微弱的点头,金碧转身从木桌上倒了杯水:“渴了吧,喝点水。”
  薇莺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微凉的水流淌过火烧火燎的喉咙,舒服极了。
  金碧轻轻抚着她的背:“慢点喝。”
  薇莺喝完了水,金碧帮她把枕头竖一竖方便她靠着,薇莺哑着嗓子说:“金碧,你去睡觉吧。”
  金碧又坐回桌子跟前:“我不累,白天我睡了一整天呢。薇莺,你困不困?你要是不困,我就陪着你,我生病的时候顶害怕一个人。”
  薇莺也不困,只是有些没精神,恹恹的靠在那里。
  金碧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品着,薇莺见她自得其乐的模样,微微一笑,心思也不那么沉了。
  金碧看了看窗子外头,那里一片浓黑,她嘻嘻笑了笑:“这要是白天,我就弹琵琶给你听,薇莺,我又学了一首新曲子呢,你给我指点指点。”
  薇莺说:“行,等明天你弹给我听听。”
  金碧说:“最近妈妈催的急,好像恨不得我一下子就能学个十首八首曲子似的。”
  顿了顿,她轻轻一叹:“妈妈说凭着我会弹琵琶唱曲子,能找个好人梳拢哩,可是这天下哪里来那么多好人。”
  薇莺无言。
  金碧忽然一笑:“算了,我也不要想了,想也无用。”
  她笑容天真,盯着煤油灯跳动的小火苗,小声哼道:“衾儿冷、枕儿凉,见一轮明月照宫墙。劝世人切莫把君王伴,伴驾如同伴虎狼。倒不如嫁一个风流子,只落得是朝欢暮乐度时光,紫薇花相对紫薇郎。”
  长夜漫漫,薇莺拢了拢肩头的薄被,安静的靠在床上。
  薇莺一病就病了五六天。
  那日午后,她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外头有动静,很快有人推开她的房门:“薇莺,谢少爷来看你了。”
  她一下子坐起身,谢仕甫慢慢的从门外走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如常的俊雅。
  薇莺要下地,谢仕甫拦住她:“别动,莫因我来,你又受了风。”
  薇莺只好犹豫着坐回床头,谢仕甫在桌边的凳子上坐定了,细细的打量她,她脑后梳着麻花辫,穿了件家常的青布袍子,脂粉未施的脸上带着一点大病初愈的苍白孱弱。
  薇莺咳了一声,清了清嗓,道:“劳烦谢少爷来探我。”
  谢仕甫笑了笑:“我就知道你第一句一定是说这个。”
  薇莺一噎,谢仕甫伸手拿过她枕头边倒扣着的书:“在看书?”
  薇莺点了点头:“正好无事,就随便翻翻。”
  谢仕甫定神一看内容,微微一愕,翻手看了看书皮:“艾米莉…狄金森?”
  薇莺摸了摸脸颊,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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