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屿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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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看着自己喜欢的青色都觉得脏。
蹙眉。隐隐的很不舒服。
起身,想离开。
他淡淡的嗓音响起“喜欢这样安置么?”
单般俯身穿好鞋子,尽量降低自己的脚碰到这个被许多女子踏过的女子白色大绒毛毯的恶心感,敛了敛脸色,尽量没有情绪波动地回答这个问题。
“算作一处佳所。”
却还是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只是用青色装潢不好。”
他停下手中笔,抬眸看她,“你不喜欢?”
这话一出,单般恶心感更甚。
她怎会堕落到做通房丫头!
说话也不留情起来:“王爷说笑,单般虽在国公府地位卑微,但仍不到卑微至攀附王爷偶尔施舍过活。”
苏屿白一愣,便明白单般误会这是他风花雪月的场所。
他倒也不着急解释,继续低头写写画画:“以前听闻单般喜欢青色,此般看来果真不假。”
她反唇相讥:“不比王爷福泽,单般一世只许一物。”
苏屿白闻言又是一顿,有些无奈的放下笔。往她走去。
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掩不住的不喜。
“单般怎么知道我一世滥爱众物?”
语气一转,有些狡黠的笑容跃然脸上:“即使滥爱,却也懂得做过的事要负责,单般上午对我做了什么,现在却只字不提,意欲何为?”
单般正要反驳,却看见他更加鲜艳的嘴唇,一下子记忆都涌入了脑海,把所有要说的话都哽在喉咙,出不得。自己也忙低下头,脸又不受控制的烧起来。
“莫不是单般想要在国公府也按我的喜好修缮一间阁楼来给我住。”
然后很不要脸地贴近单般,热气拂的她耳朵都羞红了:“那便谢过单主子了,只不过屿白占有欲比较强,怕是单般只能夜夜宿于我处了。”
单主子?
单般曾偷偷看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民间小说,那些被养着的男宠……便是这么叫主子的。
天哪。
单般从他身边跑走,一路跑回大堂。
看见司墨正一边小酌,一边与嬷嬷攀谈。
单般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放慢了步子走过去,不待她开口便先发制人
“司墨,我身子突然有些不爽,回府罢。”
司墨奇怪地看着她红红的脸色,碍着嬷嬷在场不好多问些什么,点头向嬷嬷草草地交待缘由辞去,然后随着单般离去。
单般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双眼空洞的,视线也飘飘忽忽没个着落点。
司墨确实着急了就瞥了她一眼,轻哼:“莫不是失身于靖清王罢,如此魂不守舍。”
单般愣了一下,仔细想想,应该是他失身于自己罢,又想到他说出的那些话,那些话的含义,单般觉得他莫不是在向她表白罢。
想到这一重可能,单般心情升上去又沉下来。
你说她刚刚那么做贼心虚干什么呢。
不就是……把他强吻了么
☆、送酒及送礼
回到府内,意外的收到一封单清尘的来信。
信里说单老头子派他来接她去岑州,大概二月上旬便会到了,叫她收拾好东西。
单般扳着指头数了下,二月也就几天了。
其实东西司墨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二舅母的来信说了一些日常的东西单府会替她添置的,就带上一些喜欢的物事过去就好。
喜欢的物事?
脑海里浮现一个妖孽的脸。
可以么。
过了几天,一个小厮送来一壶榆钱酿,说是靖清王定下的。
单般无可奈何地收下,一打开,酒香四溢。
肯定又是苏娘那儿的。
忍不住,一杯一杯又开始喝。
靖清王府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夫人坐在上座,有些不悦的用杯盖划着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心绪有些混乱。妇人虽不如脂滑肉嫩的小丫头片子美得惊人,却也是带有岁月沉淀出的端庄,况且夫人五官极美,年轻时必定是惊动一城的美人儿。只是现在这妇人心情不甚好,美目里面满满的烦乱。
下座的男子倒是毫无压力的轻轻品着茶。
过了好一会儿,上座的妇人忍不住了,开口道:“屿白你可知道我找你所为何事?”
下座男子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茶杯,又抿了一口,摇头。
上座妇人皱着眉头,“屿白是否在和单家小女交往?”
苏屿白放下茶杯,也皱眉。“哪个单家小女,不认识。”
妇人重重地将茶杯敲在桌面上,茶水洒出来沾染了衣袖也不顾,显然是恼怒。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白纸,隐隐约约看到一点红色,扔到地上。
苏屿白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那日单般醉酒,他撰笔写下了这个“婚书”,强制着让单般画押。
妇人见他表情依然淡定,更烦躁了些,只是从来没怎么发过火,此刻倒真的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只好深呼吸几次,试图心平气和地谈谈。
“单家百年前就是建国大臣之家,代代才人辈出,替国献策为国献身,百年来单家从未出过佞臣,你爹在世时也曾在单将军手下做事,单国公与你祖上是至交好友,一直有心帮助。前些年你皇表兄做了皇帝,却未掌实权,叶国公一派与沈相一派权利拉扯自然祸及宗族,赵氏一族又有意捕风捉影。你皇表兄也无能为力,只能暂且将单家安置岑州。”
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我们在单家面前,算是有罪之身。”
眼睛瞄到那一张纸,又有些气愤起来:“你说你做的这算什么事。欺骗单国公最疼爱的孙女,也把这市井无赖哄骗女孩子的套路拿出来使。一张薄纸骗取小姑娘的贞洁,真真是!”
苏屿白低着脸,光和影都抵不到脸上,只有一圈黑影。
妇人轻叹:“屿白你素日不好女色,谨慎行事,怎的此次如此胡闹!”
妇人见他一言不发,像是要和他较劲一样:“四月份是单般及笙礼。你说怎么办?”
及笙礼意味着女子成年,可以嫁娶,所以及笙礼有一项是求亲,女子收到的爱慕多,日后挑选夫婿的可能性就愈大,慢慢的,女子娘家人会自己事先寻好一些人,以备不时之需。母亲暗示的,肯定是这个。
等了很久,他才无所谓地开口,“娶进门做侧室么?”
☆、初画与苏母
这下把母亲惹火了,“苏屿白!你今日怎如此胡搅蛮缠!若不喜欢人家何必引诱人家姑娘到城郊园子去,如今事已成便弃如敝履!算罢!任你这嘴也吐不出什么好话,别到时生生气的单国公撕了你这嘴!我随你去,便作提亲好了。”
然后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回归刚刚的话题,“单国公爱女如此,你口出狂言说什么作侧室,我直接同你讲罢,你便是我们赎罪的礼品,别说纳单般为妾这等荒谬之事,以后让别的女子入门都不要再想!”
遂起身,揉揉额头,想着接下来要准备的东西,挥袖离去。
苏屿白轻轻转着茶杯,脸上慢慢溢出温柔的笑意。
暗红雕凤镂空大门内
一个小侍女伏趴在地上,午后阳光清照在她脸上。
毅然是那个单般醉酒当日端着醒酒汤隐在树后的姑娘。
那个在大厅训完话的妇人一进来看见她一直等候,让身旁钟嬷嬷去扶她起身,赐座。
妇人笑着同她讲话,“初画,此番多亏了你通风报信,不然靖清王府这造的罪可就大发了。”
名为初画的女子轻轻颔首,“姨母养我十几年,原本义务未能尽到,这通风报信倒是可以的。”
原本义务。原本她家族没落,作为周氏最小的旁支其实已经实为不易,最后关头初画母亲想起曾经有些交情的周月容,即苏木白的母亲,当时靖清王王妃,便将女儿托付给她,自己随丈夫流放边境。周月容想着让初画在靖清王及冠礼时作为通房丫头献身,最后晋升做个侧室,也算是对故交有个交代了。
谁知当晚靖清王看见床上的初画之后转身就走,并未宠幸她。周月容吓了一跳,以为儿子不举,又给靖清王下了点药,在房里点上从烟花柳巷买来的熏香,还差人挑选了合适的睡袍。
这次根本没人回来。
靖清王吃了掺药的菜,然后脸色一变,匆匆离去。
苏母还以为他是赶着去初画那儿,谁知李管家说他往城郊去了。
经此一役,初画苏母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得放弃了。
初画安安分分的作他身边的大丫头,以后求姨母替她寻个老实人家嫁了就好。
苏母似是感叹一般说道,“以前还担忧这孩子的身子骨,一转眼居然就会玩弄女子了。都不知是原来那种整日担忧来的好还是现今收拾残局情况来的好。”
初画想起那日王爷看着那女子的表情,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给她的神情。
她轻笑道,“姨母莫忧,王爷之前所为,只因我非王爷所爱之人罢了。”
苏母无奈想起刚刚的妾室之争,诶,但愿如此罢。
☆、共享与替罪
向姨母告退之后,初画回到靖清王居住的殿阁。
靖清王正在画画。
“王爷。”她见礼。
“嗯,母亲怎么说。”
“问了一些细节的地方,我按你吩咐的答了。”
“好。”
他注视着纸张上一个女子的侧影,心绪荡漾,许久才发现初画还站在原处。
“还有事么?”
初画伏趴下地,行恳求大礼。
“初画请求王爷,准许初画入寺修行。”
苏屿白放下笔,有些奇怪道,“你何来此想法?你姨母定是不同意的。”
“姨母心善。但初画恍恍惚惚过了十几载,现今也算想通了些事,修行对我是个好机会。况且爹娘葬身至今,无人为他们念经超度,作为女儿我也该做些什么了。”
然后抬头狡黠一笑,“再说,单姑娘可不像是想要同他人共享王爷的样子。”
“也罢。你同姨母讲过之后,我差人送你去寺里。”
“谢谢。”
苏屿白低